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过严凛貌似不太开心了,夏优故意逗他几句也得不到回应,脸色很臭地一直到停车场,两人都要上车了,张宇扬又从后面追上来,硬是把一束捧花塞给严凛。
  夏优莫名其妙,“你有什么毛病?”
  “我给自己的伴郎,关你什么事儿?”
  夏优闻言一愣,有些吃惊地扭脸问严凛:“你替我当的伴郎?”
  严凛不置可否,默默接过来捧花,却不知道这份寓意和祝愿到底什么时候能实现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他回家找了个花瓶,把这束花养了起来。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半个月后,等到这束花寿终正寝地枯萎了,他才不舍地把花从空瓶中抽出来,夏优大
  概看出来他的失落,轻轻地从背后抱了抱他。
  严凛不愿流露出自己的情绪,微微挣扎了一下,“我拿去扔了。”
  夏优并不放手,将脸贴上他的后背,用他最熟悉的那种耍无赖的声音说,“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圣诞夜的前一天,夏优出差去了一座新的城市参加某欧洲珠宝品牌的开店庆,本来是打算当天去当天回的,可却在从酒店去机场时被一场集体婚礼堵住了去路,害得他没赶上飞机。
  说来也有趣,赌城维加斯,来来往往的旅客却大多不止是为了赌博而来,在这里十分钟之内便可以缔结一场婚姻关系,无论性别,无论人种。
  心血来潮的闪婚仪式随处可见,但这样别开生面的集体婚礼还是少有,夏优在返回酒店的路上,看着路边那些洋溢着幸福的脸庞,心中涌起奇怪的攀比心理。
  他很有信心,自己和严凛绝对比这里的所有人都相爱,既然如此,那么凭什么这些人能比他们先一步走入爱情的最终形式?
  事不过三,当他站在维加斯的中央大道上,第三次产生结婚的念头时,他给严凛打了通电话,小声地问他能否现在来维加斯一趟。
  严凛笑了笑,调侃他是不是又赌输了,需要自己去赎身。
  “是,”夏优咬了咬嘴唇,又迂回又直接地说:“需要你签个卖身契才能换我出来。”
  电话那端骤然安静了,严凛过了很久才确定自己未在做梦,外套已经抓在手里,嘴上却仍在进行艰涩的确认:“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你最好是快点儿。”夏优不太好意思,只想马上结束对话,“我可不确定我会不会变卦。”
  他当然不舍得变卦——选择让严凛来找他,也是因为等回到金山时,就要过了圣诞公休日才能登记,而他想和严凛结婚的心情,等不到下一天了。
  电话挂断的两个半小时后,飞机降落在维加斯机场,严凛没有带任何行李,打车到了赌城的婚姻登记处,又过了十分钟,他和夏优填完了表,签完了字,排队进了公证的房间。
  “好巧啊,”排到他们的时候,夏优感慨起来:“我第一次和你表白也是在圣诞节。”他掏出自己刚在旗舰店买的一对戒指,递到严凛手上,开玩笑地问他:“这次能收下我的礼物了吗?”
  严凛笑了笑,接过来替他带上,也问了个问题,“你还记得当时和我说的话吗?”
  自然记得,夏优那时候问他,“你愿不愿给我个机会?”其实他当年话说得很模糊,也没太多贪心,只是想要个接近对方的机会,而这个问题圈圈绕绕这么多年才被给出了一个真心的答案。
  严凛切换了一种语言,说了,“我愿意”。
  他们在赌城过了一晚,第二天返回金山。
  今年圣诞,他们不计划回国,选择到HA岛度假,前往机场的时候,严凛特意绕了一条路,去了另一个区,离夏优最开始租住的studio很近,但是方位更高,景色更美。
  夏优下了车,望着眼前一幢堪称艺术品的独栋别墅,有些好笑地戳穿严凛:“你不是说卖掉了吗?”
  严凛一时无话,用指纹解锁了门,才淡淡道,“又不是我的财产,我没资格卖。”
  “嗯?”
  “毕业那年用你的名义买的。”严凛回头望了他一眼,有点秋后算账的意味,“拜托教授帮我设计好了,你人却跑了。”
  忆起往事,夏优心口一酸,反握住他的手,弱弱道,“sorry啦。”
  严凛搂着他肩膀把人带进房,故意逗他:“可惜你来晚了,看不到老师的杰作。”
  “嗯?”
