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要强闯过一个辅助监督的阻拦相当容易，但实在有直接过来砸场子的嫌疑……
夏油杰先前被班主任反复念叨不要乱来，对峙片刻后还是选择给夜蛾正道一点面子,便说：“悟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会儿好吗？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五条悟话都不说了，眯起眼睛摆出一副“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的恼火神情看向夏油杰,必须立刻解释的意思表现得非常明白。
人，你的行为有点危险，猫很担心你.jpg
偏偏这又是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的考量，夏油杰默了默,选择了最能直接理解的那一个。他指了指笠原，随便给小猫找了点事做，认真道：“悟留下来看着笠原先生吧,我担心他胡乱添油加醋通风报信,到最后我们不乱来都不行,老师会很麻烦的。”
虽然高层们本就来者不善，但见面就掀桌子还是太草率了。至少——先等夜蛾正道过来吧，免得到时候他们闹完爽了，又得让班主任擦屁股。
笠原：“……”
什么添油加醋！就你俩说那些话，只要如实汇报就能让原本就打定主意找麻烦的高层们暴跳如雷了！
五条悟被说服了。
说得很有道理。就算他们时常让夜蛾正道狂暴出拳，但也毕竟是自己作的，怎么能留给其他人欺负班主任的机会？白发少年噘着嘴比了个OK的手势，原本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绕脚小猫勉为其难地答应了饲主的请求，留下来守总监部大门和辅助监督。
尽管答应了，但五条悟看起来还是气鼓鼓的，大概是觉得自己还是被劝在了外面开心不了一点，夏油杰不禁想笑，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也用不了多久，悟稍微等一等就好。”
夏油杰冲他挥了挥手便自己进去了。笠原看着他的背影，一副也很想跟进去的样子，但和五条悟干瞪眼片刻之后沉默地站住了，靠在墙边无言沉思，好似一尊沉默的雕像。
确认笠原已老实后，五条悟自己默默掏出了手机。老头们腿脚好慢，他得催一催让他们快点过来闹事。
……
夏油杰很潇洒地转身走了，走出好远才想起来自己没来得及问具体地点在哪儿。
但他已经耍过帅了，现在又往回走过去显得整段垮掉，于是他默默地自己寻找了起来，好在高层们开会的地方向来是结界最严密的地方，他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敲了敲门，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完“请进”后才推门进入。
高层们真的非常喜爱装神弄鬼。会议室里相当黑暗，只有几扇单独的屏风处勉强有光，屏风们摆出了一个弧形，中间留下的位置大概就是给他的，夏油杰上前一步站定，便听某扇屏风后有人开口道：“东京高专一年级生，夏油杰？”
夏油杰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总觉得怪怪的，屏风后似乎不一定总有人在，还有些人并未直接到场，是靠其他手段“参与”这场评估的。高层这般躲躲藏藏的，难怪不愿意让五条悟跟来，在六眼面前，这些隐藏的方式几乎毫无作用。
“是的。”夏油杰回答道。
另一道屏风后有些慈祥的声音说：“上一例有记载的咒灵操术已经是千年前了。我们对这个术式知之甚少，对它的可控性尚不了解，就我们对式神使的认知，在其死后，调伏的式神都将失去控制产生暴动……
“夏油同学，你的天赋与实力我等都看在眼里。只待你升入二年级便能顺理成章地通过你的一级术师审批。但你也知道，咒灵操术‘无上限’的特性，如果万万不幸发生了意外，你的咒灵们怕是会造成不小的麻烦。”
屏风后的声音温和慈祥地说了一堆，才终于切入了正题：“所以——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后我们束手无策，我们希望能同夏油同学立下束缚，在调伏咒灵前能够先向我们说明咒灵的情况……”
夏油杰听了一会儿，很冷静地说：“如果出现了我需要临时调伏咒灵来应对的情况，这个束缚反而会把我陷入危险境地，从而发生咒灵暴动吧。”
