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无敌剑意开始 第44节
  墨离咬牙将半块幽冥令塞进嘴中,毒雾突然从他七窍涌出。
  “但净莲印的秘密,你们活不过今夜。”
  “寒哥哥小心!”
  萧灵儿的尖叫混着布包落地的闷响。
  陆寒本能地旋身,青锋剑划出半圆,正挡住墨离吐来的毒针。
  那针擦着他耳际飞过,钉进身后廊柱,“嗤”地腐蚀出个焦黑的洞。
  再看墨离,已借着毒雾遁走,只余玄色大氅的一角,像条死蛇般垂在梁上。
  “追吗?”
  柳长风抹了把脸上的毒雾,短刃上凝着层黑霜。
  “别追。”
  苏璃突然按住他手腕。
  她的净莲眼还没完全闭合,能看见毒雾里浮着若有若无的引魂铃残片。
  墨离早给自己留了退路。
  她低头看向手背上的莲印,又摸了摸发间银簪。
  “他想要的...是我身上的东西。”
  话音未落,瓦片碎裂声从头顶炸开。
  陆寒的剑再次出鞘,却在看清来者时顿住。
  那是个穿素色襦裙的女子,发间插着支木簪,左脸有道从眉骨到下颌的伤疤,可她的眼睛。
  —那双泛着琥珀色的眼,正是苏璃时常提起的,幼时贴身侍女青鸾。
  “你们不该来这里。”
  青鸾的声音比夜风还沉。
  她的右手藏在袖中,陆寒看见袖口露出半截青铜锁链,链头刻着药王谷独有的九瓣莲纹。
  苏璃的呼吸猛地一滞。
  她记得十二岁那年,青鸾为护她挡下刺客,被砍中后颈跌落悬崖。
  后来谷里寻了三个月,只找到半块染血的木簪。
  “青鸾?”
  她试探着开口,声音发颤。
  “是你吗?”
  青鸾的手指在袖中收紧。
  锁链在她掌心勒出红痕。
  那是当年谷主夫人临终前交给她的,说“若有一日净莲印觉醒,带她去密室”。
  她望着苏璃手背上的莲印,又看了眼陆寒腰间发烫的剑鞘,最终垂下眼:“跟我来。”
  她转身走向主殿深处,素色裙裾扫过满地残瓦。
  月光从破洞照进来,正落在她后颈。
  那里有道旧伤,和苏璃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柳长风的短刃仍未入鞘,却悄悄收了三分力道。
  萧灵儿攥着陆寒的衣角,小脑袋往他身后缩,却还是探出半张脸,盯着青鸾的背影直眨眼。
  苏璃站在原地,望着青鸾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突然想起母亲手札里夹着的那片干莲瓣。
  瓣尖也有这样一道淡褐色的痕,是被夜露浸的。
  “璃儿。”
  陆寒轻轻推了推她。
  他能感觉到青锋剑的热度在减退,可剑鞘上的纹路却更清晰了,像在应和什么。
  苏璃吸了吸鼻子,把银簪重新别进发间。
  她最后看了眼廊柱上“沈清欢”三个字,月光下,那墨迹竟泛着淡淡青辉,像株正在抽芽的莲。
  青鸾的脚步在主殿后墙停住。
  她抬手按在墙缝里的青砖上,指尖在砖面划了个莲形。
  陆寒听见墙内传来机关转动的轻响,一块青砖突然陷进去,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
  门内飘出股清苦的药香,混着点熟悉的铁锈味。
  是赤焰草的香气,和当年药谷主殿的味道,一模一样。
  “进去。”
  青鸾侧过身,青铜锁链在她腕间晃出细碎的光。
  “有些事,该让你们知道了。”
  暗门内的黑暗像张嘴,正等着把他们吞进去。
  第29章 谁说毒娘不会笑
  暗门内的潮湿气息裹着药香扑面而来,陆寒的鞋底刚蹭上青石板,后颈便泛起凉意。
  这密室的构造比他想象中更逼仄,四壁嵌着的夜明珠只够照亮三步远,越往里走,赤焰草的铁锈味越浓,像有根细针在鼻腔里轻轻挑动。
  “都过来。”
  青鸾的声音闷在密室深处。
  陆寒借着微光看见她正蹲在石台前,素色裙角沾了层薄灰。
  她掀开石台上的青铜匣时,指尖在匣沿停顿了一瞬,像在确认什么,这才取出一卷泛黄的古籍,封皮上“丹炉录”三个字被虫蛀得残缺,却仍能辨出药王谷特有的飞白笔锋。
  苏璃的脚步突然顿住。
  她望着那卷古籍,喉结动了动。
  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去密室找清欢手札”时,指腹的温度还烙在她手背上。
  此刻陆寒看见她银簪下的耳尖泛红,分明是强压着颤抖,却偏要装作不在意地用指尖摩挲袖口:“这就是...当年谷主夫人说的?”
  “是。”
  青鸾将古籍摊开在石台上,纸页发出脆响。
  陆寒瞥见她腕间的青铜锁链在夜明珠下泛着冷光,链头的九瓣莲纹与苏璃手背上若隐若现的净莲印重叠。
  “谷主夫人说,若净莲印觉醒,便让她知道——药人计划从未终止。”
  “药人?”
  柳长风的短刃“当啷”磕在石壁上。
  这个总绷着张冷脸的幸存者突然上前半步,刀疤从眉骨跳到眼角。
  “当年谷里的学徒一夜暴毙,他们说染了时疫...原来是拿活人炼药?”
  他的声音发哑,像被粗砂纸磨过,短刃在掌心攥出红印。
  萧灵儿攥着陆寒衣角的手更紧了。
  小丫头原本躲在他身后,此刻却探出半张脸,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古籍上的朱砂批注。
  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里,“活祭”“丹引”这样的词像钉子般扎进视网膜。
  她打了个寒颤,指甲几乎要掐进陆寒手腕,却强撑着用含混的童音问:“坏...坏东西?”
  陆寒没答话。
  他的注意力全在青锋剑上。
  剑鞘贴着大腿的位置烫得惊人,纹路里渗出淡青色流光,像有条活物在鞘中游走。
  他能感觉到剑鸣声在骨血里震荡,那是剑意躁动的前兆。
  自从在遗迹外看见“沈清欢”三个字,这把剑就总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烫,仿佛在提醒什么。
  “他们要的就是这个。”
  青鸾突然合上古籍,指节压得纸页发出呻吟。
  她后颈的旧伤在夜明珠下泛着青白。
  “三日前我在谷外看见幽冥宗的毒幡,墨离那老东西的蛇信子都快舔到遗迹门口了。”
  她话音未落,密室外突然传来“咔”的一声脆响,像是什么机关被触发。
  阴冷的笑声顺着门缝钻进来,像毒蛇吐信:“青鸾姑娘好手段,竟把人藏到这乌龟壳里。”
  陆寒的瞳孔骤缩。
  他听出这是墨离的声音。
  三日前在遗迹外截杀他们的毒修,嘴角总挂着半条腐烂的蛇信子,说话时毒液会顺着下巴滴在地上,腐蚀出焦黑的小坑。
  此刻那笑声离门不过三步远,混着布料摩擦声,至少有五个人影在门外晃动。
  “都退到我身后。”
  柳长风反手将萧灵儿拽到身侧,短刃横在胸前。
  他的呼吸声粗重得像风箱,刀疤随着吞咽动作一跳一跳。
  “这老匹夫最善用毒,璃姑娘,你...”
  “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