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躺着就是勾引。
  他给沈止戴上链条夹子,戴上铃铛,戴上羊眼圈……蜡烛之类都用了个遍,还控制住沈止什么时候能释放什么时候不能,最后太疯了,哥手腕和脚腕都被绑带磨出了血痧,现在还很明显。
  玩过的都知道这痕迹代表什么。
  那次之后,沈疾川就明白了,只要两人合拍,就都能得到乐趣,当0也爽得很。
  可惜,沈止不是每次都纵着他。
  偶尔纵一次,还要暗戳戳报复回来,比如现在。
  他想好好做个饭煮个面都不行。
  沈止又开始倒打一耙:“而且你为什么只穿围裙,这只能怪你自己,不能怪我。”
  沈疾川:“你不饿吗,哥哥。”
  沈止:“饿。”
  沈疾川:“那请放开厨子。”
  沈止:“这样也可以做饭。”
  沈疾川深吸一口气。
  他往旁边走一步,沈止便跟他走一步,来回之间撞动,沈疾川心猿意马。
  沈止提醒:“水滚了。”
  沈疾川去拿面条:“龙须面还是宽面?”
  沈止:“龙须面。”
  沈疾川拇指和食指扣了个圈,掐出两个人分量的面条,放入锅中。
  他呼了口气,蒸汽熏热了他的眉眼,哑声说:“哥,你要做吗,来不及的。待会儿、待会儿怎么吃面条?”
  沈止说:“你坐我身上就好。”
  沈疾川:“……”
  他不由得忧虑说:“都说性-欲和食欲此消彼长,我们待会儿能吃得下去饭吗。”
  沈止沉吟:“其实我们两个,不算做-爱吧。”
  沈疾川:“嗯?那算什么?”
  他们都做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了,还不算doi?难道算他们关系好?
  沈止:“叫同一具身体相隔十年之后的重新连接。”
  沈疾川:“……好抽象啊。”
  沈止挑眉:“这不对吗?”
  沈疾川:“这对吗?”
  沈止笑了一声,转移话题:“面好像好了。”
  沈疾川:“嘶,牛肉还没切!得快点,不然面条就要坨了。”
  他马上就要逃走。
  沈止:“都说了,要一起。”
  他从后面搂住沈疾川,自己切牛肉。这种情况,他可不放心沈疾川拿刀,这下换成沈疾川提心吊胆了,“你行吗,看得清吗?别切到手。”
  沈止说:“嘶,小川,别紧张,放松点,你夹得有点紧了。”
  沈疾川紧张盯着菜板,浑然不知自己在说什么:“那不正好,紧点省的掉出去。欸你小心点,切歪了!!放下放下,让我来切。”
  沈止没放下,慢吞吞切好肉,沈疾川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虽然切的有点丑,但是也凑合。
  两人又去把面条盛出来,滴入香油撒上盐巴放入牛肉——这次谁也没提放辣椒的事。
  清淡。
  清淡为上。
  一碗喷香的清淡葱花牛肉面,在两人的大汗淋漓,艰苦努力下,终于新鲜出炉。
  作者有话要说:
  早早早。
  第67章
  没羞没躁的日子又过了段时间。
  沈止和沈疾川的身体柔韧性得到了大大提高,堪比上了好久的瑜伽私教课。
  偶尔一天几次,偶尔几天一次,这种健康生活断断续续,一直到报考结束、E大录取通知书邮寄到家门口,如胶似漆的两个人才黏黏糊糊的分开。
  恍如初醒般定睛一看,都七月底了。
  他们的旅游计划不知不觉一推再推,眼见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学了。
  沈止:“还出去玩吗。”
  沈疾川诚恳:“想。”
  他长这么大,没出去玩过,最远的就是跟着沈止来到了海市。
  沈止:“想去哪里?”
  沈疾川:“听你的。”
  是的。
  他们嘴上说着要出去玩,实际上连地方都没定下来。
  沈止从家里翻出来一张中国地图,挂在墙上,拿出粉色马克笔,“你来丢,丢到哪里我们就去哪里玩。”
  沈疾川打开笔盖,随手一投。
  啪。
  马克笔笔尖在地图上留下一个粉色印子。
  沈止一看:“云南。”
  沈疾川:“哥,你去过吗?”
