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姜满最喜欢袁亭书的胸肌,以前疼了就往那里抓。
  但这次“胸肌疗法”失效了。姜满连踢带蹬,想把袁亭书踹下去,一个劲儿重复着“不要了不要了”。
  两人的体型和力量过于悬殊,袁亭书把他罩得严丝合缝,顶光灯照不到他身上,他完全处在袁亭书的阴影之下。
  袁亭书一点一点往里,完全近去的时候头皮发麻。按了按姜满的小肚子,狎昵笑道:“满满,我在这里。”
  “你闭嘴……”姜满疼得直抽气,绷紧了不存在的肌肉,半点都不想配合。
  却听袁亭书在他耳边闷喘一声。气音低哑,包裹着潮热的呼吸,在他凹陷的锁骨氤开一片潮雾。
  袁亭书乍然发觉,不给姜满喂松弛剂反而体验更好了。垂头捉住那两片唇瓣,夸道:“满满真会玩。”
  袁亭书最喜欢托着皮鼓把他抱起来做,有时将他顶在墙边,有时像抱小孩哄睡一样满卧室溜达。不论哪一种,都叫他生不如死。
  但今天好像不一样,在生不如死的边缘,姜满似乎找到了一丝块感。再一次被袁亭书抵在墙上时,他突然一激灵,颤抖着喷了袁亭书一身。
  袁亭书穿着深灰色的真丝睡衣,衬得那片乳白格外显眼。他动作一滞,嘲弄地笑了:“这么快啊,我刚进入状态。”
  姜满躲不开,恨恨咬在袁亭书肩膀上,哭哭唧唧地坐“跳楼机”。
  两人在卧室里待了许久,久到姜撞奶在外面挠门。袁亭书终于放过姜满,捡起地上的几个套套扔进垃圾桶,抻出湿巾把两人草草清理一遍。
  姜满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咸鱼,虚脱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袁亭书好脾气地跟他说了些什么,他耳朵里嗡鸣不断,听不大清楚了。
  反正就是叫人脸热的“夸赞”,不听也罢。
  还没休息好,姜满又被人抱起来,他惊慌失措地推:“不、不了……”
  “还想要啊?”袁亭书笑着往浴室走,把姜满放进浴缸,“满满太贪心了,下次吧。”
  “没有下次。”
  姜满浑身发虚,话音像被吹散的棉絮,袁亭书凑近了才勉强抓住几个颤巍巍的音节。
  水龙头拧开了,水流撞击浴缸发出“哗哗”的声响,热水渐渐漫过脚踝,热气混着菩提花泡澡球的香味蒸了上来。
  被蹂躏过头的部位得到了舒缓和熨帖。
  “想喝水……”姜满转向浴缸旁边,“袁亭书,给我倒杯水。”
  没人应。
  “袁亭书!”姜满使了点劲儿喊,带出一连串的咳嗽。
  回应他的只有水流声,即便他看不见,也能感受到浴缸里的变化。热水漫过胸口,压得他有点喘不上气了。
  孤独与不安随泡澡球一起融化在浴缸里,他扒着浴缸沿坐起来,茫然“望”着浴室大门的位置。
  水都溢出去了,袁亭书还没回来。
  于是袁亭书回来时,就看见姜满侧身坐在浴缸里,下巴垫在手背上,脸正对着大门,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关上水,袁亭书把带过来的托盘架在浴缸中间,问姜满:“看什么呢?”
  刚才水声太大,掩盖了袁亭书的脚步声,姜满吓一跳,伸手不知道往哪摸:“你在哪呀?”
  “这儿。”袁亭书站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往跨下领,“想我了?”
  那里居然还立着。
  姜满立马缩回手:“流氓……”没过几秒,又问,“你去哪了?”
  “沏乌龙茶,还有今天买的芝士蛋糕。”袁亭书把托盘往姜满身前放,“你坐好了。”
  姜满闻见香味了,乖乖坐好。
  银质小勺载着一小口蛋糕抵在唇缝上,他张嘴吞了进去,配一口热茶。咽完了,自己主动张开嘴,鼻腔发出“嗯”的一声。
  示意袁亭书快点喂。
  袁亭书看着好笑。这小东西果然吃软不吃硬,他这么一张一弛,就把姜满拿捏得死死的。
  转天姜撞奶窜上床,撅着屁股拱进袁亭书和姜满中间,非得挨着姜满。姜满也醒了,搂着姜撞奶亲了好几口。
  “别亲它。”袁亭书拎着姜撞奶的后颈扔下去,找借口说,“它刚舔过屁股。”
  姜满傻了,微张着嘴。过了好半晌,讷然道:“我去刷牙。”
  回来以后,姜满敲出siri问时间,已经中午了,袁亭书还在衣帽间里磨蹭。他犹豫几秒,站到门口问:“你不上班吗?”
