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季青临更愧疚了,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圆谎,“那我把这块手表拿回去,下次见你时,把家里的那一块带过来。”
  陆照野便开开心心地亲手给季青临戴上这块手表,“绵绵,你只能戴我送的东西。”
  季青临扬了扬嘴角,“你怎么这么霸道啊?”
  陆照野将季青临的双手紧握在自己手心,“绵绵,你没听过吗?爱的极致离不开占有欲。”
  季青临则是看了看手腕上这块手表,他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谁能想到一块手表背面还刻字啊?要是他当初发现这件事,也不会还错手表,搞出这么大一个乌龙了。
  今天和季青临见面的全程中,陆照野都欲言又止,仿佛有很重要的话要说,然而当季青临用那双清纯无辜的眼睛看着他时,陆照野心里那点拿不上台面的东西,忽然有些难以启齿了。
  于是,直到最后,他计划了好久的事,也没说出口。
  而季青临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思考怎么将这块手表偷梁换柱。
  陆照野要他将另一块刻着陆司寒名字缩写的手表还回去,可那一块手表被他弄丢了,他现在手上只有一块手表。
  可以再次假装自己,因为太过珍视陆照野的礼物,而选择不戴那块手表,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了。
  而现在的问题是,要把眼前这块手表上的缩写改成陆司寒的。
  季青临直在被子上打滚,他的棉被软的不行,不仅被子软,连床垫也很软。
  季青临曾经和他父母抱怨,非软床不睡,床太硬会影响他的睡眠质量。
  他的父母一边边笑他是现代的“豌豆公主”,一边还是颇为宠溺地给他换了。
  然而季青临现在在这软被上翻滚着,心却还是平静不下来。
  怎么这么难,他真的是……太难了!
  最终季青临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托祁渺找了一个手艺很好的制表人,出高价让他把这块手表上的名字缩写涂掉,再刻上陆司寒的名字缩写。
  手艺人确实技术很好,虽隐隐约约有一个小瑕疵,然而不仔细在灯光下看的话,是看不出来了。
  季青临惴惴不安地把手表还给陆照野,祈祷不要被发现。
  而陆照野看上去似乎比他还要紧张,他喊了季青临一声,“绵绵……”
  季青临专注地看着陆照野,直等着他的下文,然而陆照野支吾半天也没有将下半句话说出口。
  他想起他哥给他的提醒和交待,谁能想到陆司寒查了几天男同性恋的资料,只为了给他弟陆照野做攻略。
  “这些东西都要提前准备好,知道吗?不要伤害对方,也不要伤害自己。”陆司寒神情认真地交待道。
  虽然他也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可他毕竟是哥哥,陆照野比他小,自己有义务提醒保护他。
  只是陆照野表现得很难为情,直到到了季青临面前,这种难为情的情绪,也依旧在蔓延。
  可一想到上次季青临做了噩梦,自己不能陪在他身边,陆照野就忍不住想把自己和他的关系拉近一点。
  他们已经是情侣了,不是吗?
  真正爱一个人,真正一段健康的爱侣关系,就是全心全意地把自己的全部交托给对方,不是吗?
  他想和季青临建立起这样的信任。
  奈何季青临确实是经验匮乏,别说这种事了,他就连谈恋爱也是第一次。
  所以他犹豫纠结地看着季青临,不知如何要提起这件事,季青临会同意吗?
  陆照野总觉得,对季青临提出这样的请求,简直像是一种冒犯。
  就像虔诚的信徒奉养神明,精心地打扫神庙,重金为神明雕塑神像,用最好的祭品上供神明,一切都只是心甘情愿,并不是因为奢求什么,那只是出于信徒的本心而已。
  然而现在,陆照野要做的事,是想要亵渎神明,这让他如何能够开口?陆照野不由得有些犹豫,是否要将心里的想法坦诚地告诉季青临。
  “说话啊?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陆照野,你不是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对我有任何隐瞒的吗?做不到就不要轻易承诺。”季青临转身,不想再理陆照野。
  他讨厌他的不坦诚,这让季青临觉得自己好像在被隐瞒着什么。
  见季青临有些生气了,陆照野赶忙追上去,“绵绵,你气我不直说,可我怕说了你更生气。”
  因为走得有些快,季青临的双颊不经意地染上了一些红晕,衬得他更加肤若凝脂,像一个再漂亮不过的瓷娃娃。
  如果说之前只是计划,然而此刻,看着季青临的红唇张张合合,陆照野却是真的感到口渴。
  他微微地靠近了季青临,呼吸有些急促,那心中的渴意不断蔓延,像有一千只蚂蚁在心中爬着。
  季青临看着陆照野的模样,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回过神来,露出了一个有些顽劣的笑容。
  他本就漂亮,此刻又笑意吟吟的,显得更加蛊惑人心了。
  陆照野觉得自己好像更口渴了,那不是喝水能止住的渴意。
  “所以,陆照野你是想对我做这件事吗?”
