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贺兴然又在emo:没胃口,你俩去吃吧,我想回酒店了。
  行。林亦转回头,那先送他回酒店,我们在公寓附近随便吃点。
  好。
  他们回到陈砚川公寓已经十一点了。
  折腾了一天,林亦身心俱疲,游戏都没精力玩,洗个澡躺床上,沾枕头就着,陈砚川几点睡的他都不知道。
  第二天林亦是被尿憋醒的。
  卧室窗帘紧闭,黑漆漆的一片,林亦拿过手机一看,才早上六点多。
  周末他能在这个点醒属实难得,比陈砚川还醒得早。
  林亦掀开被子起床,摸黑往门口走,眼睛渐渐适应光线,他也这时候才注意到不对。
  脚步骤停。
  林亦怔了怔,等回过神眨了下眼,重新往陈砚川平时睡的位置看过去真的没人。
  林亦抬手摁了下顶灯开关,房间乍亮,眼睛被光线刺激稍微眯了眯,随后,他比处于黑暗中看得更清楚。
  床的另一边不止没人,就连枕头都没有枕过的痕迹。
  陈砚川昨晚没跟他睡一张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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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弟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对给子的杀伤力是这个:[点赞][点赞][点赞]
  第20章
  他在陈砚川公寓留宿这么多次,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
  难道卷王一夜没睡,现在还在学?
  林亦快步走到隔壁书房。
  没开灯,也没人。
  也是,再拼也不至于拼成这样,又不是考试周。
  楼上没人,林亦又下楼找。
  他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看见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公寓面积不大,客厅只能放下一米八的沙发,两个人坐绰绰有余,个子高一点的人躺着就不太够了,腿都伸不直。
  陈砚川192的身高,比他还高四公分,双腿蜷缩躺在沙发上,肉眼可见的逼仄。
  林亦还在犹豫要不要叫他,陈砚川就自己醒了,大概是睡得不舒服,觉轻。
  你怎么睡这了?林亦轻声问。
  他顺手打开沙发旁边的落地灯,柔和的暖色光,没客厅主灯那么刺眼睛。
  陈砚川抬手搭在眼睛上挡光,过了几秒才含糊不清嗯了一声。
  林亦被他这个半梦半醒的状态搞得无奈。
  他拍了拍陈砚川的肩膀:去楼上睡吧,睡这你也不嫌窄。
  陈砚川没反应,不知道是不是又睡过去了。
  林亦尿急得不行,先去上了个厕所。
  从卫生间出来,陈砚川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了,正在叠毯子。
  你今天醒这么早。陈砚川把叠好的毯子放在沙发的角落。
  尿急。
  林亦又问了一次:你怎么睡沙发了?
  看电影睡着了。
  陈砚川站起来,去厨房接水喝。
  林亦像尾巴一样跟上去,半信半疑地嘀咕:看电影不叫我。
  你都睡着了。陈砚川仰头喝了半杯水,喉结接连滚动,他放下杯子,似笑非笑反问林亦,下次我把你叫醒?
  对味了,就是这股想把他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感觉。
  贱贱的,很安心。
  怀疑打消,林亦瞪了陈砚川一眼,暗含警告:皮痒你就叫。
  陈砚川没接茬,转而问:你还睡吗?
  睡啊,这么早。说着说着林亦就打了个哈欠。
  那你去睡。
  林亦微怔:你不睡了?
  醒了就睡不着。
  陈砚川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没下雨,当即决定:我出去跑两圈。
  林亦真受不了这个精力怪物。
  陈砚川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背着全人类偷偷进化了?
  陈砚川邀请他:一起去?
  林亦一秒没犹豫:不了,下午球队有专项训练,早上再加练我今天得废。
  陈砚川嗯了一声。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楼,一个换衣服,一个补觉。
  趁林亦还没睡着,陈砚川跟他交代:我今天要跟孔教授出去调研,午饭晚饭你自己解决。
  好。
  林亦忽然想到一个人,顺口问:对了,跟我们一起上选修那个姓孔的女生,她跟孔教授是不是亲戚啊?他俩长得有点像。
  孔教授是她爸。
  林亦震惊。
  随后:她是不是喜欢你?
