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过因为德拉科不想当鸡妈妈,所以新来的小巫师插在了德拉科前面。
  塞润妮缇玩的脑袋晕晕的,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生死水还没有完全消化完,此刻正发挥了作用。她的耳朵里都是小巫师们受惊的尖叫和笑声,偶尔传来罗恩气急败坏的大叫。
  甩过来、甩过去,塞润妮缇开心起来。
  她觉得现在她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小孩子,在无忧无虑的和同龄人打闹,那些不被在乎的过往和前路难测的未来都只是一场噩梦。
  只有现在的她才是真实的她。
  这里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教授们的注意,圣诞节是一个快乐的节日,所以没有人呵斥他们吵闹,就连斯内普也难得在吃完早饭后没有急匆匆离开,而是坐在座位上看了一会儿。
  邓布利多看着虽然不怎么尖叫欢呼,但满脸雀跃的塞润妮缇,摸了摸左手臂上那个不可违背的誓言,叹了口气:“还是小孩子。”
  麦格表情称得上柔软,她笑着说:“都是好孩子。”
  邓布利多点点头,两位任教多年,在岗位上兢兢业业奉献自己的老教师相视一笑,端起面前的红酒碰了个杯。
  洛哈特喝的双眼迷离,走下教职工席位把目前正在充当老鹰的塞润妮缇拎起来放到一边去:“我也来玩一会儿,你去当你的小鸡仔。”
  说起来,塞润妮缇老鹰抓小鸡的技术不是一般的烂,如果不是各位老鹰们给她放水,她大概每次都坚持不了3分钟。
  塞润妮缇懵逼的抬起小脸,听话的走到队尾,而对面教授席位上的斯内普已经没有了笑意。
  斯内普:碍眼。
  队尾更加颠簸,洛哈特也并不是什么会放水陪小孩子玩闹的人,因此小鸡队伍的幅度非常大,塞润妮缇没两下就从小鸡变成老鹰又被放水的同学们变成小鸡几个来回。
  塞润妮缇已经被转晕了,再次被甩出来,没有任何犹豫,看到袍角就抓,抓到才发现是正要离开的斯内普。
  斯内普看着她不说话,塞润妮缇晕乎乎的,声音也有些飘:“圣诞快乐,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嗯了一声继续走,塞润妮缇抓着他的袍子一起走了。
  他们两个人的离开并没有引人注意,因为塞润妮缇离开这个游戏,老鹰只能遗憾的去抓别人,大礼堂很快又传出了阵阵欢快的声音,塞润妮缇跟在斯内普旁边,只听见了风雪的呼号。
  ——
  ——
  “怎么不继续玩儿了?”
  塞润妮缇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故意露出一个“那该怎么办呢”的表情:“需要我送你回赫奇帕奇休息室吗,尊贵的卡洛琳小姐?否则我想不出你抓着我袍角的理由。”
  塞润妮缇摇了摇拽着他袍角的手:“不要,我要回地窖睡觉。”
  斯内普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看起来立刻就要骂人了。好在他并没有那么做,他默认了这件事,任由塞润妮缇踩着他的脚印。
  蛇王带着跌跌撞撞的小獾回到了自己的巢穴,那里还留着一瓶塞润妮缇的护手霜,散发着一缕甜香。
  圣诞节的剩下半天,塞润妮缇在地窖的小沙发上睡觉,阴冷潮湿的地窖用来保存那些娇贵的魔药材料,只有塞润妮缇的小沙发触手温热,塞润妮缇连小毯子都不用盖严实,搂在怀里就睡了。
  等塞润妮缇醒来的时候,斯内普已经不在了,他桌子上的蜡烛被摆放在既可以照亮她不远处的路,不至于让她醒来时陷入黑暗的恐慌,又不会刺眼到打扰她睡觉的地方上。
  塞润妮缇把怀里揉成一团的小毯子松开,又把身上搭的另一件小毯子扯下来,才看到沙发的扶手上放着一本看起来破旧的书。
  大概是斯内普留给她看、或者干脆送给她的。
  塞润妮缇坐起来发了会儿呆,把蜡烛挪到自己身边,才翻开那本书,书末页写着:此书属于half-blood prince。
  虽然直接翻译是混血王子,不过其实它真正的含义是混血普林斯。书里记载着斯内普读书时发明的一些魔咒,甚至有几个黑魔法。
  书上的笔记尚且没有斯内普如今的锋芒,略显稚嫩的笔触和时深时浅的劣质墨痕让塞润妮缇和一个天才又拮据的少年对话,她也得以窥探几分斯内普的伤口。
  都说斯内普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说他年少时期追求强大毫无人性,可他发明的每一个黑魔法都有反咒。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如果一个人太过聪明又懂得符合绝大多数人,那么他被称之为天才,反之,他就是理应受到驱逐的疯子。
  如混迹在纯血贵族之中,和格兰芬多为伍的混血巫师小斯内普,也如生活在斯莱特林家族本该靠血脉得到继承人之位,却是个赫奇帕奇的小卡洛琳。
  第49章 你会孤独吗
  斯内普回来的时候带来一股外面的寒流,不过塞润妮缇因为胸前的小星星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有她手边的蜡烛晃了晃,在斯内普和塞润妮缇之间的影子也摇了摇。
  “看到了?”斯内普的目光落在塞润妮缇放在双腿的书上:“只是给你看看,你的身体年龄只有12岁,不要偷偷学。”
  塞润妮缇乖巧的点了点头:“知道了,斯内普教授。”
  圣诞节的夜晚吵闹,地窖难得安静。塞润妮缇的卷发被她绑成侧马尾落在胸前,灰眸安静又温吞的和他对视。
  斯内普轻而易举就察觉到了塞润妮缇的灵魂和身体不契合的怪异,蜡烛渐渐模糊了塞润妮缇的面容。
  “你的研究有成果了吗?”
