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软小夫郎换嫁后 第47节
  见陆芦似是有些走神,沈应嚼着梅子问他:“怎么了?”
  陆芦仍在想着那个哥儿,听见询问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没事。”
  沈应在他旁边坐下,用草笠给他扇着风,趁着四下无人,凑到他跟前问了句,“腿还软吗?”
  听到这话,陆芦顿时红了下脸,很小声且结巴地回道:“不、不软了。”
  看他双颊泛红,一脸害羞的模样,沈应忍不住提了下唇角。
  沈家的水田里,沈穗正弯着腰割稻子。
  晨时天色微亮,沈文禄便带着沈穗来了田里干活。
  冯香莲在家里躲懒没出来,太阳刚升起没多久,沈文禄也回去了,水田里这会儿只剩下了沈穗。
  眼下已是正午,沈穗割完稻子,从田里上来,一个人坐在不遠处的田埂上。
  看样子沈文禄压根没叫她回去吃饭。
  沈应在树荫下遠远看了一眼,起身拍了下身上的草屑道:“我去叫穗姐儿过来一块儿吃。”
  陆芦点头嗯了声。
  沈应走过去,和沈穗说了几句,起初沈穗站在原地没动,过了一会儿,才跟着沈应走了过来。
  陆芦摆好菜,盛了两碗米饭,待沈穗过来后,拿了个咸鸭蛋给她。
  沈穗不好意思接,摇着头摆了下手。
  陆芦柔声道:“拿着吧。”
  沈穗犹豫了会儿,才接到了手里,伸手时露出一截手腕,上面交错着几道红痕,她怕被看见,又急忙把手缩了回去。
  陆芦却还是一眼便看见了,旁边的沈应也看到了,没等陆芦开口,看着她先问了句:“你阿娘又打你了?”
  沈穗抿了抿唇,低着眸子点了点头。
  前几日冯香莲想花錢请人收稻子,打开木匣子拿錢,才发现里头的银票少了两张,想起沈穗上回买肉多拿了一块回去,冯香莲便说是她偷的。
  她每日都在冯香莲的眼皮子底下,哪里偷得了钱,冯香莲明明已经猜到是沈丰做的,还是将这事怪在了她头上,为此打骂了她一顿。
  哪有又叫人干活又打人的,沈家的人做的实在过分。
  沈应听完皱着眉,放下碗道:“我去找他们。”
  “不用。”沈穗听了这话,连忙阻拦道:“大哥和嫂夫郎已经帮我够多了,不用去找他们,而且过了这么几日,我的手腕也不疼了。”
  若是去找了他们,或許又像上次那样,冯香莲又借此找他们麻烦,说这钱是她偷去拿给了他们。
  看出沈穗不想给他们添麻烦,沈应顿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就算他去找了冯香莲,等他走后,保不准冯香莲又趁他不在的时候打骂沈穗,甚至下手更重。
  沈应想了想,重新端起碗,捉着筷子夹了块排骨给她:“吃吧,你嫂夫郎做的。”
  沈穗点点头,低头轻轻咬了口滿是肉的排骨,又抬起眼道:“嫂夫郎做的真好吃。”
  陆芦闻言,也夹了一块排骨在她碗里,浅浅一笑道:“好吃就多吃点。”
  沈穗笑着看着他:“谢谢嫂夫郎。”
  饭后,沈穗怕被沈文禄撞见,给他们惹来麻烦,没有多待,吃完便回了沈家的水田。
  沈应也换上带来的干汗巾,拿着镰刀继续去了田里收稻子。
  待他们都下了地,陆芦收拾着碗筷,把盛菜的碗放回篮子,提着空瓦罐回去。
  路过那块水田时,他又看了一眼,那哥儿和他爹亲已经不在田里了。
  夜里,星辰满天。
  窗户半开着,带着一丝微凉的夜风从窗外吹进来。
  沈应躺下后,刚闭上眼,陆芦便在这时又朝他靠了过来,伸手解着他腰间的衣带。
  沈应再次捉住他的手,不等他靠近,吻着他的唇先覆了上去,同时心里泛起些许高兴。
  以前陆芦在这事上从未这般主动过。
  高兴之余,沈应又隐隐觉得有些奇怪,最近陆芦似乎过于主动,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上回在山里待的太久。
  但很快,看着眼前脸色潮红的夫郎,沈应便又无暇去多想了,而是专注着身下的动作。
  汗水沿着后背滚落,屋内的二人热汗涔涔,连吹来的凉风也驱散不了半分热意。
  第49章
  沈應种的稻子不多, 只三四日便收完了,收完还需在太陽下暴晒,没晒幹的稻穀容易长虫, 有的还会发霉。
  这几日太陽大, 日头足,只需将晒在晒垫上的稻穀耙平摊匀,翻晒两日就能收回去。
  在收回去之前, 还要先去掉稻穀里多余的杂质, 譬如一些瘪粒和灰糠。
  为此, 沈應向江家借来了扇车。
  江家田里的稻子还没收完,前几日晒幹的稻穀先收回去了,用过的扇车就放在晒坝上,正好借来用用。
  傍晚时分,太陽还没下山,一轮红日悬挂在远处的山头,晚霞像火一样燃烧着,灿烂而绚丽。
  另一边的天空却是一片湛蓝, 淡淡的月牙若隐若现,积云似鱼鳞般铺在天上。
  晒坝上,扇车的出风口正对着割完稻子的水田, 扇葉和木架在摩擦下发出吱嘎声响。
