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季青梧:
  那你怎么随便就跟我
  祝九阴:
  一开始是因为情毒,后来我以为我们彼此是情愿的,而且这是你我一起快乐的事,是好事啊。
  季青梧:
  不这不是好事人类通常来说会感觉这样很混乱,尤其是我这种比较传统的人,这样真的不行唉,总之你记住,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我也不会答应。
  祝九阴忽然惊叫一声,冲着窗户快速游动过来,脑袋几乎贴在窗户上:
  你说以后!你不赶我走了?
  季青梧:
  
  她不该答应的,可是蛇之前真的蛮可怜。
  红月之夜只剩半月不到,既然说过要陪祝九阴一起度过,她便应该遵守承诺。
  况且祝九阴只是留下,又不是真要去偷玉清宗宝库,看起来应该也算洗心革面重新做蛇了,只有半个月了,应该问题不大吧?
  季青梧不愿去想自己是不是在找借口,她沉吟片刻,低声道:
  你可以留下,但从现在起到红月之夜,你都不能再离开长明山,可以接受吗?
  祝九阴思考,很郑重地点她的大脑袋:
  可以。
  季青梧:
  也不得再与我进行任何亲密之事!
  祝九阴这次反而沉默了,好久之后,她才委屈了似的,低声询问:
  只是蹭蹭、贴体这些,不算你们人类的亲密之事吧?舔舐呢?揉和缠
  季青梧脸猛然红得更透,还好有窗户纸隔着看不见,她手在空中一劈,严厉道:
  统统不允许!你敢再触碰我身体任何部位,都算骚扰!
  祝九阴:
  哦?可是你要握着我尾巴睡觉,这又怎么算?
  话音刚落,一条蛇尾巴便灵活地伸过来,打开了房门,随即一颗蛇脑袋从门口探入,双眸灵动地四下里看。
  季青梧脸红得像颗熟透的水蜜桃,见蛇忽然伸头进来,赶紧背过身子低声道:
  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祝九阴没动,地上传来沙沙声响,那股阴冷的动物气息逐渐靠近,完全没听她的。
  季青梧手握成拳,随时准备召唤飞剑,身子紧绷,五感比平常敏锐更多,她几乎能看到祝九阴延伸过来的粗壮银白躯体,闻到祝九阴身上微微的甜腻气息,触到祝九阴鳞片冰凉滑润的质感
  而祝九阴停留在她身后一寸的位置,静止不动,蛇的呼吸声和微微的嘶嘶声,仿佛就在她耳后。
  你说呀。你握着我尾巴睡觉,算什么?算你骚扰我吗?
  那很高级、沙哑,底色又妖媚而华美的御姐声线,就在她耳畔缠绵地响起。
  季青梧双腿有些微发软,感觉自己很奇怪,现在只要这条蛇一接近自己,便有莫名的身体反应,手臂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声音压在喉咙里,极严厉地低声说:
  我也不会再触碰你一次,若有违反,你可以杀我。
  祝九阴却轻笑一声,蛇信浅浅在季青梧耳畔吐出,妖娆地道:
  杀你有什么意思不如,你若违反,我便违反更多我们便可做更多亲密之事,怎么样?
  季青梧能感受到耳畔蛇的呼吸,她发丝被吹拂,扬起又落下,而她忽然想起在那张大床上的某一时刻,蛇的呼吸也是如此在她耳畔徘徊缠绵。
  她的耳朵滚烫。
  不应该这样的明明在吵架才对季青梧咬住嘴唇,强迫自己回归当下,转过脸看蛇的脸。
  她怕蛇,平常多看几眼蛇的脸,能够有效遏制自己胡思乱想,但现在自己简直不知道怎么了,看到这条蛇雪白的侧脸和血红双眸,居然不怕了。
  还觉得对方有种波光粼粼、红梅点雪的美感。
  蛇的瞳孔形态本来就上扬,有种浑然天成的妖娆魅惑之感,季青梧移开目光,低声道:
  不行,我们谁都不能违反,否则我便将你与我一起,交给于岩长老,任门规惩罚。
  她做了决定,便觉安心许多,脸上红云渐渐褪去,她回头看祝九阴。
  从现在开始,我们互相都离远点,不能再有任何触碰。好了,你回那边房间吧,我要在这里就寝。
  祝九阴:
  好好好,谁敢不听大师姐的话,那我走啦。今晚你要是想要尾巴,可就没有咯~
  她咧开蛇嘴,直到耳根,露出一个残忍的蛇笑脸,便转身走开,蛇细长的尾巴尖在身后高高扬起,招摇过市一般,故意甩来甩去给季青梧看。
  季青梧简直失语,这蛇在干嘛,在勾引她吗?
