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个年纪稍大的部下喝红了脸,嗤笑道:有没有关你什么事。就算你撞了大运,真能从皇宫捞出个水灵的,就你这样,能降得住皇宫里心眼多的美人?
  估计啊,人家三言两语就能把你迷得晕头转向,身家性命全交代了。
  随后是一阵哄堂大笑,客卿眼皮猛跳,在旁劝阻不要拿皇宫说笑。
  镇南王霍越倒是没兴趣参与这种话题,他不喜柔弱的京都人,长得再美都欣赏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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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小剧场:
  不久之后
  霍被三言两语迷得身家性命全交代了越:(嘴硬)(但脸疼)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世界四:权谋文里背叛废太子的溢奶小太监0
  皇城接连几日大雪, 平静之下暗波涌动。
  一转眼,到了圣上为镇南王设的接风夜宴。
  天色渐暗,高大煊赫的宫门前, 灯火煌煌。
  士族官宦赴宴的华贵马车攒动, 不时还能听见寒暄谈笑声。
  其间一辆朴素的马车, 车厢雅致却不甚起眼。
  而稳当安静的车厢内,桌案上摆着精致的錾花暖炉。
  大病初愈的温予白身着素色狐裘, 清俊脸庞略显苍白,他眉眼低垂,视线落在玉质棋局之上。
  纤长的眼睫遮挡些许光亮, 看不太真切眸底的浅淡情绪。
  无形中透着一股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然疏离感。
  清瘦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执起一枚黑子, 忽而停顿至半空中,迟迟未在棋盘落定。
  温予白记起上一世曾听父亲说过, 废黜储君的圣旨是在镇南王的接风宴上毫无征兆宣读的。
  似乎宴会后, 太子殿下的瘾症还犯了。
  不过, 前世温予白错过了这场宫宴,并不知晓具体发生了什么, 且当时太子被废,局势徒然转变, 丞相府也跟着被有心人发难, 他无瑕顾及其他。
  而今细想来, 圣上明明向来好面子,却选在手握重兵的异姓王觐见时,以私德有伤为由, 大张旗鼓地废黜太子。
  这有些说不通。
  温予白眉心微拧,适时一旁没关严实的车窗帘布猝不及防透进一道凌冽寒风。
  他绸帕掩唇轻咳了几下,领口狐裘绒毛也跟着颤动。
  边上候着的丫鬟慌忙去压合上帘布, 没忍住嘀咕道:别怪奴婢多嘴,可公子您就该和老爷乘一架马车入宫,干嘛委屈自己坐这寒酸的
  温予白未接话,他有自己的考量。
  父亲丞相的官衔摆在那儿,不可避免被各方势力盯着,若与之同行,此番入宫行事只怕多有不便。
  更别提,除了观察镇南王是否和那个叫安然的小太监有交集外,温予白还打算宴后去寻太子殿下商讨一些事宜。
  故而,越是不惹眼越好。
  丫鬟还未絮叨完,伴随着铿锵有力的密集马蹄声,好似听见有人谄媚地叫了一声镇南王。
  温予白若有所感地抬眸,指尖拢了拢厚实的狐裘,道:把帘布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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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雪稍霁。
  宫门前查验腰牌的侍卫们动作仍然迟缓,不少官员权贵的马车拥塞得不能动弹。
  不远处,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彪壮黝黑的马匹在京都较为少见,粗犷坚韧的鬃毛被大风刮乱,罕见披着泛着寒光的马铠,隐隐带着摄人的压迫感。
  从温予白的视角看去,为首的镇南王霍越眉眼凌厉危险,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在狂躁的马蹄即将踹翻临近的车厢前,大手猛然狠拽,勒紧了缰绳。
  烈马嘶鸣刺耳,前蹄高悬,马身倾斜,高大俊美的男人仍稳坐马鞍之上。
  一些被吓坏的官宦女眷们还没反应过来。
  而眼尖的人瞟见对方的腰牌,早就满脸堆笑着上前搭话了,却被直截了当地无视。
  镇南王眉宇间裹挟肃杀之气,不怒自威,他扫视一周。
  身下的烈马不耐地喷着鼻息,蹄铁暴躁地踩弄积雪。
  急忙跑过来的宫门的侍卫领头冷汗直冒,讨好地指着特意预留的宫道。
  王王爷,您这边请,走另一侧的宫门。
  霍越未多说,利落地勒转缰绳,霎时马蹄飞驰,其身后体格强健的部下也跟了上去。
  车厢内,温予白凝神看着那队人马远去,垂眸若有所思。
  他前世只在厮杀声震天的战场上,远远瞧过一眼负伤发狠的镇南王。
  传闻中镇南王倨傲无礼,我行我素,又极其厌恶奴颜媚骨之辈。
  既然如此,那个怯懦的小太监最初是如何同镇南王搭上线的?
