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那郑妃的身子交给你了。”
时候还未到呢,她继续装晕,玲珑跪在地上,磕了一个极响的头:“皇上,求皇上为我家娘娘做主。”
惠妃暂管后宫事,故而主持大局道:“郑妃是怎么了,你好好说。”
玲珑声泪俱下:“回惠妃娘娘的话,我家娘娘是喝了茶水后便开始神志不清,晕了过去,依照太医说所言,茶水里是有毒。”
惠妃沉吟。
婉妃轻声嘀咕了一句:“是怎么个神志不清法。”
由于寝殿内一直很安静,婉妃的那句话好巧不巧的落进了所有人的耳里。她们也很是好奇,怎么神志不清。
郑妃心里骂:婉妃头脑有恙吧!【脑子有病吧!】
“皇上,皇上。”郑妃从床上爬了起来,扑倒在谢君尧的怀里。
谢君尧下意识的扶了她一把。
哪知郑妃顺势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小脸埋进他的怀里,哭唧唧道:“皇上,瑶儿好怕,瑶儿好怕啊。”
在场的妃嫔见到这一幕不禁面露冷笑,中毒了还不忘勾搭皇上。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郑妃抱着他哭哭啼啼的哭个不停,谢君尧本就心里烦,被她这么一哭愈加觉得心烦意乱。
此时的眸色深沉近墨,似乎还藏着但不可见的小火苗,若不是有外人在,早就推开她了。
谢君尧语气中带着不耐烦:“好了,别哭了。”
婉妃轻哼一声,对身旁的惠妃说道:“太医都说了没事,哭什么都不知道。”
惠妃眼神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若是换作你,此刻怕是比郑妃还要夸张。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婉妃挽住了惠妃的胳膊,道:“惠妃,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
惠妃被她‘亲热’的动作吓了一跳,婉妃这是做什么,莫名其妙,目视前方的不自然的伸出了胳膊。
“嗯嗯嗯嗯。”敷衍的应道。
婉妃高兴了。
谢君尧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换上了一个担心的表情,眉目一片春风,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也是温柔缱绻:“爱妃不要怕。朕一定会查出是谁想加害于你。”
言罢,他推开了一直哭哭唧唧的郑妃,走到屏风外面。
“李得闲,你亲自带人搜查六宫。朕倒是要看看谁要谋害郑妃。”
言罢,眼神似有似无的飘向一旁。期盼着能看到她吃醋,期盼看到她不高兴。期盼着看到一切她在意的证明
其他妃嫔注意到皇上的眼神往这边瞥,要么故意作出个害羞的表情,要么装作不知情的与皇上对视。
哪知,谢君尧根本没瞧见她们。
然而,‘当事人’温晚榆一直低着头,反而没瞧见皇上的眼神。程书意不知道与她说了什么,她展颜一笑,轻轻碰了一下程书意。
谢君尧咬着牙点点头,好啊,好啊,两朵姐妹花,感情倒是好。
隔着一扇屏风,依旧能听到郑妃低低的抽泣声。
谢君尧烦躁的扯了扯衣领,眉头紧缩,眼里还闪烁着火气:“行了。不要哭了。”
郑妃呆住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她立即止住了泪水。
婉妃幸灾乐祸的对惠妃,得意道:“叫她哭,叫她一直哭,被皇上嫌弃了吧。”
惠妃深吸一口气:“婉妃妹妹,少说点话吧。”吵死了。
婉妃没有听出言外之意,一脸单纯:“为什么少说话?怎么了?”
惠妃:“……”良久微微一笑:“没事。没事。”
李得闲带着人回来。神色为难:“皇,奴才在……在……内务府的一盆月季花的土壤中搜到了粉包,而内务府的太监说,这是三日前从泠婕妤房里送出来的。”
谢君尧淡淡的望向她:“泠婕妤,你有什么要说的?”
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看她了。
温晚榆落落大方的走至殿中央,毫不慌张,“不是嫔妾做的。”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做的?可别再搬出什么‘谁质疑,谁举证’的大道理了。这一次可是有证据!”婉妃道。
温晚榆看向婉妃,“嫔妾知道。”
“嫔妾只想问几个问题。”
“问。”谢君尧启唇。
温晚榆视线落在了李得闲的身上,坦然的问道:“敢问李公公,那一盆月季花在常梨轩放了几日?”
