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五人身穿统一黑色作战服,龚沙雨认出他们来,正是亚鹿港上雇佣兵重剑成员。
  龚沙雨被靠着墙,目光凌厉扫视着越来越小的包围圈,她猛地发力,蹬着墙面借力,想从侧面的矮墙翻越。
  但对方显然早有防备,一声轻微的枪响,一枚麻醉针精准地射中了她抬起的小腿。
  哈哈哈哈!老妹好久不见!翁弘业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她耳侧响起。
  刺痛的麻痹感同时传来
  空气死一样的寂静,随后是一阵癫狂的尖叫与欢呼。
  音乐,再次戛然而止,凃偲做了最后一个中枪动作,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汗珠顺着额前的发低落。
  那一头绑着彩带的小辫,有些凌乱地贴在她的脸颊和侧颈,称得她年轻的面庞充满锐气和专注。
  凃偲缓缓站直,随手将散落的小辫往后一捋,看向对手和沸腾的观众,寻找那个她等了一天的人,可惜并没找到。
  翁弘业你有点自知之明,别把卑鄙当个性!龚沙雨低斥道。
  翁弘业闷笑着退开身后给他打伞的黑衣人,说实话,论嘴硬,我还没见过谁能石更过你龚沙雨!
  药效发作得极快,龚沙雨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摇晃,天旋地转,她强撑起眼皮,却感觉头顶千斤重。
  哈哈哈哈哈,好爽哦!噢耶哦哦
  翁弘业狞笑声刚落,第二针麻醉针刺中龚沙雨肩胛。
  无力感如潮水般涌来,彻底吞没了她的意识。
  本届比赛的king来着华国Z城的凃偲小姐~主持人用现场宣读冠军名字,她是当之无愧的街舞之王
  现场的尖叫几乎要把凃偲的耳膜给震碎了,但她的心脏突然猛地一震,身体像是被洪水淹没般窒息。
  在陷入彻底的黑暗前,龚沙雨最后的意识是重重栽倒在地,污水沾满了她的侧脸。几个黑影围了上来,遮住本就黑暗的光线。
  不用过多思考,凃偲倏地撕开时空裂缝,她遵循着本能,跳了进去。
  观众席上半热的闻忆:
  这么激动的吗?
  陈曼发现了不对劲,赶快控场!
  火凤凰打了个响指,时间仿佛凝固,闻忆取下口罩和鸭舌帽,待主持人错愕的瞳孔恢复运转时,闻忆已经站在颁奖台上。
  她朝主持人露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
  
  姐姐!
  凃偲赶到现场时,原地只剩下一片狼藉,龚沙雨早已不见踪影。
  菟丝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瞬间将灵力提升到了极点,她去感知那朵灵花的气息。可惜,联系似乎从这里就开始断了。
  凃偲环顾四周,现场打斗的痕迹让凃偲愈感不安,她疾步扫视周围,最后在一巷口找到龚沙雨的保镖。
  保镖身中麻醉枪,已经陷入昏迷。
  凃偲俯身,指尖聚起一丝微光,将灵力注入她的眉心。
  不到一秒,保镖苏醒,龚总是翁弘业他绑走了
  我我不知道保镖猛地想起什么,对了!他临走时,把这个扔在了我身上说着,她从口袋里摸出一部手机,屏幕正定格在龚沙雨被捆绑的画面。
  下一秒,保镖惊愕得断掉了呼吸眼前女孩的双眸,竟在瞬间由纯粹的漆黑,化为了两道充满杀意的青碧色。
  第117章 正面交锋
  龚沙雨醒来时,她仿佛又掉入了另一个梦里。
  这个出现在她噩梦里无数次的山洞,此刻正吞没着她。
  空气中充满千年的腐朽与地下水的腥味,龚沙雨被重重摔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碎石硌进她的皮肉,但这疼痛,却有些遥远地不真实。
  记得这里吗?翁弘业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当年,你应该见过这个山洞,还有我不是吗?
