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们这些人最怕的就是,年老后无处可依,死后无葬身之地。
云筝神色严肃,“当真,我说话算话,若有半句谎话,天诛地灭。”
两人的眼眶湿润了,为了这句话,为了自己以后有一个安详的晚年,拼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跪下来,“主子,老奴愿为您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刚才是大小姐,如今是主子,一个称呼却代表着不同的含义。
云筝敏锐的察觉到了,微微扬眉,这一刻,才算是真正收服她们。
“郑嬷嬷,内务全归你管。”
郑嬷嬷看着一众奴婢,这规矩有点松散啊,她拍着胸口保证,“主子放心,老奴一定将他们管的妥妥贴贴。”
“李嬷嬷,外务就交给你了。”
“是,老奴办事,您放心。”
云筝喝了一口蜂蜜水润润喉,“你们对今日发生的事,怎么看?”
两嬷嬷对视一眼,心思飞转。
来之前,她们已经打听清楚了,大为震撼,这双方行事都好疯,全不是省油的灯。
但此时,最重要的是揣度主子的心思。
是彻底跟侯府决裂?还是,通过谈判去除情敌,成为侯府女主人?
这不同的心思,就需要不同的方案。
郑嬷嬷试探的开口,“平西侯老糊涂了,侯夫人是个拎不清的,世子既要又要,过于贪婪……”
云筝嘴角微微扬起,一边的春兰忍不住了,大声喝止,“嬷嬷慎言,世子温文尔雅,才貌双全,是个好的……”
郑嬷嬷嘴角抽了抽,“你是谁?”
春兰昂着脑袋,恃宠而娇,“我是小姐的陪嫁丫鬟,春兰。”
能在宫中混出头的都是人精,郑嬷嬷见云筝神色淡淡的,心中有数了。
“你一个丫鬟,没主子允许怎么敢擅自插嘴?以下犯上,不尊主子,打十板子,来人,拖下去打。”
粗使嬷嬷上前,按住春兰,春兰吓白了小脸,惊恐不已。
她从来没受过皮肉之苦。
“我没有不尊主子,我是为了主子好,主子,我对您一片忠心,您是最清楚的。”
她急急的求救,“主子救我。”
云筝把玩着玉镯,像是没听到。
季嬷嬷看在眼里,懂了,这杀鸡儆猴的鸡有了。“念你初犯,只打十板子长长记性,若再犯……发卖。”
季嬷嬷将所有奴婢叫过来,一起观刑。
“啪啪啪。”一下又一下,皮开肉绽。
春兰只觉得身体如裂开了般,疼的死去活来,涕泪横流。
一声声惨叫,凄厉无比,把所有人吓的够呛,瑟瑟发抖。
季嬷嬷冷冷的看着,“大家记住,你们的主子只有一人,那就是云家大小姐。”
她明白,自己就是云筝手中的刀。
一名陪房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侯府……”
女子嫁了人,就是夫家的人。侯府发话,他们总要听吧。
季嬷嬷冷着一张老脸,气势十足。
“你们的卖身契捏在大小姐手里,想要另攀高枝,也要惦量一下新主人能不能保住你们全家老小。”
看着被打的鲜血淋漓的春兰,大家忽然明白过来了,这是立威,也是在告诉所有人。
就算嫁进侯府,他们依旧是云筝的人,别有二心,否则这就是下场。
若想出卖云筝的利益,投奔侯府,那就是自寻死路。
云筝满意的看着这一幕,有能干的帮手,她就省心多了。
这么一整顿,大家的小心思歇了,侯府的权势更好,也得有命享,是吧?
云筝仰头看了看天色,“把院门关了,我要休息了。”
春杏呆了呆,下意识的问道,“不等世子了?”
云筝淡淡瞥了她一眼,她只觉得后背一凉,立马疯狂摇头,“我这就去关门,立刻,马上。”
院门关了一会儿,外面就传来动静。
疯狂敲门声响起,“开门,快开门,世子回来洞房了!”
院内,众人傻眼了,齐刷刷看向云筝。
云筝呵呵一笑,洞房是假,闹事是真吧?
行,谁怕谁呀?
