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淘气,把你丢飞。白浔做了个松手的动作,叶然急忙搂住她脖子:不要!再也不敢了!
  方可将一切看在眼里,笑一笑,两个作精相爱,就是为民除害,锁死!
  作为精妙场面的见证者,他当机立断,拍照存档。
  房门打开,白浔环顾四周,心中五味杂陈。
  来都来了,劳驾你帮她洗个澡,再换一身干净的睡衣。方可往沙发上一躺,摊开四肢,终于可以歇会儿。
  好一个来都来了!白浔愤愤,你女朋友,凭什么麻烦我收拾?
  凭我脸皮厚。凭我不敢造次也不能造次。凭她神昏意乱的时候,非常信任你。方可哼笑,我女朋友?说得好像你没有跟她谈过一样。
  叶然记挂着给司机师傅倒水喝,白浔一再说不渴,她才作罢。
  我带你去洗澡。白浔说。
  叶然褪去衣衫,露出莹白的胴体,腰肢一搦,如同回雪萦尘,她双手捂在胸前,眼波带羞含娇,脸颊也浸染红润。
  眼前是一幅婀娜曼妙的图画,白浔的心湖腾起一阵涟漪,血液加速奔流,心跳的鼓点猛烈擂动,叶然的双眼清澈而深邃,将她的整个身形纳入其中,她突然间迷失了,不知所措,焦躁不安,世界仿佛只剩下这一刻,这片水汽氤氲的空间,以及这个如诗如画的女孩儿。
  醉鬼杀人不见血!白浔别过头,提醒自己,区区美色而已!
  进去!她说。
  叶然一泡进浴缸就玩性大发,撩起水珠溅在司机的脸上,司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的心割开一条长长的裂口。
  你讨厌我?司机没有否认,叶然委屈,你果真讨厌我!为什么?我得罪过你?是不是我说错了话?我不是有心的,我给你道歉。
  叶然睫毛上挂着泪珠,我见犹怜的,白浔舌头下压着是,我就是讨厌你,又咽了回去。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她告诫自己。
  我不讨厌你。白浔找理由,我太累了,情绪不好,你别介意。
  开出租确实累人,叶然摸一摸司机的脑袋:辛苦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真的?白浔随口,借我一万。
  好的。叶然当即要转账,可手机在客厅,待会儿,把你的卡号发给我。
  白浔惊讶两秒,既然这么爽快:一万不够,我有急用,起码得十万。
  好的。叶然笑容灿烂。
  对陌生人如此慷慨!白浔不明就里。逗你呢,我没有地方着急用钱。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客气。叶然见司机微微一笑,脸颊出现两个迷人的酒窝,将嘴唇轻轻贴上去。蜻蜓点水,幸福爆棚。
  白浔呆愣片刻:不许淘气!撩起水珠,溅在胡作非为的人脸上。
  司机冷脸皱眉,叶然怯生生,安分了几秒,又以牙还牙,撩起水珠......
  卫生间里传出笑声,方可感叹:以后也这么和谐就好了!
  可能性不大,但不是没有,他想,总有一天,所有怨愤都会翻篇。
  叶然洗完澡,睡意席卷,直打哈欠。
  白浔把人安顿好,从卧室里出来:你女朋友真好骗,差点转给我十万。
  这叫善良!方可说,她对她信赖的人,向来慷慨。不过他也担忧,幸亏叶然没有看走眼过,遇到的人都品性不错,否则,早就倾家荡产了。
  白浔忙活了半天,微信冒出十多条未读,乔峤苦哈哈站在公寓门口,发来许多自拍。
  我撤了。剩下的交给你。白浔说。
  等一下。方可摇晃手机,愿赌服输,把老聂的那份也转给我。
  上周末,方可组织押注,正常情况不允许选手参与赌局,但白浔死乞白赖要下注,他拗不过,只得同意。
  那晚,聂许押了白浔,方可要押叶然,迫于白浔的淫威,改成白浔,而让人始料未及的是,白浔自己押了叶然。
  你丫有毒!方可直呼看不懂。
  我的想法,你的小脑瓜猜不透。彼时,白浔笑得一脸神秘,去隔壁包厢敲键盘。
  叮咚叮咚
  微信到账。
  方可:爽快!所以,你为什么押她?