  嗯。
  你不喜欢她。这句没在问。
  陈砚川连了半天耳机蓝牙,怎么也连不上,他没再继续,把耳机放回了原位。
  听到这,陈砚川抬眸看向林亦,不解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亦眉心微蹙,一脸担忧:孔教授会不会因为这个事给你穿小鞋啊?
  孔教授没那么小心眼。
  万一呢?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洁癖听到虫这个字眼本能皱了皱眉,然后才说:那我就退出他的课题组。
  林亦怔怔道:啊但孔教授不是渐冻症研究领域的权威专家吗
  陈砚川的母亲是医生,也是渐冻症患者。
  陈砚川从不发表我一定要怎么怎么之类的豪言壮语,做事也从不说是为了谁,但林亦了解他,份量越重的事情,他越会放在心里,不展露于人前。
  如果陈砚川的母亲走得没有那么决然,他不一定会学医,着急进入渐冻症的研究领域,迫切地去做些什么。
  陈砚川听出林亦的言外之意,他不紧不慢地说:权威专家不止他一个,研究领域下面的细分板块也有很多,教授挑选学生,同样的,学生也会挑选教授,只有能力和野心不匹配的人才会一味地被选择。
  你的顾虑我理解,不过,孔教授如果公私不分给我穿小鞋,我会先把他从选项里剔除。
  林亦听得一愣一愣的,被他说服了。
  他笑了笑,调侃道:靠,干什么,突然讲一些这么酷的话。
  陈砚川戴上发带,问:我出去了,给不给你买早饭?
  不买,我要睡觉。
  好。
  林亦看他脖子空空,叫住他:等等,你耳机没拿。
  坏了,不拿了。说完,陈砚川就下楼了。
  坏了?
  林亦翻身下床,从五斗柜的架子上取下耳机往头上一戴。
  连了五次手机蓝牙都失败。
  他不信邪,给耳机充上电又失败了五次。
  林亦记得陈砚川这个耳机还没用一年,去年国外首发那天陈砚川他舅正好在当地出差,就给他买了一个回来。
  从陈砚川对这个耳机的高频使用率来看,这玩意儿是他的心头好。
  林亦从抽屉里找到耳机包,将耳机装进去,收好。
  他准备下午返校前去一趟品牌直营店,看看这耳机还能不能修,能修就修,修不好给就陈砚川买个新的,正好他生日快到了。
  像他们这种认识太多年的朋友,每年给对方送什么生日礼物是一个老难题。
  通常越临近对方生日就越关注对方缺什么,一旦发现,今年生日礼物的思路就有了。
  林亦在陈砚川公寓睡到了上午十点多。
  他收拾收拾,给绿植们浇了水,拿上陈砚川的耳机,坐地铁前往品牌直营店。
  店里的维修人员检查后,对林亦说是芯片损坏了,修是能修,但不建议,一是费用不低,添点钱都能买个新的了,二是修好了音质也大不如前。
  林亦想了想,还是决定修。
  毕竟是亲舅送的,陈砚川嘴上不说心里肯定珍惜,能修不修说不过去。
  但他也决定送陈砚川一个新的当生日礼物。
  听店员介绍了一圈,林亦给陈砚川买了一个本周首发的新款,预售要等半个月,能赶上生日的时候送出去。
  平时吃配送费超过三块钱的外卖林亦都嫌贵,但是给好兄弟买礼物,余额一下子从五位数变成三位数他都觉得花得值。
  上哪找他这么好的大哥。
  货没还拿到,他就已经在期待陈砚川看到礼物的反应了,并把自己夸了八百遍。
  周末结束又是新的一周。
  熬过四天的早八终于迎来周五。
  林亦周五早上没课,自然也没让陈砚川给他带包子,每天的单词检查留到下午选修课进行。
  选修课从第二周开始就是实践课程。
  这周的上课地点在图书馆外面的露天草坪,讲野外生存的基础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