慈祥的声音说：“哎……这种情况恐怕很少发生吧？”
夏油杰也很温和地答：“既然如此，那我意外死去的概率也很低。订立束缚也就不是必要的事了。”
“哼！”另一扇屏风后响起一个刻薄的声音，“老夫先前便说好言好语和他商量没有用处，不必废话！”
他另起话头，气势汹汹道：“昨日，我们有一名同僚遭遇刺杀不幸遇难，凶手已然收监。我们审问时可是从他那里知道了不少消息。夏油，你们的任务报告与从他那里调查出来的情况可大有不同啊！竟然在报告中胡编乱造，你们到底是什么居心？”
刺杀？藤原和那个被刺杀的倒霉蛋什么仇怨？夏油杰眨巴眨巴眼睛，很淡定地问：“哦，哪里不一样？我们两方都有撒谎的可能性，大人们为何一口咬定就是我们学生在撒谎？”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夏油杰没被哄到也没被吓到，很淡定地抽出空想：悟到底胡编乱造了什么东西？
刻薄的声音勉为其难地解释道：“我们所用的审问方法得到的结果必定真实。五条悟在任务报告中写明咒灵被当场祓除，未成调伏，而藤原明的审讯结果中却说你亲口承认调伏了咒灵，且还有五条悟如今并非本人的猜测……
“那只咒灵的能力我们也已然知晓，无论五条悟如今是否为本人，你们特意隐瞒高危咒灵调伏情况，背后用心如何啊？夏油，你这样的危险分子，难道不应多加监管吗？”
这下真是图穷匕见了。虽然夏油杰早就不对高层们抱有期待了，但突然得到了这样的答案，心情还是挺微妙的。
这样一群虫豸在管理咒术界，怎么能建立美好咒术界呢！
他一时沉默，屏风后的刻薄声音却好似以为他陷入劣势，气焰更盛：“我们不过看在你年纪轻轻，就算误入歧途也还可挽回，先前才愿意同你商量，现在怕是没有商量的必要了！”
夏油杰突然叹了口气。
“两方证词对冲，没有其他的证据，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有可能威胁到自身的家伙管制起来……”黑发少年抬起头来，掷地有声地反问道，“你们究竟是在考虑如何保护弱者，还是在思考该怎么把更多的利益握在自己手中？”
刻薄的声音：“你——”
“砰！”
就在这时，大门猛地被人推开，一个身影飞快地冲了进来。
夏油杰一扭头，却忽的露出了错愕的神色。
闯进来的是一个老头。
先闯进来竟然是一个老头？！
屏风后有其他声音震惊道：“禅院扇！这里哪有你的事？你想做什么！”
夏油杰更错愕了。
不是、你谁啊？！
率先闯进来的并非五条族人，而是……禅院家的？！
被家主派遣来闹事的禅院扇冷哼一声，视线扫过几扇屏风，毫不客气道：“关于式神使的限令还未由御三家代表与总监部高层统一表决通过，尔等便要开始提审式神使了吗？”
五条悟和五条家长老之一堪堪在他之后闯了进来。
被莫名其妙突然杀出的神经老头抢了英雄救美机会的五条悟气得半死，上前一步就拉着夏油杰往角落去了，一边还挡住仍然理解不能不住地看老头的挚友的视线。
“别看了别看了，那就是个老头！”五条悟无语得很。
他说本家的长老怎么腿脚这么慢，原来是在路上遇到了禅院家的老头。两人虚与委蛇半天，不久前才赶到总监部。已经到了直接躺下就够辅助监督喝一壶年纪的老头们直接无视了他的阻拦，毫不犹豫地将往里走。
五条悟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道德感太高了，连忙才跟着老头们进来。
夏油杰还在震惊当中：“谁看老头啊！我是在想悟怎么还比他慢一步？”
猫，你很不积极，人对你有些失望.jpg
五条悟：“……”
五条悟更气闷了，磨着牙咕咕唧唧道：“他、他卡老子身位！”
这两个老头腿脚不好都是为了拖延对方的时间装的，一到了总监部就健步如飞。五条悟既想一巴掌把两人都扇飞，又考虑着万一里面情况不好他会给夏油杰添麻烦，就这么一来一回拖拉之间，两个老头严丝合缝地挡住了他的路。
五条家的长老是个面相很和气的小老头，并不像直接被限令威胁到的禅院那般跳脚，只平淡地说：“无论如何，各位今日行事还是太鲁莽了。夏油君是准一级的式神使，在限令悬而未决的情况下秘密传唤他来，很难不让禅院怀疑是要先斩后奏啊。”
他说得阴阳怪气，直接把禅院抬了上去，轻轻松松就想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糊弄过去。
禅院扇瞪了他一眼，呵呵道：“表决拖至现在也未曾商议好，五条家‘功不可没’！我倒还以为你们毫不着急呢，今日不也火急火燎地赶来了！不过是看着到手的咒灵操使要被撬走了才急了！”
