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陈静寻连忙捂着手机硬咳嗽两下,张口就扯谎说:“可能是昨天和室友们唱歌唱太久了,嗓子有些疼。”
  苏榕立刻叮嘱她要多喝水,如果感觉嗓子发炎了,吃两片阿莫西林来消炎。
  陈静寻立刻乖巧地说知道了,又问:“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明明昨天她生日的时候,苏榕才刚给她打过电话。他们母女俩同城情况下的联系频率一般是一周两次,偶尔打电话,多数是视频。
  苏榕解释说:“我在网上给你买的小面包什么的到了,你记得去取一下。”
  陈静寻有时候没有早八的课,喜欢窝在床上睡懒觉,这场的话,早餐基本上就吃不了。苏榕怕她长期不吃早饭再把胃饿出毛病,所以前两天就告诉她给她买了一些充饥的早点,让她再忙再懒也要往肚子里垫一口。
  陈静寻忽然之间鼻子一酸,喉咙发胀,昨天被陈宏柏欺负的情形又浮现在了脑海中。她其实很想很想和妈妈讲一讲自己的委屈,但又怕一提到这个人,妈妈容易生气,会发了疯得让她离开北京。
  权衡再三,陈静寻终究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她又随口问了问妈妈最近外婆的身体怎么样,问妈妈早晨吃了什么饭。
  “你姥姥最近身体挺好的,你在外面不用惦记。倒是你,昨天晚上和室友玩儿到那么晚,到宿舍了也不记得给妈妈微信发一条消息报平安,害得我担心好久。”
  “对不起,我忘了……”陈静寻悻悻地说。
  其实昨天晚上如果不出现陈宏柏这个插曲,陈静寻肯定会给苏榕发微信的。昨天晚上,那股崩溃、委屈、疯狂、难堪的情绪已经完全将她裹挟了,她的大脑都是一片混乱,后来又被陆彦行吃抹干净,她哪还有心思记得报平安这件事。
  也不知道是她突然间想到了陆彦行,还是她打电话的声音太大,惊动了他。
  陆彦行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慵懒地问她:“醒了?”
  外面的光线顺着门缝溜进来,男人高大清冷的身躯笼罩下来,陈静寻瞬间警铃大作,手死死地捂住手机听筒,那双水汪汪地杏眼死死地盯着他,然后连忙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陆彦行没想到她在打电话,早晨起来他一直在忙工作,忙着处理文件,忙着开视频会议,他怕吵到她,所以就去了书房。后来是隐约听见了她的说话声,才过来看看她到底醒没醒。
  陆彦行看着她恐慌又紧张的表情,没有刻意为难她,便不动声色地走到一旁,把靠近床边的那张落地台灯打开,然后找到遥控器,将窗帘拉开。
  卧室一点一点地变亮,陈静寻悬在半空的心也一点一点地落到地上,电话那头,苏榕还在喋喋不休地叮嘱她一些琐碎的小事。陈静寻大概判断出苏榕没听见陆彦行说话,才舒了一口气,找个借口撂了电话。
  挂断电话,陆彦行坐在床边,手拢着她的腰把她圈在了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问她:“你妈妈的电话?”
  陈静寻像只小猫一样偎在他的怀里,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睡过之后茫然无措的空虚感将她笼罩,尤其是在苏榕的电话之后,她更是觉得心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看待她和陆彦行之间的关系。
  见她没回话,陆彦行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不舒服?”
  陈静寻摇了摇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把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言不发。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不舒服?”
  见她还没有回答,他强势地拖起了她的下颌,吻上了她的唇畔。他的吻不像昨天一样强势霸道,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反而是不夹杂任何情/欲的安抚性的吻,绵绵柔柔的,温柔得不成样子。
  陈静寻被他吻得头脑发昏,两只小手攥着他的领口,将呼吸打在他的下巴上。她不敢直视他,像个小姑娘一样害羞忸怩地只敢看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的下巴。
  陆彦行攥住她的手,挑起她的下巴,逼着她正视自己,他说:“小乖,以后我就是你的丈夫,你的依靠,你的依赖,我会竭尽全力履行这个身份的责任,兼顾到你的心情。但我不是神仙,我没办法洞察到你所有微妙的小心思,所以只能亲口来问你。我问你的时候,你要回答好不好?这样我们才能解决问题。”
  陈静寻的心脏一颤,她不可否认的是,即使对面前这个男人再有畏惧,对这份婚姻没有任何期待,可在这一刻,她还是不可抑制地折服在了男人温柔的话语中。
  妈妈和外婆曾经告诉过她,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能装、最能演、最假惺惺的生物,告诉她,女人不要情易听信于男人的情话,不要沉溺于男人给打造的温柔乡中。
  可陈静寻就是克制不住。
  她想,陆彦行说的话也不算是什么情话,也不算是温柔乡,只是一个建议而已。
  而且,他刚刚的一言一行,实在是太像一个成熟稳重又有耐心的daddy了。
  让她沉迷。
  “我们是必须要结婚吗?”她再一次确定。
  “这个问题你不是昨晚就给我答案了吗,好孩子?”
