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云济失神一瞬,迅速又恢复寻常淡漠的看着她,无声询问她为何在此。
“出宫路上,突下暴雨,小女淋了个透,就慌乱找了个马车上,没曾想正好是先生的,缘分啊。”
云济并不信她这些说辞,伸手从马车侧边拿出一把伞。
不等他递给上前,苏芮就委屈的求道:“先生就捎我一段呗,这会外面一片混乱,我也找不到侯府的马车啊。”
此刻司停处的方向已经有嘈杂声超过雨声了,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往里赶,一并出宫难免糟乱。
再看苏芮,肩头已经又一次浸出了血,大雨之下的确为难。
云济终是心软的将拿出的伞放了回去,迈步上了马车,坐在和苏芮距离最大的内角,明令道:“吾送你回侯府,但你不可靠近。”
“我手无缚鸡之力,今个又伤成这样,想要靠近先生也挺难吧。”苏芮眨巴着眼,满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遗憾。
而事实上,似乎的确是如此。
云济终是放下了戒备,让人行车。
苏芮低头同时手指在自己的穴道上又按了一下,让自己更加活血,让伤口始终保持在沁血的状态。
今日真是天助她也,无论是这伤还是外面的瓢泼大雨。
既能上演苦肉计让云济心软,血和湿润又能激发香丸散发,更能遮盖气味。
等着马车驶出了内宫门,盘算着时间,苏芮伸手解开身上的衣袍。
“你做什么?”云济警惕的质问。
苏芮无辜的看向他,拿起手绢道:“我只是想擦拭一下伤口,雨水浸着很难受。”
说着苏芮动作不停,露出受伤的肩头和一半后背,烛光下,没有伤痕爬布的肌肤莹白如玉,鲜血淌下,艳丽又叫人遗憾,似美玉被毁。
特别是看着那些陈旧的伤痕,每一处都在述说苏芮所受苦楚,看着看着,云济竟生出了想要伸手去触碰的想法。
立即压制,可却是起了反作用,
视线一寸寸扫过她的肌肤,渴望看到她遮盖之下的每一处。
这种渴望迅速放大,仿若一张极速扩张的网,把理智困住,只留情欲,兽性在不断喧嚣。
云济紧握双拳,手背青筋暴起,咬牙道:“你又用了东西!”
“天地可鉴,我没有。”苏芮举手竖起三根手指,原本就松开的衣袍前襟因动作完全散开,露出里面绯红色的小衣。
小衣紧贴着身体,原本就汹涌的团儿在紧绷之下呼之欲出,而那之下小腰好似只有一掌宽,令人生出想要用力折断的邪念。
云济呼吸加重,即便紧抓理智却也难以抵挡最深处的欲念,喉结滚动,烈火焚身。
见药效比想象中的来得快,苏芮趁热打铁,起身伸手抚上云济的胸膛,一路指尖移动往上攀,身子靠近轻柔魅道:“大雨滂沱,能掩盖一切声响,无人听得见车内响动的。”
如恶魔呢喃,诱惑云济可以随心所欲,无人知晓便不算错。
双目赤红盯着已攀至身前的苏芮,云济清晰的能够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感受得到她散发出来的体温,如甘露,似灵泉,只要喝下去便就能解开他体内的灼身燥热。
他,想把她拆骨入腹!
