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话倒问倒了付韫鹭,他以前抱样omega为解决的就是易感期,alpha在未彻底标记omega前,易感期大多数都是一年一次,但付韫鹭的腺体曾经被另一位皇子派人刺伤过。
  虽然伤口不算致命,可刺伤的凶器上有特殊的药物,致使他的易感期次数与周期极其不合常理,精神压力最大的前年,他的易感期竟然来了五次,最后两次的间隔只有半个月。
  替他诊疗的医生庆幸他的精神力等级为A,否则药物影响会更大,并且建议付韫鹭的易感期不要通过抑制剂来度过,否则他不保证抑制剂度过的易感期会不会在之后卷土重来。
  他抱样梁关月前想过这个问题,比如再抱样一个omega替他解决易感期——他也一直是这样打算的,但是现下在梁关月恳切又忐忑的目光与询问里,他的眼皮不禁跳了下:“……这件事之后再说吧。”
  “哥哥的易感期明明没多久了,之后再说……我知道了。”我垂下眼眸,抿抿唇。
  多次星交倒是可以代替omega的信息素,但是——付韫鹭瞟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年轻alpha——虽然与自己一般身量,但那张漂亮到精致的脸和猫一样的性格,总会让付韫鹭觉得对方未成年,而且还有那该死的三个月的契约。
  付韫鹭决定避开这个话题,摸了摸我的肚子,撩起眼帘看我:“午饭消化的怎么样了?”
  我眨巴眨巴眼:“还可以。”
  付韫鹭点头:“走,带你去跳伞。”
  他从一楼的仓库里拿出跳伞的所需装备,然后全部带上飞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所有配件,然后老练的替我穿上了装备。
  说一句老实话,我是真的不太喜欢太过惊险刺激的活动。
  不是害怕,是纯粹的讨厌。但想了想自己能够得到斯特洛大学附近的房子,又忍了下来。
  从飞船下方眺望,能看到湛蓝的海围绕着金色沙滩,立在小岛中间的别墅愈来愈小,我问:“……我们的降落地在哪?”
  “当然在沙滩。”付韫鹭穿上伞包,正了正护目镜,见我不大信任的模样,笑道,“你觉得我会降落不准?”
  “你真的跳了三百多次?上一次跳是什么时候?”
  “去年。”
  “……”
  飞船停在了距离地面三千多米的高空。
  我开始解开身上的背带系统,有些恼了:“不跳了。”
  付韫鹭连忙摁住我的手:“怎么突然生气了?”
  “上一次跳伞是去年,你竟然敢带我一起?”我皱眉看他。
  闻言付韫鹭哈哈大笑起来,又怕我更恼怒,笑完便解释:“骗你的,两个月前才跳过。”他牵住我的手,“不会让你出任何事的,哪怕真出了事故,我也在下面给你垫背,嗯?”
  我小声埋怨:“那么高,你就算垫背也没用。”
  “哎呀……”付韫鹭再三向我保证,又对我激将,调侃我一个alpha这样胆小可不行。
  鸡同鸭讲,为了维持人设又不好破口大骂,我烦道:“不太想和你说话了。”
  反正最后还是跳了,付韫鹭在飞船上教了我跳伞时的姿势后,用背带将我和他绑在一起,他的前胸贴着我的后背,直到舱门打开,我隔着防风目镜看着眼下的云层。
  付韫鹭歪头对我耳朵喊了句安慰我:“不要怕,我在你身后。”
  我叹了口气,懒得回答他。
  付韫鹭拍拍我的腿,提醒我将腿伸到外面,又确定我的双手是交叉抓紧的,我的头往后仰,付韫鹭的手指在我眼前比了个‘三’——
  ‘二’——
  ‘一’——
  他就这样带着我一跃而下。
  我的心脏像是脱离了身体,留在了飞船上,失重感将我逼的皱紧了眉头,肾上腺素因这高空的飞跃而飙升,除了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我那颗留在飞船上的心渐渐回到了胸腔里,一声又一声劫后余生般的重重击打跳动。
  直到自由落体阶段结束,付韫鹭打开了减速伞,一切的速度仿佛都由着那朵伞变得缓慢下来,我好像并不是从三千多米的高空坠落。
  温暖的阳光照射过眼睛,我想怪不得付韫鹭喜欢跳伞。
  付韫鹭精准的控制把手,身下的沙滩逐渐逼近,付韫鹭提醒我:“我们该降落了,腿在身前伸直。”
  直到我们铲起一行沙痕,安全降落,我不愿起身的躺在他身上,压着他也不能动弹,付韫鹭以为我吓坏了,只是解开了连着我俩的背带,然后捧着我的脸让我半转向他,他微微起身,偏头吻上我的唇。
  他哄小孩般的说:“我们降落的非常完美,你战胜了对高空的恐惧,做的很好。”
  我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在想我在他心里究竟是个多娇气胆小的孩子,以至于懒得动弹也能被他臆想成害怕的不敢动。
  但我无需反驳,只需顺应他的臆想。
  我朝他笑了笑,然后翻过身抱住他,埋在他的胸前,支起下巴瞧他,说:“我确实很害怕,哥哥……”
  付韫鹭捂住我冰冷的耳朵,笑道:“但你做的很好,我们也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
  我弯起眼睛,轻声道:“因为我想到你在身后,突然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没那么怕了。”我抿了下唇,垂下眼睫,“……是不是很幼稚?”
