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院儿里这个,自然指的是沈时纣。
  秋风玉虽然不大喜欢沈时纣,总觉得这个狐狸精和她抢姐姐的宠爱,但是好歹也和这狐狸精一起处了小半年了,多少有了那么两分情谊,一想到沈时纣以后会失宠,她一时间竟有点同情沈时纣。
  “有人来院儿里跟白姑娘提亲?”追风语气古怪的把秋风玉的话学了一遍:“那媒婆还说什么了?”
  “没再说什么旁的了,当时我也不在,只有春和景在。”秋风玉很快就把这个话头撇到一边去了,又说起了春和景要下江南做生意的事儿,秋风玉从没去过江南,她甚至没出过京城,对此分外感兴趣,小嘴儿叭叭的说。
  “我听闻,江南那边都是不落雪的,还有江南水乡,房子是建造在水里面的,人出行可以划着船四处走。”
  “我还听闻,江南那边富庶,是鱼米之乡,那儿的富商特别多,还有很多京城都没有的东西,听说,江南人比京城人生的都白嫩,好看。”
  秋风玉言语间都是对江南的向往,只是她说了半天,旁边的追风都不答话,秋风玉说的口干舌燥,最后恼了,蹬了他一脚,自己走了。
  等秋风玉都走了,追风才回过神来,喃喃道:“竟有人上门求亲来了。”
  嘿!打到他们端亲王府的脸上来啦!
  追风一时之间竟有些看乐子的兴奋,他在原地思索了片刻,乐颠颠的去找了沈时纣,临近门前在门口顿了一会儿,挤出来了一脸的愁绪,然后扑进了门内。
  “世子爷,不好了!”追风的语气里带着三分焦急,在厢房内炸响。
  当时沈时纣正在厢房中温书。
  因为今年正赶上战事和变法,所以赶考的事儿向后推了一个月,从三月分推到了四月份,过几日便是开考的日子,所以沈时纣这几日除了出去忙端亲王府的事情以外,便是在家中备考,背一背文章,看一看时政。
  一般的书生还会去拜访朝中的一些大臣,以求得来一些方便,他不用,他自个儿便是朝中的大臣,又寒窗苦读多年,自觉拿下个状元不是什么问题。
  之前他便想过,等到他中了状元,就去求娶白青柠。
  他还在想,他是以沈时纣的身份得个状元来求娶白青柠,还是以端亲王世子的身份求娶,也不知道那个更让白青柠喜欢。
  他正想着,便听见追风哭丧一样跑进来,冲进来之后,直勾勾的盯着他看,道:“有人上门来跟白姑娘提亲来啦!”
  沈时纣手中的狼毫一顿,一滴墨汁“啪嗒”一声掉在宣纸上,在白色的纸张上晕开一点黑。
  追风满意的看到他们世子的脸色逐渐扭曲,又转而平静,平静了没几秒后又逐渐扭曲,最后扭到不成样子。
  “世子,方才秋风玉来找属下,来与属下说的这件事。”追风一拍大腿,把秋风玉说的“有钱人家的公子”,“嫁了之后那小倌就不能要了”,全都给学了一遍,学到最后,一脸哀叹的摇头道:“您听听,这多不像话,您可是正经伺候过白姑娘的人啊,怎么一扭头,还要把您给丢后头呢。”
  沈时纣的脸已经扭到不能看了,还咬着牙硬撑着:“不要听秋风玉那丫头胡说,她听风就是雨,总在外面胡乱瞎传罢了。”
  追风长长的“噢”了一声,煞有介事的点头:“没错,世子爷说得对,白姑娘那么疼爱您,怎么会在外面跟别的男子有牵扯呢?纵然是有牵扯,也是一些明面上的正常牵扯,纵然不正常,那也是那群男子对白姑娘心有情愫,白姑娘肯定对他们没有半点意思,世子爷这么一说,属下就放心多了。”
  沈时纣牙根咬的“咯咯”响。
  他说什么了?
  他一句话都没说!你放个什么心?
