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沈之虞刚才握她的手,估计是想说话但没有力气,找她借点力。
  现在云琴出去了,沈之虞说完话便想把手抽出去,和“用完就丢”的确很像。
  沈之虞现在本能上想要乾元的信香,但是对方似乎在刻意控制信香的释放,房间内只有很淡的一点向日葵花味道。
  她闭了闭眸,才勉强压下身体的欲望,道:“你不用这样想。”
  她们的手还相互握着,指根贴着指根,微微用力时看着格外旖旎。
  偏偏季平安还不罢休,换了个方向,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抵进沈之虞的指缝间,变成了十指紧扣。
  她的力气很大,现在的沈之虞完全没有办法拒绝,她只能哑着声音道:“……季平安。”
  前面几次叫季平安,是她相信对方。这次叫季平安,却是带着些生气。
  明明她不愿,乾元却仍然不放开。
  季平安嗯了声,指腹摩挲了下沈之虞手背的皮肤。
  冷白的肌肤,摩挲过去会泛出些红,倒是和现在对方的唇色有些像。
  季平安看向她,问道:“生气了?”
  沈之虞还靠在她的身上,不知道何时她们连呼吸的频率,和身体的起伏都变得有些像。
  沈之虞没说话,但意味不言自明:她确实在生气。
  “生气就对了。”季平安微微低头,眼神里带着认真,一边用掌心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一边道:“殿下,我现在也很生气。”
  “郎中刚才说,殿下的腺体已经疼了一段时间,所以殿下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
  如果她没有猜错,从东和县开始,莫名其妙断断续续掉的生命值,就是因为这个。
  季平安问出来后,沈之虞垂了下眸,也不再隐瞒道:“东和县的时候知道的。”
  相当于十几天接近二十天的日子里,沈之虞都在默默忍受着这种疼痛,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说。
  沈之虞说的很诚实,但季平安反倒更生气了些。
  她看着眼前人的眼眸,轻声问道:“殿下,你信任过我吗?”
  两个人身体相贴,分明已经没有距离,但又像突然隔开了很远。
  这句话落下,她们之间也陷于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
  清浅好闻的兰花香气依然在身边,但是季平安的心却在这种安静中慢慢地往下沉。
  过了好一会儿,沈之虞才看着她,开口道:“信过。”
  “若是没有信任,你现在不会在这里。”
  出宫之后,沈之虞便能够感觉到体内的信香不安稳了,哪怕吃了两颗抑制丸,还是没有压下去。
  云琴赶车很快,停在府门口的时候,分明身体和腺体都是难受的,但不知为何,听到季平安的声音后,她的心却奇迹般的安定了下来。
  那是潜意识的信任。
  她知道季平安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分明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但听到沈之虞的话后,季平安原本沉下的心却又轻快了许多。
  她将人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唇角都带了些笑意,道:“殿下,你啊……”
  连示弱都能带着万般的别扭。
  可惜,季平安偏偏对这种示弱没有办法。
  “既然殿下信任我”,她慢慢放出些乾元的信香,缓声问道:“那现在是要抑制丸……”
  “还是我?”
  第63章
  郎中出去后,她们的姿势也没有再变过。
  沈之虞侧坐在季平安的大腿上,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靠在对方温热的怀抱里面。
  说话的时候,季平安微微低了些头,恰好与转过身的沈之虞视线相对。
  两人之间本就所剩无几的距离再次被拉近,鼻尖相抵,能看清彼此浅琥珀色瞳孔中的倒影。
  兰花信香很好闻,细细密密中还带着些浅淡的甜,微不可察的一丝冰雪气息被灼热的向日葵花交缠融合,将她们之间的距离填满。
  坤泽和乾元的信香交融后,便多了些暧昧和灼热,从每一寸肌肤上噼里啪啦地烧过。
  意识被升高的温度一点点地剥夺,她们也感知不到外界,彼此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身前紧紧贴着的那个人。
  沈之虞眼睛的弧度很漂亮,此刻眼尾微微泛着红,总是带着清冷寒芒的眼睛此刻多了层水雾,如同解冻的蜿蜒春水。
  她长长的眼睫如蝶翼垂下一小片阴影,让季平安忍不住想抬手。
  如果摸上去的话,会不会真的像蝴蝶一样。
  房间很大但仿佛又很小,连彼此的呼吸声都一清二楚,不知道是谁的呼吸最先乱了一拍,溢出了不大不小的喘|息声,打破了此时的安静。
  乾元的信香如有实质,在沈之虞的脖颈处轻抚而过,疼痛被浅浅的痒意替代。
  沈之虞习惯性地蜷起来指尖,却和季平安的手扣得更紧,她道了声:“季平安……”
  她今天说的最多的,似乎便是这三个字。
  季平安也回过神来,但还是看着怀中人的长睫,声音中带着些哑意问道:“殿下,你是要抑制丸,还是要我?”
