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软小夫郎换嫁后 第58节
  沈应把烤薯蓣都留给了陆芦,和黑崽分着吃了四条烤鱼,陆芦一个人吃不完,吃到后面,又掰了两块烤薯蓣分给他。
  瀑布飞溅而下的水珠透着一丝清凉,头顶的太阳却是暖洋洋的,似冬日温暖的火炉。
  两人坐在燃尽的火堆旁,一人吃着烤鱼,一人吃着烤薯蓣。
  微风吹拂而过,日光温煦,悠然自在。
  临近深秋,天黑得越来越早。
  几日后,沈应终于獵到了一张狐狸皮,还猎了几头矫健强壮的野山羊。
  在他打猎的时候,陆芦也没闲着,在山里摘了些枸杞子,又捡了洞口树上掉下来的皂荚。
  眼看天气愈发冷了起来,加之山洞狭窄,养不了这么多野物,他们这才准备下山。
  和江松约好那天天气正好。
  天还没亮,两人便起床收拾东西,陆芦把被褥收进木箱里,又将用过的铁锅陶罐放起来。
  所幸这次上山他带了块布巾子,每回做那事时都垫在下面,并没有把被褥弄脏。
  沈应搓着麻绳,套在野山羊的脖子上,另外又把猎来的几只野鸡野兔装进笼子。
  晒干的各种野货都装进了麻布袋子,鞣制好的皮毛也叠在了包袱里。
  收拾完,两人关上山洞的木门,趁着东边的天微微发亮,带上装好的东西一起下山。
  黑崽似是知道他们要回家,先一步跑去了前面引路。
  棉花枣子枸杞这些较轻的,被陆芦背在了背篓里,另一些较重的则由沈应扛着,几头野山羊也牵在他的手上。
  下山的路本就比上山难走,更别提他们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光是翻越一座山,便花去了将近两个时辰。
  两人走走停停,走一段歇一段,接近午时,终于走到了之前歇脚的那棵大树。
  沈应放下扛在肩上的麻布袋子,又把牵在手里的野山羊系在树下,接着帮慢在后面的陆芦将身后的背篓卸下来。
  背篓卸下,肩头顿时一松,陆芦下意识用手按了下左边的肩膀。
  沈应见状,帮他轻轻揉着道:“不舒服?”
  陆芦摇了摇头:“没,只是有点发酸。”
  “先歇会儿,一会儿大松应该就来了。”沈应说着,拧开水囊递过去,“喝口水吧。”
  陆芦正觉得渴,听他的话喝了一口,抹了下嘴角又把水囊给他。
  沈应也仰头灌了几口,额上热汗直流,水和汗珠沿着喉结滚动。
  见他满头都是热汗,陆芦摸出兜里的帕子,抬起手去帮他擦了擦。
  正擦着,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响亮轻快的喊声:“嫂夫郎!”
  第59章
  陸芦聞声看去, 林子里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喊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江槐。
  江槐背着背篓, 双手攥着背系, 看见他,朝他小跑过来,脸上带着一抹灿烂的笑。
  江鬆走在他的身后, 手臂上挽着一根捆扎用的麻绳。
  看样子江槐便是跟着他一起来的。
  陸芦幫沈應擦完汗, 收起帕子, 待江槐走近后,问道:“你怎么来了?”
  走到樹下,江槐看着沈應,先喊了声沈應哥,随后才笑着回道:“当然是来接你们呀。”
  陸芦也笑了下,打趣道:“嫁衣绣好了?”
  言外之意,林春蘭竟没让他待在家里绣嫁衣,而是同意他跟着江鬆上山来。
  江槐耳尖泛着微红:“还没呢, 这不出来透透气。”
  他说着,揉着手腕撇了下嘴,“手腕子都绣酸了, 才绣了一半。”
  陸芦牵过他的手看了眼, 说道:“等回去了给我看看。”
  “好啊。”江槐爽快應下,又道:“嫂夫郎你不在,我可想你了。”
  陆芦笑着戳穿道:“我看, 你是想我陪你一块儿绣嫁衣吧?”
  被看穿了心思, 江槐不好意思摸了下鼻尖, 朝着他嘿嘿一笑。
  在他们閑聊这会儿, 另一边,江鬆也走到了沈应跟前,在樹下看着他猎到的几头野山羊。
  野山羊正低头吃着嫩草,抿着嘴巴,慢慢嚼着,腮幫子随着咀嚼的动作一鼓一鼓。
  江鬆拍了一下羊背道:“这几头野山羊不错,一看就很壮实。”
  秋天的野山羊最是肥美,价钱也卖得最贵,尤其是深秋,因着人们总爱在早晨喝一碗暖乎乎的羊肉汤,所以在城里很受欢迎。
  待江松看完野山羊,沈应解下系在身上的包袱,又把猎来的狐狸皮毛拿给他看。
  江松不用上手去摸,光是一眼便瞧了出来,脱口而出道:“这是银狐?”