夏油杰先前被班主任反复念叨不要乱来，对峙片刻后还是选择给夜蛾正道一点面子,便说：“悟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会儿好吗？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五条悟话都不说了，眯起眼睛摆出一副“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的恼火神情看向夏油杰,必须立刻解释的意思表现得非常明白。
人，你的行为有点危险，猫很担心你.jpg
偏偏这又是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的考量，夏油杰默了默,选择了最能直接理解的那一个。他指了指笠原，随便给小猫找了点事做，认真道：“悟留下来看着笠原先生吧,我担心他胡乱添油加醋通风报信,到最后我们不乱来都不行,老师会很麻烦的。”
虽然高层们本就来者不善，但见面就掀桌子还是太草率了。至少——先等夜蛾正道过来吧，免得到时候他们闹完爽了，又得让班主任擦屁股。
笠原：“……”
什么添油加醋！就你俩说那些话，只要如实汇报就能让原本就打定主意找麻烦的高层们暴跳如雷了！
五条悟被说服了。
说得很有道理。就算他们时常让夜蛾正道狂暴出拳，但也毕竟是自己作的，怎么能留给其他人欺负班主任的机会？白发少年噘着嘴比了个OK的手势，原本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绕脚小猫勉为其难地答应了饲主的请求，留下来守总监部大门和辅助监督。
尽管答应了，但五条悟看起来还是气鼓鼓的，大概是觉得自己还是被劝在了外面开心不了一点，夏油杰不禁想笑，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也用不了多久，悟稍微等一等就好。”
夏油杰冲他挥了挥手便自己进去了。笠原看着他的背影，一副也很想跟进去的样子，但和五条悟干瞪眼片刻之后沉默地站住了，靠在墙边无言沉思，好似一尊沉默的雕像。
确认笠原已老实后，五条悟自己默默掏出了手机。老头们腿脚好慢，他得催一催让他们快点过来闹事。
……
夏油杰很潇洒地转身走了，走出好远才想起来自己没来得及问具体地点在哪儿。
但他已经耍过帅了，现在又往回走过去显得整段垮掉，于是他默默地自己寻找了起来，好在高层们开会的地方向来是结界最严密的地方，他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敲了敲门，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完“请进”后才推门进入。
高层们真的非常喜爱装神弄鬼。会议室里相当黑暗，只有几扇单独的屏风处勉强有光，屏风们摆出了一个弧形，中间留下的位置大概就是给他的，夏油杰上前一步站定，便听某扇屏风后有人开口道：“东京高专一年级生，夏油杰？”
夏油杰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总觉得怪怪的，屏风后似乎不一定总有人在，还有些人并未直接到场，是靠其他手段“参与”这场评估的。高层这般躲躲藏藏的，难怪不愿意让五条悟跟来，在六眼面前，这些隐藏的方式几乎毫无作用。
“是的。”夏油杰回答道。
另一道屏风后有些慈祥的声音说：“上一例有记载的咒灵操术已经是千年前了。我们对这个术式知之甚少，对它的可控性尚不了解，就我们对式神使的认知，在其死后，调伏的式神都将失去控制产生暴动……
“夏油同学，你的天赋与实力我等都看在眼里。只待你升入二年级便能顺理成章地通过你的一级术师审批。但你也知道，咒灵操术‘无上限’的特性，如果万万不幸发生了意外，你的咒灵们怕是会造成不小的麻烦。”
屏风后的声音温和慈祥地说了一堆，才终于切入了正题：“所以——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后我们束手无策，我们希望能同夏油同学立下束缚，在调伏咒灵前能够先向我们说明咒灵的情况……”
夏油杰听了一会儿，很冷静地说：“如果出现了我需要临时调伏咒灵来应对的情况，这个束缚反而会把我陷入危险境地，从而发生咒灵暴动吧。”
慈祥的声音说：“哎……这种情况恐怕很少发生吧？”
