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乔知筝指着自己,抬头望向乔筝:我吗?
  从哪里看出来我喜欢吃蛋白的啊?!
  乔筝低头吃饭不看她。
  乔知筝郁闷极了,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皱着眉头将蛋白吃了下去。
  恍惚间,听到乔筝轻笑一声。
  乔知筝本来低下的头又抬起来看向乔筝,却看到乔筝一脸温和的给奶奶夹菜。
  乔知筝:???错觉?
  乔知筝又低头嚼嚼嚼她的菜叶子。
  乔筝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心情十分舒坦,夹起蛋黄放进嘴里,馨香美味,不像蛋白,吃到嘴里又水又没味道!
  哼!讨厌蛋白!!通通都给乔知筝吃!!!
  吃过饭后,乔知筝去洗碗。
  奶奶担忧的问乔筝,囡囡啊,栀栀的腿伤还没好吧?就让她去洗碗会不会加重?
  乔筝看水池前的乔知筝斜着身体,把身体的重重往没受伤的那条腿移,淡淡的收回了目光,放心吧奶奶,她的腿受的都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也快好了,你不用担心她。
  奶奶放心了,又躺回去听电视,老人家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电视,听个声音就够了。
  乔筝低头打算处理手上的食务,突然感到一丝不对劲。
  一歪头,发现乔知筝这个家伙神出鬼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我好像没说过我受的是皮外伤,你是怎么知道的?
  乔筝说,有眼睛都能看出来啊!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不躺在床上好好养着,还出去拍戏,只有受的伤不严重这个可能性。
  乔知筝心里生出的一点怪异感被乔筝这番话打消,原来是这样~
  乔知筝坐到乔筝身旁的沙发上,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乔~筝~
  乔筝摸了摸手臂上窜起来的鸡皮疙瘩,放!
  乔知筝咬咬牙根,听出了乔筝没完全说出来的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简称为放!
  乔知筝哼~了一声。
  乔筝可不惯着她,准备起身,没事我就走了。
  乔知筝看乔筝不接茬,无奈的龇了龇牙,拉住她,我放,啊不,我说。
  乔知筝小声的对着乔筝说,你说,沉玉织真的是那个意思?
  嗯。
  乔知筝狐疑的看着她,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知道。
  真的知道?
  乔筝不耐烦了,不就说她俩是一对吗?
  乔筝音量正常,引得奶奶睁开眼,好奇的问,谁和谁是一对?
  乔知筝又想去捂乔筝嘴,被乔筝先一步抓住手腕,乔知筝讪笑道,没谁,我们在讨论剧本呢。
  奶奶顺势嘱咐了乔知筝一句,栀栀啊,别太累了,注意身体啊。
  很普通平常的一句话,却让两个人同时软了心窝,乔筝下意识的想说好,话到嘴边,又想起我现在已经不是乔知筝了,这话不是对我说的。
  乔筝把好咽了回去,倒是乔知筝欢欢喜喜的说了声好!
  乔知筝转头对乔筝说,咱奶奶真好。
  乔筝:???!!!
  你什么时候也跟着叫奶奶了?
  乔知筝理直气壮,整天表姑奶奶表姑奶奶的喊,多生疏啊,奶奶对我这么好,就跟我亲奶奶一样,乔知筝觑乔筝的表情,怎么?你这个亲孙女不愿意?不愿意我就不喊
  乔筝说,我不介意,你喊吧。
  乔筝心想本质上我俩没差别。
  乔知筝说,我就这么喊了?
  嗯。
  我真这么喊了?
  嗯。
  我
  乔筝一把甩开她的手,恶狠狠的盯着乔知筝,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乔知筝委委屈屈的哦了一声,看乔筝起身要走,乔知筝赶忙拉住她,终于开始了正题。
  柳茹娘和关山月是一对?
  乔筝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乔知筝一眼,摇头。
  柳茹娘喜欢关山月?
