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只是人情冷暖向来如此,更何况,半个盛京城的人都在这里,
  第65章
  周边的世家女子们三两成堆,聚在一起说话。
  但往往聚在一起扎堆的,要么是都是有权有势的,要么是两家是世家打小就玩在一起的。早已经形成了小圈子,并不是她能融进去的样子。
  直到有一个女子凑了过来,并且还是一个熟面孔。
  对方眼里满是惊讶与欣喜,“昭昭,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我刚才看错了呢!”
  来的女子姓李,叫李秋言,曾经是沈昭昭的手帕交。
  李父最初乃是工部的一个员外郎,与沈飞章一样官职不高,机缘巧合之下两人关系不错,恰逢两家夫人也算聊得来,两家关系很近。
  只是后来,工部新调来了一个侍郎,很是看重李父,将其升了职位。
  起初倒是还好,后来不知怎么,两家大人生了嫌隙,捎带着沈李两家也就慢慢疏远了。
  沈昭昭还记得。
  她曾经连续三次去李家寻李秋言。
  不过前面两次都没有见到人。
  第三次的时候是在门口撞上了,李秋言急着要去给赴侍郎之女的生辰宴,匆匆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就去寻你”就上了轿子。
  “李娘子。”
  沈昭昭看向她道。
  回去的时候似乎下了雨。
  她受了凉,回去没多久很快就病倒了。
  再清醒的时候,约莫还是问了白露一句,“秋言姐姐可有来找我?”
  当然,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李秋言却是坐近了些。
  在听到沈昭昭的称呼之后还不满地皱起了眉,“怎么如今这么生分了?”
  沈昭昭没有说话。
  只是遂了她的意喊了一声“秋言姐”。
  然后静静地等着她的后文。
  李秋言寒暄了几句,问了沈飞章,问了叶氏,问了她的近况。
  然后将话题绕到了贺谨言的身上,“我还记得,贺郎君当初住在你府上的时候,咱们三个还时常一起出去看花灯。”
  沈昭昭倒是也记得。
  只是叶氏之前说,似乎也是自从那次淋雨回府之后,她就不太喜欢出门了。
  “现在想想,当初我便觉得贺郎君才华横溢,气质非凡,如今他顺利高中,更是入了大理寺,年纪轻轻就深受重用。昭昭你能嫁与他,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是了,如今的大理寺掌权者,也就是如今的霍寺卿。
  被称说是最有可能接替郭弘安位子的人。
  届时,水涨船高,如今还是大理寺能臣的人自然会被多加照拂。
  这样还未曾婚配的清雅才俊贺谨言。
  当然会成为世家贵女眼中的香饽饽。
  李秋言也不例外。
  沈昭昭本来就心烦。
  上次她将话都说成那样了,贺谨言却像是油盐不进一样。
  只说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让她做妾,公主的事情他会解决,就冷着脸离开了。
  似乎如今她的意愿。
  她还愿不愿意要他,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沈昭昭看向面前一脸羡慕的李秋言。
  “你喜欢贺谨言?”
  李秋言迅速着急忙慌地解释道,“昭昭,我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她通红的小脸已然暴露了她的心思,反倒像是欲盖弥彰。
  沈昭昭并不关心她有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贺谨言并非良人,原因又无法在此刻提及。
  正在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贺谨言的随从贺书过来了,说贺谨言正在四处寻她。
  沈昭昭下意识地有些抗拒。
  但又实在找不出理由来拒绝,便起身跟着走了。
  霍府比当初崔侍郎的府邸要大得多。
  甚至砌了一座惟妙惟肖的假山,四周林木郁郁葱葱,甚至有桃花已然露出粉白的花瓣。
  绕过廊檐,便是几处院子。
  贺书说主子知道她有话要讲。
  特地让她在屋子里面等他,他随后就来。
  说完就退了出去。
  沈昭昭觉得有些奇怪。
  但此刻她心里在想着和怎么和贺谨言说清楚,倒也顾不上其他的了。
  也就在这时,她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你——”
  她本来就在想旁的事情。
  此刻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腿霎时一软,向后摔了下去。
  那冷不丁出声的人,也就是陆绝。
  刚好站在她的身后,下意识地伸手握住她的腰。
  那柔软的触感霎时贴入掌心,盈盈不足一握。
  沈昭昭仓皇抬头。
  映入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里。
  心,莫名地就慌了一下。
  男人的手骨感修长,节节分明,腕骨处还有一颗细细小小的痣。
  在成为“陆绝”日子里,她曾明目张胆名正言顺地打量这双手,感叹上天真是不公平,给了陆绝一张好皮囊和一双漂亮的手,却没有给他一个好性格。
  而现在,透过布料的掌心一片温热,这只手就握着她的腰。
  沈昭昭没来由地想到了湖里的那个吻。
  霎时双眸潋滟,脸颊绯红一片。
  但是陆绝很快就想到了更为严重的问题,当即便扶稳了她,“你怎么在这里?”
