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爆炸威力不大,但激起了足够大的烟雾,而红罗宾这时抽出了长棍冲进雾中和男人搏斗了起来。
  提姆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优势从来不是力气,因而比起力气技巧才是自己取胜的关键,扎斯虽然是个残忍血腥暴力为了满足自己私欲不计一切代价的家伙,但从来不是个蠢货,而那些在刺客联盟用疼痛和伤口学来的技巧终于派上了用场。
  稳定呼吸,降低存在感,隐藏杀意和动机,在对方出手的一瞬间出动。
  唯一不同的是,红罗宾不会杀任何人。
  结束了战斗的红罗宾向导师汇报了这边的情况,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从那个低沉的嗓音那里得到了坏消息,同样被坏消息击中的还有刚刚处理完双面人及其同伙的猫头鹰。
  索菲亚还没收回武器,那把换了几次的长刀对准眼前同样猫头鹰打扮的利爪林肯马奇,只是利爪的情绪过分平和,甚至还跟索菲亚打了个招呼。
  “你就是双面人的同伙?他给了你多少?”
  “说好的五五分,只不过我觉得没戏,这点钱请不动我。”
  利爪摘下面具露出那头黑色的因为被囚禁而留长如今已经到了肩膀的头发,同样代表非人的眼睛望了过来,林肯没有太大反应而是注视着索菲亚。
  “那你为什么要出来?打算去其他市场做杀手吗?”
  “有人不希望我留在阿卡姆。”
  林肯用带着锋利爪子的手套抓了抓干枯的头发,终于放弃了卖关子。
  “这些逃犯都是幌子,有人买通了阿卡姆将这群疯子都放了出来,现在留在那里才是最危险的。”
  “谁?小丑?莱克斯卢瑟?还是你等着出道的新同事?”
  “是你认识的人,阿尔伯特,又或者该称呼他牧首。”林肯笑了出来“牧首控制了阿卡姆随后把这群人渣都扔了出来,我没地方去偏偏又和利爪查重率极高的猫头鹰合不来,只能找个地方图个清静。”
  “他想要什么?”
  “阿卡姆的地下,法庭曾经在那里有一个废弃的拉撒路之池,当然比不上忍者大师手里那个高级货,整个阿卡姆应该只有我知道这消息了。”
  “你说这样的诚意够吗?猫头鹰。”
  第106章
  红罗宾同样从被捆成螃蟹的扎斯和频道那头的蝙蝠侠那里得到了阿卡姆被炸的消息, 这种只是普通上班的一天突然被告知有八百个今晚不赶完就会爆炸的ddl的绝望感,让即使在刺客联盟被一面包车人轮番殴打也能面不改色的红罗宾皱起了眉头。
  罗宾已经怪叫起来,提姆已经能够想象两个女孩回家之后对着今晚被迫高强度加班的一系列脏话含量极高的对话, 但这不算什么大问题,毕竟现在就连提姆自己都想用零钱塞满阿福放在客厅里的脏话罐,迪克倒是想加入这个一起fuck所有人的行列, 但比脸还干净的口袋不允许小警察进行这样过分奢侈的高消费, 而最为富有的布鲁斯则直接掏出了黑卡递给阿福,并在阿福不赞成的眼神下顺理成章地被扣走了三天的点心。
  顶着猫头鹰面具的索菲亚及时上线嘲笑了几个不幸的成年人并带来了新的消息——曾经背刺刺客联盟的牧首阿尔伯特此时就在哥谭,如果利爪的情报正确,位于阿卡姆地下的被污染过的拉撒路泉水足够这只猫头鹰搞出更大的麻烦来。
  回忆起索菲亚在空气中笔划自己小时候在牧首手下接受各种毫无理由的惩罚全靠求生欲和死不掉才活到现在的种种景象, 提姆一方面觉得女朋友说话的时候可爱但剩下的却只有怜惜。
  那个时候索菲亚多大?五岁?六岁?
