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林夏眯了眯眼,他可爱的姐姐,刚刚从自己的壳子里露出头来,又缩了进去,她明明是对他动心的,在这条路上,只要姐姐肯走出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他都可以飞奔向他,一心一意,绝无悔改,他这一生,就是实打实的“唯顾十月主义者”。
林夏立刻反客为主,抓住顾十月想要逃走的手腕,力量大得惊人,手心烫得惊人,“姐姐亲了我。”
他的声音喑哑得厉害,他朝着顾十月凑了上去,两人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他轻轻出声,像是来自深渊的诱惑:“……就要对我负责。”
顾十月有些懊恼,怎么就刚刚一个没忍住!美色误事,这小狐狸精!她强装无事,义正词严地推开他:“别搞事情我告诉你,刚刚那个是礼节性的亲吻……本来想转过头跟你说话的,这不是一个浪打过来了吗。”
她躲闪着视线,不敢看他的眼睛,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林夏像是狐狸闻到了腥味,危险地眯了眯眼,扯开嘴角,“哦?”
他的声音拉得很长,像是哄骗猎物入坑:“你对任何弟弟都是这样礼节性亲吻的吗?”
林夏的气息越来越近,他进一步,她退一步,直到顾十月难以招架,差点向后倒去,林夏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往怀里一拉,伸手扣住她的后颈,把那个浅尝辄止的吻加深,他们唇齿相依,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他的唇齿间带着可乐的甜味,顾十月推了他两把没推开。她其实是可以挣脱的,但在这温暖的氛围下,她身体很诚实,不愿意就此推开这个男孩,那就让她沉沦吧,接受他,让他真实地成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就算未来可能他们会分开,会伤害彼此,会成为彼此的软肋,但当下、此刻,她不愿再推开他。
她彻底说服自己,要是只能沉沦,那就试试看,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顾十月索性反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把他的手往他身后一按,林夏的整个身体都往后倒了下去,海浪晃了晃,两人滚落在铺着毯子的甲板上,她跨坐在他腰间,长发在风中飘舞,扫过他的脸颊,带着海风的清冽,在他心中不断撩动。
“是你先勾引我的。”她咬着他的耳垂,嘶哑着嗓音。
如果要坠入深海,那我们一起。
林夏轻笑一声,他的手穿过她的毛衣,指尖流连在她光裸的后背,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好啊,这次你可关不上灯了。”
灯?顾十月疑惑。
他指了指头上的月亮,万里无云,月亮的光亮像最亮的星灯,荧荧之光落在他们的头上身上,仿佛结了一层柔和的白霜,惹人采撷。
顾十月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双颊有些飞红,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好像很会的样子,嗯?敢嘲笑姐姐,罪无可恕哦。”
林夏笑得更欢实了,他双手举过头顶,一副投降的模样,眼中是星河璀璨:“好,我认罪,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乖我听话,我的一切都属于姐姐,姐姐想要怎么样都可以。”
两人慢慢地拨开云雾,在月光下裸诚相见。金色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淌过交叠的肌肤,像是在海面上交合的人鱼,他们不断吞噬对方。
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沉闷的回响,他们在摇晃的甲板上交换着呼吸,像是在发泄心中那压抑许久的汹涌爱意,要在这无边的夜里,把彼此啃噬成自己的一部分。
第56章 妈妈的保险箱
寒假很快便过了,林夏挨到了返校时间的最后一日,依然依依不舍。顾十月根本不鸟他的黏糊行径,眼见飞机起飞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只冷冰冰地说了句:“不去上学,以后就都别回家。”
林夏只好认命地从房间里推出准备好的行李箱,他把箱子立在玄关,回身从背后抱住顾十月,下巴搁在她肩上,央求道:“给点
甜头再走。”
顾十月刚要回头,就被他压在了沙发上。熟悉的薄荷香气裹着阳光的味道涌过来,不止这张沙发上,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有他们做游戏的痕迹。
