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段安洛从口袋里往外掏东西,先是掏出一张符,“镇阳符,你刚醒,带在身上多吸收点阳气,好得快。”
  紧接着又掏出一个荷包,“驱虫的,戴在身上百虫不侵,防蚊子用。”
  又掏出来一颗珠子,“冬暖夏凉,还能解毒,被毒蛇咬了含一会儿就行。”
  段安洛的语气就像在逗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叫声爸爸,这些都是你的。”
  穆清卓目瞪口呆,他的重点在段安洛的口袋上,他的口袋明明那么小,怎么塞下去这么多?
  紧接着就看到段安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奇丑无比的小草人,“这个更好,能替你死一次,我看你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出车祸的时候记得拿出来,省得被撞断一条腿,还要在床上躺仨月。”
  穆清卓莫名就感觉腿上冰凉,下意识地收了收腿,他要出车祸,他还要断腿?
  段安洛还是那句话,“臭宝,叫爸爸~叫爸爸这些都是你的。”
  穆清卓:我叫你&%¥…个#&!!
  作者有话要说:
  三章结束,宝子们明天见~
  第4章 穷得惨绝人寰
  穆清卓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段安洛救了他,还是他爷爷钦点的义父,他应该尊敬他,但是段安洛说话的语气,太气人了!
  只比他大五岁,还偏要做他爹。
  做爹就做爹吧,你好歹有个爹样,你成熟一点!你能不能有点高人的样子!
  结果段安洛把他当小孩儿玩。
  纯粹的玩孩子的那种玩!
  穆少气得磨牙,还对段安洛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忍!他在心里骂爹!
  “不叫?”段安洛遗憾的叹了口气,把礼物一件一件的塞回去,一边塞还一边说:“可惜我儿,长这么俊的一张脸,因为车祸,眉梢上永远留下一道疤,喜欢的小姑娘就因为这道疤,不跟他好了。
  更可惜的是,他还断了腿,在轮椅上坐了三个月,爷爷被人害死的时候,他还在住院。
  更更可怜的是,连他爷爷的葬礼都没能参加……”
  穆清卓脸色越来越白,他竟然这么惨?爷爷真的会出事吗?
  段安洛塞完了之后随手又掏出一张符,遗憾的摇了摇头,“他最近梦魇,睡不好就吃安神的药,最终会在睡梦中离世,啧啧,多好的老人啊。”
  “你别说了!”穆清卓没好气的打断段安洛的话,“我爷爷不会有事的!”
  段安洛被吼了也不生气,情绪稳定的可怕。
  穆清卓被他这双茶色的眼眸盯着,瞬间冷静下来。
  犹豫了几秒钟后,他咬了咬牙,“干爹,你,你救救我爷爷吧。”
  他认输,别说叫爹,只要爷爷没事,让他磕头都行。
  段安洛满意了,把礼物又一件一件的掏出来,都塞给便宜儿子,“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保你爷爷长命百岁。”
  穆清卓被一系列的礼物砸懵了,突然想起段安洛说的那句叫爹不亏,这……莫名感觉自己赚了是怎么回事?
  “干爹,那个,我爷爷,还有我爸妈的死……呕!”穆清卓手里已经被塞满了,段安洛索性把那颗解毒的珠子直接塞好大儿嘴里。
  这个地方好,这个地方丢不了。
  穆清卓被恶心哕了,这玩意儿脏不脏啊!别人吃没吃过?太恶心了!
  段安洛忍着笑,“建议你去查一下你爷爷的司机,可以从他身上入手。还有,那花如果再不挖了,你爷爷活不过一个月。”
  穆清卓心口突突的跳,牵动着刚愈合的伤口也跟着疼,他知道了,他回去就挖!
  在穆清卓着急的时候,段安洛突然问:“诶?你多大来着?”
  “18。”
  “有对象吗?”
  “没有。”穆清卓心里打鼓,话题转移这么大,不会是他感情线也有问题吧?他怎么这么惨?
  段安洛一副看废物的眼神,“肯定是你性格不好,口是心非装王八,看见人家心里沸腾的跟火锅一样,脸却装的比狗屁股都冷,人家姑娘看不上你。”
  穆清卓破防了,他忍不了了,“你少管我!”
  段安洛更加嫌弃,“以前像你这么大的人,孩子都会叫爹了。”
  “你不也没结婚吗?”
