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太子殿下都被她巴拉熟了,白婵听得头皮都要炸开,起先还答几句,接过这货越来越兴奋,她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只能敷衍的‘嗯’几声,听到最后呼呼大睡。
  寝殿里的烛火闪了几下,薛彩月拍拍她脸,见人没动静了,无聊的撇嘴:“说好的陪我聊天,怎么就睡了....这皮肤吃什么长大的,嫩得跟豆腐似的。”她戳戳白婵细嫩的脸颊,又把她手塞到被子里。人还很清醒又睡不着,摸到手上的镯子忽然就笑了,摸两下又笑两声,笑得像个偷腥的猫儿。
  眉眼都是幸福!
  白婵睡相原本不好,和祈湛睡时她下意识的规矩睡姿,这会儿彻底放开了,从床头睡到床尾,又从床尾翻身打横睡,好不容易的睡着的薛彩月连着被踹下床五次后彻底恼了。
  赤着脚抱着枕头叉腰站在床边,炸着头发丝气道:“白婵,你属蜘蛛吗?哪里都有你,格老子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白婵睡得迷迷糊糊,扒着床弦无辜道:“你才属八哥,整天叨叨叨就算了,半夜还要骂人,我不睡你这了。”
  薛彩月瞪眼:“那你起来呀,不睡我这,你去睡屋顶啊!惯着你了。”
  白婵立马清醒,斗鸡似的抱着另一个枕头骂道:“当姑奶奶稀罕啊,白日哪个求着我睡的,睡屋顶,我诅咒你以后睡觉都没屋顶!”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骂得不可开交,甚至动起手来,枕头都打秃了,被子被扯得棉絮纷飞,帐幔也撕裂了,动静大的整个偏殿宫婢都惊醒了!
  宫婢忙着劝架,这俩人叫嚣得越发凶,似乎为了打架而打架,打得还挺开心。寝殿鸡飞狗跳,能砸得都砸了,就差一张床没拆。
  半个时辰后,白婵被安排在了西厢房偏殿睡。薛彩月一个人躺在仅剩的床榻上畅快大笑,宫婢暗自嘀咕,薛姑娘莫不是被白二姑娘打傻了吧。
  西厢房吹了灯,白婵抱着枕头横着睡,黑暗里有人嗤笑:“你们倒是玩得开心!”
  白婵往里挪了挪,轻笑道:“是挺开心的。”
  “比和我在一起还开心?”
  白婵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就今天比得过。”
  “你把面具摘了,我会更开心。”
  床动了一下,他翻身上榻:“快睡,天快亮了。”黑暗里白婵伸手去摸他脸,只触到冰冷的铁质面具,她嘀咕道:“我属蜘蛛的,你不怕被我踢啊!”
  祈湛将她乱动的手放到腋下压住,轻声道:“又不是没睡过,属蜘蛛没什么不好,乱动的时候可以吐丝把自己缠起来!”
  作茧自缚是这么来的吗?
  一点也不好笑!
  白婵用力抽手,发现他夹得太紧,怎么抽都出不出来,她又试了试,那人已经睡着了。黑暗里他呼吸平稳,睡姿奇好,一动不动。仔细回忆他们同床共枕的经历,白婵惊讶的发现,她不踹嫂嫂,也不踹这家伙。
  这家伙睡姿和嫂嫂如出一辙,细思极恐,黑夜里人就容易乱想,脑袋里不合时宜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她壮着胆侧身,用另一只手挑开他外裳,指尖一点一点的摸上他胸/口,平的!
  女人也可能平胸!
  不行再确认一下,她伸手往下摸,陡然摸到耸立的第三条腿,魂都吓没了,更社死的是,原本睡着的人突然开口:“你摸哪?”声音低哑带着暗潮汹涌。
  白婵手心在发烫,热意漫过胸口直冲大脑,鸵鸟似的想把头埋起来。
  那人又是一阵闷哼,压着嗓子道:“...放手!”
  第47章
  她连忙松手, 瓮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拔的。”
  祈湛闭眼深呼吸:“睡觉!”然后维持着原来姿势一动不动,呼吸恢复到之前的平稳。
  白婵脸如火烧, 没凭没据的怎么乱怀疑人,暗道一声‘色即是空’翻身想朝里睡。她刚动,原本呼吸平稳的人像是受到惊吓, 快速往后挪了个位。
  白婵:“。”mmp, 她是色/魔吗,瞧把人吓得。
  轻咳一声, 咬着牙根道:“你不用怕我, 我不动....”这话说得有些心虚。他们立场怎么好像对调了,不应该是怕他动手动脚吗?懊恼的同时又暗叹,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这有啥好怕的!
