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婚大师兄后他以身证道 第5节
  加之她有些恐高,之前把脸埋在云鹤的羽毛里还好,踩这么一把剑,脚下如何看得一清二楚,多少有些可怕。
  “大师兄不必劳神,我坐云鹤回去……”
  “已经劳神了,师妹何须客气。”
  沈祛机面色不改,似乎方才并未听见季姰同谢既说了些什么。
  季姰知道沈祛机故意如此,因了解她断然当面说不出“我畏高”这样的话。
  她咬咬牙,刚要踏上去,就被身旁人拉住了手揽在剑上,转眼脚下便是悬星峰。
  御剑飞行能这么快的吗?
  季姰再次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能有多大这一事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许是一切转瞬即逝,季姰还未来得及恐高,只听得耳边风声阵阵,衣袍被风刮的猎猎作响。
  沈祛机的发带也不断探入披风兜帽,缠绕着她头上的蝴蝶簪。
  半晌她终于反应过来二人在百尺高空之上,不由得颤了颤,可脚下方才一瞬度光阴的剑却悬于空中,纹丝不动。
  季姰是真怂了,她笃定刚才沈祛机肯定听了个七七八八。
  仅存的骄傲不允许她脚下发抖,她下意识地蜷缩,却忘了自己现在基本是在平常避之不及的沈祛机怀里,手中想着要抓住点什么,于是一把揽住后者半个腰。
  她听见沈祛机深吸口气,似乎用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维持着礼貌,说出的话却多少有些阴阳怪气:
  “小师妹这般要死要活,该如何是好?”
  他果然是听见了!小气鬼!
  季姰心一横,干脆将沈祛机整个腰都圈住,喊道:
  “大师兄不放我下去我就不松手!”
  这回总算是表里如一了。
  沈祛机拍了拍怀中人的肩膀,少女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在瑶光院里了。
  “同旁人说话之时,记得避着无情之人。”
  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季姰怔怔然攥紧自己的手,眉心微动。
  是热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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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缓和关系
  五日后,槐安真人开完晨会便将季姰等弟子四人召到泰宁殿,嘱咐要事。
  说是要事,基本都落在了沈祛机头上,朝绯玉协助一二。因而两人听得最为认真,朝绯玉甚至不知从哪儿掏出个册子来,一一记录。
  至于谢既和季姰,槐安真人深谙二人本性,并未吩咐什么事务,二人就在一旁一个无聊望天,一个看前方作发呆状。
  “潋儿,悬星峰诸事由你代为师处理,有玉儿协助为师也放心。”
  “徒儿遵命。”
  “玉儿,你得空去一趟桃吉真人那,三个月前为师托他……”
  “徒儿知晓。”
  槐安真人滔滔不绝,季姰打了个哈欠,缓缓转头问谢既:
  “三师兄,看来师尊是真放弃咱们了。”
  “怕什么,天塌下来他俩先顶着,你我坐享其成多好啊。”
  谢既不以为然,嘬了下腮帮,琥珀色的眸子转了转,似乎又在打什么主意。
  “阿既,你过来。”
  “怎么了老……师尊?”
  “没点正经。”
  槐安真人瞪了他一眼,但不见怒色:
  “为师此次闭关六个月,期间你不许惹事。如今潋儿掌悬星峰诸般事宜,若你闯出祸端,他如何罚你为师也不管。”
  “知道了知道了,师尊您放一万个心,我近来多安分啊。”
  谢既笑着应,露出一侧的小虎牙t来,乍一看真像个纯真少年。
  “也不知道是谁,上个月给慈宁长老的炼丹炉弄坏了。若不是师尊拦着,长老早把你拎去无忧崖面壁了。”
  朝绯玉闻言睨了他一眼,手上记录依然不停。
  “好师姐,人艰不拆的道理你总该知道。”
  季姰瞧着二人插科打诨,困意总算不见,眼尾微弯,桃腮上露出一对小梨涡来。
  槐安真人这时候也注意到季姰,目光瞧向她顿时慈爱了许多,招手令她上前:
  “姰儿,你来。”
  季姰依言走到槐安真人面前。槐安真人点头,而后道:
  “先前一事未事先询问你二人意见,是为师不妥,你二人不必介怀。”
  “徒儿知师尊终是为我,不曾挂心。”
  “即便你二人无此意,但潋儿,你作为大师兄,还是要照顾好姰儿,确保无虞。”
  “是。”
  季姰瞄了沈祛机一眼,见他干脆应下,颇为好奇。
  若非无法开口,她还真想知道师尊是如何让沈祛机这般目空一切的人就此妥协的。
  “师尊你偏心,怎的不让我同小师妹一块玩?”
  谢既从旁探过身来,随即槐安真人便冲他额头弹了一记,后者吃痛哎呦了一声。
  “玩什么?你不带坏你师妹就不错。”
  “师尊,其实徒儿来了这几个月已对月微宫十分熟悉,也能顾及此身,不必再……”
  季姰试图挣扎,话说到一半,就见身旁那一言不发的人闻声转了视线。
  沈祛机目光依旧温和从容,但季姰以弱者保命的直觉生生品出几分凉意。
  当初不乐意的是他,如今不让说的还是他。
  真难伺候!
  季姰气呼呼地想,对着那双眸子还是扯出个无害的笑来,心道怕是师尊以照顾她为条件,许给沈祛机什么好处了。
  算了,反正自己之后调查免不得要同这大师兄多些往来。
  “姰儿有话要说?”
  槐安真人方才对着谢既又是好一番苦口婆心,并未注意季姰话中含义。
  “没有,徒儿会听大师兄教诲,师尊放心。”
  “教诲倒不及,你二人和睦相处便好。”
  槐安真人点头,对着四人又嘱咐片刻,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
  出了泰宁宫,季姰同朝绯玉一道,穿过雪竹林,往外走去。
  “师尊是每年都要闭关吗?”
  季姰歪头打了个哈欠,唇瓣翕动,好奇问道。
  “近四年来确实如此,再往前似乎是两年一次。”
  朝绯玉思索着出声,而后问道:
  “师妹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就是感慨师尊已经成仙了还这么努力,实为我辈楷模。”
  季姰伸了个懒腰,朝绯玉有些好笑地摇摇头,话倒是不留情面:
  “是让你更心安理得能躺平吧。”
  季姰作西子捧心状:
  “好师姐,人艰不拆的道理你可知道。”
  “少来这一套,师尊不让谢既带你真是高瞻远瞩。”
  季姰也笑,忽地想起自己的打算,于是问道:
  “话说大师兄暂掌悬星峰诸事,是怎么个掌法?”
  “跟师尊在时候没什么差别,你把他当未来宫主就行。”
  “这么直接?”
  “大师兄实力有目共睹,提前熟悉也是顺理成章。”
  “可我听闻咱们师尊留在仙门是特例,成仙得道者向来是去往神界。”
  “大师兄当不当咱们不知道,但是待遇将来只会更高不会低。”
  朝绯玉翻看着刚才记录的册子,似乎觉得此事稀松平常。
  “大师兄平常在哪儿练剑?”
  季姰未出声,半晌终是认命般地叹了口气,话都问得毫无波动。
  “怎么,这时候知道拉拢大师兄啦?”
  朝绯玉饶有兴致地闻声抬头,而后故作发愁状,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