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不…不想晒窗帘,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同意了。
  沈止泫然欲泣:“你只看窗帘不看我。”
  沈疾川看窗帘还摸窗帘,时间超过了一分钟。而看猫和老鼠,一分钟里,沈疾川大半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他还能给小川喂薯片吃。
  窗帘难道比他好看好抱好摸吗?
  滴——
  晾衣架升降降到最低处,沈疾川赶紧把湿湿的窗帘晾上去,把褶皱的布料扯平整,不过一会儿功夫,他手发软,呼吸也开始不稳定,“哥,再按一下按钮。”
  沈止嗯了声,按下晾衣架升降按钮。
  又是滴地一声,晾衣架缓缓上升,不过今天是阴雨天,外面没有太阳,只能阴干,或者等一个晴天。
  沈疾川转过身,捧住沈止的脸,隐忍的眉间触碰青年眉眼。
  “哥,你知道我不是指这个。”
  沈止把手藏在身后:“亲亲我。”
  沈疾川亲了亲他。
  “可以停下吗?亲爱的哥哥。”
  沈止:“再亲一下。”
  沈疾川又亲他一下。
  “好了吗?”
  沈止:“再亲一下。”
  沈疾川亲吻他的时间变长了,但是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有点站不住。
  他哑声说:“可以吗?”
  沈止:“再亲一下。”
  沈疾川突然觉得这对话有点熟悉,和昨晚他强迫沈止喊他哥哥一样,一声又一声,没完没了。
  他沉默两秒:“哥,你报复我?”
  “我没有。”
  “你就是。”
  “我没有。”
  “你就有。”
  沈止要掉眼泪了。
  沈疾川仿佛看见了他失明的未来,改口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沈止默默抱住他,说:
  “就是没有。”
  他感受到了沈疾川隐隐颤抖的身体,拽了拽他的尾巴,尾巴受到刺激往里收缩了一瞬,“你说过的,不会掉。”
  沈疾川缓了一会儿,在沈止颈侧咬了一口,深吸一口气,哑声说:“嗯。不哭。”
  这一口是让人感到疼痛的力道,沈止却只是有点高兴的眯起眼,侧了侧头,“这边也要。”
  沈疾川在他另一边颈侧也留了牙印。
  “好了,回客厅?”
  沈止拽着他尾巴,两人一起回去了,沈疾川走得格外慢。
  站在沙发前的时候,沈止率先坐了上去,回头看沈疾川,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脚尖勾上了沈疾川的小腿——保持肢体接触。
  沈疾川此时已经有点死了。
  想掐死那个想出这个馊主意的自己。
  这条毛绒长尾巴和最开始用的那条狗尾巴并不一样,不是小球,是很奇怪的形状,刚才坐沙发还可以忍受,现在坐下去什么滋味真不敢想。
  他肯定也不能就这样站着。
  沈疾川敢保证,要是他三秒之内不坐下,他们的爱情马上就会再次走到悬崖钢丝前。
  做好心理建设,他坐在了沈止身边,坐下的那一刻,沈止就靠了上来,把毯子盖在了他们身上。
  猫和老鼠还在你追我赶,沈疾川眼神渐渐涣散。
  沈止手指摸上沈疾川的小腹,紧绷起来的腹部有四块若隐若现的腹肌。
  他描摹着沈疾川小腹上隐约凸起的怪异形状,捋顺沈疾川的尾巴毛。
  有点难过。
  他还没有尾巴好玩么?
