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贵族学院当黑月光万人迷 第58节
  抬眸望去,阮母笑意温柔,“我没动筷,你吃吧。”
  阮柚:“不用了,我吃饱了。”
  阮母微微叹气:“看你没吃多少……”
  阮时抬起下巴:“姐姐很瘦,而且很好看,不用减肥的。”
  阮柚心下想笑,又压了下唇角,没有表现出来。
  她缓慢点了点头,握筷,低头吃了两口面。
  原漫里,阮时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敏感细腻,又极擅长察言观色,却饱受病痛折磨,边缘几乎透明。
  而如今,暖光静静打在男孩脸上,脸颊微鼓,笑得明朗又鲜活。
  这也是剧情的变化之一吗?
  唔,感觉还不错。
  没经过细想,阮柚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停下动作,对着备注皱了下眉。
  “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阮母点了点头,“好。”
  推门走出去时,冷风携着雨丝直面扑来,瞬间卷走一切温暖。
  阮柚一阵瑟缩,接通,“喂,顾叙。”
  另一只手蜷在口袋,维系着最后的暖意。
  那头很安静,顾叙的声音清晰传来,微磁,“阮柚,你在哪?”
  ……在哪?
  阮柚下意识疑惑。
  “在吃饭呀。”
  对方沉默了会儿,问,“他也在吗?”
  “谁?”
  “江净理。”
  听见对方说起这个名字,阮柚下意识一怔,手机握紧了些。
  “没有,为什么要这么问?”
  “……没什么。”
  顾叙阖了下眼皮,月色冷冷清清,似乎能隐忍所有隐晦的滋生。
  他缓慢背过身,看着清理花瓶碎片的保姆,黑发遮掩下,深灰眼眸沉静无波。
  “只是忽然想到。”
  那头,阮柚一愣。
  忽然想到?
  怪异的情绪转瞬即逝,她轻嗯了声,“这样啊。”
  所以有什么事吗?
  两秒后,顾叙声音温淡,“我在练习一首曲子,想谈给你听。”
  “现在吗?但我是外行人,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
  阮柚眨了下眼睛,本能以为对方缺一个职业的听众。
  但她是外行呀!
  而很快,对方道,“没关系。”
  “……好。
  阮柚最终答应了,但不知为何,心还是悬着。
  明明该是一段正常轻松的对话。
  顾叙缓步坐在钢琴前,无视身边保姆和管家的欲言又止,长指按了两下琴键。
  矜贵、温柔,转眼间,又是那个从来挑不出半点错、褒扬无数的顾家继承人。
  手机那头,缓缓传来轻缓的乐曲。
  阮柚抿了下唇,安静地聆听。
  越听,越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印象里,是在哪里曾经听到过。
  而那头,家庭医生迟迟赶来,轻手轻脚走到管家身边后,同样一阵惊讶。
  顺着目光望去,少年被误伤的手指渗出殷红,点点落在钢琴白键,却坐得挺直如松,专注毫无知觉。
  家庭医生见状,犀利看向管家。
  管家无奈懊恼地摊了摊手。他也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少爷自从接了通电话低沉了下来。
  鲜少见这样的情绪外露,他的第一反应,也是同样如此。
  一曲很快终了后,阮柚终于想起在哪里听过这首钢琴曲。
  是那次在帝宴!
  顾叙对她说过。
  她微微恍然,站在屋檐下,只剩下赞美的念头。
  而下一秒,却听顾叙忽然出声,“总是有很多人喜欢它。”
  话来得毫无征兆,轻轻扫在耳际。
  而阮柚顿了下,莫名想起之前他说过的话,忽然福至心灵,“月亮吗?”
  太久没想,那段谈话开始随着记忆模糊褪色,而那两个字却不知为何,隐约着清晰。
  少年低嗯了声,呼吸微微绵延,尔后轻道,“你就是我的月亮。”
  第34章
  对方的话出现的毫无征兆, 字字消弭在沉寂空气。
  雨丝成雾,霓虹光影陆离而模糊,让周遭不再那么混沌一片。
  可黑夜冗长, 这里依旧看不清月亮。
  阮柚心慌一瞬,透过面馆折出的热闹鲜活,笃定起没有幻听。
  可这是什么意思?
  月亮?
  沉默只延长三秒, 她重新握了握手机。
  阮柚一笑, “顾叙,我怎么会是月亮呢?我才不想当月亮呢, 孤零零的,还不如当星星,有很多陪伴。”
  她看了眼脚下的潮湿青苔,说着说着多了几分认真。
  前世, 她怕极了孤独冷清,透过病床看着阳光下长青棕榈, 羡慕极了那样的绿意生机。
  总会想, 如果有那么一天……可以站在光下, 和友人一起奔跑。
  她喜欢一切的鲜活。
  思路跑偏少顷, 阮柚才意识到顾叙没有答话。
  电话那头, 只剩下少年绵密平缓的呼吸,辨不清此刻的情绪。
  “还在吗?”
  阮柚扫了眼电话显示页,试探了一声。
  对面低低嗯了声。
  知道了三个字说完后, 又忽然来了句对不起。
  阮柚屈指摸了下鼻尖, 门口的仿古坠灯扫下昏黄, 杏眼迷蒙潋滟水光。
  她不明所以。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顾叙重新站起身,手肘支着窗台,扫过楼下花园的一草一木。
  细雨缓缓坠落, 他伸手去触,嗓音克制,“今天突然打扰到你。”
  阮柚弯唇:“这没什么。”
  而且,还让她免费欣赏了一首钢琴曲。万幸,对方没有让她这个业余人士仔细点评的意思。
  “你刚才弹得真的很好听。”
  最后,她还是把积攒的夸奖又说了遍。
  “阮柚,快考试了,要好好复习,知道吗?”
  听见顾叙这句话,阮柚往袖子缩了缩手,诡异有些心虚,应声地含糊。
  因为她知道,这次自己是不会考好的。
  挂断电话后,顾叙看着处理伤口的家庭医生,眉眼平和如初。
  “剩下的我来吧。”
  家庭医生摇头,继续手上包扎动作,“这点小事,怎么能麻烦少爷呢。”
  顾叙没再说话,深灰眼眸沉沉望着那架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