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管你是谁,我绝不和解。”孟厌修声色狠戾。
  他始终站在雾见微身前,手攥成拳,直到雾见微握了握他的手腕,他才回过头。
  “你没事吧?”他又放缓了语气,前一秒和后一秒完全是两个人。
  雾见微收回手,凝视着他渗血的指节,摇了摇头:“她是你弟媳。”
  “跟我有什么关系?”孟厌修眉头深锁,“别跟我说你不追究,即便你心软,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黄蕊得不到回应,仍在墙角大喊大叫,突然从门外又飘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婆!”
  孟跃童连滚带爬地冲进来,拨开安保,拉住黄蕊:“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黄蕊见到孟跃童就是一顿猛锤:“我说你怎么瞒着我,不让我来你家,就为了让她来是吧!”
  孟跃童一边挨着打,一边硬将黄蕊拽了出去,把她关在门外,又立马跑到孟厌修身前。
  “哥,我错了,我真不知道她怎么跑来了,我让她跟你们道歉,我们是一家人,别把事闹大了吧……”
  孟厌修一个字都不想听,冷眼看着他:“你也滚。”
  “哥,我求你了!如果你告她,我怎么办,这传出去,也给家里丢脸啊。”
  孟跃童眉头拧成了死疙瘩,不时向雾见微递眼神,试图让她打打圆场,可雾见微根本不正眼瞧他。
  “滚出去。”
  孟厌修最后说了一遍,语气里没有半点商量的可能。
  孟跃童知道孟厌修说到做到,家里没人劝得住他,这时候跟他打感情牌绝无好处,不如顺从地出去:“哥,那我先带她走了,你消消气。”
  孟厌修合了合眼,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破事搞得心情很差,他让其余人也都出去,而后锁上了房门,这紧闭的空间里又只剩下他们。
  “我们继续。”他尽力敛起冷意,平和地说话,“让我们给彼此一次机会。”
  雾见微再次审视他,他很会洞察人心,他说中了自己的心结,她需要的也是一个由头,能够开始的由头。
  “为什么是我?”雾见微问。
  “为什么不是你?”孟厌修反问她。
  雾见微垂了垂眼:“你周围不缺人吧,你们这种家庭不需要联姻?就算不,也要讲究门当户对吧,我算什么?满足你短期情感需求的女伴?你找谁都可以,为什么找我?”
  “你一天天的在想什么?不是包养就是女伴?我再跟你讲清楚一点,也不是多偶、不是一夜情、不是一时兴起。”
  孟厌修沉了沉气,神色严肃地接着说:“还有,我不找别人,我只找你。”
  “为什么?”雾见微问。
  “只有你让我心动。”孟厌修用那深邃的眼睛看着她,“我说直白点,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对你有欲望。”
  雾见微从沙发上站起来:“你的意思是,你第一次见我,就起了色心?”
  “对,我不回避,成年人的爱情,必然是伴随欲望的。”孟厌修坦然地承认了。
  两人相对而立,目光灼灼,雾见微沉默了。
  孟厌修立即解释:“你不要误会,这不代表我要对你做什么,如果你向往柏拉图式恋爱,我们可以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只要你不愿意,我绝对不勉强你。”
  “如果我愿意呢?”雾见微忽然抬眸看着他。
  第15章 理智沉沦
  “愿意什么?”
  孟厌修对上她的视线:“说完。”
  雾见微款款走近他,手背拂过他挺阔的裤线,抿了抿唇:“你怎么知道我对你就没有欲望?”
  “那你想对我做什么?”
  孟厌修脸上浮现出笑意,指尖掠过她丝滑的裙面。
  “怎么又不说话了?”
  孟厌修声音低缓,定睛看着她,冰凉的眸色下,透着斑斓火彩,像黑欧泊般,璀璨却望不到底。
  雾见微挪开视线,平缓着呼吸:“这段关系的期限是多久?”
  孟厌修:“我没有期限。”
  “没有期限是什么意思?”雾见微侧过身,目光落向桌上那份合约。
  “看着我。”
  孟厌修等她回头后,接着说:“你给我一个日期,到了那一天,只要你愿意,我们就结婚。”
  “结婚?”雾见微被他的话怔住了,“你要和我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
  “你终于听明白了。”孟厌修低声笑了。
  “告诉我日期。”他又说。
  雾见微忽然想吃糖,低下头从包里掏出玫瑰味的硬糖放进嘴里。
  孟厌修自然地从她手里拿走糖纸,扔进垃圾桶,又走过来看着她,等她回答。
  她仍然觉得这太过玄妙,也想不明白孟厌修还有没有别的动机,但她难以抑制地想和他试一次,如姜禾说的那般,试了才会有结果。
  “什么日期都可以?”