  即使是自认为足够独立的提姆那个年纪都还只是窝在妈妈怀里因为不想起床, 想多吃两块糖撒娇的二头身小孩, 而一直喜欢在熟悉面前撒娇的索菲亚是怎么接受自己失去父母庇护,只能在猫头鹰的一步步指引下接受成为刽子手的命运。
  一直以来将自己父母的故事当作无关紧要的家庭伦理剧讲述的索菲亚,也会在深夜抱着自己落泪吗?因为训练和惩罚带来的疼痛, 因为无法反抗只能默默接受的无助, 因为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而恐惧。
  牧首不会在乎一个一时兴起被带回来的宠物的想法, 即使没有正面接触,仅是从刺客联盟众人口中的旁敲侧击, 提姆也能明白牧首的为人。
  一个有着表演性人格, 实际冷血无情将所有人都当作消耗品看待的寿命极长的怪物, 他可以热情的把刚刚杀死十几个人的49号收作门徒, 也可以在不需要的时候将49号仅仅作为给刺客联盟带来麻烦的一枚随时可以舍弃的消耗品扔掉。
  “49号当时留下了消息,牧首也在等我, 我想我得自己去结束那些和猫头鹰有关的事。”
  频道那头索菲亚的声音中夹杂着以及呼啸的风声, 提姆下意识向少女所在的方向望去却被哥谭层层叠叠的建筑挡住了视线, 地面出现了被水滴打湿的印记,随着雨滴越来越频繁,提姆终于等到了潮湿气息后的那场大雨,而另一头的少女在沉默片刻后继续了对话。
  “我不至于非要和阿尔伯特打的你死我活,等我摔杯为号你们就带一蝙蝠车人来围殴他,如果还是不够的话就把超人也叫来,我绝对不要在这个时候输。”
  “保持通讯。”
  在得到蝙蝠侠的默许后,索菲亚看着雨丝下连红蓝相间的灯光都被模糊的警车响着警笛接近,掏出了钩爪枪朝那个自己到达哥谭以来一直没机会去看一眼的阿卡姆疯人院。
  不过本来脑子就有大病的阿尔伯特确实也该进阿卡姆了,果然每个神经病都会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精神病院是吗?在知道就叫监护人当时把疑似得了禽流感的猫头鹰拷进疯人院算了,也省得搞出那么多破事。
  猫头鹰顶着狂风暴雨在哥谭上空靠钩爪枪实力cos蜘蛛侠,内心却把搞事之前特地看天气预报就为了找个暴雨天难为别人的阿尔伯特以他本人为半径,根据血缘关系远近全骂了个遍,也就在这时一直跟在自己下方那个亮着车灯的影子显得格外显眼。
  “我送你去。”少年的声音响起的瞬间索菲亚就确认了目标从高楼一跃而下,轻轻的落在那个同样被暴雨浇到狼狈但依旧冷静的身影面前,掀起红罗宾红色内衬的披风钻了进去,双手抱住了在刺客联盟的高频率毒打下被迫变得硬朗了许多的腰部。
  风更大了连带着雨水也格外的惊人,如果不是有面具遮挡索菲亚几乎以为自己在海里游泳,红罗宾那一头总是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没办法在这种犹如被蝙蝠侠和超人轮番扇耳光的环境下依旧保持□□的姿态,少年依旧坚毅的抄小路绕过暴雨天还在外坚持搞事的罪犯或者罪犯预备役们直冲奈何岛的方向而去。
  索菲亚实在被打的脸疼,几乎尖叫道。
  “小罗,你就不能偷蝙蝠车来接我吗?”
  “抱歉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过去。”
  “其实我觉得也不是今晚非要和阿尔伯特打一架,咱俩要不回家吧,牧首爱干什么干什么。”
  猫头鹰的语气里带着愤怒,在接受大自然的毒打后这份短暂的退缩很快被收了回去,随后便是对于积压已久的情绪的宣泄。
  “不行我不甘心,我今晚就要和阿尔伯特打的你死我活,我要把他灌上水泥沉进哥谭湾,我不是猫头鹰吗怎么让这家伙耍的团团转。”
  “最恶心的是什么?我本来姓布兰登好好的,他把他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姓氏放在我的名字后面,我之前以为证件是假的,结果是真的啊!”
  “混蛋谁要和他做父女恶心死了,我有自己的姐姐和师兄。”
  看到恢复活力的索菲亚,红罗宾终于从消极的气氛里走了出来,而这一路的终点也逐渐显露了出来。
  面具上的护目镜被雨水遮挡了视线,但并不影响索菲亚观察眼前这座十分哥谭的哥特式建筑,如果是外地人初来游玩只会以为这是什么和欧洲分部的城堡一样的旅游景点或者被赋予了神秘故事的鬼屋,而不是把一群法律都无法制裁的精神病放在一起养蛊,时不时还会自动爆炸给哥谭带来新惊喜的反派复活点。
  在临近阿卡姆的树林里少年缓缓停下了机车,索菲亚仍旧观察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建筑,在脑子里把通讯器里红罗宾发来的潜入路线和实际上的建筑对上号。
  这场雨小了很多,但打在树叶上仍旧能够发出规律的响声,有些像索菲亚无聊时放在耳边的白噪音,而红罗宾此时正在和索菲亚同步阿卡姆内部的情况。
  索菲亚听的认真,但视线却忍不住放在同样被雨水打湿显得湿漉漉的少年一张一合的嘴唇上,此时一滴雨正好从树叶滑落滴在提姆的额头,很快便顺着挺拔的鼻梁流了下来。
  被打湿的面具闷得喘不过气的索菲亚干脆一把摘下了面具,接着探身那一滴停留在少年鼻尖的雨水用舌尖勾走,随后堵上了提姆被雨水泡的有些发白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