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群恶趣味十足的家伙,就喜欢逗弄的崽崽老师。
  不就是看崽崽可爱,性格又好嘛?
  昆特也重重的咳了一声。
  巴奈特眼神欣慰,看来这里还有个有救的。
  谁知下一秒,昆特说:崽崽老师,今天的悬浮车很好看。
  巴奈特:。
  其他人夸崽崽尾巴都没得到崽崽多余的关注,更别说夸车了。
  连罗西都在想,果然昆特最擅长的还是在斗兽场上打架,其他的就算了。
  结果,幼崽脸上出现明显惊喜的表情,定睛看向昆特:真的吗?
  昆特一脸认真:是的,车上的花纹很好看。
  锦虞:谢谢,我也觉得。他忍了忍,没忍住,语气里带着明晃晃的炫耀,这是我家里人特意给我买的。
  昆特:你家里人真好。
  如果不是站在小车车上,锦虞尾巴都快晃起来了。
  看到明显被取悦的幼崽,其他恶人:可恶啊,小看你了(握紧拳头
  锦虞:谢谢。
  咦,锦虞一低头,看见讲台上的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朵淡黄色的小雏菊,这是谁的呀,真好看。
  这抹颜色在这个唯有黑白的监狱里简直是突兀。
  所以它唯一的用处就是用来吸引可爱幼崽的目光。巴奈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路上看见的,觉得很适合崽崽老师。
  其他人昆特:居然一个人偷偷去采花送给崽崽,原来最该死的是你!
  锦虞看向巴奈特,抿唇,白软的脸颊上浮起一抹可爱的红晕:谢谢~
  他又抬起头,看向所有人,今天大家都好热情,谢谢你们。
  先前还嫉妒昆特和巴奈特的恶人们听了幼崽的话,纷纷表示不用谢,他们都是真心夸崽崽的,还能再夸一百遍!
  锦虞:好啦,上课啦。
  指针指向十点,同一时间,洞穴里的投影设备准时打开,在暗黑的洞穴里散发着不算明显的光亮,幼崽软糯的声音传入耳中。
  沉睡的塞西尔再次睁开了眼,神情漠然的看着讲台上那只明明年纪很小,却能在这么多比他强壮凶狠的恶人面前侃侃而谈的幼崽。
  声音挺好听,塞西尔以前从不知道自己会沉迷一只幼崽的声音,软软糯糯的,不甚清亮,却不自觉让人去追寻。
  犹如一只在怀中打呼的猫咪,有固定频率的声音总是容易让人放松,塞西尔闭上眼,任由自己陷入难得的困顿中。
  他已经很久没有安静的睡一场了。
  听得想睡觉的不止他一个,教室下,罗西抬起手遮住脸,悄悄打了个哈欠,侧头问昆特:你有没有觉得特别困?
  昆特:不、困。
  罗西没注意到他说话有点迟钝:厉害啊,以前多少得是个学霸啊你,然后扭头问其他人,你困不困?
  确实困。
  唔,有个恶人跟着打了个哈欠,以前听别人上课,我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舒坦。
  现在听崽崽讲课,我觉得挺舒坦的,但就是有点困。
  不行,我不能睡,有个恶人掐了自己一把,我要听崽崽说话,才不要浪费时间睡觉!
  罗西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他回头看向盯着讲台眼睛都不眨的昆特还有巴奈特,人和人的差距这么大吗?
  锦虞讲完了他对音乐天马行空的理解,开始教学生们唱歌。
  我们已经上了一节半的理论课,现在开始实践吧。
  今天我们来一起试着唱一首歌。
  锦虞轻轻的哼了一段,旋律很简单,很好学的。
  谁知下面的恶人们哼哼唧唧,面红耳赤,就是哼不出一段完整的音乐。
  关键是不好意思啊,虽然早就知道崽崽是音乐老师,对课堂上会唱歌的事情早有预料,但真到了这一刻,恶人们还挺不适应的。
  被老师带着唱歌,印象里都是很小很小的事情了,有些恶人甚至从来没有经历过。
  唱歌,说起来简单,但有些时候又让人难以启齿。
  特别是,他们可是外界最厌恶也最警惕的恶人啊,怎么跟着一只幼崽在课堂上唱歌。
  锦虞关心的看着他们:你们怎么了,不舒服吗?因为学生们都有病,锦虞上课的时候时刻用精神力观察着他们。
  但他并没有发现异样的波动呀。
  昆特?他只好点了熟悉的人问一下。
  昆特镇定道:你再唱一遍,我没记住。
  锦虞:你们也是没记住吗?