  乔筝用一种当了十八年傻子可算聪明了一回的眼神看着她,点头。
  乔知筝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我从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乔筝欲要张口,乔知筝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她接下来对自己说的话估计不会很中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乔筝的嘴,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承认,是我之前思想太狭隘,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乔筝露出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
  乔知筝想明白了这层关系的同时也明白了沉玉织为什么不和她直说,想让她自己顿悟了,这是剧本没有明写出来的关系,这是不能直接表现出来的关系,同时又是柳茹娘和关山月之间真实存在着的关系。
  乔知筝这一刻突然看到了柳茹娘一个有血有肉有自己思维想法的柳茹娘。
  演员演绎一个角色分为三个步骤看见她,解读她,理解她。
  最后一步才是真正的看见,看见她挣扎的内心,才能够真正成为她。
  谁不爱一个把自己从浑浑噩噩的泥沼中拉出来的人呢?
  乔知筝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将目光转向了乔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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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知筝:总有一天你会承认我俩天下第一好[撒花][撒花][撒花]
  乔妹看野史的表情转变大概是这样的
  [狗头][笑哭][问号][害怕]
  第8章 债主
  乔知筝也理解了沉玉织为什么不和她直说,而是让她先演一段,再通过暗示让她自己悟出来了。
  让她先演一段是想先看看乔知筝的演技,沉玉织评估过后觉得火候到了,就暗示她柳茹娘对关山月可能怀有的心思,如果在一开始就直白的告诉乔知筝,沉玉织心有对乔知筝演技的顾虑,怕直接影响到乔知筝对柳茹娘的演绎。
  到时候故事开头可就不是外室上门耍心机索要名分了,而是外室对正室心有不轨求名分只为长伴卿卿身侧,拍出来,首先,不过审,其次,整个故事所要表达的东西就变了味。
  沉玉织私心里是想要好好拍的,但奈何自己只是个副导,主导演是根墙头草,哪里顺资方的意就往哪里倒。
  从前资方是杜黎的丈夫,杜黎娘家人有钱有势,去陆华成那闹了一通后,杜黎对陆华成的态度也冷了下来,陆华成撤资后杜黎自己补了上来。
  资方还是资方,杜黎在剧组的话语权更大了,所幸这位新资方不作妖,只想好好拍完这部戏,而乔知筝的女二号就是杜黎对于乔知筝告诉她消息的回报。
  两人之间两清了。
  片场里,杜黎对乔知筝的态度淡淡的,没踩她也没过多理睬她,乔知筝明白杜黎的意思,角色给乔知筝了,纯看乔知筝自己表现,表现得好与杜黎无关,表现得不好,杜黎作为这部剧的投资人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把乔知筝的戏份删删改改也是有可能的。
  乔知筝懂味,没主动凑上去到她面前讨嫌过,兢兢业业的演戏,作为和她演对手戏的杜黎对乔知筝不乏赞赏不夹杂任何私人感情,纯粹由心而发。
  今天要拍一场关山月对柳茹娘层出不穷的陷害小招数不耐烦的剧情。
  乔知筝琢磨了下,这时候的柳茹娘对关山月的感情很复杂嫉妒、怨憎、犹疑而更多的,其实是柳茹娘对自身处境不妙的精准感知。
  柳茹娘的心是空的,从前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后来发现在那个男人眼里,柳茹娘不过是一个逗趣的小玩意儿,柳茹娘隐隐意识到了,却不愿意承认,内心空无所依,只能通过不断挑衅关山月来彰显出自己的存在感了。
  乔知筝对着浴室的镜子,此刻她就是柳茹娘,镜子里的女孩眼含愁怨,不这样做,我就找不到了我存在这个世上的价值了。
  她没有爱的人,也没有人爱她。
  那就恨吧,有人来恨我,至少不是没有人在意的,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枯萎。
  乔知筝酝酿出的这股情绪伴随着她在餐桌前落座,奶奶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私下里拉着乔筝说,栀栀这孩子怕不是遇上了什么事,不肯和我们说,囡囡,你有空就去旁敲侧击一下,栀栀这孩子也算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大家都是亲戚,能帮就帮。
  乔筝对奶奶说,没事的,她只是入戏了,要保持好这个情绪,一直到属于她的戏份演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