  “不是有你叫爹吗?我们这一行,三弊五缺,你是我儿子,小心犯你身上。”
  “你……”穆少爷下巴抖,气的。
  段安洛语重心长地跟他说:“好孩子,你以后不能让我生气,不能跟我顶嘴,可以质疑我,但是不能说出来,连眼神都不能表现出来,你也看出来了,我身体不好,我一生气就会死,我死了你就没有爹了。”
  穆少爷:“我!你!……嗯!”
  段安洛拍拍胸口,舒坦了。以后这逆子再大声跟他说话,他就直接装死,真的闭气的那种,吓死他。
  开车的姜峰努力装成聋子,段安洛在他心里的可怕程度又上升了一大截,他家少爷竟然被拿捏的死死的,连顶嘴都做不到。
  一路两个小时的车程,父子俩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主要是段安洛真的困了,昨晚没忍住,玩手机玩到下半夜,穆清卓还想问,他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否则爹会折寿”给挡了回去。
  一直到五环以外,一条破旧的胡同口,姜峰看了看导航,地址显示在里面,还有一百多米。
  “少爷,咱们的车进不去,这路太窄了。”
  一直在安静睡觉的段安洛这才睁开眼,懒洋洋的问:“你要跟我回家看看吗?”
  穆清卓想到爷爷说的,要记住家门,逢年过节的时候,人不到,礼物也要送过来。
  再一个,探一探段安洛的底细。
  他跟着下了车,“来都来了,去看看吧。”
  昨晚下了一场雨,路面被打湿,俩人踩在坑坑洼洼的青石板上,直到走到巷子最深处,最破的那家店门口。
  抬眼看去,墙皮已经剥落了大半,露出里面土红色的砖块。
  窗户是纸糊的,大部分都被雨水打湿,能看到里面灰色的墙皮。
  侧面的爬山虎也已枯死了大半,青黄相间地挂在斑驳的墙面上,微风吹过,叶子沙沙作响,妥妥的荒宅。
  穆清卓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破的房子,“你不会住在这种地方吧?你不是高人吗?”
  段安洛挑了挑眉,“你嫌弃什么?我都没把那群败家子挖出来抽一顿。”
  客厅供桌旁,有个少年正愁眉苦脸地写作业,娃娃脸,个子不高,一头短发努力往上竖着,愣是把身高拔高了八公分。
  可惜看起来还是不咋高。
  看到段安洛回来,江源幽怨地问:“师祖,您自己跑出去了?您身体不好,不能一个人出门。”
  紧接着看到跟进来的穆清卓,江源把埋怨的话咽回去,“这是?”
  段安洛在江源头顶上轻轻拍了一下,这小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动不动就离魂。
  生气了离,睡死了离,着急也离。
  本来脑子就不好使,再离魂就更傻了。
  他给拍一拍,就能稳定好几天。
  “源儿,这是我刚收的干儿子,你俩年纪差不多,要好好相处。”
  江源深吸一口气,“干儿子……”
  江掌门哭丧着脸扳着手指头数,师祖的儿子,他要叫啥?“我多了个太太太爷爷?”
  穆清卓眼睛一亮,他辈分这么高?
  段安洛:“他叫我爹,你叫他哥,你俩各论各的。”
  江源:嘻嘻。
  穆清卓:不嘻嘻。
  再看江源放在桌子上的试卷,满目大红叉子,看着都晃眼。
  江源手忙脚乱地收拾,怕被外人看见。
  段安洛不在意的哄孙子:“没事,风吹哪页读哪页,哪页不会撕哪页,剩下都是会的。”
  玄门唯一的弟子废柴成这样,他确实生气过。
  不过转念一想,一向护短的段安洛又心疼了,以这孩子的能力,独自支撑玄门,一定受了很多苦。
  可能在烈日炎炎下乞讨,最后被热晕过去。也可能在寒冬腊月,大雪纷飞的日子里穿着单薄的衣服,跟狗抢食,最后还没抢过狗……
  段安洛释然了,总有人当废物,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虽然他没心没肺,笨得可怜,蠢得要死,灵力连猴子都不如,天赋连牵马都不用,但是他孝顺,善良,他还会修门呢,他还特别能吃,一顿能吃三碗饭。
  很快他就把自己劝明白了,小徒孙的优点还是很多的。
  最后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青色的铃铛,段安洛两根手指捏着挂绳,在江源眼前晃了晃,“送你的,小玩具。”
  江源开心的接过来,双手捧着,“谢谢师祖!”
  上面纯正的道家真气让江源精神一振,这东西一看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师祖,您从哪弄来的?我有个道家的朋友,他有个铃铛,还没这个真气纯正,据说他师父买的时候还花了十四万,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