  话语间,她又拆开一颗糖,手指捏着糖纸,放到孟厌修身前。
  孟厌修没有低头吃糖,而是抬手轻握住她的手指,拉到自己嘴前,衔走了她手中的糖,唇瓣自然吻过她的指尖。
  “你说今天也可以。”孟厌修含着糖,极为认真地回答。
  雾见微莫名笑了,她抽回手,摇了摇头:“不,我要想想。”
  “想好了记得告诉我。”孟厌修也笑了笑,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了眼窗外。
  月色正明,孟厌修按下呼叫铃,很快,一名四十余岁,身着灰色制服的管家就来了。
  “这是吴姨。”孟厌修对雾见微说,“她带你去房间,你先休息,我跟外公谈完事就来找你。”
  “嗯,好。”雾见微跟吴姨一起去了二楼。
  吴姨打开走廊尽头处的一间房门,站在门外,将钥匙交给她:“雾小姐,这是您的房间,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吴姨,我想问问。”雾见微见这里房间太多,有些好奇,“其余房间住的是谁?如果遇见不认识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吴姨半掩着脸笑了:“这栋楼没有其他人,除了孟总外,您是第一个住进这里的。”
  雾见微:“那他的家人呢?”
  吴姨:“他们住在主楼,这里是副楼,孟总不常回老宅,但每次回来都住这里,他习惯一个人住。”
  雾见微:“这样啊,谢谢吴姨,你早点休息,我没别的事了。”
  “晚安,雾小姐。”吴姨对她笑笑,拉上了门。
  雾见微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忍不住感叹,他在家里果然不受重视,连家人都不和他住一起。
  正想着,她忽然听见外面有东西在爬的声音。
  她心中一惊,小心地往窗边挪步,正打算关上窗户,眼中霍然一喜。
  “饼干!”
  饼干纵身跳进房间,发出“嘤嘤”“呜呜”的声音,激动地冲她摇尾巴。
  她眼眶一热,双手抱起饼干坐回沙发上,擦干净了它的脚,温柔地摸它的绒毛,饼干乖顺地趴在她肩头。
  “饼干,你怎么会爬窗户啊?摔下去怎么办?”
  “饼干,你又不是猫,怎么身手这么好呀?”
  “哎呀,饼干,你好乖,好软,好可爱!”
  “……”
  饼干被她摸得极舒服,在沙发上来回跑,表演转圈圈,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咚咚。”
  直到两下低沉的敲门声响起。
  雾见微心想,是吴姨吗?她抱着饼干一起去开门。
  门刚露出一条缝,饼干闻到味道,就先“呜”了一声。
  “嗯?”雾见微看着门外的人,愣了愣,“这么快?”
  孟厌修单手抓着门边,指节还红肿着,他看看雾见微的眼睛,又看看她怀里的饼干,眉心蹙起:“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啊。”雾见微迷茫地眨了眨眼。
  孟厌修迟疑了片刻:“你眼眶有点红,我以为你哭过。”
  “没有啊。”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刚才看见饼干太激动了。”
  “它怎么在这儿?”
  孟厌修像看贼一样看着饼干,又轻柔地摸了摸饼干的头,饼干得意地对他吐舌头。
  雾见微侧过脸贴着饼干,眸光闪闪地问孟厌修:“你说,它是不是特意来找我的?”
  “我是。”孟厌修冷漠地说。
  “哦。”雾见微又低下头给饼干顺毛,“饼干,你白白的好像一颗汤圆,耳朵又很像咖啡豆,咖啡豆插在汤圆上实在太可爱了,我好喜欢你啊,饼干……”
  “……”孟厌修冷眼看着她和饼干亲昵。
  当了许久观众后,孟厌修忍不下去了,叫来吴姨,强行把饼干带走了。
  饼干趴在吴姨肩头,又“嘤嘤”了两声,眼神幽怨。
  “你为什么不让我和饼干玩。”雾见微也幽怨地盯着他。
  孟厌修将背在身后的白勃艮第白玫瑰花束放到她手中,眼含无奈地问:“你和它玩了那么久,还没玩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