  那我再唱一遍好啦。
  这是刻在他心里的旋律,锦虞即使是睡着了也能哼出来,哪怕是一次试唱,他也很投入。
  软糯的哼唱伴随着精神力无声的包容扩散,犹如一道细细淌过心间的流水,给混沌的精神带来一丝清凉。
  之前的困意骤然消散,恶人们更多的精神沉浸在这陌生好听的旋律中。
  这次不用锦虞说,他们不自觉跟着哼了起来。
  锦虞有点惊讶,欣慰的同时继续哼唱下去。
  如果有人经过这间教室,一定会惊讶于教室里的场景。
  外界眼中凶恶难搞至极的恶人们居然能够沉下心,坐在讲台下,和一只幼崽一起哼唱。
  台下的人无一例外,随着旋律的深入,恶人们不由得闭上眼,有些人停下了哼唱,身体不自觉前倾的同时,出现了不可预料的变化。
  锦虞睁开眼,看到一只举着前臂,身上的伤疤明明很凶恶,但又带着一丝优雅的兰花螳螂。
  作者有话说:
  ----------------------
  恶人们:糟糕,不小心变回原型了,呜呜呜
  第13章 养崽崽的第十三天
  锦虞扫视台下,教室变得空了好多,原本坐着恶人的位置上人影消失了,变成了一群麻雀,中间是只体型大一圈的黄雀,锦虞记得那是罗西和那群恶人们的位置。
  目光一移,巴奈特的位置上出现了一只威猛的罗威纳犬,即使是放松的趴着,也不能忽视它背上起伏的肌肉。
  而昆特的位置上则空荡荡的。
  锦虞看向跑到讲桌前的这只兰花螳螂。
  这是昆特?
  眼前的兰花螳螂比讲桌还高两个头,躯体细长,但抬起的前臂有些令人不可忽视的肌肉线条,此时矫健的身体前倾,锋利的前臂高高举起,是一个斩首的惯性姿势。
  它尖而细长、能敏锐洞察敌人的复眼被一层淡蓝色的薄膜覆盖着,躯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似乎沉浸在不知名的梦境中。
  变回原型的恶人们相当于朝锦虞敞开了自己的精神状态,这意味着锦虞不仅可以更好的从他们的精神力判断他们的病情,还可以从恶人们原型的外表上进行判断。
  眼前的兰花螳螂有些一对浅蓝色、臂弯出透着淡淡粉色的前臂,看起来状态不错,但有些地方严重暴露了它的问题。
  兰花螳螂本应有一对的细长触角在昆特身上却是残缺不全的,左边的触角比右边短了一半,看伤口显然是被人硬生生折断的,覆盖在躯体上的透明羽翅散发着腐烂的气息,露出下面鲜红的血肉,因为久久不愈合,边缘开始泛黑。
  还有几个地方是直接洞穿性的伤口,像几条横贯的裂谷,把优雅的兰花螳螂变成凶恶堕落的匪徒。
  这就是昆特脸上的那几道疤的体现吗?
  锦虞仅仅是看着这些伤口,都觉得开始疼了。
  他不由靠近一点,隔空抚了抚这些伤口,吹了吹,才反应过来,这些伤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伤,他这样也帮不了昆特。
  眼前的兰花螳螂似有所感,断掉的那只触角神经的跳动一下。
  锦虞忍不住抱了抱这只受伤的大家伙,一边闭上眼,软糯的声音低了许多,伴随着如海一般的精神力,温和的包容着所有人。
  兰花螳螂的伤口上覆盖着一层乳白色的精神力,温养着一直不愈合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好了一些。
  如果有人能看见,一定会震惊于眼前的一幕。
  星际战争停止多年以来,这个时空不断涌现各个领域的天才人物,带领各个领域飞跃性的进步。
  只有对精神力暴动的研究,始终停滞不前。
  几百年来,最厉害的医学研究人员也就研究出了能够抑制这类疾病的一点方法,在众多因精神力暴动而暴亡的死亡案例下,这点方法显得无比多余。
  而现在,居然有人能够用精神力去治愈精神力。
  锦虞浑然不觉自己有多特殊,他抱着昆特,哼唱着从前任人鱼祭司那里学到的调子。
  因为看到昆特的精神力状况,锦虞有点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