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奸臣黑月光 第516节
  眼看着猎鹰就要被射中,一支更为犀利的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断了陆骐的箭矢。
  异变发生在这一瞬。
  陆骐趁着陆沅救猎鹰的功夫,转头朝着陆沅放了一箭。
  咔!
  陆沅的箭筒掉落。
  “好!”
  齐王拍手称快。
  武将们是一惊又一惊,接连倒抽凉气。
  “好一招声东击西,不愧是大将军的外甥孙,这一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等不得不服啊。”
  “没了箭,空有后羿弓也是无用。”
  “是啊,这一局,胜负已定。”
  听着武将们的言论,文官们无法反驳。
  拉开后羿弓固然令人惊艳,然而胜负是由谁先射落对方的风筝线决定的。
  这个难度还是皇长孙自己加的。
  张渠风憋了一整日没敢吭声,此时终于扬眉吐气,难掩得意地说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不那么作,早都赢了,偏要逞能,如今可好?要输咯!”
  睿王正色道:“骐儿,快射落他的风筝!”
  明王站起身:“你们——”
  睿王难得有当众与兄弟呛声的时候:“六弟,方才胡大将军说了,若是抢不到后羿弓,用自己的弓射中风筝线也一样,渊儿没有反驳。”
  他接着道,“这本该是他为自己的退路,没想到最后被骐儿用上了,这或许就是天意。”
  齐王幸灾乐祸地笑道:“是啊,天意如此,只能说骐儿气运加身,毕竟,只有真正的麒麟才能赢到最后!”
  陆昭言冷笑开口:“你们确定吗?要不要再看一眼?”
  “嗤,看你儿子怎么输吗?”
  齐王嘲讽的话刚说完,笑容僵在了唇角。
  陆沅身下的白马嘶鸣一声,如王者一般扬起了头。
  此时,齐王与众人才发现,它的嘴里赫然含着一支箭。
  明明方才都没有的,这是……何时发生的?
  陆昭言轻轻一笑:“声东击西?我儿玩剩的东西,居然被你们捧上天了。”
  从陆沅抢到后羿弓开始,所有人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陆沅身上。
  唯一让众人移开目光的,是猎鹰与金雕高空争斗。
  也就是说,如果陆沅要藏下一支箭,只能是在那时。
  陆骐是见到猎鹰之后才决定声东击西的,而陆沅早在陆骐行动前便藏好了箭。
  陆沅预判了陆骐的预判。
  会过意来的文武百官,深深地折服了,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谢了,老弟。”
  陆沅接过白马递来的箭矢,再一次拉开了后羿弓。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在已经用后羿弓射了一箭的情况下,他竟然又拉出了一个满弓!
  这是何等惊人的臂力!
  便是胡大将军也不曾连着拉出两个满弓。
  蒋国公眼睛都看直了:“我要拐回去!我要拐回去!给我当孙子!”
  福王:他能长这么大,真的不容易啊……
  陆沅与陆骐同时放箭,射向了对方的风筝线。
  成败在此一举。
  风筝越放越高,在半空像两只缥缈的鸟,而风筝的线,与其说是用眼看见,不如说是用感知去判断、用头脑去计算。
  咻咻两声,利刃破空。
  一瞬息的功夫,被焦灼的等待拉得犹如一世漫长。
  “看啦!风筝飞了!”
  “谁、谁、谁……谁的风筝飞了?”
  “好像……两个风筝都飞走了!”
  “都飞走了吗?”孟芊芊蹙眉,起身走到帝王台的凭栏处,望向郎朗长空,“怎么会这样?”
  “哎呀,长孙和郡王都射中了?那……那到底是谁赢了啊?”
  “不对!你们瞧!”
  两个飘向远方的风筝,有一个在往回飞。
  大司农激动起身:“是长孙殿下的风筝!他的风筝线没有被射断!”
  郁子川面无表情地收着被自己故意猛放了一大截的风筝线。
  易容过后的辰龙站在他身边。
  “再敢乱来,揍你。”
  吓陆沅不要紧,吓他妹妹不行。
  郁子川不语,只一味收线。
  陆昭言长呼一口气。
  他自然知道放风筝的人是郁子川。
  逆子有没有被吓到他不清楚,反正他被吓得不轻。
  明王呵了一声:“还说你不在乎输赢,这不挺在乎嘛?”
  陆昭言道:“我亲儿子,我在乎一下怎么了?”
  明王大声道:“有儿子了不起?”
  陆昭言道:“那得看是什么儿子,啊,大哥,我不是说你啊。”
  也不知是在骂陆骐还是在骂晋王。
  晋王脸色铁青。
  百官们齐齐松了口气。
  那些质疑皇长孙的武将们,打脸的打脸,服气的服气。
  是谁说皇长孙一无是处的?
  亏他们还信了。
  从今往后,他们再不敢狗眼看人低了。
  梁帝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你爹爹赢了,厉不厉害?”
  小家伙神气地翘了翘小脚脚:“马马呼呼。”
  梁帝听着她糯叽叽的小奶音,开怀的笑了。
  他抱着小团子站到帝王台最高处,纵观整个马场,天子威仪,威震四方。
  “第三试,朕的长孙,陆临渊胜!”
  文武百官齐声拜倒:“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一片万岁声里,陆沅策马,挽着后羿弓潇洒不羁地朝着帝王台走来。
  烈日的余晖追在他身后,为他英武的身姿镀下一层神明般的圣光。
  输掉比试的陆骐被他衬出了几分落寞与狼狈。
  与陆骐擦肩而过时,陆沅随手抛给他一个东西:“以防万一,先替你保管了。”
  是窦清漪给他的蛊瓶。
  陆骐握紧了手中的瓶子:“你是不是想问我——”
  陆沅打断他:“别,我什么也不想知道,我这个人呢,是不会拿任何东西去赌一个人的良心的,我只信我自己。你是君子也好,是小人也罢,与我无关。”
  陆骐问道:“为何不交给皇祖父?”
  陆沅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怕你和你爹反咬我一口。”
  陆骐正色道:“陆沅,这次是你赢了,但你不会一直都赢。”
  他称呼的是陆沅,不是陆临渊。
  陆沅没有纠正他,淡淡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道:“哥哥劝你别嘴硬,该服气就服气,我这么强,输给我不丢人。”
  说罢,他骑着马儿优哉游哉地走了。
  陆骐从出生到现在,从未输过任何人,他是老师最得意的门生,是师父最满意的徒儿,他天赋异禀,一点就透,没人不称赞他是千古一遇的奇才。
  可在这场与陆沅的比试中,他所有的自尊与自信,被陆沅狠狠地践踏在脚底。
  他一点一点捏紧了拳头,一直到手中蛊瓶碎尽,碎片扎入掌心。
  胸腔内气血翻涌,他胸口剧痛,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陆沅闻到了丝丝血腥气,眉梢一挑:“我可没碰他,赖不着我啊。”
  他拉了拉手里的后羿弓,“这把弓不错,不枉费忙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