  季青临笑着将双唇印在陆照野的双唇上,柔软相触,像在人心中过电。
  陆照野心跳加速,把季青临抱得更紧,“不,我想的是比这样更过分的事,绵绵。”
  第22章 热心
  陆司寒盯着房子里墙上的钟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而他的弟弟陆照野还没有回来,并且依然和他的男朋友在一起。
  一对正处于热恋期的情侣,夜不归宿之后,会发生什么,以陆司寒成年化的思维,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
  陆司寒不禁皱了皱眉头,真是的,就非要这么着急吗?
  就算真的想要将关系推进一步,那么起码要做好安全措施才对。
  他给陆照野发信息,问他在哪家酒店,而后陆司寒依旧不放心,披上外套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他这弟弟,离了他真是什么事都做不成。
  期间路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陆司寒在车上酝酿了几分钟,而后深吸一口气,下了车。
  “先生您需要什么东西?”店员友好且礼貌地问道。
  陆司寒脸上的表情愈发古怪,他的人生中并没有这样的经验,别说给别人准备了,他连也从未为自己准备过。
  可一想到陆照野是他的亲弟弟,并且一直活在他的保护罩下,而他的男朋友,短短的一次见面,更是加深了是个狐狸精,不断魅惑着陆照野的印象。
  “要这个。”陆司寒硬着头皮拿了架子上的一款安全套,连牌子都没有看清。
  店员微微一愣,不是没见过人买安全套,而是没有见过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买。
  “如果第一次用的话,这一款可能会更适合哦。”店员好心地建议道。
  陆司寒立刻黑了脸,“不是我用。”
  店员眼神里微微露出讶异,“就算是用在您对象身上,为了您的体验感,这一款会更舒适哦!”
  陆司寒冷冷地看着他,“你的话太多了。”
  他利落地点开付款码,将东西放到自己的口袋里,不顾店员再三打量的眼神回到车里。
  豪车行驶在路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然而陆司寒的心思却不在这里,他只是在想陆照野进行到哪一步了,希望他口袋里的东西还来得及送过去。
  期间,他的助理打来了一个电话,铃声急得像是追命,最好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陆司寒的脾气本就奇怪,没有天大的事,助理不会在他的私人时间打扰他,于是陆司寒接起了电话。
  “陆总,上次您和祁小姐遭遇危险,那伙和您起争执的人已经找到了,给了他们一点教训,事情都已妥善解决了。”助理有条不紊地向陆司寒报告。
  陆司寒有些不耐烦,这种事处理好了就行,他没耐心听这些细节。
  “嗯,知道了,挂了。”陆司寒打算挂了电话。
  然而助理却立即出声,“陆总,警方在调查的时候,在当时的事件现场找到了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您有表丢了吗?”
  又是手表,陆司寒觉得自己最近简直跟手表犯冲,可他仔细回想自己的表柜,其中并没有少任何一块。
  不是他丢的,那么便只剩一种可能,陆司寒嘱咐助理道,“您先从警方那拿回来给我,很可能是祁小姐丢的,并且一定要小心点,千万不要弄坏了,一点点磨损都不行。”
  如果真是“祁渺”丢的,他打算亲自当面还给她的,这简直是天赐的一次见面的好借口。
  “好的,陆总,我明天拿到您的办公室。”助理恭敬地回答道。
  然而一涉及到“祁渺”的事,陆司寒便格外上心,“慢着,等会你来公司一趟,我亲自过来拿。”
  助理心中在骂人。
  直到下一句,“你跑这一趟,算你加班,这个月的工资翻三倍。”
  助理立马狗腿地响应道,“好,陆总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