男大学生的体力精力,果然令姐姐难以招架,这段时间两人像是疯了一样地品尝彼此。虽然每次都是顾十月在上头,林夏几次想反客为主,都被姐姐制服,最终只能被骑脸。
沙发上还有昨日他们玩闹的痕迹,他在这里咬过她的锁骨,她用他的皮带勒住他的脖子,像两只想要征服对方的小兽。
“急着上学还是急着做别的?”她扯了扯嘴角,语气里带着笑,屈起膝盖抵着他的侧腰。
林夏没说话,只是低头吻她,急切而不舍,上头带着点离别的慌乱,手下却镇定自若地解她的衬衫纽扣。
顾十月反手抓住他的手臂,按在沙发扶手上,翻身坐在他腿间,居高临下时,他眼角细碎的水渍一览无余,红彤彤的眼睛,像只小兔子。
顾十月有些揶揄地看着他的红眼圈:“安分点。”
她咬着他的唇,声音混在沙发轻微地晃动里,“等你回来……”
话没说完,她就被他含住了舌尖,酸胀而缱绻。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晃动的光斑,他们的呼吸乱得没了章法。林夏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腰间,直到最后松开时,指缝里还缠着她的发丝。
荒唐事办完,林夏再没了借口,一步三回头地提着他的行李箱走出家门。
林夏离开后,顾十月进浴室洗澡,温水浸透在身体上的包裹感,整个房间安静而安全,她这才松了口气,开始思考自己和弟弟现在的奇怪关系。
清白是一定不清白了,浴室的热水浇下来,她摸着锁骨上还没褪的淡红印记,水汽里浮起一个念头,吴思月的忌日快到了,她突然很想去看看她,如果她还在的话,可能还能告诉她该怎么做,或者……更多的是骂她一顿,嘲笑她也没逃过小白脸的诱惑。
月初,顾十月去了一趟港城的墓地,梅雨季快到了,和几年前一样,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她手里拿着一束佛洛伊德,在快到吴思月的墓地时,远远地就看见还有一个来祭奠的人。
从背影看,很熟悉,是陆沉的父亲陆正源。
陆正源是怎么知道吴思月葬在这里的?在他们离婚后,两人似乎就再也没了联系,她鲜少在吴思月嘴里听到他的消息。在她和陆沉重逢之后,她也接到过陆沉说的,陆爸爸想要请她吃饭的邀约,但她都拒绝了。
她对陆正源这个前任继父的感情更加复杂,甚至有一度是憎恶的。
陆正源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转头一看,愣了一下,随即面色又沉稳下来,他总是如此,可能经历的生离死别多了,顾十月总觉得他没什么情绪。
“你来了。”陆正源率先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尴尬沉默,他视线下移,那束佛洛伊德,和自己带来的那束花几乎一样。
顾十月也注意到他放在墓地上的那束花,看来妈妈的喜好,他一直记得。她把带来的花放在吴思月的墓碑前,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陆正源在她的语气中听出了警惕,多年过去,这个孩子依旧对他防备很深。他叹了口气,伊人已逝,有些话,或许他需要告诉她。
他看着眼前人的墓碑,转过头问她:“你是不是一直都很不理解,当时为什么在你父亲去世后两个月,我就和你妈妈在一起了。”
顾十月瘪着嘴,她起先并不想和他聊这些话题,都是陈年旧事了,但既然他送上门,她也不会客气,“对,我觉得你和她在我爸去世前,就有一腿,要不是你,要不就是她。”
陆正源笑了笑,问她:“你看过珍珠港吗?”
她皱着眉头,提《珍珠港》做什么,他不会以为自己是里面的男二号吧?她正想出声嘲讽,陆正源就接着说。
“或许我和你爸就是那样的关系。”
“扑哧。”听到这话的顾十月真的笑了,她毫不客气地吐槽他:“你当你们演电影呢?帮去世的兄弟照顾妻女,很高尚?”
她变了脸色,“还是应该说,是龌龊。”
陆正源接住了她的情绪,没有反驳她,只是很平静地陈述接下来的话,“不论你怎么想,这都是上一代人的事情。但请你相信,我们并没有在你爸爸还在世的时候在一起。”
顾十月冷笑一声,“那又如何,这就可以掩盖你们在我爸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背叛他的事实吗?”
陆正源几乎是用怜悯的眼神看向她,这个孩子还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但……怪不了她,他叹了口气,不知是在说服她,还是在说服自己。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很奇怪,和我们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无关,没有固定的程式,不论因为什么,在那样的情况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或许我们的行为伤害过你,没有考虑到当时你的心情,但……这也是她自救的方式,她一直是爱你的。”
顾十月听了这话更加想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