  沈应点头嗯了声,弯着唇道:“跑了几座山猎的,打算拿来给芦哥儿做夹衣。”
  原本想着做条圍颈,但这块狐狸皮毛不小,只做圍颈有些可惜,正好还有一块貉子皮,他便想着一块做成围颈,一块做成夹衣。
  江松聞言,笑着碰了下他的肩膀,“可以啊,这可是好东西。”
  他们坐在树下的石头上歇了一会儿,分着吃完了江槐带来的干粮饼子。
  看日头已经过了正午,怕天黑之前来不及下山,又带上东西继续赶路。
  江松接过装满野货的麻袋,用麻绳捆上,扛在肩头,江槐也帮着陆芦背了一袋曬干的枣子和枸杞。
  有了他们二人分担,沈应和陆芦手上顿时轻便了不少。
  路上,四人边走边聊,沈应问江松村里的情况,江槐问陆芦在山里怎么样。
  江松扛着麻袋道:“也没什么事,大家都在忙着收豆子。”
  他说着,又提了几句沈家的事,说最近因着沈丰考县试,冯香莲又开始出门走动,不过有他们帮忙看着,沈家一个人也没有靠近山脚。
  陆芦和江槐走在两个汉子前面,一边听他们聊着,一边说着悄悄话。
  江槐掃了眼走在后面的沈应,小声问道:“嫂夫郎,这回只有你和沈应哥两个人上山,你们在山里怎么样?有发生什么吗?”
  陆芦想起他和沈应在山里做的那些事,微红了下脸道:“什么怎么样?”
  “就是在山里做了什么呀。”看到陆芦泛红的双颊,江槐反过来打趣他:“嫂夫郎在想什么呢?”
  陆芦顿时结巴起来:“没、没什么。”
  明明就是江槐故意问他,都快出嫁的哥儿了,还一点儿都不知羞。
  陆芦抿了下唇,岔开话道:“山里挺好的,我摘了许多野货,有野棉花,野板栗,枸杞子。”
  他说着又道:“对了,我还摘了刺梨,都曬成了刺梨干,一会儿你拿些去,叫婶娘给你泡刺梨酒喝。”
  听他说刺梨酒,江槐登时眼睛微亮,笑着说道:“我就知道嫂夫郎最好了,在山里都记挂着我。”
  陆芦道:“那你方才还打趣我。”
  “嘿嘿,我这不是关心你和沈应哥吗。”江槐搖了下他的手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对,等进了城,我请你吃糖葫芦。”
  陆芦看着他:“你要进城?”
  江槐点头:“嗯,阿娘说再去買匹布料子,给我多做一床喜被。”
  说到自己的亲事,他脸上又浮现出几分羞涩,说道:“嫂夫郎呢,你这次要跟沈应哥一起进城吗?”
  陆芦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去買点棉花。”
  虽说在山里摘了些野棉花,但曬干后也没多少,顶多做一床褥子,天气冷了,他想给沈应做一身暖和的棉衣。
  江槐眉毛一扬,高兴道:“那不正好,我们一块儿去。”
  他说着回过头,对走在他们后头的沈应道:“沈应哥,这次进城卖猎物带上嫂夫郎一起呗。”
  沈应看了眼陆芦,见他也看着自己,开口问他:“想去吗?”
  陆芦轻轻点了下头。
  沈应道:“那就一起去。”
  他本就想带着陆芦去城里逛逛,正好这回卖完野山羊,再买头骡子回来,顺道添些过冬的东西。
  江槐又看向江松道:“大哥,叫嫂子也一起去吧,她每日在家里也待得乏闷,带上小秋一块儿,一起去看看热闹。”
  江松道:“行,我回去就跟你嫂子说。”
  进城的事便这么说定了。
  到山脚时,太阳刚好下山,在遥远的天边将落未落。
  许是有人分担,又一路閑聊,下山这段路他们走得很快,不知不觉便到了山下,而天色还未擦黑。
  陆芦和沈应先回了草屋,卸下背上的东西,江松江槐帮忙把东西搬进屋里。
  黄豆黑豆还養在院子里,就睡在黑崽的狗窝,黑崽搖着尾巴凑过去嗅了嗅,像在和它们打招呼。
  黄豆黑豆也嗅了下它,三条狗狗一起玩耍着,好似在交流着山上遇到的趣事。
  搬完东西,江松江槐牵着黄豆黑豆先回了江家。
  走到院子门口,江松停了下脚,对沈应道:“一会儿收拾完,记得和芦哥儿一起过来吃飯。”
  沈应在屋内应了声:“行,等会儿就来。”
  在他们上山这一个来月,都是江家在帮他们照看,院子打理得十分干净,屋子里的灰尘也清掃过,一切都和他们离开时一模一样。
  陆芦继续在屋内收拾着带回来的东西,沈应把野山羊和野鸡野兔放去草棚。
  養在草棚的鸡鸭刚喂过,木槽里还剩着掺了豆渣的秕谷,豆渣一看就是梁家给的。
  两人收拾完,带上一些山里摘的野货去串门子。
  他们先去了一趟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