  沈止:“有次出差去了趟大理,但是只待了两天就回来了。”所以只是去过,不算玩过。
  一几年这个时候,云南的丽江还有西藏的拉萨,似乎是背包客云集的圣地,背着单反穷游的青年很多,民谣、流浪、我有故事你有酒之类的标签被许多年轻人追捧,追求着自己内心自由的乌托邦。
  2012年么。
  唔。
  似乎大冰老师还没出书。
  上辈子他去的时候,已经有大冰的小屋了,还成了观光景点。
  沈疾川说:“那我们这次去丽江。一起探索新地方。”
  沈止笑道:“都好,听你的。”
  他们愉快的定下出去玩的地方,然后收拾东西,决定在旅游期间休养生息,养精蓄锐,不再做羞羞的事情。
  -
  丽江。
  沈止定了一家古城里的民宿,暂时定了半个月。
  几乎全木质结构,晚上睡觉的时候体质寒的人会有些冷。
  他们来的当天下了雨,接下来两天还是雨,民宿小院里的繁花欣欣向荣,两人窝在床上吃薯片看电影。
  偶尔两人撑伞出去走一圈,去忠义市场转一转,然后买点吃的回来。漫步在细雨和寥寥行人中,他们跟其他普普通通的游客一样,都是别人眼中的过客。
  旅游硬是变成了悠闲度假。
  偶尔沈疾川吃不惯这里的饭菜,会自己借民宿老板家的厨房做炒方便面,然后蹲在滴答滴答落雨的瓦片屋檐下,跟一盆盆鲜花挨在一起,和民宿老板聊天,深沉说一句:“我有火腿肠炒方便面,你有故事吗?”
  沈止穿着睡衣仰在檐下躺椅上看闲书《浮生六记》,听见这一句,笑得乐不可支。
  这小子也是文青起来了。
  再过个十来年,他回忆现在,会脚趾扣地吗?
  民宿老板翻了个白眼,捋着怀里的猫,过了一会儿,大概是真受不了炒方便面的香味儿,说:“还真有,分我一口,讲给你听。”
  沈疾川去厨房找了个木碗,分给民宿老板一半。
  民宿老板吃了一口,“话说,那是很久很久以前……”
  “具体多久?”
  “一年前吧。”
  “哦。”
  “别打断我,”民宿老板说,“话说,那是很久很久以前,我店里来了个侠客打扮的客人,还牵着马,那好家伙……”
  沈疾川一边听,一边抽空给沈止晃晃他的躺椅。
  沈止那零星的一点困意,在民宿老板‘这好家伙’‘那好家伙’的跌宕起伏中酝酿的愈发浓郁。
  他嗅着潮湿的、清新的空气,望着小院子外落雨的天空。
  淅沥沥的雨滴平复着大地的裂痕,他给予出一份全部的爱,得到一份全部的爱,于是时光里留下的伤痕也在被时光治愈。
  沈疾川突然嘘了一声。
  民宿老板:“嗯?怎么了?”
  沈疾川把碗放下,去屋里拿了毯子过来,轻轻给沈止盖上,顺便也把他手中握着的书拿过来了,还弯腰拨了拨沈止的头发,将之捋顺。
  民宿老板微微一愣。
  和刚才少年大剌剌吃饭附和的样子相比,他现在的动作显得十分细腻温柔。
  少年在青年额头印下一个吻。
  轻轻的,珍重的。
  民宿老板眼睛睁大。
  沈疾川重新回来坐下,端起碗嗦了口面条,面上又是那副大剌剌的神情,他勾勾手:“我哥睡着了,我们小声点说。”
  民宿老板迟疑:“你跟你哥?”
  沈疾川:“哦,没有血缘关系,我们是伴侣。”
  民宿老板见多识广,不觉得同性恋多难见到:“你们的长相?”
  沈疾川小声得意道:“就是长得一样,他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神奇吧?”
  民宿老板大为惊叹:“说出你们的故事。”
  沈疾川:“你也会把我们的故事讲给别人听吗?”
  民宿老板笑眯眯说:
  “这世上大概每个人都会成为别人口中的故事吧。我讲给别人听,别人讲给背包客听,背包客又在民谣酒吧里讲给歌手听,故事渐渐就变成了传说,变成了过去。或许有一天,你们走在街头听见一段能流入心里的歌,那可能就是你们的故事和很多很多人的故事一起,变成了曲子,和你们再次相遇。”
  “所以,你不是在讲故事。你是——”他沧桑地看向沈疾川,示意他接话。
  沈疾川没怎么搞懂,想了想,“难道我是在唱歌?”
  民宿老板:“………”
  “真会破坏气氛。总而言之我要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