  “我重新装了一遍。”
  “!”夏优顿时来了一探究竟的兴趣,无奈眼前的房间一片漆黑,所有窗帘都是严丝合缝拉着的,只有几缕漏进来的光线让他们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怎么不开窗帘?”夏优问。
  严凛半鼓励半怂恿,“那你去把窗帘打开吧。”
  夏优没多想便照做,窗帘层层叠叠卷起的那刹那,他无准备地将整座城市最完整的风景收进眼底,美得令他窒息。
  “你怎么……”阳光过于耀眼,夏优眼眶微微发酸,他说不出后面的话,只好勾了勾严凛的手指,两枚年轻的戒指碰在一处,发出微妙而清脆的鸣音,而落地窗外,正是他们最钟爱的碧海与蓝天。
  第78章 #有关严凛的N个TMI#
  /0/
  回国上学的第一天,在开学典礼上看到夏优,严凛起初是没敢相信的,出神地愣在了原地。
  “看什么呢?”旁边的肖睿撞了他一下。
  经过的是英语学院的地盘,肖睿见他不答话,便自顾地调侃起来:“是不是看上英院哪个美女了?”
  严凛顿了几秒,心里没什么负担地摇头否认,他看上的不是美女,是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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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三下学期伊始,母亲有一天来学校开讲座。
  严凛捧场地坐在了前三排,整个礼堂,有人是来看他妈的,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来看他的,总之是座无虚席。
  坐在严凛左边的是几个英语学院的学生干部,开场了还在悄声对着签到表。这场讲座,对于英语学院应该是必修课堂,而在她们的小声交流声中,严凛听到了一条没来签到的漏网之鱼的名字,“夏优。”
  一瞬间,有点失望,还有点无奈。即使还有很多道灼热的眼神在注视他,严凛也不想再一丝不苟地正襟危坐了。
  /2/
  在这场讲座的后台认识了陆方禾,没留下什么印象,却在周末看到女生出现在家里的一层客厅。
  “学长好,”陆方禾坐在沙发上,放下茶杯,微微笑着,“抱歉打扰了。”
  严凛点了点头,出门了。又过了几天,还在学校里,接到母亲的电话,“严凛,麻烦你今天回家时接上方禾一起吧。”
  近来陆方禾要作为大学生代表参与一个国际会议的翻译,和严凛母亲交往频繁,而严凛所居住的地方,不是随便的车辆能通行的,因此陆方禾每次要从门卫处走上一两公里才能进到严家大门。
  严凛首先想提出让司机来接,而很快把自己否定——父亲的车开进学校实在太过显眼,他轻微叹了口气,对电话一端等待的母亲说:“好。”
  按照和陆方禾约定的,严凛的车停在女生宿舍的不远处,陆方禾一身白裙,娉娉婷婷地走出来,像丝毫不知道自己和等她的人都是多么惹眼的存在。
  校园很大,学生又喜欢三三两两并排走在道路上,严凛无法把车速提快,在人群最密集的食堂门口,看到了夏优和他的几个朋友。
  旁边的陆方禾先忍不住笑了,严凛转过脸看了她一眼。
  “我是在笑他。”女生的手指虚虚指着车窗外,夏优离去的背影。
  “被男人缠着很烦吧。”陆方禾自以为是地下了定论。
  严凛本来是不想回答她的。
  可陆方禾又说:“他在我们学院都成笑话了。”
  沉默片刻,严凛问:“什么笑话?”
  陆方禾脸上仍带着明晃晃的嘲笑,“不自量力的笑话啊。”
  严凛心里一种说不上的感觉,平时周围的朋友的调侃和讥讽已让他够心烦,何况陆方禾和他对话还没超过三句。
  是他的冷漠和无动于衷给了这些人嘲弄夏优的资格吗?因为无能,所以愤怒,严凛竭力忍下一些不好听的言语,但语气上仍克制不住地冰冷,“我没觉得好笑。”
  这回换陆方禾不说话了,她只是直勾勾地看向严凛,漂亮的眼眸像一只小鹿,可严凛那时却不知道,她并不是纯良而无害的。
  /3/
  大三快要结束时,一个中午,严凛刚在学校里停好车,接到肖睿的电话,对方很是亢奋,分享喜悦一般,“跟你说个好玩的,刚夏优体测的时候差点儿晕在操场了,我……”
  “这是好玩的事情吗?”严凛先是一愣,随即打断的声音带了极大的愠怒。
  肖睿兴奋的声音小了下去,有点莫名其妙:“你急什么啊?”
  “因为我有基本的同情心!”严凛挂掉了电话,仍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慌乱,且按捺不住地持续加重着。他失神地在车里坐了几秒,遂重新启动汽车,往校医院的方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