  斯内普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让家养小精灵把晚饭送到地窖——双人份。随后开口问塞润妮缇。
  塞润妮缇皱眉:“不知道算不算结果……我现在的初步思考是把两个灵魂都提取出来,然后把正确的灵魂再塞回去,或许夺魂咒可以延伸出类似的咒语。”
  斯内普点点头表示赞同:“想法合理,提魂可以利用魔咒,我是说,黑魔法。操控人的灵魂和提取人的灵魂未必没有相关之处,善后工作可以交给魔药。”
  塞润妮缇撇嘴,故意带着有些抱怨的口吻:“可是我还没有精通魔咒到那个份上……时间不等人,我最多还有5年时间吧……也许那些魂器都消灭之后,我还有更多的时间。”
  “你还有我,我的黑魔法大概和糟糕没关系”,斯内普头也不抬地说:“5年,我就是只巨怪也该有成果了。”
  塞润妮缇被他逗笑,灰眸潋滟开明媚的色彩。
  斯内普又说:“明天做好准备去有求必应室吧,那只讨人厌的老蜜蜂已经拿到了赫奇帕奇的金杯,他说他正在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销毁它。希望我们可怜的赫奇帕奇小姐不要因为这个噩耗而难过的哭出来。”
  塞润妮缇又被他逗到。
  斯内普想得到一个人的喜欢真是轻而易举——他的间谍生涯让他对此轻车熟路。
  塞润妮缇故作遗憾:“真可惜只有赫奇帕奇金杯、拉文克劳冠冕和斯莱特林挂坠盒,没有格兰芬多的宝剑。”
  斯内普回应:“我也为此感到可惜,我看格兰芬多宝剑不爽很久了。”
  他们一起笑起来。
  自从邓布利多办公室的谈判之后,斯内普和塞润妮缇忙得不可开交,他们很少有机会像这样坐下来聊一聊,气氛是往常所没有的轻松。
  斯内普一直认为霍格沃茨的地窖关着一只阴暗扭曲的冷血动物,黑白两道都和他有数不清的牵扯,仔细算起来又好像哪里都不接受他。
  斯内普好的不够彻底,坏的不够坦荡,所以他的心在烈火里被日夜拷问。
  他走在一条没人的夜路上,杂草和野花就是他的所有。
  直到那双灰眼睛望过来的那天——他的路逐渐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塞润妮缇绝不像他一样,他们不是同类,她看似温和、实则坚定,看似沉默、实则明艳。
  看似弱小的只能把野心依附在别人身上,实则强大的和最强的白巫师定下契约,给最强的黑巫师带去死亡的计时。
  她说:我站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立场。
  她的眼睛寸步不让,即使她如此的渴望成人礼的到来;他的戒备固若金汤,只为她留下一条通道。
  他们不是同类,但他们站在彼此的那一边。
  也许第一次见到塞润妮缇的时候,斯内普的心软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在后来和塞润妮缇的相处里,她教会了他那是什么。
  偏爱。
  塞润妮缇的真诚换来斯内普双手奉上的所有信任。
  斯内普往后靠了靠,那是一个全然放松的姿态,语气里带着点困倦:“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
  塞润妮缇缓慢道:“嗯……还有4个魂器要处理,其中2个比较好处理,不过我的提取灵魂的计划需要试验品……啊,你现在通知邓布利多教授手下留情,把赫奇帕奇金杯留给我做实验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