第95章
沈昭昭有些诧异,更何况,昨日不才去过吗……
“沈娘子啊,我们陆指挥明日可就要离京去柔然了啊……”
赵长安当然看出了她的疑惑,立即重声强调道。
怎么陆指挥的事,他一个做下属的,操心成这个样子。
“我知道啊,所以昨日我才准备了些路上的吃食,给陆绝送过去了呀!”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赵长安将手里的令牌塞在她怀里,“你看,我一说你想去天牢见贺谨言最后一面,我们陆指挥二话不说,就让我把令牌给你,虽然没见到吧,但是这令牌你不该亲自还回去吗?”
“好好好,去去去!”
沈昭昭被他吵得头疼,也就懒得说陆绝今天晚上回来沈府寻她的事。
赵长安笑眯了眼睛。
驾地一声马车就离开了宫门。
“沈娘子,你说,我为了陆指挥这么操心,他不给我个官当当就算了,怎么都不给我个好脸啊?”
沈昭昭听着他在外头的絮叨,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是啊,他都不给你个好脸,你怎么还非要这么为他操心呢?”
“这……”
赵长安听着沈昭昭的话,隐约感觉有些不对。
他本来是抱怨,怎么话从沈娘子嘴里说出来,像他没事找事一样。
“不知道,我在北镇抚司接触最多的,其实应该算是当时还是陆指挥的您,我与您一道经历了好多事情,后来又知道您是沈娘子……再后来,你们又换回来了……”
赵长安的声音很低,但很是认真。
“你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觉得,您与陆指挥,就应该在一起……”
第92章
马车到了位置停下。
沈昭昭正准备掀开帘子下车。
指尖却被温热的手握住,她望进一双熟悉的眼眸里,目光像是被牵引一般,就这么被陆绝扶了下来。
沈昭昭诧异地抬头。
眼前并不是赵长安所说的北镇抚司。
而是一处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宅院。
“此前一个人无所谓,便一直住在北镇抚司,现在不一样了,还是得有个自己的宅院。”
陆绝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往里走,眼睛黑亮得像是星辰,声音柔软得不像话,“陆夫人,进去看看?”
他的声音很温柔很轻。
沈昭昭却觉得陆夫人三个字像是滚烫的星子,一个字一个字地落在她的心上,连带着整张脸都跟着热了起来。
随着大门被推开。
门口的管家领了几个丫鬟小厮恭敬地行礼。
在一大片的“陆夫人”中,沈昭昭感觉自己的耳根又烫了几分。
陆绝让众人下去忙。
重新握住沈昭昭的手往里走。
绕过长廊,房屋的右侧有一个莲池,建了个亭子。
莲池右侧,雕梁画栋之外,林木葱郁,玉兰花瓣翩飞,像是冬日的雪一般。
从莲池旁走过,沈昭昭踏入花房,一大片姹紫嫣红扑面而来,花香馥郁。
角落里还支了一个秋千,从横梁上垂下来的绳索之上,还用花藤缠绕了一圈,看上去与周围的花相互映衬,令人心动。
沈昭昭心随意动,坐在秋千上。
微风轻拂,花香萦绕在鼻尖,她仰脸看着面前的男子,眼里带着欣喜与笑意,“你什么时候买的这处宅子?”
