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无敌剑意开始 第82节
  没人注意到,陆寒识海里那缕冷意,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轻轻震颤,像在应和什么。
  而在山巅被晨雾笼罩的密阁里,玉娘子抚着手中的古籍,书页恰好停在“剑灵认主·血契篇”。
  她望着演武场方向,轻声喃喃:“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是夜。
  陆寒在自己的竹屋里翻来覆去。
  苏璃留的伤药还搁在案头,飘着淡淡的艾草香。
  他摸黑爬起来,推开窗,月光正好落在床脚的铁砧上。
  那是陈叔留下的,此刻竟泛着极淡的青光。
  他刚要走近,忽闻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谁?”
  无人应答。
  陆寒抄起案头的剑,刚要冲出去,却见窗纸上投下一道影子。
  那影子的手背上,有一道暗红的疤,像条扭曲的蛇。
  他的呼吸陡然一滞。
  识海里那缕冷意瞬间窜上后颈,像根淬了冰的针。
  而在密室深处,三具断尸正横陈在血池边。
  其中一具的右手,赫然戴着与窗外影子相同的青铜戒指。
  第53章 我裂得比陶罐还碎,但不是脑瓜子
  竹影在窗纸上摇晃成乱麻时,陆寒的指尖已经掐进了掌心。
  窗外那道影子的手背疤痕,像根烧红的铁签子扎进他记忆。
  三日前他在密室发现的断尸,右手戴着的青铜戒指,此刻正随着那影子的抬手,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谁?”
  他的声音比剑刃还冷,却惊飞了檐角的夜雀。
  没有回答。
  只有鞋底碾过青石板的细碎声响,往后山方向去了。
  陆寒抄起案头的剑,剑鞘撞在门框上发出闷响。
  他刚跨出竹屋,识海里那缕冷意突然翻涌,像有条冰蛇顺着脊椎窜上后颈。
  这是剑灵躁动的征兆。
  后山密道的石门半掩着,腐血的腥气混着湿土味扑面而来。
  陆寒的脚步顿在门口,借着月光看见地上拖曳的血痕,直往密室深处去。
  他握剑的手渗出冷汗,想起三日前萧无尘带他来查案时,那三具断尸正是横陈在血池边。
  “出来!”
  他大喝一声,剑指血池。
  血池旁的阴影里,三个身影缓缓直起腰。
  他们的衣襟上沾着未干的血,其中一人抬起右手。
  青铜戒指在月光下闪了闪,和断尸手上的那枚一模一样。
  “果然是你们。”
  陆寒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识海里的冷意正疯狂撕扯他的意识。
  他看见为首那人的指尖凝起黑雾,那是幽冥宗独有的“蚀骨毒”。
  “小崽子,知道得太多,就该——”
  话音未落,陆寒的剑已经刺穿了那人的胸膛。
  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动作。
  剑刃抽出时带起血花,第二个人的喉咙已被他划开。
  第三个人转身要逃,他的剑尖却像长了眼睛,精准地挑断了对方的脚筋,接着反手刺进后心。
  血溅在他脸上,温热得让他发抖。
  三具尸体轰然倒地的瞬间,识海里的冷意突然凝聚成一道模糊人影,那声音带着几分笑意:“这才对,你的剑本就该沾血。”
  “不!”
  陆寒踉跄后退,撞翻了供桌。
  他望着染血的剑,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
  “我不是故意的......”额头的冷汗滴进眼睛,他却不敢眨眼,生怕一闭眼就会看见更可怕的画面。
  “你需要我。”
  那声音轻得像叹息,“否则你连自保都做不到。”
  陆寒猛然咬牙,一掌拍向丹田。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他瘫坐在地,剑“当啷”掉在脚边。
  “我不需要你!”
  他对着空气嘶吼,声音里带着哭腔。
  天刚蒙蒙亮时,演武场的钟就炸响了。
  陆寒被墨青的执法队押着经过长廊,两侧的弟子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着他的耳朵。
  “听说他杀了幽冥宗的细作?”
  “可那三具尸体都被他砍成了碎块!”
  “萧长老还护着他,莫不是被下了迷魂术?”
  演武场中央,墨青的玄铁剑“嗡”地出鞘。
  这位新任执法堂执事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扫过陆寒时更冷了三分:“此子被剑灵反噬,若不立即处决,玄天宗百年清誉将毁于一旦!”
  几位长老交头接耳,有人点头,有人皱眉。
  萧无尘站在最前排,腰间的青锋剑微微震颤。
  这是他动了真怒的征兆。
  “给我三日。”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全场安静下来。
  “三日后,我带他去剑冢受罚。”
  “萧长老!”
  墨青拍案而起,玄铁剑在石地上划出火星。
  “你可知他杀的是谁?是幽冥宗安插二十年的眼线!”
  “我只知他是玄天宗的弟子。”
  萧无尘伸手按住剑柄,目光扫过全场。
  “三日,足够查清楚真相。”
  陆寒被关进地牢时,月亮已经爬上了檐角。
  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他蜷缩在草堆里,望着头顶巴掌大的天窗。
  铁栏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他抬起头,看见慕容云站在月光里,腰间的玉牌闪着微光。
  那是金丹修士的标识。
  “你还记得那年我们打赌谁能先突破金丹吗?”
  慕容云的手指攥紧铁栏,关节发白。
  “现在我赢了,可我一点都不高兴。”
  陆寒苦笑,血渍在嘴角裂开:“也许我根本不该修炼。”
  “住口!”
  慕容云突然吼道,声音在牢房里回荡。
  “你是我见过最像剑的人,怎么能说这种话?”
  他顿了顿,从袖中摸出个瓷瓶。
  “这是苏姑娘托我带的伤药,她说......她说你别瞎想。”
  陆寒接过瓷瓶,艾草香混着药味钻进鼻子。
  他望着慕容云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听见地牢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那是女子绣花鞋碾过青石板的声音,轻得像落在心尖上的雪。
  他攥紧瓷瓶,喉咙发紧。
  地牢石墙渗出的潮气裹着铁锈味漫上来,陆寒攥着瓷瓶的指节发白。
  那串细碎的脚步声停在牢门前时,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响。
  是苏璃的绣鞋,鞋尖那朵金线绣的芍药,他在药王谷偏院见过三次。
  “退下。”
  苏璃的声音比平日更冷,混着石子碾碎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