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骸 第94节
  她不住地抚摸着他宽厚的后脊,抚摸着他曾为她受过伤的伤疤,她轻柔的小手,缓慢地顺着他笔直的脊梁骨绵绵地抚摸着,绵绵麻麻的,酥酥痒痒的,却是让严律的心头倏地一热,好不容易缓和几分的亲吻,却是越发凛冽了起来。
  待得宁瓷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她自个儿腰间的轻纱束腰却被他解开了去。他搂着她,微微地将她身子一抬,那一袭雪玉轻纱襦裙,也尽数褪了去。
  好不容易平复的慌乱再度上升,她只剩下薄薄的肚兜可以遮挡,可她不害臊地发现,直到这个地步,她自己竟然没有丝毫想要拒绝他的意思。
  严律堪堪停住了想要继续的双手,他松开了她的唇舌,两人像是溺毙在只有他二人的爱的汪洋里,需要大口地呼吸,才能救赎彼此的性命。
  宁瓷的呼吸急切,却能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渴望的气息,却是来自于严律滚烫的气息。她睁开被吻到迷离的双眼,却见着同样潮红面颊的严律,却是在两人行到这一步时,迟疑了起来。
  这反贼在迟疑什么?
  都到了这一步,他还要迟疑个什么?
  ……
  宁瓷环抱着他的那双白皙纤细的手,再度顺着他的后脊,缓缓地搂向了他的脖颈,顺着她曾扎伤了他锁骨间的血色伤痕,她抱住了他的头,却是第一次主动地吻向了他。
  滚烫且潮湿的亲吻,轻柔且缠绵的唇瓣,一口一口地,一下一下地,将严律那颗彷徨不安的心,全数平复了去。
  他像是得到了甜糕的孩子,快乐且幸福地在她的唇舌间,脸颊上,耳畔旁,甚至慢慢向着她细腻白皙的脖颈,一点点地痴缠了下去。
  他在她的脖颈间亲吻时,宁瓷微微睁开迷离的双眼,她看着自个儿的床幔,看着床幔随着两人的痴缠不住地微微晃动,那一刻,她只有一个念头——
  若要沦陷,那便沦陷了罢。
  突然!
  殿门再度响起了敲门声。
  “叩!叩!叩!”
  两人吓得皆为一怔。
  意识堪堪恢复的一瞬间,宁瓷在慌乱中,扬声问了句:“是谁?”
  殿外雨声太大,她的声音淹没在大雨中。
  又或许是她已然被严律吻得没了力气,说出来的声音传递不到殿门边儿上去。
  敲门声还在继续。
  “叩!叩!叩!”
  两人不过是迟疑了一瞬,旋即,却是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他俩一起钻进了床榻,拉下了床幔。
  可床幔还没全然放下,严律却又翻身爬起,却在宁瓷的讶异中,他将刚才扔下的所有衣物和鞋履,全数藏于床下,方才再度爬上她的床榻。
  宁瓷瞪着血红的脸颊,这才发现,这反贼,什么时候把他唯一的亵裤也丢掉了?
  他……他……他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不着一物了?
  他……他那个小尚书为何……为何已经……
  已经……
  哎呀,羞死人了!
  不待她再深想什么,严律将她的被褥一拉,两人裹进了唯有他二人的亲昵世界中。
  宁瓷哭笑不得地轻推他:“你个泼皮,你怎么衣物丢得这样快的,你……”
  严律轻柔地笑了笑,对着她血红且滚烫的脸颊用力地吻了一口,道:“衣服都湿透了……”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用力地吻了吻她滚烫的唇瓣,方才继续道:“我可不能这么湿漉漉地亲你,唯有脱了。”
  宁瓷白了他一眼,唇边却是抿着笑意:“强词夺理。”
  “你说什么?”严律继续吻了她滚烫的唇瓣。
  “我说……”
  “嗯?”严律温柔地拂去她耳畔的青丝。
  这下换做是宁瓷捧住了他的脸颊,她主动地用细长白皙的指尖摸索着他滚烫的唇瓣,继而,她又吻了吻他:“我是说……快继续亲亲我。”
  严律笑着将她的唇舌再度裹住,两人的肌肤细腻轻摩,唯有那不合时宜的肚兜,遮挡了彼此。
  宁瓷缠绵在严律给的全数爱意里,两人如痴如狂地亲吻着,彼此在对方的世界里索取着,付出着。
  两人全然忘记了刚才殿门那儿,其实是有人在敲门的。
  却在此时,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两人吓得皆为一愣,仿若轰然的万道惊雷和闪电,一击击地砸向了这方落了幔帐的床榻。
  还不待宁瓷反应个什么,殿内突然传来燕玄的声音:“宁瓷?你在这里吗?我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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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明天继续羞羞羞,大家早点看。
  第103章
  宁瓷吓得混乱至极,拉上被褥,将两人全数裹住,可这又能遮挡个什么?
  严律伏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别慌,你这床幔不透光,看不出什么的。”说完,他又在她的脖颈间细腻地吻了吻。
  可宁瓷又如何不慌?