“来人,去准备用过的洗脚水,越脏越好。”
第12章 快开门,世子回来洞房了
梧桐院,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布置的极为喜庆。
洞房,龙凤花烛照,本该是最幸福的时刻,一对新人却愁眉苦脸,心事重重。
叶宜蓁半躺在喜床上,一头乌发披落在鸳鸯戏水的枕头上,衬的小脸雪白如玉,楚楚可怜。
“江哥哥,我该怎么办?呜呜。”
江闻舟将她抱在怀里,心乱如麻,“别怕,有我在,谁都不敢轻视你,你将是平西侯府真正的女主人。”
按照他们的计划,将云筝娶进门就夺了她的嫁妆,将她软禁在后院,生死掌控在他们手里。
可,现在全乱套了,还得罪了九千岁。
叶宜蓁成了名义上的长嫂,身份尴尬,她最在意的名声也不好了。
“可,云筝……”
江闻舟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她再嚣张又如何,还不照样乖乖进我江家的门,但我绝不会多看她一眼,我的妻子只有你,没有别人。”
不被爱的才是破坏者!终有一日,他要拨乱反正!
叶宜蓁主动扑进他怀里,泪中带笑,我见犹怜。
“江哥哥,你对我太好了,老天爷对我实在不薄,能遇到你,是我一辈子最大的幸运。”
温香软玉在怀,江闻舟心猿意马,欺身而上,将女人压在身下。
“蓁蓁,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歇下吧。”
叶宜蓁含羞带怯,“江哥哥。”
两人滚成一团,一件件衣衫掉落在地,一室的香艳旖旎。
就在此时,砸门声响起,“怦砰砰。”
蓄势待发的江闻舟浑身一颤,无力的倒在女人身上,又气又怒,是谁这么可恶?
打扰别人洞房,是不道德的。
不会是云筝吧?她苦等他不来,就跑来砸门?
“给我轰出去,让她滚……”
一道怒喝声在门外响起,“孽障,你怎么还在这里?”
两人吓了一跳,江闻舟立马翻身而起,忙乱的捞起衣服披上。
“父亲,今晚是我的洞房花烛夜,您怎么来了?”
平西侯怒气冲冲的喝道,“赶紧回春晓院,别让云筝久等了。”
他糊涂啊,这种时候应该安抚云筝,将她哄的神魂颠倒。
江闻舟不是不懂,但,咽不下这口气,“我不去!”
叶宜蓁心中恨极,洞房之夜新郎被拉走,这是奇耻大辱。
但,当着平西侯的面,她不敢说什么,还要装乖。
“江哥哥,父亲是为了你好,你就听父亲的话吧,我受点委屈没关系的。”
她越是这么说,江闻舟越心疼她,“父亲,您别劝了,我要给云筝一个下马威。”
“我要让全府上下都知道,被夫君冷落的女人,不配得到尊重,她也没有底气再跟我们叫嚣。”
新婚之夜,夫君不入洞房,对新嫁娘来说,是莫大的羞辱。
全府上下都不会把她当一回事。
平西侯面如沉水,想法不错,但情势比人强,“宫中来人了。”
江闻舟脸色大变,“什么?”
平西侯冷冷的喝道,“你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九千岁,我还没有找你算帐,若再得罪宫中,世子之位该换人坐了。”
一听这话,江闻舟立马怂了,怕了,“我去。”
他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走出去,但脸色不好看。
平西侯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要记住,你是平西侯府的世子,要忍常人所不能忍,成常人所不能成。”
“是,父亲。”江闻舟咬牙忍了。
平西侯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哄好她,让她心甘情愿将银子和玉玦双手奉上,榨干她的一切,助你青云直上。”
“到了那时,无论你想做什么,父亲都支持你。”
江闻舟眼睛一闪,“是。”
临走前,江闻舟回房抱着叶宜蓁哄了又哄。
叶宜蓁窝在他怀里哭的极为伤心,“江哥哥,一想到你要跟那个女人同床共枕,我心里就如千刀万剐,呜呜。”
江闻舟心疼万分,“蓁蓁,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心里只有你。”
安抚了半天,他依依不舍的离开。
看着男人远去的身影,叶宜蓁暗暗发狠。
今日的奇耻大辱,他日百倍奉还。
忽然,一道黑影闪身进来,匍匐在她脚下,“主子,任务改了。”
江闻舟带着小厮怒气冲冲来到春晓院,他决定要给云筝一个毕生难忘的经历!
先羞辱一顿,将她的嚣张气焰打下去,再在床上折磨她……
结果发现,院门关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紧闭的院门,怒火蹭的上来了,一脚踢向院门,嘶,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