夏油杰也很温和地答：“既然如此，那我意外死去的概率也很低。订立束缚也就不是必要的事了。”
“哼！”另一扇屏风后响起一个刻薄的声音，“老夫先前便说好言好语和他商量没有用处，不必废话！”
他另起话头，气势汹汹道：“昨日，我们有一名同僚遭遇刺杀不幸遇难，凶手已然收监。我们审问时可是从他那里知道了不少消息。夏油，你们的任务报告与从他那里调查出来的情况可大有不同啊！竟然在报告中胡编乱造，你们到底是什么居心？”
刺杀？藤原和那个被刺杀的倒霉蛋什么仇怨？夏油杰眨巴眨巴眼睛，很淡定地问：“哦，哪里不一样？我们两方都有撒谎的可能性，大人们为何一口咬定就是我们学生在撒谎？”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夏油杰没被哄到也没被吓到，很淡定地抽出空想：悟到底胡编乱造了什么东西？
刻薄的声音勉为其难地解释道：“我们所用的审问方法得到的结果必定真实。五条悟在任务报告中写明咒灵被当场祓除，未成调伏，而藤原明的审讯结果中却说你亲口承认调伏了咒灵，且还有五条悟如今并非本人的猜测……
“那只咒灵的能力我们也已然知晓，无论五条悟如今是否为本人，你们特意隐瞒高危咒灵调伏情况，背后用心如何啊？夏油，你这样的危险分子，难道不应多加监管吗？”
这下真是图穷匕见了。虽然夏油杰早就不对高层们抱有期待了，但突然得到了这样的答案，心情还是挺微妙的。
这样一群虫豸在管理咒术界，怎么能建立美好咒术界呢！
他一时沉默，屏风后的刻薄声音却好似以为他陷入劣势，气焰更盛：“我们不过看在你年纪轻轻，就算误入歧途也还可挽回，先前才愿意同你商量，现在怕是没有商量的必要了！”
夏油杰突然叹了口气。
“两方证词对冲，没有其他的证据，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有可能威胁到自身的家伙管制起来……”黑发少年抬起头来，掷地有声地反问道，“你们究竟是在考虑如何保护弱者，还是在思考该怎么把更多的利益握在自己手中？”
刻薄的声音：“你——”
“砰！”
就在这时，大门猛地被人推开，一个身影飞快地冲了进来。
夏油杰一扭头，却忽的露出了错愕的神色。
闯进来的是一个老头。
先闯进来竟然是一个老头？！
屏风后有其他声音震惊道：“禅院扇！这里哪有你的事？你想做什么！”
夏油杰更错愕了。
不是、你谁啊？！
率先闯进来的并非五条族人，而是……禅院家的？！
被家主派遣来闹事的禅院扇冷哼一声，视线扫过几扇屏风，毫不客气道：“关于式神使的限令还未由御三家代表与总监部高层统一表决通过，尔等便要开始提审式神使了吗？”
五条悟和五条家长老之一堪堪在他之后闯了进来。
被莫名其妙突然杀出的神经老头抢了英雄救美机会的五条悟气得半死，上前一步就拉着夏油杰往角落去了，一边还挡住仍然理解不能不住地看老头的挚友的视线。
“别看了别看了，那就是个老头！”五条悟无语得很。
他说本家的长老怎么腿脚这么慢，原来是在路上遇到了禅院家的老头。两人虚与委蛇半天，不久前才赶到总监部。已经到了直接躺下就够辅助监督喝一壶年纪的老头们直接无视了他的阻拦，毫不犹豫地将往里走。
五条悟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道德感太高了，连忙才跟着老头们进来。
夏油杰还在震惊当中：“谁看老头啊！我是在想悟怎么还比他慢一步？”
猫，你很不积极，人对你有些失望.jpg
五条悟：“……”
五条悟更气闷了，磨着牙咕咕唧唧道：“他、他卡老子身位！”
这两个老头腿脚不好都是为了拖延对方的时间装的，一到了总监部就健步如飞。五条悟既想一巴掌把两人都扇飞，又考虑着万一里面情况不好他会给夏油杰添麻烦，就这么一来一回拖拉之间，两个老头严丝合缝地挡住了他的路。
五条家的长老是个面相很和气的小老头，并不像直接被限令威胁到的禅院那般跳脚，只平淡地说：“无论如何，各位今日行事还是太鲁莽了。夏油君是准一级的式神使，在限令悬而未决的情况下秘密传唤他来，很难不让禅院怀疑是要先斩后奏啊。”
他说得阴阳怪气，直接把禅院抬了上去，轻轻松松就想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糊弄过去。
禅院扇瞪了他一眼，呵呵道：“表决拖至现在也未曾商议好，五条家‘功不可没’！我倒还以为你们毫不着急呢，今日不也火急火燎地赶来了！不过是看着到手的咒灵操使要被撬走了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