  陈静寻想,的确如此,昨天晚上的确是她声嘶力竭地抱住他,一声一声地叫他“陆叔叔”,和他说她要嫁给他的。
  她自然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这事儿没有再周旋的余地了,于是陈静寻心一横,“那你等等我吧,我过两天回一趟家,我把我的户口本……”
  “偷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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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爹是真会play[狗头叼玫瑰]寻宝有福了
  第8章 领证
  陆彦行听到“偷”这个字,脸色骤然间就沉了下来,即使她早就和他说过,这场婚事她不想让她的母亲知道,可真当她捅破那层窗户纸,光明正大地把他们这场婚事当作一个“地下交易”,陆彦行的心情还是不那么畅通。
  “偷出来?”他捏了捏她的下巴,忍不住把她拢在怀里,感受着小姑娘身上淡淡的清香味。
  陈静寻明显感觉气压低了一个度,她小心翼翼地抬眸去打量他的脸色,人立刻又进入高度警备的状态,掐着他的衣角说:“反正就是不能让我妈知道,我妈知道非得打死我。”
  陈静寻当时的想法确实是把这行婚姻当作一场权/色交易了,因为她很清楚,如果不是为了留在北京,为了摆脱自己亲爹的威胁,她断然不会嫁给陆彦行。
  而昨天和他做/爱的时候,她看着他沉浸在情/事中那种极度痴迷又忘乎所以的表情,可以判断出,这个狗男人就是图她年轻貌美,图她的好身材,图和她睡觉时飘飘欲仙的感觉。
  既然如此,那没有任何感情和责任的婚姻注定沦为一滩散沙,走向离婚是他们两个人的必然。
  所以,陈静寻肯定不能让苏榕知道这件荒唐事,不能让苏榕知道自己不自爱不自重,否则苏榕一定会用小皮鞭抽她的。
  最关键的是,她不能让苏榕知道陈宏柏居然这么欺负她、打压她,她怕把苏榕气坏了。
  陈静寻是个典型的犟种,她笃定了事情,便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即使她知道陆彦行已经因为这件事不开心了。
  她抬头看向男人的脸,微凉的指腹捧住了他的脸,她眯了眯眼说:“你如果不答应的话,我们就算了吧。”
  陆彦行看着她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知道小东西是在故意威胁他。
  他抬手摘掉眼镜扔在一旁,捏着她的下巴逼向她,他周遭散发出的独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息几乎在瞬间
  就让她察觉到危险气息,逼得她双手撑着床,节节后退。
  陆彦行拢着她的腰将她拉了回来,她身上还穿着他的白衬衫,最上端的三颗纽扣没系,她一动,领口立刻偏向一旁,露出右肩,肩膀上还挂着深红色的吻痕,是他昨天晚上故意留下来的。
  陈静寻怕自己摔倒了,立刻攥住他的衣领,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总觉得刚刚她起床的时候,那个温文尔雅和她讲道理的那个男人是他的伪装,现在他不过是暴露了他并不好惹的本性。
  陆彦行毫不犹豫地咬上她的唇,轻轻地啄了啄,和她鼻尖蹭鼻尖,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说:“威胁我?”
  陈静寻有些怕他这个样子,斯文败类的,看样子是在调情,可没准下一秒就要把她按在怀里抽她的屁股惩罚她。昨天晚上就是这样,她兴奋的时候,嘴巴没有把门的,肆无忌惮地夸奖他说没想到他宝刀不老。
  结果落在他的耳朵里,就是在传达她一直觉得他上了年纪那方面不太行的意思。
  于是,陆彦行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抽在了她的屁股上,把她的臀尖都抽红了,弄得她扯着嗓子求他,攥着他的胳膊和她说好话,他才愿意放过她。
  陈静寻半个身体卷在灰色的被子里,她偏过头,厚着脸皮嘀咕着说:“才没有,你不要冤枉我。”
  过了两秒,她唇角扬起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笑容,狡黠地补充说:“我这儿顶多算是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