  沈疾川心神全然不在此处,盯着电视上的猫和老鼠,脑中一团浆糊,没有注意到沈止的情绪变化。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沈疾川勉强回神,看着前面的桌子:“哥,你的电话。”
  沈止:“不接。”
  沈疾川认命去拿,一动就是满头汗,他手软,差点没拿住摔地上,拿稳后一看,是杨医生。
  杨医生的电话还是要接的。
  “喂?杨医生。”
  “你好,小川么?你哥今天好点了吗。”
  “没,”沈疾川简单描述了一下沈止的现况,“不知道要持续几天。”
  希望不会更严重了,现在这样他还能应对,再严重一些……再严重一些就不能播了。
  他竭力控制住开口说话时不稳的呼吸,客气而理性,避免对面察觉异样。
  沈止从他接电话的那瞬间,心情就down了下去,他瞥了眼沙发某个亮莹莹的地方——这是沈疾川刚才待过的地方。
  他手指在沙发上面擦了擦,然后伸到沈疾川面前,试图重新把对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沙发湿了。”
  沈疾川:“……”
  杨医生听见了:“你好啊,沈先生,好久不见。”
  外人的声音在,沈疾川耳朵通红。
  这对他而言还是太超过了,他此时半蹲在沙发旁边,根本不敢让尾巴根着地。
  沈疾川抬头看着盘腿坐着的沈止,实在是隐忍到了极点,眉宇间露出恳求的意味。
  他握住沈止的脚踝,安抚地摩挲着。
  沈止没闹,十秒,二十秒,三十秒,掐着他即将掉眼泪的时间,沈疾川快速和杨医生交流完毕,挂断电话。
  “哥……”沈疾川半跪在沙发下,抱住沈止的腰,脸贴在他腹部上蹭了蹭,闷声说,“你真是我祖宗。”
  沈止把手机藏了起来。
  沈止:“你和别人说话。”
  沈疾川:“那是杨医生。”
  沈止:“我要让黑镜去抓他。”
  “……”沈疾川:“我发誓我们之间的爱情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我爱你就犹如你爱我一样。”
  沈止:“不一样。”
  一股酥麻的电流窜上后背,沈疾川知道要→了,他呼了口气,“哪里不一样。”
  沈止亲了亲沈疾川的嘴唇:“我爱你更多一点。”
  沈疾川被这双诉说爱的眼睛勾住了,感觉里面含着的不是眼泪,是蜜糖。
  “嗯,你爱我更多,”他点头,“怎么又不高兴了,哥哥?你告诉我。”
  沈止:“把尾巴换成我。”
  沈疾川有点无奈:“真的不可以。”
  他承认,哥这几天性格敏感脆弱起来特别甜特别好吃美味,但他总不能一直欺负,别的还好说,但这双眼是不能再流泪了。
  沈止:“我要让黑镜把尾巴抓走。”
  沈疾川嘴角一抽。
  “哥,你听我说——”
  “……”
  他身体细微抽搐,许久没有说话,瞳孔失神。
  等他回过神,沈止指尖沾了他的,低头嗅了嗅后,抿入唇中,与此同时,在他眼中忍了许久的眼泪也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他抿完,接着扒拉开,用手指去蘸一点。
  表情冷冷淡淡,眼泪湿湿润润,舌尖一点猩红,硬是叫人看出来他很委屈——也不知道在委屈个什么劲儿。
  沈疾川沉默许久说:“哥,我真不想欺负你。”
  他慢慢直起腰,抓住了沈止的手腕。
  “但这是你自找的。”
  ……
  ……
  沈止是在两天后清醒过来的。
  那是个阳光晴朗的早晨。
  他醒的比往常早,大概八点就醒了。
  换药期顺利迎来尾声,他整日昏睡的时间也缩短了,他迷迷瞪瞪揉了揉眼,心想这个时间小川应该去学校了,于是动了动,准备起床。
  不料身后一只炽热的手臂将他捞了回去,还抚摸着他的后背,嗓音沙哑地哄他:“乖,我在这儿呢,哪里也没去。”
  温软的唇亲着他的后颈,含糊轻语:“不哭,不哭……”
  沈止:“……”
  沉默两秒,他说:“小川。”
  沈疾川已经在被子里打开自己,眼都没睁开,困得不行的样子,一边亲他一边安抚摸他后背,一边哄。
  “自己进,别打扰我睡觉。哥要乖一点,等我睡醒,起来做饭。”
  昨天前天都闹太过太累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哥那么乖巧的换药期,折腾起人来比平时还狠,他嘴角都有一点细小裂痕,大腿肌肉运动过火乳酸堆积,拉伸也用各种姿势做了,但放松下来实在是困得慌。
  沈止:“………”
  他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刚睡醒时的混沌雾气从脑中一点点散去,过去四天的记忆如潮水归拢。
  沈止脸色从未有一刻如此精彩。
  他下意识摸了摸眼皮。
  又红又肿。
  显然是哭过头的。
  这四天记忆,一阵阵一页页,他不是在哭就是在哭的路上,渴求肌肤相贴,渴求亲密接触,简直跟泪神附体一样,十个黛玉都没他敏感。
  他看了下自己的身体。
  吻痕,咬痕,捆绑痕迹,低温蜡烛烫出来的滴状圆红残蜡……何止一个惨不忍睹。这小子这几天怕是在他身上玩爽了玩疯了。
  他掀开沈疾川身上的被子,往里瞥了一眼。
  ——他们两个半斤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