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艾斯利出生在一个不怎么愉快的家庭,父亲对母亲长年累月的家暴,让她的童年充满阴影。
  每当母亲被丈夫殴打后,总会来到花园照料植物。
  她告诉女儿:“植物比人更懂得聆听,如果当你静下心来,它们还会和你交流。”
  可女孩的父亲却总能利用植物,用一束花获得母亲的原谅,好令他可以继续他的暴行。
  在那个糟糕的一天,艾斯利的父亲亲手杀了她的母亲。
  他将死去的妻子埋在花园里,地面上种满了鲜花。
  警察还是调查出他的罪行,他被抓进监狱。
  艾斯利离开家,进入大学,投入植物学领域的研究中。
  她干得不错,研究出一种可以通过费洛蒙控制他人的信息素药物。
  自从父亲入狱后,艾斯利再也没有看望过他。
  但当她在院长身上试验了这种药物的威力后,她认为,应该去监狱探望父亲了。
  那次的“父女”会面,父亲没有说话,没有忏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于是,艾斯利用行动对他表示自己的不满——用一个吻。
  第二天早上,狱警发现她的父亲已经凉在床上。
  他死于心脏衰竭——
  毒藤女睁开眼睛。
  不明白自己在哪儿,她控制身上的绿色常青藤制作的“衣服”,将被子推到地上,缓缓地坐起来。
  “你醒啦?”贝莱尔说。
  已经过了四个小时,可他现在依然是‘毒藤女’的模样。
  提姆推测:要么是因为口红的“变身”效果太好,要么是他们得找到让贝莱尔复原的办法。
  毒藤女只是一挥手,几根树枝延伸进房间,将贝莱尔吊了起来。
  “好吧,”这待遇过于熟悉,贝莱尔几乎懒得挣扎,“谁能告诉我,我们小镇上到底还要再来几个捆=绑系人才?”
  毒藤女走向他。
  从外表看,这两个人此刻仿佛是双胞胎。
  但表情和气质完全不同。
  “我听不到植物的声音,”毒藤女说,“那些不停地响在我脑子里的,植物惨叫的声音,你是谁?这是哪里?”
  “我叫贝莱尔,事实上,我想请你在小镇上工作。”贝莱尔直视着她的眼睛,“你在这个小镇做员工的话,我们之间会有一张合同。”
  “合同?”毒藤女似乎觉得很滑稽,“然后,你想利用我的能力做什么?”
  贝莱尔回答:“不做什么,就是每天绿化,种树,养点地走菇之类的东西,因为我听说你很会养植物,我这里可能会有很多新奇的植物。”
  “我试过这么做,”毒藤女说,“独居一方,安心照料那些小可爱。
  “但是没有用,无论我去哪儿。
  “我有过一个岛,但它被战争毁了。
  “我开拓过一个地盘,很快被哥谭的反派们抢走。
  “我杀死许多残害植物的罪魁祸首(开发商),可植物的惨叫依然在我脑中回荡不止……”
  “你看,所以说创业总是艰难的,我们需要合伙人。”贝莱尔说,“当然是靠谱的那种,我保证我不会带着什么东西跑掉……”
  毒藤女看向窗外。
  一群地走菇在种植园里健康地蹦跳着。
  她着迷似地从窗口出去,利用藤蔓在空中移步
  ——根本没想到要把贝莱尔放下来。
  自从变成“毒藤女”之后,她便能听见人类杀死植物时,植物发出的惨叫声。
  这些无数次的屠=杀造成的惨叫声,每时每刻萦绕在她脑海里,让她日夜不宁。
  她将破坏自然的人类视为罪魁祸首,将更多的怨气和仇恨回馈给那些开发商。
  在这里,这些声音突然消失了。
  她的头痛缓解下来。
  而地面上,空气里,水里,到处都是陌生植物的气息,让她忍不住想探究。
  贝莱尔好不容易从植物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他跑到房子外面,看见毒藤女抱着那些地走菇,像是小女孩抱着不熟悉,又惹人怜爱的小猫一样。
  她们之间正发生细微的交谈声。
  贝莱尔慢慢地靠近她,等她与植物们交谈结束。
  当毒藤女站起来,他才拘谨地问:“所以,聊得怎么样?”