陆绝就站在秋千旁。
看着沈昭昭单手握着秋千的绳索,脚点在地上,秋千荡动极小的幅度。
晃过来时,衣裙便与他的衣袍蹭动,脸颊也与他的胸膛不过半拳距离。
陆绝沉吟片刻,趁着她晃过来衣裙与他的衣袍蹭在一起的时候,拉住了绳索。
而后俯身往下,望进她的眼睛里,回答她的问题,“在我们换回来你回沈家后不久。”
回沈家后不久……
沈昭昭轻轻往后晃,“原来你在那个时候就惦记我了啊……”
“对!惦记好久了……”
沈昭昭没有想到陆绝毫不遮掩地承认得这般干脆,怔楞间抬头却望进一双深邃炽热的眼眸里。
她感觉后颈的绒毛微微倒竖了起来,手指忍不住蜷缩,眼神躲开的同时,脚尖在地上轻点,想要往后晃。
陆绝却牢牢地将绳索控在手里,目光如有实质,像是侵略般地,滚烫地在沈昭昭的唇瓣上流连。
就在花瓣落在沈昭昭的脸上,从鼻梁滑到唇瓣的那一刻。
他扣住沈昭昭的脖子,俯身而下,隔着花瓣温柔地贴上沈昭昭的唇。
天色渐暗。
月光倾泻而下,光影浮动,将两人的身影温柔地揉在一起。
屋内并没有燃灯,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个位置,沈昭昭绯红着脸衣衫凌乱坐在陆绝的腿上。
玉兰花瓣落在沈昭昭的发间,馥郁的花香几乎融在此刻的暖意里,她紧张地同圈住陆绝的脖子,他鼻尖的气息扫过她的耳畔,带起一阵又一阵的酥麻。
冰凉的吻顺着她的脖颈往下,而后在锁骨处流连。
沈昭昭感觉自己的肌肤上都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让她忍不住战栗起来。
她莫名地就想起了那个不小心买回来还被陆绝抓包了的画册。
似乎有一张的姿势就与他们现在并无二致。
画中的女子跨坐在男子身上,衣衫半褪,两人身影重合杂糅。
放肆、亲密而又荒唐。
沈昭昭面色潮红不敢再想。
但紧跟着唇上一疼,忍不住溢出破碎而压抑的声音。
“昭昭……”
陆绝松开她的唇瓣,像是方才的轻咬是在惩罚她的不专心。
温热的掌心自下蜿蜒而上,在纤细的腰间摩挲,在柔软的隆起上描摹,几乎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寸。
冰凉的唇瓣顺着衣领继续往下。
月光静谧而又温柔。
洒下来的光影将此刻的花房变成温柔的梦境。
光影毫不吝啬地洒在俏丽的花蕊上,轻拢慢捻,春色旖旎。
只是很快,月光便没了踪迹。
狂风吹开了窗棂,雨水重重地冲刷着盛开的娇弱花蕊。
雪白的玉兰花瓣被风重重扬起,像是在海浪里飘摇的孤舟。
有雨水重重地砸下,那可怜的东西便吃力地张开、合上,像是被风雨摧残,在冷风中轻轻颤动,娇弱而又可怜。
……
*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
沈昭昭嘤咛出声,再醒来已是第二日。
她坐起身来,只觉得身体酸涩得不像话,脑中忍不住浮现在花房荒唐的一幕又一幕。
面上不由得又浮出一阵热气,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白露推开门进来。
沈昭昭环视四周,这才发现现在正在沈府自己的房间之内。
是了,最后迷迷糊糊的时候,陆绝是说了等会儿要送她回沈家。
沈昭昭定了定心神,试探性地看向白露,“我……什么时辰回来的?”
她问完便发现白露用一种像是谴责的目光看着她,直看得她更紧张了。
“半夜,差不多子时。”
白露知道了?
沈昭昭心里一咯噔,好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便听见白露接着又嫌弃地道,“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打算让我这个沈家的人帮你瞒着,说你昨晚早早就睡下了。”
“不是没几日就是成亲的日子了吗?!”白露越说越不赞同,“娘子啊,你自己看看你身上——”
沈昭昭一张脸几乎要塞到被子里。
却也知道,听白露这个话里的意思,阿爹阿娘并不知道。
但是眼看着白露越说越起劲,都扯到她身上的痕迹了,立马卷着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瓮声瓮气地求饶,“好姐姐,饶了我吧,你别再说啦!”
白露目光落在了她因为动作而露出的腰侧。
白皙的肌肤之上,青色的指印清晰可见。
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红着脸将沈昭昭的衣裙往下拉了拉。
“你也知道害羞!行,不说不说,你该起来用饭了。”
陆绝已经出了盛京城门。
待护送安阳公主至柔然就可返回。
按照之前所定,他一回来,他们就成亲。
接下来的几日。
赵长安依旧欢快地在北镇抚司和沈家之间蹦跶着。
有时候待在沈家的时间比在北镇抚司都要长。
眼看着他打着给沈昭昭送喜服花样的名义,又在这里混吃混喝了一天,白露终于忍不住了,“你一个北镇抚司的人,不好好查案子办公事,天天待在我们这干什么?”
赵长安一手拿着沈昭昭新买的话本子,一手拿了她沏好放凉了些的茶一口饮下,又示意再倒一杯。
“我们陆指挥没给我安排别的事,就让我把他的亲事给筹备好。”
白露没好气地又给他倒了一杯。
“那你倒是筹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