  “休息一天。”袁亭书换上一身崭新的棉质家居服,把小两码的同款往姜满身上套,“今天在家陪你,高兴吗?”
  姜满撇嘴,他更想和姜撞奶独享这个空间——虽然是袁亭书的房子。
  姜满爱好广泛,喜欢玩乐高玩魔方,各种稀奇古怪的玩具和游戏都喜欢玩。眼睛瞎了以后,迷上了听短剧。
  一集五分钟,勾得他停不下来。袁亭书前脚给他绑定支付账户,后脚他就充了年度会员,一天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懒人沙发里听剧。
  但袁亭书在家,把他的计划全打乱了。
  袁亭书看的家庭伦理剧一点不刺激,又臭又长,姜满听一会儿就开始犯困。
  姜撞奶粘姜满,姜满在哪它在哪,这会儿跳上来趴在姜满胸口上。两张小尖脸儿几乎零距离,快要贴在一起了。
  袁亭书瞧见了,想亲姜撞奶,姜撞奶爪子一伸挡在他嘴巴上,不给亲。袁亭书眉毛一挑,转而去亲姜满,姜满跟能看见似的,提前捂住自己的嘴巴,也不给亲。
  “这猫不亲人,还是送走安乐吧。”袁亭书说。
  姜满一下支棱起来,睁着俩眼“瞪”袁亭书:“你还是不喜欢姜撞奶?”
  “它吃喝拉撒都得仰仗我,还不让我碰,”袁亭书把猫从姜满身上拎下去,“我可不做赔本买卖。”
  “不行!”姜满把猫藏进怀里,“你答应我不伤害它的!”
  “满满,你怕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袁亭书点点姜撞奶的鼻子,“我养着它,可不是为了做慈善。”
  姜撞奶直往姜满怀里缩,叫了几声,似乎带着情绪。
  姜满看不见袁亭书做了什么,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你让我和哥哥联系,把姜撞奶花的钱都还给你。”
  门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姜满要往楼上跑。袁亭书没让他走,说:“是刘远山。”
  刘远山来给袁亭书送文件,两人聊完正经事,他余光一瞥姜满,惊讶道:“你的头发……”
  当事人一无所觉。反倒是袁亭书得意地笑:“昨天晚上给他染的。好看吗?”
  “好看。”刘远山夸人也是干巴巴的。
  “你给我染头发了?”姜满反应过来了,精准捶在袁亭书胸口,“我连头发都做不了主了?”
  “洗两天就掉了。”一拳的杀伤力几近于零,袁亭书笑眯眯捋着他的双马尾,“粉色的,像兔子耳朵。”
  “你拿我当女孩?!”
  见两人打情骂俏,刘远山有点尴尬:“咳、要不我先走——”
  “今儿十五号了。”袁亭书把姜满箍在怀里,下巴指指沙发,“坐。”
  “是。”刘远山颔首,坐在袁亭书对面。
  “又要干什么?”姜满以为袁亭书要刁难刘远山,挣了几下没挣脱,怒道,“你总这样不怕被人暗杀吗!”
  “谁敢暗杀我?”袁亭书被逗笑了,“他怕是连这宅子都进不来。”
  姜满气鼓鼓扭过头,不吭声了。
  刘远山如坐针毡,几次想打断离开,几次都没插进嘴。等俩人消停了,开口说:“袁总,那我接着上上周,我和老婆带孩子去游乐园的事情讲。”
  姜满:“?”
  “从游乐园回来,我带她们去了超市,给孩子买了一车零食,去商场给老婆买了一对金镯子。”刘远山事无巨细说着家事,语气却和汇报无异,“晚上老婆做了鳌虾,夜里把孩子哄睡了,我去老婆房里——”
  “你怎么这么变态!”姜满喊一声,俩眼睛死死瞪着袁亭书,毫无威慑力地骂,“你每个月都逼他讲这些?!”不等袁亭书回应,他又冲刘远山说,“这是你的私生活,你有权利拒绝。”
  刘远山:“没关系,我没有秘密。”
  给姜满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刘远山继续汇报了,这次略过了夫妻俩交流感情那段。袁亭书听得津津乐道,时不时笑两声,问:“然后呢。”
  午后阳光从全景落地窗透进来,羊毛地毯像撒上一层金箔。光线偏移,渐渐舔上姜满的脚丫和小腿。
  晒得有些热了,姜满想挪个地方,不料袁亭书根本不让他动。
  袁亭书躺在沙发扶手上,单手枕在脑后,姜满的脑袋就贴在胸前那片肌肉上。袁亭书的心跳声和刘远山的讲话声渐渐缠在一起。
  姜撞奶跳到姜满后背上,两人一猫玩起叠罗汉,姜满的思绪慢慢飘去了很远……
  第18章 满满有小孩了
  姜撞奶尿了袁亭书的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