李得闲思忖片刻后道:“回小主的话,听那太监的意思是只有三日。”
闻言,温晚榆抿起一抹浅笑。
“六日前送来的常梨轩,三日前内务府的太监收走的。可这几日我一直在承乾宫。”
婉妃甩了甩帕子:“谁知道,你是不是让你的宫女回去放的粉包。”
“婉妃娘娘急什么?”温晚榆迎上了她的目光,温婉眉梢微微上扬:“嫔妾的话还没说完呢。”
婉妃自知理亏,有些讪讪的低下了头。
“那几日,嫔妾以及嫔妾的婢女白苏从未离开过承乾宫,”温晚榆这才继续说道,转头之时,猝不及防的与谢君尧的目光对上,仅那一瞬,两人又默契的移开了目光。
“婉妃娘娘是在质疑嫔妾,还是在质疑皇上。”
谢君尧眸光掠到她的身上,婉妃好生无奈,只怯怯道:“臣妾没有啊!”
惠妃出来缓解气氛:“想必,婉妃也是太担心郑妃了。才会如此着急的盘问。”
本想缓解气氛,可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以及…诡异。
婉妃紧张郑妃???
第97章 郑妃中毒2泠昭媛
郑妃眼瞧着事态发展不对。让玲珑扶着她去到了屏风外,她屈下膝,声音又软又楚楚的喊了一句“皇上”。
谢君尧甩了甩手,让她坐下:“你怎么出来了?”
郑妃楚楚道:“臣妾不敢相信是泠婕妤,相信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对。”程书意应和了一句:“臣妾也觉得其中一定有误会。”
郑妃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
而后装模作样的道:“泠婕妤曾经抚养过钰儿一段时日。臣妾相信一定不是泠婕妤。”
谢君尧敷衍的应了声。
还记得那一日在承乾宫,郑妃那恐怖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今日主动替她说话,温晚榆心里冷冷一笑,怕是又打的是其他主意。
守在门口的宫女突然跪在了地上,颤颤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惠妃摆摆手,李得闲将她压制住,惠妃厉声问道:“你不知道什么?”
宫女伏地,不敢看任何人,“是泠婕妤!是泠婕妤指使奴婢这么做的!”
众人唏嘘。
婉妃挑挑眉,似乎是在出气,洋洋得意道:“泠婕妤,还真是你啊。”
惠妃忍不住轻声喝了一句:“你还是少说两句吧。”难道都没看到皇上看你的眼神。
惠妃暂管凤印,代皇后之职,婉妃也不敢顶回去,闹得太难看,瘪瘪嘴后就不说话了。
温晚榆不慌不忙:“说话可是要讲求证据的。你有何证据能证明是我指使你这么做的。”
宫女沉默了半晌,从衣袖中缓缓拿出了一对耳坠,温晚榆定睛一看,是皇上赏赐的白兔耳坠。心里笑的猖狂,小东西(bushi)可真会拿。
宫女看了一眼温晚榆,道:“这是泠婕妤赏赐给奴婢的。奴婢当时鬼迷心窍,瞧着这耳坠甚是贵重可以换不少钱,便应下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皇上恕罪!”
温晚榆垂首作思索状,须臾间笑道:“待会儿可不能改说辞了喔。”
郑妃袖中的手指微微拢起,不解她的这句话的含义。
而后看到温晚榆她走过去,拿走了宫女手里的那对耳坠。
温晚榆又徐步至谢君尧身旁,眉梢温婉。
“皇上,这一对白兔耳坠正是您赏给嫔妾的,你还记得吗?”盈盈如秋水的声音在谢君尧的耳畔响起。
她将白兔耳坠放到他手心上,冰凉的指尖触到了他温热的掌心。
谢君尧的手心一直有那冰凉的触感,酥酥的,清了清嗓音:“是朕送的。”
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独一无二的,谢君尧又觉自己心软,狠下心来。
温晚榆这才回到原来的位置,盯着宫女,一字一句道,“我不可能蠢到将皇上赏赐的东西给你。”
宫女知道事情败露,视线搜索着离她最近的墙或是柱子。
正准备撞墙自尽之时,婉妃喊了一句:“她要撞墙自尽,快拦住她。”
宫女的双手被扣至身后,嘴里也被塞了一团棉花,防止咬舌自尽。
郑妃眼底划过凌厉锋芒,咬牙压下恨意。这群蠢货,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办不妥。
郑妃视线紧随着那个宫女,殊不知,温晚榆已经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最后,嫔妾想问郑妃娘娘一个问题。”
“泠婕妤问吧。”
雪花片片,轻轻地横飞进来几片,像一只只银白色的蝴蝶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