  “给我看看你的合同。”毒藤女说。
  贝莱尔将系统的合同递过去。
  毒藤女在接合同时,冷不丁地抓住他的手,逼近他:
  “但我不喜欢你变成我的样子,和带我过来的方式,所以,我要给你一点教训。”
  “你不——”
  贝莱尔想说“你不用费力气了”。
  但他很快感觉到毒藤女不是打算在□□上伤害他。
  当毒藤女抓住他的手,贝莱尔感到心跳加快,体温升高,脸上烧了起来。
  毒藤女赋予了他一种感觉,一种他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
  这感觉让他的内心仿佛被猫爪抓挠,难以忍受的想要让它消失。
  他不由得问:“是什么?”
  他想脱身了,身体却动弹不得。
  “信息素的提升会促使你产生不可控的欲」望。”毒藤女从他的口袋里取出那管口红,涂在他的嘴上,“忘了告诉你,我在偶然的清醒时间,听见了口红的功效。”
  她露出戏弄的表情,得意地说:“所以,去换张脸吧。”
  “等等……”贝莱尔艰难地说。
  他像宿醉了一样,身体东倒西歪,口干舌燥,下意识地想要远离毒藤女。
  他的神智很清醒,身体却不听使唤。
  “快,想点可以让我冷静下来的东西,”他想,“迄今为止我遇见过的可怕的东西,摄魂怪?不,好像不是那么恐怖……还有什么……”
  不过,如果能拿出摄魂怪,他想,他应该可以通过摄魂怪摆脱这种控制。
  毕竟,摄魂怪能带来更强烈的抑郁,和绝望的情感。
  只可惜他的手指软绵绵地不听使唤。
  “莱尔,他们让我过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
  这是他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他受到刺激,转过身,勾着对方的脖子,亲吻了来人。
  随着毒藤女达到目的,贝莱尔体内的信息素逐渐下降。
  他的手指终于从裤袋里勾出精灵球。
  精灵球砸在地上,摄魂怪飘了出来,带来灵魂刺痛般地冰冷。
  他倒进某个人怀里,陷入黑暗。
  贝莱尔醒过来。
  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声音低哑,头疼得要裂开似的。
  “你醒了?”房间里有人问。
  贝莱尔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他推开被子,坐起来,看看坐在椅子上看东西的提姆,不远处的渡鸦,又看看手上。
  他的手里拿着一叠合同,员工签名的地方都有一个绿色的唇印。
  他问:“毒藤女干的?”
  提姆依然那么冷静:“她有独特的签名技巧。”
  “你在看什么?”贝莱尔又问。
  提姆举了举手上的资料,如实回答:
  “毒藤女的身体状况检查,还有口红的物质分析。”
  贝莱尔看向窗外,天色逐渐在变暗。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外面多了许多绿植,显得郁郁葱葱。
  “我睡了多久?”他问。
  渡鸦飘到他面前,认真地看着他:“不好意思,你是在逃避现实吗?”
  贝莱尔嘟囔:“我只是觉得毒藤女的进度太快了……”
  他编不下去,重重地拍上额头:“你们早看穿了,是吧?”
  “是的。”提姆和渡鸦点点头。
  贝莱尔哑口无言。
  渡鸦用魔法让书桌上的镜子浮起来,飞到胸前:“你没睡太久,要看看吗?”
  贝莱尔深吸一口气,面对现实:
  镜子里面是一张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
  这张脸的嘴唇和附近的脸颊皮肤上,都乱七八糟地沾着口红。
  如果拍张照片出来的话,可以在照片上打一行字,把它做成表情图:
  我沾花惹草回来了.jpg
  “哇!”
  他扒着眼皮,好奇地端详着这双陌生的眼睛。
  “我得出结论了,”提姆体贴地帮他转移话题,“亲第一个人之后再亲第二个人,不耽误变形能力。”
  但贝莱尔无论如何都很好奇这件事:
  他问:“上次我夸X教授的眼睛很蓝,可斯科特为什么没告诉我,他原本的眼睛也是蓝色的?莫非他真的全忘了?”
  “不知道。”渡鸦说。
  “我应该让斯科特看看,他的眼睛长什么样。”贝莱尔说着要下床。
  但提姆阻止了他:“他和康纳已经离开小镇了。”
  贝莱尔惊道:“发生了什么?”
  “让我说吗?”提姆想了想,“我会总结为一句话:‘他跑了’。”
  贝莱尔大为震惊:
  大哥你跑什么?这只是一个kiss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