  公主府不缺抑制丸,沈之虞的房间也常备着,如今就在床边的柜子上。
  如果沈之虞想要抑制丸,也不用再像上次一般等好久才能拿到。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季平安的视线没有离开过眼前的人。
  她看到沈之虞的长睫微动,如同蝴蝶小小的振翅,眼尾的绯色似乎更浓了些。
  过了会儿,她的唇瓣也动了,出声道:“季平安。”
  她的音调很缓,哪怕是尽在咫尺的距离,说话间的气息都显得有些若即若离。
  沈之虞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小,但是季平安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嗯了声,当做对沈之虞的回应。
  沈之虞的喉咙微动,看了她片刻后才继续道:“要你。”
  要你。
  从回府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们两人的信香都有些控制不住。
  这两个字出来后,像是打开了腺体的开关一般,房间内的信香更为浓郁。
  季平安感觉自己的腺体都有些发烫,一直烫到了心底。
  她的唇角勾了勾,眼眸里面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好。”
  既然选了她,那她自然会做的比抑制丸要好。
  “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和我说。”季平安道。
  她虽然没有标记过坤泽,但记忆里有这方面的理论知识。
  沈之虞没有回话,只是呼吸声又急促了些。
  她不再看季平安,转而将下颔抵在她的肩上,细细密密带着些灼热的呼吸,也尽数喷洒在季平安的脖颈之间。
  季平安咬了下嘴里的软肉,才忍过这阵痒意。
  她侧了侧头,视线落在沈之虞白皙的脖颈处,靠近腺体的位置也泛了些红。
  季平安看不真切,抬起手来将她乌黑柔顺的发丝抚到身前,随后手滑到了沈之虞细瘦的腰间。
  挨到对方衣带的时候,手背忽地抵上一片温热,对方抬手阻止了她。
  沈之虞的气息有些不稳,但是仍然问道:“你要做什么?”
  季平安垂眸看了下埋在她颈侧的人,缓声道:“不脱衣服,没有办法标记。”
  沈之虞身上穿着的衣服裁剪流畅,尺寸也不差一分一毫,还能看到恍若流动的丝绸纹路。
  只是领子有些高,腺体被严严实实地遮在了衣领的下面,想要标记的话脱衣服是免不了的,甚至里衣也要脱。
  说完,她侧过头想看沈之虞的表情,脸颊却蹭到怀里人的耳廓,又烫又红。
  在白日,两个人的意识也都算清醒,当着其他人的面脱掉衣服。
  季平安的眉头微微动了下,看来这还是超过公主的接受范围了,不过对方也比她想象的还容易害羞。
  不过她也没有就此停下,继续道:“好不好,殿下?”
  她的语调放的轻而缓,听起来格外温柔,哄人的意味明显。
  沈之虞哪怕现在不舒服,但还是出声道:“……我不是岁岁。”
  季平安笑了下,声调好听地道:“我知道,现在哄的人是阿九。”
  “少说话。”沈之虞和她道。
  哪怕话是这样说,但季平安还是感觉到对方腰间的手卸了力气,不再阻止。
  口是心非,季平安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
  柔滑的腰带轻轻一扯,外衫便掉落在地上,很轻很柔的声音,只是季平安正垂眸看向对方脖颈的位置,自然没有注意到。
  有了刚才的事情,她这次动作前便提醒道:“殿下,里衣也要脱一些。”
  两人的胸腔几乎贴在了一起,说话的时候能感受到微微的颤动,如同心跳声一般。
  已经被脱掉了一件,沈之虞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反感,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里衣上面有衣扣,季平安也放开了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垂下眸眼认真解着,只是指腹时不时地从对方的锁骨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