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温书宜又给她投喂了块小蛋糕。
  下班后,温书宜按照地址,去了一家小餐馆,康希语点了部分餐点等她。
  温书宜前脚刚到,后脚就被康希语起身握住肩膀,仔细打量,转了整整一圈。
  康希语安心坐了回去,抬头,对上好友不解的目光:“全须全尾就好。”
  温书宜坐到她面前:“我能出什么事?”
  康希语说:“这整个临北,谁不知道你那位老公的名声?”
  温书宜微抿唇角:“他也不会吃人。”
  康希语说:“就你这小白兔段位,遇上你家那位,我和柯惢姐快担心死了。”
  温书宜问:“现在还担心吗?”
  “差强人意吧。”康希语说,“气色算不上红润,精神稳定。”
  温书宜跟她们是多年朋友,知道也是关心她:“不用担心我的,阿岑……他不会管着我,也不会干涉我的工作。”
  康希语打趣她:“就阿岑叫上了?”
  温书宜说:“毕竟要在长辈面前熟些。”
  康希托腮摇头道:“我的乖宝宝,要是我娶你,也就放心了。”
  温书宜跟她开玩笑:“现在也来得及,我离婚,你也离婚。”
  康希语说:“好啊,吃完饭就去。”
  说着对视一笑,温书宜很珍惜这刻,临北身边没有什么亲近的人,此时唯一熟悉的朋友就待在身边。
  一到临北,温书宜就在就职和转正里忙得不可开交,康希语也就是比她早来了两个月,同样也在忙着落地临北的事情。
  一直都没空能好好聚聚,多说会话。
  她们一起吃饭,也一起聊天,话里话外都离不开淮城——自小长大的地方。
  温书宜问:“那你呢?最近好不好?”
  “还不错。”康希语说,“老公有钱还不回家,刚领证就要去北美待两年。”
  她托着腮,眼睛亮亮的:“要是一辈子都不回来就好了。”
  温书宜看她状态不错,就放心了。
  康希语问:“那你周末两天怎么安排?”
  “这周没什么打算,不过最近要回老宅一趟,傅奶奶快回来了。”温书宜有些纠结地说,“第一次去老宅,我在想,要带些什么礼物去?”
  康希语说:“这种家庭嘛,肯定好东西都见过,也不缺什么,心意最重要,我们宜宜这么好的姑娘,肯定一眼就喜欢。”
  温书宜被她夸张的语气逗笑:“我又不是人民币,哪能都喜欢。”
  康希语说:“那是你小瞧了自己,也就是你那个眼睛长到天上的二伯母……”
  说完,意识到自己这说错话了:“怪我,高兴的日子,不提不想说的。”
  温书宜没怎么在意:“没事。”
  康希语岔开话题:“你妹妹知道了吗?就是你领证结婚的事情。”
  提到这个,温书宜脸上笑容淡了点:“我这次国庆放假,打算回去好好跟双双讲。”
  康希语知道她最疼的就是这个妹妹,在心里叹口气:“行,你心里有数就好。”
  上了菜,康希语说:“明天刚好是周六,我陪你去逛逛,看看买什么合适?”
  温书宜由衷地说:“希语,谢谢你。”
  康希语朝她眨了眨左眼:“我们到底什么关系啊,还要说什么谢。”
  第二天,温书宜早上被通知临时开会,到了午后,才出门跟康希语见面。
  说起来,她们对这座临北城远远还算不上熟悉,看哪都稀奇,约着空闲时候一起到知名景点走走逛逛。
  温书宜买了些常用的补品和药材。
  康希语问:“你要不要买点糕点?”
  温书宜想到全姨那天说的长阳街上的那家老茶楼,家里都
  爱吃那里的茶点,康希语听了,说陪她去看看。
  刚好她们这会就在隔壁街,步行十分钟就到了长阳街,问了在林荫底下象棋的老人家,很顺利地找到了老茶楼。
  温书宜仰头看了眼,古朴古香的木窗折射着阳光,很有古韵,收回目光时,余光隐约看到窗檐微动,她没怎么在意。
  她们走进大堂,却被店员抱歉地告知今天暂休一日,不接待散客。
  温书宜和康希语对视一眼,走到外头的屋檐下。
  没一会,她们眼睁睁看着迎了两位衣着精致的常客大小姐进去。
  康希语叹了口气:“这老临北城还真是深藏不露,就是喝点茶,买点茶点,要身份,还要提前预定。”
  温书宜垂眸看着手机,想查查当地有什么地道的糕点铺,几缕发丝从耳后垂落,素净脸颊有微微的失落。
  康希语等了会:“看好了吗?”
