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夏朝太子愚蠢无能,朝中改立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作为第一人选的殷宸宇屡次遭遇暗害。在一次受伤后,他坠落悬崖,意外被医女祁清念所救。
  祁清念虽出身乡野,但医术极好,乃是医仙关门弟子。
  受伤的殷宸宇被救后,需要一个养伤的地方韬光养晦,于是,他就赖上了女主。
  在此期间,他手下人发现女主的相貌与宣平侯夫人年轻时极其相似,于是,旁敲侧击得知祁清念的身世。
  祁清念从小生活在乡野之中,爹娘对她都很好,但十年爹娘就去世了,幸好她遇见了她的师父,才在活下来的同时,看书识字,学了一身医术。
  两人在一个多月的相处中,互生情愫,最后,殷宸宇坦诚自己皇子身份,并说出关于祁清念身份的猜测,然后,带着她回到了京城。
  而原主,就是真假千金里的假千金。
  她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性子十分骄纵,她从小被宣平侯夫人教育着,以当皇后为目标,所以,她在外人面前,总是端着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
  虽然现在二皇子的呼声越来越高,但皇上态度不明朗。
  更重要的是,太子乃是先皇后遗腹子,当年皇上与先皇后鹣鲽情深,先皇后称得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所以,就算太子总是做错事,皇上也从未表现过要废太子的迹象。
  也因此,宣平侯府暂时都还是坚定的太子派系。
  原主也以嫁给太子为阶段性目标。
  可是后来,祁清念出现了,宣平侯和夫人忽然发现祁清念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于是,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他们将祁清念接了回来,暂时养在家里。
  宣平侯府的人对祁清念很是不满意,觉得此女一直养在乡野里,行为举止粗鄙不堪。
  最关键的是,他们是太子派系的,而祁清念与二皇子关系亲密。
  为此,宣平侯府上下对祁清念更是不满,不为她正名,还屡次将她禁足家中,不允许她与殷宸宇私下接触。
  祁清念知道宣平侯府所有人偏心至极,于是,逐渐和他们离了心。
  后来,太子被废,二皇子成为太子,登上皇位,而祁清念则成为了皇后。
  宣平侯府上下顿时追悔莫及,又将所有过错推到原主身上,转而沉浸在如何讨好祁清念上。
  但祁清念对宣平侯府、尤其是原主这个总是恶毒坑害她的人无比厌恶。
  最后,原主和宣平侯府都没落得好下场。
  祁婳:“……”
  “婳婳,原主的委托也是希望你能帮助她改变命运。”嗡嗡说道。
  这一次不需要祁婳改变身边人的命运,恐怕是因为原主对宣平侯府也彻底失望了,她也看清楚了自己得到的宠爱,都建立在她对宣平侯有用这一基础上。
  祁婳不知道怎么去评价这一群人。
  看着也只有男女主比较正常。
  “今晚就是祁清念入府的时间了,婳婳好好休息一会儿。”
  祁婳:“嗯嗯!”
  嗡嗡的声音没有再响起。
  也没有给她任何关于反派的信息。
  就好像嗡嗡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经发布过隐藏任务。
  它甚至是在位面结束后,才知道自己和江隅的事。
  江隅……
  祁婳再一次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平静。
  那些回忆依旧在她的脑海里,宛若电影放映。
  此刻,她就像是独自看电影的局外人,对回忆里的一幕一幕掀不起任何涟漪。
  -
  傍晚。
  二皇子殷宸宇失踪一月有余后,于下午平安归来的消息传开。
  但让京城内许多人诧异的是,二皇子回宫见过皇上后不久,就径直前往宣平侯府。
  其他人没留意,但宣平侯府的人都知道,跟在二皇子身边进府的,还有一个戴着帷帽的姑娘。
  而在二皇子不知道和侯爷说了什么之后,侯爷就直接把二皇子和那位姑娘请到了书房。
  这件事情,很快就在侯府传开了。
  最重要的事,二皇子离开时,那个姑娘并没有跟着离开,而是留在了府内,被安排在了偏院。
  尽管不知道那姑娘的事情,但府内上下,乃至京城官员都对二皇子和宣平侯府的行为进行了好一阵分析。
  当所有人都在讨论二皇子和宣平侯府之事时。
  另外一座荒芜偏僻的皇子府里,一个少年倒在杂草丛中。
