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的指腹一路往下,缓缓落在她莹润饱满的唇瓣上。
  唇瓣的触感更加柔软。
  他指腹轻轻摩挲着,一下又一下,温柔又恶劣。
  看着她粉嫩的唇瓣被摩挲得有些红,他的眼尾也像是被洇上了点红。
  他的指尖有些凉,染了些墨香混着熏香的气息。
  睡梦中的顾羡鱼迷迷糊糊做了个梦。
  梦到临渊下班的时候,给她带了一串糖葫芦回来。
  冰糖葫芦个大饱满,包裹的糖浆和通红的山楂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她一口把糖葫芦吃进嘴里。
  轻轻地用牙咬了咬。
  楼缺指尖尾尾一颤,身体也是微微一颤。
  像是有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不知道从哪里挤上来。
  他把手收回来,指尖都在发麻。
  楼缺垂了垂眸子,将眼底所有的欲望压下。
  睫毛微微颤抖,他忽然轻笑了一声。
  看着她砸吧砸吧嘴,楼缺俯身缓缓凑过去。
  凑得近了,呼吸交融,无端带着些暧昧。
  他的睫羽微微抬起,刚才努力想压下去的情绪,是一点儿都没有压住,在此刻显露无遗。
  他将最后的一点儿距离缩短归零。
  不过是刚尝上,浑身的筋脉都像是涌过一股热流,唇瓣和心脏都是酥酥痒痒的。
  楼缺眼底浮起雾气,将眼尾染得更红。
  顾羡鱼还在睡着。
  他没有太过分,只是碰了一下。
  然后,陡然坐得笔直。
  没几秒钟,挺直的腰杆靠在椅背上,微微仰着脑袋。
  氤氲着雾气的眸子缓缓阖上,眼尾唇瓣都透着红。
  白皙的脖颈因为仰头的动作更显的修长,此刻青筋明显,胸膛随着呼吸起伏。
  -
  顾羡鱼本来梦到了吃的,非常高兴。
  可梦里的临渊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忽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开始长跑。
  她只好拎着糖葫芦跟着跑上去。
  他跑得快,急促的呼吸声随着脚步声一道一道落在她的耳朵里。
  顾羡鱼:“?”
  被吵得不行,她一下弹起来。
  脑子还有些混沌。
  表情都是懵的。
  顾羡鱼抬手搓了搓眼睛,眨巴眨巴,好一阵,才终于分清了现实与梦境。
  她看到了身边正襟危坐的男人,想到自己刚才研墨研到睡着的事情,顿时有些心虚。
  她悄咪咪抬眼看他,干巴巴地道:“殿下?”
  楼缺偏头看过来。
  看她脸上还有个压出来的小印子。
  便是轻声笑了笑,应了一声,“嗯。”
  顾羡鱼心虚地耷拉着脑袋,实在是想不通自己怎么忽然就睡着了。
  她也不困呐。
  汤圆:“……唔。”
  “殿下,我刚才不是故意睡着的。”顾羡鱼悄咪咪抬眼看他,手指抠着桌子。
  她的嗓音带了些刚睡醒的软。
  楼缺取来一旁的茶杯,节骨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他嗓音微哑,“无碍。既然累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顾羡鱼听到他的声音,又给他倒了点水,“殿下,天冷干燥,多喝点水,嗓子就不会沙哑了。”
  可顾羡鱼哪里知道,他的嗓音沙哑绝不是因为天气干燥。
  是心里躁。
  嗓子燥。
  “多谢。”他接过茶杯,将温水慢慢吞下。
  温水顺着喉咙流下,那明显的喉结也跟着上下滚动。
  喝完水,他把茶杯放下,唇瓣水润了许多。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一个喝水的小动作,偏生他做起来就多了几分蛊意。
  顾羡鱼移开视线。
  临渊做过类似的举动。
  喝水的时候,视线朝着她看过去。
  放下水杯后,便是欺身压过去,将她摁在怀里亲。
  一瞬间,两张截然不同的脸重合。
  尤其是那颗鼻梁小痣。
  顾羡鱼耳朵微红。
  她可不是脚踏两条船的渣女!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顾羡鱼歪了歪脑袋,看向楼缺。
  对上她的视线,楼缺浅浅一笑,眼眸恍若盛满了月光,“去休息。”
  他的嗓音还有些淡淡的哑,却并不难听。
  反而像是有一根羽毛拂过耳畔,带起一阵微微的痒意。
  “是,殿下。”顾羡鱼乖巧地应了一声,嗓音愉悦。
  看着顾羡鱼脚步轻快离开屋内。
  她那愉悦的嗓音好像还在楼缺耳朵里响起。
  他缓缓垂下眸子,睫羽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
  脸上的笑意在她退出去的那一瞬间,缓缓消失殆尽。
  不用跟他独处一室……就这么高兴?