  沈昭昭本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听见陆绝这般问,便说在这里等贺谨言。
  等贺谨言?
  陆绝的面色瞬间更加地凝重起来,一边告诉她这是霍成儒的屋子,一边拉着她的手往屋外走。
  没一会儿。
  沈昭昭露出一双眼睛。
  看着自门口迈入的太子和霍成儒。
  “一模一样的坑,你还往里跳了两次。”
  “这不一样!”
  沈昭昭猛地回头,脑袋撞入一个结实的胸膛,顿时没好气地将陆绝往后推了推,“这次我是觉得他有些奇怪,只是在想别的事情,就没有多想。”
  “太子并非表面这般和善,霍成儒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若他们进屋的时候便发现了你,但你擅闯他的书房,霍成儒定然不会放过你;若是你恰好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只怕下场会更惨。”
  沈昭昭面色一白。
  她当然知道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按照她的胆子,只怕在看到来人不是贺谨言的时候,会立刻选择躲起来。
  这会成为她走错的第一步。
  然后,太子殿下和霍成儒所说的事情并不是她一个女眷能够听的。
  她势必会被发现,就算屋内的人没有发现她,让她引过来的人也定会暴露她。
  届时,她一个人微言轻的小官之女,偷偷听见了太子殿下和大理寺寺卿谈话的秘密。
  沈昭昭不敢再想。
  “还有上次,如果那日不是我事先解决了吴丁,你知道他会做什么吗?”
  陆绝就靠坐在身后的墙壁上,冷冷地提醒她,“他与嘉懿公主的人勾结,一个故意引你过去,一个在帕子上洒了蒙汗药,目的是污你清白。”
  沈昭昭垂着头,听着陆绝难得地说了一大通话。
  事实却是如此,她也觉得自己蠢笨,一模一样的当还上了第二回。
  但是陆绝这副居高临下教训人的姿态,莫名地就让她很不舒服。
  很想要说些什么——
  “多谢陆指挥相救,多谢陆指挥教导,大恩大德,小女时刻铭记在心。”
  陆绝看着她装模作样地拉开距离,甚至还朝着他微微福了福身子。
  当即面上戾气更甚。
  “你什么意思?”
  沈昭昭定定地看向他。
  “不是你说的,以后我们再无瓜葛,遇见了也权当不认识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今日不该救你?”
  陆绝忍不住反唇相讥道。
  “毕竟你上次不也打算杀我灭口吗?”
  “……”
  陆绝快要气笑了。
  “水能淹死你?你以为我没看见你落水时候顺水刨的那两下?!”
  而此时的屋内。
  太子于堂前负手而立。
  对面站着的那个人,正是到处都在说即将要顶替郭弘安位子的霍成儒。
  霍成儒亲手端起侍从方才上的茶,恭敬地递给面前的人。
  “殿下,郭弘安已离京,我们的人也已经跟上去了。”
  太子面色不虞,并没有接他的茶。
  慵懒地摩挲着手上的碧玉扳指,“怪只怪,他非要在宸王那棵树上吊死。”
  霍成儒谄媚地笑,躬身站在太子的面前,言语之中尽是恭维。
  “还是殿下思虑妥当,才将宸王一党拉了下来,如今郭弘安贬任陵州,相当于断了他的两条臂膀,一时半会儿怕是也闹不出什么浪花来了。”
  太子看都没有看他,漫不经心地道,“当初宸王势头大盛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殿下!宸王刚愎自大,臣等早已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