  原因很多。白浔逐一列举,酒吧音乐太吵;长岛冰茶差点儿意思;空调冷风吹得太足。综上所述,一言以蔽之,我随便押的。
  呵呵!方可摆一摆手:慢走不送!
  第13章
  凌晨一点,白浔回到住处。一出电梯,就有人在热烈地挥舞手臂。
  乔峤怕扰民,压低嗓音:怎么这么晚?宋焘的朋友圈说,晚会十点半就结束了。确定要与me合作,她爸让她添加了宋焘的联系方式。
  送一个醉酒的同事回家,又收拾了一下车。白浔打开门,小团子呢?
  难怪你一身酒气。乔峤拉着行李箱进来,没有小团子,你对我的爱会消失吗?
  白浔没有回话。乔峤换好拖鞋,把炸鸡放在客厅的桌上,再从礼品袋里取出一个布娃娃:噔噔噔噔,送给你。
  白浔:这不是小团子!
  这个更漂亮。乔峤得意,弃旧迎新,你值得拥有。而且,它只要十九块九,物美价廉,不怕抽线,是居家旅行、寄情解闷之必备好玩偶。
  真没有带来?白浔神情严肃。
  乔峤知道再玩下去会被赶出门,指一指行李箱:自己去拿。嘟囔,一个小破烂,宝贝成这样,有毛病!
  你懂个屁!白浔取出小团子,这是院长留给我的纪念品,睹物思人明白吗?
  乔峤:什么院长?
  白浔:孤儿院的院长。
  一对布娃娃,团团和圆圆,也叫小团子小圆子,是离开的那天,院长送给她们的礼物。
  会给你们带来好运哦。院长说。
  这些年,白浔走到哪里,就把小团子带到哪里,它连接着她的根,承载着她的出身,以及她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乔峤呆若木鸡。她只知道白浔没有父亲,母亲在大学期间离世了,但不知道她的身世如此坎坷。
  气氛压抑,乔峤改换话题:我特意点了一份加辣,快来一同享用。又从冰箱取出两罐啤酒,夜宵开动!
  我不吃。白浔捏一捏小团子的肚子,戒指还在,随即脸色一变,你换了它的眼珠子!声调骤然提高,吓了乔峤一跳。
  干嘛这么激动?乔峤她解释,我找到它的时候眼珠子丢了,怕你不高兴,回国后特意补的。她心说,连这都能看出来,眼球上嵌了显微镜!
  是棋子太新了吗?乔峤问。
  没。是针脚太细密了。白浔遗憾地说。
  我请我家保姆阿姨缝的。乔峤啃着鸡腿,真不吃?贼拉香。人间美味,不可辜负。
  白浔拒绝诱惑:你慢慢享用,我去洗澡。
  裤子褪去,大腿一块青紫,白浔闷哼:看着弱不禁风,力气倒是不错。
  她洗漱期间,客厅不时爆发出哈哈大笑声,收拾好出来,便问:乐成这熊样,中奖了?
  乔峤:比中奖更激动人心。我的女神如约而至,今晚我们呼吸的是同一座城市的空气。
  白浔理解不了这种脑回路,知道今夜栗粒要住在叶然的公寓,对乔峤说:你睡沙发。
  哪有这样接待客人的?好歹我也是小团子的救命恩人!我跋山涉水来看你,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乔峤随地大小演。
  白浔回卧室。乔峤自己喊卡,抱着手机乐不可支。
  乔峤:【粒宝,我们明天不见不散哟。爱你。】
  栗粒:【好。】
  *
  叮咚
  透过猫眼,方可看见走道里站着一个女生,身姿绰约,凹凸有致,帽子口罩全副武装,打开门。
  欢迎光临。方可说。
  栗粒去掉口罩,露出无懈可击的五官。她的眼睛大而有神,眼型略长,眼尾微微上扬,冷艳且不失妩媚。鼻梁高挺,颧骨突出,为面部增添了层次感。嘴唇丰润,唇角微微上扬,兼具柔美和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