  黑色工业胶带粗暴地封住了龚沙雨的嘴,几乎遮住了她的半张脸,让她的每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我都和龙大人说了,让她不要做得那么绝,翁弘业遗憾的说:瞧瞧,啧啧啧这么美好的记忆都被你给忘记了,可惜了。
  龚沙雨的身体因为捆绑,无法行动自如,本就被雨水浸透的衣物和发丝上沾满了泥土,贴着身和脸,任谁这幅模样,都会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然而,龚沙雨是不一样的。
  这般环境,仿佛成了她的称托,称托的是她的眼神。
  那双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双眼,此刻并未因为深处绝境而变得空洞、绝望。相反,它们就像被雨水冲刷过的寒星,明亮、清澈。
  看不到任何慌乱,是一种沉静,近乎冰冷从容,她平静的注视着这个站在上风的男人,目光尖锐带着审视。
  是翁弘业讨厌的样子。
  翁弘业蹲下身来,一把薅住龚沙雨的头发,他想,他一定要灭了龚沙雨眼中的火。
  既然,你都找到北律师那个婆娘了,那也应该知道了,你告诉我,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吗?
  可以吗?!要怪就怪你外婆那个老太婆,过河拆桥、心横手辣,利用完我爸就想一脚把他踹死!
  翁弘业发出一阵带着哭腔的狞笑,我可是喊了她二十几年的奶奶呀,就算不是她的亲孙子,也胜过亲孙子了吧!啊?!
  这石破惊天的哭吼,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龚沙雨的心上。
  她彻底震愣住,北律师的U盘她还来不及看,并不知道里面具体的内容,她一直也找不到翁弘业基因突变的缘由。
  原来是血统问题。
  龚沙雨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但强烈的求生欲以及多年历练出来的镇定,瞬间压倒惊愕。
  她迅速垂下眼睫,再抬眸时,目光已经恢复从容,甚至还带着一丝早已洞察的嘲弄,直直地迎向翁弘业癫狂的眼神。
  她必须让他知道,这个秘密,她早已了然于心。
  你说说。老头儿起她收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做错了什么?!
  翁弘业沉浸在这股受害委屈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当然,就算龚沙雨的嘴没被封住,她也不想拔,毕竟负面情绪可以致癌,这是翁弘业应得的奖赏。
  翁弘业这端,她可算搞清楚了,原来是翁老舅并非亲生,外婆的遗言是把翁氏产业交给母亲翁方书。
  北律师是见证律师,所以被翁家父子残害。
  人的生命力真是顽强哈!没想到这样都不死!翁弘业双眼猩红,那个姓北的女人,真的罪孽深重啊!
  你说她苟延残喘的活着,到底图什么呢?翁弘业充满恶意的笑骂,不过是蝼蚁贪生罢了!
  好了,让哥哥我来说些你不知道的事,看看你这双眼睛,还会不会这样瞪着劳资!!!
  说着,翁弘业抬手扼住龚沙雨的喉咙,迫使她抬头,看向洞口。
  这么多年,你还记得这里吗?你姐姐龚茵雪就是在这里和我告的别翁弘业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叫扭曲的亲密感,瞧瞧,你是不是也经常梦到这里?
  首先声明一点,我没想过让她死的啊,是她自己,太聪明了,和你一样,多关注自己不行吗?
  翁弘业还在语无伦次絮絮叨叨,龚沙雨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人的表情可以伪装,可身体的应急反应改变不了。
  她想怒斥,想嘶吼,想用最恶毒的语言来诅咒他,不,龚沙雨是个能动手绝不能动口的行动派。
  但她的四肢被捆绑,根本无法动弹,龚沙雨闭上双眼,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捆绑的手腕上,集中在那细微的,火辣辣的疼痛上
  哈哈哈怎么样,果然还得是龚茵雪啊!我就喜欢看到你痛苦,愤怒,恐惧,后悔,癫狂。就算你流着翁家的血,不是一样的脆弱不堪吗?啊?!
  是,你生出来就是翁家和龚家共同的掌上明珠,我呢,我有得选吗?
  我生出来就是那个需要和恶魔交易才能生存的狗杂种的后代,可那又怎么样?看看现在!你这个高高在上的龚家小姐,不也一样被我这个你瞧不上的小杂种捏在手里,生死由我定夺?
  你放心,不单单是翁家,连龚家都会是我这个杂种的
  翁弘业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是被她自己的情绪打断,而是被一记强劲的耳光所打断。
  啪
  又是一记清脆的响动,同时带有一股惊人的力量,翁弘业被扇得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