  甚至还不知死活想爬床,没有顷刻间被镇南王用随身的利刃划破颈脖已是稀奇
  温予白受寒轻咳了几声,转而眉头凝重地蹙起。
  他忽然意识到,记忆里那个小太监的身形和外貌都诡异地模糊不清,自己之前却未觉丝毫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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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东宫内。
  由于前几日,安然涨红着脸蛋,紧张地捏着小手,鼓起勇气磕磕巴巴地邀功。
  导致他不仅被嘬得双腿打颤,如果呜咽落泪还会被欺负得更凶狠,脸颊满是委屈羞耻的泪痕,嗓子都可怜地哭哑了。
  红肿不堪的娇气皮肉布满了恶劣而充满占有欲的咬痕,几乎快破皮了,连贴身的里衣都没办法穿,哪怕是最柔软的绸缎面料。
  但太子殿下隐去餍足的神色,指腹慢条斯理地擦去薄唇沾上的香甜汁水,继而一本正经地说,这么做只是为了尽快治愈五石散的瘾症。
  很容易骗的安然迟钝地仰起潮红的脸蛋,纠结片刻,他吸吸鼻子,觉得很有道理。
  毕竟太子殿下又没有真的做、做话本里的那种事,只是在按照偏方喝药
  可猫猫说服自己后,这几天过得晕乎乎的。
  不是在床榻上羞得耳根发烫,要哭不哭地叼着衣摆,被男人恶劣地欺负到直掉眼泪,就是眼眶红红的,累极了睡得很沉。
  有时候小猫哭着被蛮横地又亲又咬,在耳畔的粗重呼吸中,还会听见太子殿下哑声道:怎么还这般的少。
  而遭到嫌弃的猫猫圆眸瞪大,愣了一下,眼底盈满委屈的雾气,后颈同时泛起惹眼的粉意,羞得浑身轻颤却不敢吭声。
  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不过,今夜太子殿下反常地一直未回主殿,东宫的气氛也有点不对劲儿。
  自从和太后那边的人有联系后,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安然惶惶不安。
  小猫做贼心虚得厉害,他心神不宁地呆望了一会帷帐。
  良久,他一咬牙忍着不适感裹紧上衣,眼尾湿润了几分,鼻尖还些许红。
  安然极力忽视胸口的异样,弯腰穿好鞋走了出去。
  哎呦,安公公您这是去哪啊?
  大太监正奉命来送晚膳,他见状着急忙慌地侧身拦了一下,还不断给一旁的宫人使眼色。
  安然不知所措道:我、我想找殿下
  大太监面色为难,殿下正在和齐国公议事,您现在去可不太合适。
  齐国公与太子的生母,也就是红颜薄命的先皇后,在早年间颇有渊源,称得上是故交知己。
  现今,齐国公是太子背后最重要的一脉势力,而太子殿下待齐国公也格外敬重。
  安然垂着小脑袋抿了一下唇,他知道大太监在好心明示让他回避。
  可实际上,安然就算被太子沈聿抱到腿上听那些正事,他也听不懂,哪怕侥幸懂了
  也根本记不住。
  有自知之明的笨蛋小猫,莫名有些气馁地扒拉着衣袖。
  但他虽然知晓的不多,却能感觉齐国公对自己很是不喜,每次都没有好脸色。
  至于原因,安然也是无意中得知的。
  有一回,隔着老远,安然不小心撞见齐国公在和太子殿下谈话。
  他无意间听到一两句齐国公恨铁不成钢的斥责声。
  好似说着什么荒谬至极、太子妃,过于儿戏
  最后他隐约还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安然吓一激灵,后来有宫人经过,他也不敢久待,没有听清楚具体的内容。
  险些吓得炸毛的胆小猫猫躲在角落,冥思苦想了好久,得出了结论:
  齐国公应该是担心将来的太子妃入住东宫,发现了太子还养着他这样一个娈宠,会心生嫌隙。
  所以齐国公才不待见自己。
  安然攥着袖口,识趣地小声道:那我可以在门外等着吗?
  大太监一愣,没想到这位主这么执着,他口风立马又是一变。
  那莫约是够呛,小的按殿下的意思赶忙往这儿送膳的时候,恰巧瞧见准备好的步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