  楼缺手指捏住桌上的纸张,力道缓缓加重,最后,将纸张捏成团。
  他知道的。
  七岁时。
  十四岁时。
  她都走了。
  现在……
  她也是来帮他渡过什么难关,过后便要离开的吧?
  楼缺漆黑的眸子愈发幽邃深冷,心头却涌起一阵又一阵的烦躁。
  不能走。
  她若是执意要走……
  那就关起来吧。
  不惜一切代价把她关起来。
  -
  噗叽:嗷嗷嗷!
  楼·经不起一点儿撩拨·缺!!
  第61章 太子他教我做刺客(13)
  顾羡鱼从殿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时分。
  还没回到住处,顾羡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棠春。
  顾羡鱼脚步微微一顿,歪了歪脑袋疑惑地看向棠春。
  “你又去太子寝宫了?”棠春走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像只是在陈述这一件事情。
  顾羡鱼点了点头,颇有种理直气壮的感觉。
  本以为棠春会质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动手。
  如果她问了,顾羡鱼倒是要先动手了。
  只是,当然不可能对楼缺动手,而是要对棠春出手。
  “进屋。”棠春开口说道。
  顾羡鱼微微一愣,到底是跟着棠春进屋了。
  “这是主子新的指示。”棠春从袖子中取出来一封密函,递给顾羡鱼。
  顾羡鱼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
  密函里的内容有点儿多。
  但中心思想很简单,就是暂时不杀太子了。
  顾羡鱼觉得疑惑,之前还想杀呢,现在说不杀就不杀?
  似乎是看出来顾羡鱼的疑惑,棠春缓缓开口说道:“既然是主子的旨意,听从便是。另外,这是这一次的解药。”
  说着,棠春缓缓将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放进顾羡鱼的手心。
  解药?
  顾羡鱼心里疑惑,然后就听见棠春继续说道:“今晚会有人来告诉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等着便是。”
  说完,棠春便径直离开了。
  顾羡鱼看着手里的药丸,小脸皱了皱,有些嫌弃,“甚至都不用药瓶装一下,就直接用手传递的吗?”
  谁知道这药丸都传了多少人的手了?
  汤圆:“……大人,现在重点难道不是为什么要吃解药吗?”
  大人说话总是那么语不惊人死不休。
  “噢。”顾羡鱼捏着药丸没吃,乖乖地坐在凳子上等着汤圆的信息传递。
  “之前就说过了,原主是皇后养的死士,皇后就算是对死士也并没有完全信任,所以一开始就让他们服下了毒药。”汤圆解释说道。
  “此毒药没有完全解毒之法,毒发时会感觉浑身骨骼被一节一节掰断,筋脉膨胀,剧痛难忍。”
  “大人手里的解药可以缓解疼痛……只是缓解而已。”
  汤圆说道:“到时候汤圆会帮大人屏蔽痛觉的。不过,这药一个月要吃口两次,若是三个月不吃解药的话,还是会死的。已经有很多想要摆脱皇后控制的死士死在毒药上了。”
  “彻底解毒的办法汤圆还在找,大人不用担心。”
  听完汤圆的话,顾羡鱼的好心奇怪一下就大打折扣。
  也不是怕疼,毕竟汤圆会屏蔽痛觉。
  只是一想到每半个月都要吃这药丸,羡鱼就想哭。
  顾羡鱼看着手里的药,蔫了吧唧地低着脑袋,然后闭上眼睛一口闷。
  yue!
  羡鱼感觉口腔、嗓子都是恶心的味道。
  她灌了两口水之后,就趴在桌子上,失去那种世俗的欲望。
  汤圆继续跟她汇报另外一件事情。
  “当年,先皇其实心中有另外一个储君人选,但向来是立嫡以长不以贤,他见狗皇帝还算仁德,扛得起大事,再加上朝中太子党众多,所以这件事情便一直没有再提。”
  “而废后的表兄那边与丞相府意见相左,他们是三皇子党派,也就是先皇心中更属意的储君人选。在太子参政后,表兄一家拿着先皇不知道什么时候立下的圣旨,全家迁至边疆小城,镇守边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