  温书宜说:“先去看看,走吧。”
  康希语挽住温书宜的手臂,沿着台阶走下去,却被从身后叫住。
  “请留步。”
  温书宜回头,一个中年斯文的男人,朝她们说:“岑先生请您和朋友进去。”
  cen先生?
  温书宜和康希语对视一眼,试图从彼此眼里看到是否认识这位先生。
  康希语摇了摇头。
  温书宜说:“不好意思,我们应该不认识这位cen先生。”
  “山今,岑。”中年男人说,“温小姐认得岑先生。”
  温书宜和康希语都是从淮城来的,对临北还人生地不熟,可论起姓岑的先生,还真的有那么一个人选……
  康希语低声:“不会是那位岑总吧。”
  温书宜听到岑先生时,没敢往那想,又听到康希语在耳边的私语:“如果真是他,那你还要喊声表哥吧。”
  温书宜很轻地应了声。
  中年男人劝道:“外头热,您和朋友进来歇歇?”
  既然是好意,温书宜也不好回绝:“麻烦您带路了。”
  她们被带进一间楼上的包厢,这层静悄悄的,几乎听不到人声。
  精巧古式的楠木桌上,已经摆好了各式琳琅满目的茶点,还有位仙女似的姑娘,正在茶桌前沏茶,满室茶香氤氲,显然是精心准备。
  温书宜问:“这些是岑先生要求的吗?”
  “是,岑先生请您和朋友慢用。”中年男人语调和缓,“岑先生不常来,茶点是按招牌上的,这是十年的白毫银针,陈茶醇厚。”
  “包厢内有内线电话,有任何事都可以拨打,至于二楼,请放心,不会有任何闲人来打扰。”
  听着对这位岑先生格外敬重,不过既然对方没有碰面的打算,她们也不宜叨扰。
  不知道是从怎么看到她们的,温书宜默默记下这份人情:“麻烦替我和朋友,跟岑先生说句谢谢。”
  中年男人应道,得知她们不需要茶艺师之后,带着那姑娘一起走了。
  临走前,还替她们合上了房门。
  温书宜在楠木桌旁坐下,看到康希语拿着手机,突然说:“这茶一斤大十几万呢。”
  刚刚中年男人说是白毫银针,她不是很懂茶,大概知道陈茶贵,别说是十年份了。
  “岑总这样……”
  温书宜闻言,抬眸。
  康希语托着腮:“跟你老公有关吧?”
  此时,南边的包厢内,茶香氤氲。
  冷白腕骨执着茶盏,内侧腕间有颗显眼的黑痣。
  “煮水煎茶这事儿,不让嫂子来瞧瞧?”
  男人仿若没听着这话,深邃眉目被茶雾缭绕,时隐时现,显然是对这个话题,没多大兴趣。
  没过会,有人敲门,走进来模样斯文的中年男人。
  “温小姐和朋友已经带到包厢里了,还有什么安排吗?”
  邵岑没抬眼:“打包些茶点送去,按阿迟常要的那份来。”
  等人走后,陆斯聿觑着男人神情,口吻几分意味不明:“献个殷勤,还要借用阿桉的名头,跟家里太太吵架了?”
  “老太太惦念得紧,不多顾着些,又要跟我急。”邵岑语气几分疏淡,“再说,见着面儿,也是惹人紧张。”
  “跟朋友在一处,自在些好。”
  陆斯聿说:“这么多年,这算是头回认识你,邵大少爷也懂体谅两字怎么写了?”
  陆家和表哥所在的岑家是世交,这群公子哥都是混着长大,邵岑向来是不跟他客气,语调不急不缓:“你跟太太吵架,犯不着把气撒我身上,睡书房这事儿,又改变不了。”
  “……”陆斯聿微挑了下眉。
  指背轻叩了下楠木桌面,岑见桉倒是见怪不怪,眉目几分微倦。
  “吵够了?还谈正事么。”
  -
  满桌琳琅满目的茶点,都是小份的,温书宜和康希语都大致尝了尝。
  她们一起挑了些准备打包,正打算打内线电话,门却被敲了敲。
  温书宜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中年男人,朝她递来两袋精致包装的纸袋:“打包了些茶点,先生说,都是家里人爱吃的。”
  这完全是及时雨,温书宜心想果然是跟邵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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