  她的胸口起伏,心跳过速,脑海里翻转了千万种接下来的可能,却在听见燕玄又喊了她一声时,她稳了稳心神,应道:“我身子有些不适,刚刚躺下了。”
  燕玄本是在四处看着,却在听见这一句时,他将眼眸投向了床榻。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来?”燕玄一边说着,一边步履声渐近。
  宁瓷吓得咽了咽恐慌的口水,赶紧制止道:“哎,你别过来。我刚刚被大雨淋透了,才洗了澡,这会子没有多穿个什么,只想躺一会来来着。”
  “哦。”燕玄的步履声果然停了下来,听那声音,似乎就在三五步远之处。
  宁瓷又嗔了他一声,道:“再说了,姑娘家的寝殿里屋,床榻之处,要论述礼仪之道,你过来也不合适啊!”
  话音刚落,将她的身子全数抱紧在自己滚烫身体里的严律,却是忍不住地笑了。笑罢,他又轻轻地咬了咬她肉乎乎的耳垂。
  燕玄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我不过是想关心你一下嘛!你是不是被大雨淋得着了凉?要不要我帮你热一壶好茶?或者……”
  “不用了。”宁瓷尴尬道:“可能寻常宫里头冷冷清清待惯了,今儿一下子看到这样多的人,这会子有些乏了困了,晕乎乎的。燕玄,我只想睡一会。”
  燕玄放下心来,他叮嘱道:“再过一会儿晚宴就要开始了,父皇说,晚宴结束后,会给一些有功之臣封赏,我打听了一下,你也在其中,所以你必须要去,知道吗?”
  “好,我养一会神儿便去。”宁瓷说到这儿,又催促道:“既然晚宴快开始了,你这会子过来也不合适,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没准儿我的封赏又会没了。”
  燕玄忍不住地笑了,宽慰道:“有我在,少不了你的。好了,你先睡一会罢。”
  “嗯。”宁瓷终于放下心来。
  却是随着这一声话落,严律直接将等了好一会儿的唇瓣再度覆上了她的,痴缠唇舌,比原先更猛烈地相互交汇,好似燕玄打断的这几句只言片语的时间,干扰了两人最热烈的浓情蜜意。
  严律遒劲有力的胳膊直接一提,将宁瓷软嫩的细腰搂着贴紧了自己,宁瓷白皙纤细的双臂直接缠绕在他的后颈,好似再不能有任何人将两人分开。
  与此同时,燕玄看着那密不透风的灼灼桃夭色床幔眼底尽是温柔,他后退了两步转身离去。
  却在离开的那一瞬间,余光一扫,发现地面上有一些凌乱的,潮湿的脚印。
  多年边塞作战经验让他立即警觉了起来,他拧眉仔细瞧着这些潮湿的脚印,虽是不大清晰,但能明显看到,是从殿门那儿过来的。
  这脚印一看,就不似一个人。
  而脚印消失之处……
  燕玄猛地再去看那灼灼桃夭色床幔,看着那密不透风的床幔安安静静的,不似有任何动静的模样。
  亦或是,哪怕有些微的动静和声响,殿外雨声太大,也潜藏了一切。
  而他的耳边,却蓦地响起南洲子的声音——
  “严律与宁瓷,大约已行过云雨之事”
  这些脚印,仿若万千个双脚,一击击地跺在了他的心头,让他的整个胸口憋闷,沉痛,快要不能呼吸。
  他倏地捏紧了拳头,可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发作个什么,更没有权利去掀开那安静的床幔。
  他只有默默地,痛苦地,颤抖地,缓缓离开,却在殿门快要关上时,他再一次地去看那床幔。
  安静,仿若无人。
  在燕玄准备离开慈宁宫的时候,守着宫门的小太监将他恭送了出去。
  他顿住了脚步,不甘心地问了句:“刚才宁瓷公主回来了?”
  “对,宁瓷公主没有打伞,全身都湿透了。”小太监如实道。
  “后来……”燕玄迟疑着,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严律是不是也来了?”
  “是,严大人说,有急事要禀报公主殿下。”
  燕玄的拳头紧握,恨不能在掌心里掐出血来。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地道:“严律他……是不是还没出来?”
  “是啊!”小太监诧异了一瞬:“太子殿下刚才没见到严大人吗?要不要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燕玄没有回答,他直接离开了。
  *
  在宁瓷的寝殿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她微微掀开幔帐的一角,向着寝殿中间看去,看到殿内四下无人,燕玄确实离开了,她才终于放下心来。
  想着燕玄的立场,想着燕玄的死卫之首南洲子对自家做的那些个事儿,想着自家被灭门不仅有太后的主使,还有皇上的授权,宁瓷便不由得在心头冷笑。
  燕玄,他曾经说他对自己有多好,可真相得知之后,他不仅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把爹爹的卷册给自己,更是在南洲子的罪名昭告天下时,掩盖了南洲子对自家灭门一事的罪孽。
  所以前世的他,在生命的最后,用他的身体为自己遮挡了那样多的长箭,当真都是因为感情么?
  怕的是,还有更多的愧疚罢。
  ……
  宁瓷的眼中倏地水雾弥漫,可她还来不及再做更多的思考,却只觉得自己的一边肩头一松,肚兜香带却被严律用牙给抽开了。
  她猛地回过神来,却见这反贼没羞没臊地顺着她白嫩的香肩亲吻着,一路向下,缠绵到她呼吸起伏的胸口,最终,也就那肚兜碍事,挡住了他亲吻的路径。
  宁瓷松开了搂着他脖颈的胳膊,正要去推开他,谁知,严律忽而将头一抬,意乱情迷的双眸凝望着她,他将她搂着,抱着,在她的唇边痴缠着,低语道:“我是你的……娘子,我的一切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