  祝九阴摇头晃尾巴地走到门口,忽然一顿,回头,定定看着季青梧的脸,眼神很认真:
  如果想要和你亲密,是不是得让你先爱上我?
  季青梧愣住,心里泛起惊涛骇浪,差点控制不住表情。停顿很久,她才反问:
  你疯了吗?你想做什么?
  祝九阴磁性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志在必得的野心,一双红宝石眼眸闪闪发光:
  我要追求你了,准备好哦,小奴儿~
  第34章 小院我在追求你啊
  季青梧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声啊?还没出口,蛇已经大笑着走出去了。
  哈哈哈哈
  蛇的大笑声在小院回荡,畅快至极,完全不在意自己最后一句到底炸开了怎样的水花。
  她招摇着粗而长的庞大躯体,不急着回去,在院子里沐浴着月光,很开心地摇头晃尾。
  季青梧走到房间门口,张口想问蛇那句话是认真的吗,但又觉得自己专门来问才奇怪吧,万一蛇确实只是开玩笑呢?
  她站在门口,静静欣赏。眼前铺开一条白光璀璨的河流,巨蛇在月光下盘旋舞蹈,这场景倒是漂亮。
  只剩半个月了等到红月之夜过去,还是尽早把这条棘手的蛇送走,她才能过上安生日子。
  喂,青梧,过来啊!我们一块儿修炼!
  巨蛇转过脑袋呼叫她,朱红色眼眸在月下透亮干净。
  仿佛那句追求,只是季青梧听岔了,根本没有这回事,蛇也没有因为说出那句话就期待她的回*应。
  季青梧张口:
  不用了,我要休息了。
  她转过身,将房门掩上,明知她的结界挡不住蛇,还是在上面加了一重结界,表明态度。
  从窗口走过,她看过去,小院中巨蛇的躯体也在看她的窗户,似乎她不熄灭灯光,对方就不会走。
  她熄灭了灯光,等了一会儿,窗上模模糊糊的黑影果然消失,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和房门关上的声音。
  蛇确实回了那间大床房,没有再做出任何奇怪的事,看起来是真的听进去她的话了。
  季青梧稍稍安心,打坐修炼,心头却闹哄哄的,总是很难安静下来。不得已,她起身开始练习掐诀和画符,做出一些威力大的符咒,也可在必要的时候使用。
  画符需要心神沉浸,很快她便心无旁骛,进入心流状态,直到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尖锐鸟鸣,将她注意力拉出来一些。
  忽然间,她手中仿佛握着蛇尾,冰凉的细小圆柱
  啊!
  她一声惊叫,猛然一甩手扔掉那东西。
  定睛看时,那却只是一支灵毫毛笔,画符专用,宗门统一制造,上面蘸满画符用的朱砂,红通通的朱砂有好几滴溅落在桌面上,毁坏了手上正在画的一张火龙符。
  季青梧看着那毛笔,微微叹息,她怎么可能握着蛇的尾巴睡觉啊光是想象一下都觉得很奇怪,奇怪又可怕。
  蛇不会是诓骗她的吧?但又不像,蛇也从不屑于骗人。况且她确实在树丛里看到过蛇的影子。
  那可能只是药物作用吧,那些药那天晚上,明显起了反效果,让她陷入昏睡不说,还让她难耐寂寞。
  季青梧也拿不准自己现在对蛇是什么感觉了,只希望对方别再生出事端,把这半个月好好糊弄过去就行,别让她再这么心累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季青梧便听见有什么东西来敲门。
  咚、咚两下,停顿一下,又咚咚咚连续三下,重复。声音倒是不大,刚刚好能听见,但也不小,总要扰人清梦。
  她昨晚画符后又修炼,正在修炼中途,被敲门声打扰,心情很不好,有点类似起床气。
  她睁开眼,盯着那门大声问:
  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