  黑暗里谁都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他往里挪了挪,右边的手臂挨着她温热的左手。俩人无比规矩的盖着被子纯睡觉,不多时白婵终于睡着。一直平躺着的祈湛小心的拉开被子,垫着脚走到桌边,猛灌了口凉水进去,饶是这样犹觉得不解渴,直接把整壶水都干了。
  第二日白婵被渴醒后对着茶壶倒了半天没倒出一滴水, 心道:皇宫果然不是人待的,连口水都缺。
  快速收拾一番后, 风卷残云的跑出了宫。
  皇后这些日子容易困倦,人才刚起就听说白婵出宫了, 当即恼怒:“怎么回事,不是让她好好劝劝彩月吗?”
  紫柳无奈道:“白二小姐是被薛姑娘赶走的。”
  皇后坐到宝妆前由着宫人梳洗打扮, 疑惑道:“彩月不是吵着要见她,怎么一晚上就翻脸将人赶走了。”
  几个宫婢互相看了一眼,低头不敢言语,还是紫柳道:“昨夜就打起来了,枕头被褥床帐全砸了,就床板还在。今早俩人又吵,薛姑娘叫她以后都别来,说是见一次打一次!”
  昨夜偏殿狼藉一片,俩人衣衫不整,形容狼狈,跳起脚来骂的情形现在都历历在目。薛彩月一向霸道蛮横她们深有体会,没想到平阳侯府的二姑娘看着软糯人也这么虎。
  闹成这样,薛皇后有心想弄白婵进宫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白婵走得匆忙,宫里自然不可能给她备马车,好在她认得路,又有小太监跟着。才出宫门,发现祈湛早顾了马车在宫门口等,她惊讶道:“嫂嫂怎么知道我会出宫?”
  祈湛将刚买的早米糕递到她手上,轻声道:“猜的。”那米糕白白糯糯的,上面还镶嵌着脆甜的葡萄粒,拿在手里热乎乎的冒着气。
  “怎么可能,是薛姐姐给你报的信吧。”她用力咬了一口米糕,烫得龇牙咧嘴。
  马车辘辘而行,街道两旁吆喝声不断,各种声音纷杂而至。
  祈湛给她递了杯水道:“这米糕外温内热,小口吃。”
  白婵垮着小脸吸气:“嘴巴不会起泡吧?”
  “多灌两口水。”说话的空挡瞟见她肩头和袖子口有破损,蹙眉道:“你衣裳?”
  白婵抬手,讪笑两声:“昨晚上和薛姐姐打架,她扯的,不过她也没讨到好,头发都叫我拽下来一撮,这不大清早逃出宫了。”
  祈湛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唇角难得微勾:“你与她倒是脾性相投。”
  “对啊,她脾气虽暴躁,但人耿直仗义,对我还不错。您是不知道,皇后娘娘是真急了,昨天居然问我要不要当太子妃,只要我点头她就帮我。要是我不答应估计她都不放我出宫,幸好我机灵,和薛姐姐打了一架。”
  皇后居然把主意打到阿婵身上了。
  “其实皇后可以在世家里随便挑个贵女给太子的,保准一堆人愿意。”犯得着盯着她。
  祈湛冷笑:“可太子不愿意,太子势力不容小觑,燕家就是太子一脉。你是太子请封的太子良娣,外人只以为他对你有意,皇后顺势推一把总比找给陌生接近不了太子的人强。”若白婵是个有心的,只会对皇后感恩戴德。
  白婵打了个哆嗦,一口咬掉手上的米糕。皇家这么乱,要今早解除婚约才行。太子那货每次和他提起白纸黑字签订契合一事就故意推脱。
  莫不是真想驴她?
  当初真是病急乱投医,投到太子那只大狐狸手里去了!
  马车行到南城,行人渐少,快到平阳候府,更是冷静得过分。白婵撩开车帘,看了一眼门口挂着的大白灯笼和白幡道:“这宅子风水不好晦气,我们还是要尽早远离才行。”
  侯府的门敞开着,白婵和祈湛并肩往里走,门口的小厮对着二人行礼,面上都有惶恐之色。又往里走了两步,老远就听到吵闹声,是白向晚和平阳侯在吵。
  白婵怕殃及池鱼,想拉着祈湛走。步子刚抬,院子里就摔出一人,赫然是白林松,紧接着白向晚和燕无懈被推了出来,身后跟着平阳侯和袁姨娘。
  白向晚气道:“好好的怎么会着火,父亲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平阳侯黑着脸:“你什么意思,在怀疑为父吗?”
  白向晚倔强道:“我并没有如此说,是父亲心虚,母亲向来谨慎,就算着火了不可能没人发现,必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女儿只想给母亲讨个公道。”
  “放肆!你是想讨公道还是想指摘为父,滚,侯府不欢迎你,以后别来!”燕府的人他一个都不想见到,侯府有今日都是拜燕府所赐。她做小的如今也敢仗着燕府对他大吼大叫,惯着她了。
  “母亲是她害死的?”白向晚眼睛直直的盯着在一旁劝架的袁姨娘,袁姨娘惊跳起来,委屈道:“大姑娘可不能随意冤枉人,我胆子小,经不得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