  作者有话说:
  ----------------------
  不用再等更新了。。。因为你们的更来了。。。
  第12章 11
  离开海岛的当天,我是被付韫鹭的争吵声吵醒的,我和他晚上并不同房睡,除了光脑的消息提示音他表示没法静音,平日很少发出那么大的声响。
  “付韫良,我说过了,这几天没有时间,别来烦我!”付韫鹭似乎是气急,即使他想维持绅士做派,音量还是无法控制的拔高起来。
  我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但付韫鹭像是笼子里的困兽来回踱步,一把扯下鼻梁上的眼镜,狠狠地摔在地上泄愤:“你知道那些资料散布出去后,被影响的不止是你!!连我都要因为为你收拾烂摊子而被牵连进来!付韫良,你是不是从来不长记性?!”
  “帮帮我,哥哥。”付韫良对身旁的母亲哭丧着脸,“你不能不帮我,omega保护协会那些麻烦精一定会深挖到底的,到时候连你之前帮我处理的事,恐怕都要——”
  “……那你就去死。”付韫鹭沉着脸,阴冷道,“一无是处的东西。”
  “韫鹭。”赵仪这才发出声音,轻轻指责道,“你不该这样说话。”
  付韫鹭突然停住了脚步,我看到他的拳头骤然攥紧,身板挺了挺,半晌他低下头,胸腔不断起伏,直到可以平和的发出声音,就如同往日的每一刻一般:“……您不能这样偏心,母亲。我也是您的孩子。”
  赵仪说:“是的,韫鹭,如果今日是你遇到了难处,韫良也会帮助你。”
  “我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但付韫良却给我添了无数麻烦,两年前我被贬出主城,远离权力中心,不就是因为我替他善后,结果被父皇发现——”
  “他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会看着他。”
  “……”付韫鹭咬咬牙,他很想问一句,那我呢?可快而立的年纪已经不能让他像个孩子一样,去恳求母亲给予‘公平’了。他只是沉默。
  “哥哥,我保证,以后绝对洗心革面,这次你就帮帮我吧。”
  起先一两次付韫鹭还能因为一些所谓的兄弟血缘而对付韫良的哀求心软,可次数越多,他就越能看出自己在母亲和这个便宜弟弟心里的地位。
  他足够优秀懂事,手段雷厉风行,有最高的民众支持率,父亲也算器重,所以使用他,既可以达到目的,也不需要支付任何代价。
  他的母亲与父亲本就是政治联姻,付韫鹭年幼时以为母亲对自己这般严厉且毫无温情,是因为自己是尼诺并亚的皇子,一言一行定要规范有序,可后来付韫良的出生,让他明白,母亲并不是不会温柔的哄哭泣的孩子。
  赵仪柔声细语问道:“韫鹭,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他该说什么?他什么话都不愿说。付韫鹭想利落的挂掉这次通话,可嘴巴像是已经被驯化似的开口:“我知道了,母亲。”
  付韫良高兴的大喊太好了太好了,谢谢哥哥。
  赵仪也松了口气,转而问他这段时间身体怎么样,付韫鹭说:“身体没有出现问题,谢谢母亲关心。”
  “什么时候有空?知道你与韫良都回来了,陛下一小时前突然说今晚要过来与我们聚一聚。”
  付韫鹭愣住了:“今晚?”
  “你很忙吗?或许可以抽空过来吃顿晚饭。”
  付韫鹭揉揉额头:“我知道了,我会在晚餐前尽量赶回来的。”
  断掉通话后他看了眼时间,十点钟,赶回主城还来得及,他想自己得去叫梁关月起床了。
  付韫鹭上楼打开梁关月卧室的房门,发现我正在脱睡裤,上半身赤裸,眼睛在我裸露的身上转了几圈,我往上扯了下裤子,套上卫衣,瞪了他一眼:“你干嘛不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