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知垚不打算带我?”
  苏知垚也没好气:“你!?爱去不去,反正都听到了。”
  梁霄云听后十分无奈的,摇摇头,默默的摇头叹口气。
  她们走到了三楼时,路过十里香包间,崔扶钰还说:“这是我所在的包间,今日我爹娘也在里面,不然就可一起共食!”
  苏知垚打趣:“没关系啊,你也可以过来一起吃。”
  苏知垚的话刚落下,猛然间她们旁边的包间发生了异动。
  门板带着人“嘭”一声飞出来,落在走廊上,高高的门板还把走廊砸坏,木屑掉落大堂,还惊动了下面的食客。
  下方的人纷纷起身躲开木屑,看着三楼指指点点疑惑发生了什么?
  有位穿着黑衣常服的中年男子被人从房间打出来了。
  崔扶钰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想他是谁?
  她好像在崔府见过此人。
  男子愤怒爬起来,大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违背承诺了,再说还有五日才是还钱的日子,你们今日就找来家中是何意?我妻儿老小还在家中瞧着,若是让家人知晓了我和你们没完。”
  打他的人是赌坊的地痞,今天赌坊突然找到他家中,为不让家中人知晓他去赌博欠下债务。
  好说歹说,才让人来醉香楼,可话还没说几句,这赌坊的人就开始动手。
  崔扶钰听着他的声音,后背倏地惊出一身冷汗,大脑一片空白,不可置信死死盯住他。
  是他!
  崔扶钰听出来了他的声音,是诗会那天秘密谈话中,苦苦求公子保下的那个中年人。
  他居然是当朝命官盐运使,张柴介。
  难怪有能力操纵盐矿。
  就是他和口中的公子说要对崔府怎么样,那日被称为公子的人应刻意伪装过声音。
  崔扶钰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拳,咬住下唇不断告诉自己。
  不要急,不要急,揪住他查清楚幕后之人。
  她的情绪变了又变,还是上前去帮他:“放肆,他乃当朝命官,你可知殴打命官可是要进执法司关五日。”
  赌坊的人在外面不好闹大,涉及赌坊,若他们真被执法司的人关了,说不定回去查赌坊。
  到时候赌坊的腌臜事都被查出来了,他们也没活路。
  于是他们狠狠瞪了眼张柴介后离开了。
  张柴介浑身痛苦,跌坐在地上,一脸劫后余生。
  崔扶钰也没了和苏梁二人闲聊的心情,和她说了情况后,又深深看了眼张柴介,才脸色铁青回了十里香。
  不过进包厢之前,崔扶钰招来了竹锦,让她去池家传个信。
  崔扶钰此刻心情差到极点,莫名想起了池砚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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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扶钰:心情差差,需要男人哄哄[好运莲莲]
  对不起大家,这章还是走剧情[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第10章 情何物叫人生死 他的腰肢宽大有力…………
  微风习习,烈日当空,京城的天也越发热起来了。
  崔氏一家用过餐食,便回了府上歇息。
  今日朝中休沐,崔仕海也难得有空闲陪着赵缨。
  崔扶钰回了她的小院中,换了一身方便骑马的衣裙,重新让菊宁挽了小发髻,牵上马儿便出门了。
  崔扶钰一个人骑着马,去了柳叶巷的别苑。
  当她来到别苑时,除了洒扫的下人,池砚舟还没过来。
  她却想立刻马上见到他!
  崔扶钰吩咐:“一会池砚舟来了,让他来琴房找我!”
  琴房是依水而建的水榭楼台,三面环水,道路两边的枫树与池水相互交映,浮于水面的紫睡莲已盛放了好几朵,景色相得益彰。
  最绝的是水榭后头还有小平台,空闲时她会请上几位伶人临水唱戏,小舟轻泛。
  水榭里头琴棋书画都有,每日也有下人收拾妥当。
  崔扶钰心情不佳时,会来此抚笛,她的一手的好竹笛,是她阿爹亲手教的,阿娘曾说过,她最欢喜得还是她爹抚笛时动人。
  她的竹笛声浑厚悠扬,手指灵活按住笛孔,缓缓吹奏,清音悦耳娓娓道来。
  连收到她的消息后,迅速赶过来的池砚舟见到此情此景时也痴迷了。
  池砚舟原地驻足,神情认真的欣赏着她的笛音。
  景色、美人、笛音,一切都是浑然天成,使人陶醉其中。
  而池砚舟就是崔扶钰最忠实的听众。
  外头只说大小姐娇纵跋扈,却不知大小姐的好!