  沈應摇着曲柄, 陸芦在旁边帮忙,用竹撮箕盛着稻谷,倒入扇车的粮鬥里。
  随着扇葉转动, 稻谷里的瘪粒灰糠随之从出风口吹了出去, 只留下幹净饱满的稻谷, 从扇车下的出粮口流进箩筐里。
  两塊水田的稻谷裝了好几个箩筐, 他们的箩筐不够用,陸芦于是又向江家借了几个。
  等所有稻谷去完杂质后,沈應才挽上扁担,将裝满稻谷的箩筐挑回去。
  陸芦早早清理好搭鬥,用来装稻谷,草棚堆着干柴,还放着鸡笼,没有空余的地方,他便把搭斗放在了堂屋里。
  陸芦挑不动箩筐,背着背筐跟在沈应身后。
  余晖映着他们的身影,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田埂上,蜻蜓从草叶上飞过,青蛙蹬着后腿窜过脚边。
  夕阳褪去,远山的轮廓逐渐模糊,天地间只余下一丝淡淡的绛色。
  回去后,沈应把稻谷装进搭斗里,陆芦进灶屋去做晚食。
  等他们吃好盥洗完,一轮弯月刚好从树梢爬上来,明亮闪烁的星子缀满夜空。
  夜里屋子闷熱,他们搬来一把竹椅在院子里乘凉,仰头看着夜幕上流淌的星河。
  空气里仍带着太阳晒过稻谷的味道,水田间全是蛙声与虫鸣,隐约还伴着几声犬吠,衬得夜里愈加宁静。
  只有一把竹椅,沈应便叫陆芦坐在他的怀里,摇着蒲扇给他扇风。
  一开始还算规矩,慢慢地,便动起了手来。
  陆芦身上穿着新买的纱衣,本就轻透,宽大的手掌紧贴着布料,炙熱的温度随即传递过来。
  他早就习惯了沈应的接触,一阵轻抚后,身体很快便软了,整个人瘫在沈应怀里。
  沈应在后面搂着他,亲着他白腻泛粉的后颈,手掌缓缓往前移去,滑入衣摆。
  察觉到他的意图,陆芦顿时神色一慌,刚要起身,又被沈应拽了回去,面朝着沈应,趴在他的身上。
  陆芦动了下唇,还没来得及开口,嫣红的唇瓣便在下一瞬被沈应堵住,随后位置调换,后背靠着竹椅,坐在了下面。
  沈应在他的正上方,俯身叩开齿关,在他唇上辗转了片刻,又埋下头去,于另外两处反复亲着。
  陆芦攀着他的手臂,微仰着头,雙眼水雾迷蒙,眸子里落满细碎的星光。
  过了一会儿,他才从沈应的唇下匀了口气,在被沈应分开后,红着脸抓住那紧实的手臂道:“别,还、还在外面。”
  本想说没有人会看见,可看着夫郎眸底泛起的水光,沈应仍是心头一软,低着嗓音道:“那就进去。”
  他说着,将陆芦打横抱起,两三步跨进了里屋。
  擦拭过的凉席仍带着熱气,可两人根本顾不及,很快,陆芦便融化在了一片热意里。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泄进屋内,随着两道重叠起伏的身影,床帐间的蘭花香气也越来越浓烈。
  完事后,两人不得不又洗了一次,陆芦没了力气,沈应便用热水给他擦拭了一遍。
  每次做完那事,陆芦都很是听话,尤其在他擦拭的时候,让抬手便抬手,让抬脚便抬脚,乖软得不行。
  沈应擦完躺回床上,将陆芦重新搂在怀里,想起这几日夫郎格外主动,轻揽着他的肩膀,温声问道:“有心事?”
  陆芦本已经困了,听见这话又倏地睁开了眼睛,偏过头去,躲着沈应的视线,抿了下唇摇头:“没、没有。”
  看来是真有心事。
  沈应没让他躲,追着陆芦的唇又吻了上去,把他整个人钳在怀里。
  见他手掌往下移去,似是又要做那事,陆芦用手推了一下,想要躲开。
  沈应却根本不给他躲避的机会,轻轻握住他,柔声喊着:“陸陸。”
  随后,又在他耳边问了句,“真的没有?”
  被沈应握住了某处,陆芦顿时浑身紧绷,眼眶微微泛红,这才不得不说了出来。
  不仅说了那哥儿的事,还说了自己心中的忧虑。
  难怪这些日子突然这般主动,原来是因为看到了别家的哥儿,担心有朝一日被他休弃。
  听他说完后,沈应旋即松开了手,不由泛起一丝心疼,展开雙臂将陆芦搂进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
  “放心,我不会抛下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夫郎。”沈应抱着他,语气温柔道:“我娶你也不是为了生娃娃,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陆芦抬了下唇,眼眶仍是红红的,小声道:“可是……你之前说你喜欢娃娃。”
  “我喜欢的是你和我的。”沈应定定看着他,眸中深情脉脉:“但若是在你和娃娃之间选一个,我只会选你。”
  陆芦眼角仍挂着泪,眨了下长睫道:“真的?”
  “真的。”沈应说着,凑到他耳旁低声说了句:“真有了娃娃,反而不方便。”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方便,陆芦耳根登时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