  第3章 我娇养了病弱皇子(3)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是秋冬交际,夜里寒气浮空。
  薄冷月光洒落在荒草之上,却在某个角落,被一道身影阻拦。
  少年静静倒在地上,静得仿佛连一点儿呼吸动静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
  消瘦的身影微微颤抖,苍白的手指微动,在荒草上费力摸索。
  半晌,他拽住一根枯草,手背青筋绷起,他用了点力气,想起来,却动弹不得。
  少年长发凌乱,却依稀看得出来五官精致,睫羽浓密,根根分明,却无力微颤着。
  他惨白的脸上沾了许多血,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唇角溢出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身下的荒草上。
  他的身体始终微微颤抖着,从骨子里传来的疼痛让他额头布满冷汗。
  不受控制的暴戾感在他的心中升起,疼痛感愈演愈烈。
  “贱种在那边!”远处草地传来脚步声和尖酸刻薄的言语。
  来的人,是七皇子府上的几个下人。
  都是按照皇族礼制分配下来的护卫和小太监。
  只是这些年被调走的人越来越多,也就只剩下几个另有所图的护卫。
  “烦死了,今日是谁轮值?竟然让他蓬头垢面跑了出去?!要是传到圣上耳朵里,都不想活了是吗?!”牛高马大的护卫冯修带着一脸怒容,看向地上的人,烦躁地用脚尖踹了踹少年的手臂。
  “昨夜我们一起喝了点酒,醉了一宿,醒来的时候,人就跑出去了。”一个下人唯唯诺诺说道。
  “不过,他没跑多远,就被我们摁回来了。谁知道他一点儿也不安分,回府之后,又跑到这里来了。”
  冯修表情难看,弯下腰把人拽起来,看了一眼,顿时把他吓得把人往地上一丢。
  其他人被冯修的举动也吓到了,然后,看向那披头散发如死狗一般被扔在地上的少年,“又犯病了?”
  “什么犯病!那是祸星诅咒!”冯修一直擦拭拽过少年的手,被他恶心得不行,“赶紧把他拖回去锁起来!”
  冯修不愿意自己再动手,其他人互相推搡,最后,还是今日值守的两个护卫顶着一副吃了死老鼠的脸色,上前去把殷无恙拖到他的寝宫去。
  说是寝宫,里头几乎只有一张床和一些老旧家具。
  护卫将他丢到地上,立马把门锁上离开。
  “恶心死了,明天我得去庙里拜一拜,去去晦气。”
  “还好今天这贱种犯病了,我待会儿就给我干爹呈消息,免得这件事情闹大!”冯修既觉得晦气,又觉得庆幸。
  不管怎么样,殷无恙也是皇子。
  在皇子府内,他们可以肆意辱骂殴打殷无恙。
  但是出了这皇子府,他们是断然不能乱来的。
  不然,若是皇上心情不佳怪罪下来,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都没有好果子吃!
  “今晚你们俩继续值班。”冯修看向两个护卫,“要是再让人跑了,你们俩……”
  两个护卫连忙说道:“绝对不会再让他跑了!”
  昏暗的房间里,少年被丢在地上。
  鲜血滴落。
  不知过了多久,殷无恙发出一声痛吟。
  他脸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紫黑色的纹路,像是血管膨胀、颜色加深,又像是一条一条蠕动的长虫,要破开薄薄的皮肤。
  这些纹路诡异又恐怖,与他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就更显得怪异。
  他脖颈的青筋蹦出,心底涌出的暴戾愈加,但苦于全身乏力,就连发泄痛苦也做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紧锁的大门被从外打开,那对他百般厌恶的两个护卫中的一人快步来到殷无恙身边,蹲下来,神色担忧,“殿下?”
  “殿下!药来了!”护卫小心翼翼地将殷无恙扶起来,控制住他的双手,把人扶到床榻上。
  护卫看着殷无恙的模样,他也知道殿下能听得见自己说的话,于是,说道:“今夜殷宸宇带着一个女子进了宣平侯府,属下已经让景元去查。”
  “殿下,药只剩下三颗了。”护卫喉中酸涩地说着,将药瓶取出来,倒出一颗红色药丸,递给殷无恙。
  “不用。”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落音缓慢又虚弱。
  殷无恙似乎连呼吸都已经耗费了所有力气。
  若不是护卫耳力好,几乎要听不见他的话。
  护卫知道他的性子,只能苦涩地将药收起来,然后,愤愤然说道,“属下去把冯修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