  追风还在那里叨叨:“不过属下听说,那媒婆还在堂前坐了许久呢,白姑娘若是没点意思,应当也不至于一直应付着那媒婆吧?若是白姑娘生了点意思——”
  追风抬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又补了一句:“那我们端亲王府肯定也是大头吧?我们先来的呀。”
  沈时纣“啪嗒”一下把笔摔了:“滚出去。”
  追风装模作样的拍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哎哎”应着出去了,他前脚刚出院子,后脚沈时纣便从厢房内出来了,一路直奔了白青柠的院子。
  白青柠闲来无事,便在院子中侍弄些花草,偶尔摊开画布,画上些景色,今儿沈时纣从拱圆门一进去,便瞧见白青柠拿着一个剪子正在剪花叶,她生来便苗条纤细,往花影里一站,就像是那家的仙子下了凡似的。
  这要是平时,沈时纣早边过去,缠着人长长短短的粘着了,但今儿,沈时纣一瞧见她,从嗓子眼儿里冒出一声哼来,一扭头,目不斜视的进了厢房里,自己撩袍子坐下了。
  白青柠一回头便看见沈时纣脊背挺得直直的,坐在椅子上,从背影看,都能看出来一股冲天的怨气来。
  白青柠只要瞧上一眼,便知道这人儿现在心里头酸的在冒泡儿呢,白青柠瞧的他好笑,故意晾着他,低头继续弄她的花草。
  她这些花花草草看着不怎么费力,但一折腾起来颇为耗时间,等她弄了三刻钟,才将花草侍弄好,期间沈时纣一直戳在哪里,像是一根充满了委屈的标枪。
  白青柠走入房中的时候,只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个时间来了,不读书了么”,便听见沈时纣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
  “白姑娘是嫌我碍眼了吧。”他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说话,尾音都拖得极长:“这些时日里,瞧我也瞧腻歪了,现在有了新人,便不想看我了?”
  87、局势(一)
  “哪儿来的新人呢?”白青柠从椅子旁走过来, 也不坐在椅子上,而是往沈时纣身上一压, 把沈时纣当成一把椅子坐。
  沈时纣脸上绷的紧紧的, 但白青柠一靠过来,他这一双手就忍不住去接,腰间的骨头也软下来了, 只有一张嘴还硬着,语调掐的像是唱戏的一样, 尾音又细又长:“白姑娘不必瞒了, 小的都听说了,院儿门口来了个媒婆, 要给您说个亲, 这亲事可是天大的好亲事, 嫁的是个眼里只有你的好人家, 日后是要让您享清福的, 比我这么个院儿里养的小倌强多了。”
  他说这些的时候,艳而粉的唇瓣紧紧地抿着, 一双眼哀怨又凄凉, 活像是个被抛弃了的狐狸精,一边儿委委屈屈的说着酸话,一边往她身上一靠, 用硬硬的下颌在她柔软的脸颊上、热乎乎的脖颈上蹭来蹭去, 像是撒娇, 偶尔说到酸处,还咬上一口。
  他早些时候还生疏, 现在跟白青柠日夜黏在一起, 不知道在哪儿通了任督二脉, 学来了一身伺候人的功夫,那一双手就像是被仙水点过似的,往人身上一摁,就把白青柠摁的后背发软。
  白青柠就喜欢看他满脸醋意又死不承认的样儿,忍不住抬起手,用两条雪臂环着他的脖颈,低头用唇瓣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吹气,一边吹一边问:“你说的还真是呢,那方公子生的虽然不如你模样好,但以后也是要尊我做夫人的,总好过我跟你一个小倌无媒苟合。”
  沈时纣被她气得半死,憋了片刻,憋出来一句:“那方公子,能有我会伺候人吗?”
  白青柠被他说的直笑,歪在他的肩颈上问:“这是怎么个说法?”
  “白姑娘与小的缠绵了这么些时日,小的如何伺候您,您可都是瞧见了的。”沈时纣又摆出来那副公子苑头牌的架势来,将白青柠抱起来,也没往床榻间走,而是一转头,抱着人上了窗边的矮榻上,叫白青柠背靠着窗,贴着白青柠的脸说话:“那方家公子也是个富贵人,哪知道伺候人呢?哪有我贴心。”
  沈时纣最开始说着的时候是带着酸气儿的,说着说着,却又忍不住跟白青柠来动真格的,俩人往矮榻上一压,压的那矮榻“嘎吱嘎吱”叫。
  “你说的倒是。”白青柠靠着窗户,纤细的身子被他撑着,贴着他的脸道:“我倒有个好法子,能得了方公子的好,也不忘了你这头。”
  “怎么个法子?”沈时纣已褪了衣裳了,现如今天气暖起来了,他在白青柠面前恨不得时时刻刻光着上身,露出他那身上的画儿来。
  “我嫁过去,当方家夫人,吃好的喝好的,等到那方家公子走了,你便夜夜入我帷帐来,叫我好好疼你。”
  白青柠说话时美目流盼,盯得沈时纣骨头都软了,他埋在白青柠的颈间,咬着她的系带往下扯,露出下面红色的小衣和雪色的锁骨,一瞧见这红白美色,他最后一点硬气也没了,声音像是被水浸过,软津津的,喘着热气儿问:“那若是人方公子中途回来了,可怎么办?我得藏到床底下吗?”
  “那我就打一个最大的床,床底下放一个能藏人的地方。”白青柠道:“到时候你要小声着些,别被发现了,若是被发现了,我可不认的。”
  “不认我?”沈时纣被她气得一个劲儿的哼笑,用足了劲顶,双膝将矮榻蹭的“嘎吱嘎吱”乱响,嘴上也开始说荤话:“我凭白伺候你这么久,不认我?姑娘没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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