  一曲完毕,崔扶钰收起了笛子,望着泛起涟漪的水面。
  她压抑的情绪已然得到了舒缓,心里畅快许多,周身都称心如意。
  她静立水边,垂眼瞧着水下畅游的锦鲤,嘴角微微一笑。
  池砚舟也行至她身旁,关切她:“大小姐是有什么心事吗?”
  池砚舟方才在大小姐的笛音中听出了紊乱的思绪,这是他第二次听到他的愁了。
  池砚舟今日穿了一身蓝灰的长衫,怀里抱着一个锦盒,里面放着的是他为大小姐画的美人画。
  他不想看到这样愁的大小姐。
  所以想帮帮她。
  崔扶钰却静静瞧他,并不回话,从头看到尾,眸色晦暗不明,好似透过他,想要从他的眼里看清什么。
  池砚舟被看得心里发紧,只庆幸今日出门前收拾了自己。
  一阵大风恰当刮过。
  崔扶钰那瀑布般的青丝与裙摆猛然被风扬起,使她不得不抬起手遮挡自己眼睛。
  池砚舟屏住呼吸,耳边响起他的心跳,如鼓声般重重敲击。
  唯美的画面映入他的眼中,一时惊艳了池砚舟。
  他不知自己也入了崔扶钰的眼中。
  风吹起他宽大的袖袍,带起丝丝发梢落到脸上,一手自然垂落,半抱锦盒,俊俏的面庞,黑发从身后吹起,呆呆模样,隐约露出破碎感。
  崔扶钰浅笑不经意间拉起池砚舟的手,轻轻一带,人就被她拥入怀中。
  细微的情愫伴风蔓延,随之而来的暗香萦绕,将崔扶钰与池砚舟紧紧缠着。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池砚舟心一惊,任由锦盒掉落地上,感受怀里的温香。
  池砚舟犹豫过后,抬手将崔扶钰抱紧,想揉进他的骨子里,而后低头轻搭在她的肩头。
  他默念:片刻!片刻独占大小姐就好。
  任由时间静止,二人沉浸在这小小一方天地。
  世人常叹不知情为何物,竟让人生死相依!
  ——
  崔扶钰姗姗展开画卷,入眼的是一枝铁线莲自下而上,簇拥着画面中的少女。
  少女笑得明媚,姿态放肆洒脱。
  深深浅浅的铁线莲盘绕在她的身边,画面中的她身穿初见那天衣裙,大红大紫交映。
  画中人栩栩如生,线条流畅恣意,看得崔扶钰笑颜逐开。
  “池郎画得真好。”她不吝啬的夸赞:“画中的我惟妙惟肖,像是要活过来般,尤其是这铁线莲,和真花别无二致。”
  崔扶钰抚摸着画中的花,细看花的纹路、姿态可见画画的人是用心了的。
  崔扶钰不知道池砚舟为了找到她口中的铁线莲,查阅了许多书籍,又在花鸟市集寻了几天才找到真花。
  一连去观察了三天,才有了这如真花般的铁线莲。
  池砚舟觉得她能喜欢便是值得。
  外人只道池砚舟的文章好,但其实他的画才是一绝,每副作品都画得活灵活现。
  崔扶钰为表对画的喜爱,当即拉着椅子到一旁已经挂了山水画的墙边,抬脚踩上去。
  池砚舟生怕她摔下来,一直盯着她的动作,手扶着椅子。
  她边把山水画取下,边说:“我要把画像挂上去,你去把美人画拿过来。”
  崔扶钰把旧画交给池砚舟,等他把美人画拿过来。
  须臾,池砚舟把美人画递给崔扶钰的手中,抬眸露出含笑的眼神:“慢点。”
  崔扶钰接过画后,很快就挂起来了,从椅子上准备下来。
  池砚舟主动握着她的手,扶她下来。
  二人并肩而立抬头欣赏着美人画,崔扶钰笑着去用手指勾勾池砚舟的小拇指,他想牵过来时又突然躲开。
  一来二往,池砚舟趁她不备,马上抓住了她的手,大手紧握不给机会让他溜走。
  她问:“今日我遇见知垚了,她邀我过几日去白龙寺庙会,你去吗?”
  池砚舟想也没想便点头答应了去。
  外面的日头已经落下,天边泛黄,夜色慢慢降临。
  不多时就有丫鬟前来请崔扶钰去用晚膳。
  崔扶钰吃得比较慢些,池砚舟已经用过在等她了。
  “大小姐吃饭也好看。”
  崔扶钰喝下最后一口汤,结束了用膳,邀他去走走:“我们就在府里逛逛?”
  “若时辰晚些,我让马车送你回去。”
  崔扶钰十分贴心的说到,不等池砚舟点头,她就起身拉着他的衣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