手终是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肌肤的碰触动荡云济更深处的枷锁。
就在那道枷锁破裂欲开之时,云济咬破舌尖,另一只手朝着旁边的香炉挥打而去。
香炉坠落,发出一声铮响,香灰倾撒开。
云济双眸不屈的紧盯着那香灰,无声的控诉苏芮的罪行,也表明自己绝不屈服。
可箭在弦上,岂容不发。
趁着云济还未完全清醒,苏芮转手就用力点在他的穴道上,迅速迈腿盘住他的腰,双手圈揽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完全贴在他的身上,清晰的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你…想做什么!”云济慌乱的质问。
“我想做什么?当然是,这样。”苏芮话音还未落下,唇瓣就先一步落在了云济的耳垂。
酥麻异样的的感觉如电流传遍云济四肢百骸,本来沉寂之地不受控的苏醒。
苏芮并没有察觉到云济的异样,她只知晓今日她一定要成功,要让云济破戒,更要让他难忘,将今夜刻在他心底。
所以她只一门心思在勾引上,手探入他的袍内,找寻人体敏感之地的同时唇也不停,落在云济的脸颊,额头,唇角,颈边,喉结……就是不落在他的唇上。
最让人抓心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在得到的最近距离之下的得不到,一步之差,总会叫人丧失理智。
什么东西断裂,最后的一道枷锁也仿佛应声落地。
他一只手紧揽住苏芮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唇霸道强势的锁住她总是四处撩拨的唇。
这一刻,云济如从远古终于被放出来的野兽,疯狂的索取一切。
手探入,触碰到一片柔软,她不可自控的发出一声嘤咛。
利剑一般刺入云济最深处,令他顿时浑身僵硬,沉重而混乱的呼吸喷在苏芮颈间,猩红如兽的双眸死死盯着苏芮,下一刻就要将她生吞活剥。
感受到只差一步,苏芮手再度往下,欲来最后一击。
刚摸到结实的腹肌,还未更往下去,忽的眼前就一片灰蒙遮住了视线。
“滚出去!”
一声咆哮的怒喝,苏芮身子紧跟着腾飞,这一次,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地上。
惊雷炸响,照亮整个外宫门,乱衫裹体的苏芮现身在周遭所有人眼前。
第36章 第一次让他彻底失去理智
豆大的雨点一刻不停的砸在苏芮身上,议论声,嘲讽声被雨声掩盖,听不清晰。
但苏芮清楚,她失败了。
明明就差一步,明明他已经有反应,有回应了。
可即便是临门一脚,败了就是败了。
拉紧裹着的僧袍,看着那已经远去的马车,苏芮站起身,赤足走在雨幕里。
马车里,云济身上的欲气还未消散。
他双手紧握,不断喘着粗气,一遍又一遍的压制心中欲望,可效果都不甚理想。
脑海之中全是苏芮娇柔的酮体,滑若绸缎的皮肤,澎湃的胸脯,盈盈一握的腰肢……
他并非圣贤,生为男子,体内的兽性是不可避免的,即便他身处寺庙,但在十三四岁时他便有了欲望。
只是在接受了一切后,他一直潜心修佛,欲望于他是可控的,是能够靠意念压制的。
十年来一直如此,直到今日。
不,准确来说是直到苏芮出现。
她似是天生就能诱人的妖孽,一步一步,引他踏入禁地,今日更是第一次让他彻底失去理智。
并不是因为那香和穴道,他习武多年,内力可以消耗药力,且今日的时辰是不够的。
而她那软绵绵的点穴对于他而言更是挠痒,毫无作用的。
何况他上次是中过苏芮的药的,当时是完全的本性使然,脑子一片浑浊。
而今日,他知晓自己是清醒的。
清醒的失去了理智,清醒的想要索取,占有,甚至……入侵她。
他恼的不是苏芮,是自己。
是他心神不定,险些坠入欲望地狱。
也险些再度被人把控人生。
十多年前的路,他绝不再走。
……
淋雨走回朝阳院,苏芮就倒下了。
高热几日,迷迷糊糊,前世的种种和为奴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浮现。
她的重生好似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她没有回京,还被囚困在边陲军营内,吃泔水,啃树皮,滚钉床,受鞭打。
血淋淋的躺在地上,任由野狗死咬着她的肉和骨头,身体破布一般被拉来扯去,而梁氏,周瑶,父亲,哥哥都站在她身边庆幸她终于死了。
他们踩着她的尸骨和另一幅早已经成枯骨的骷髅,又一次过上了快意的生活。
“水……”
苏芮干枯的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
可太轻,没有人听到。
她没有再叫第二声,虚弱的看向茶壶所在的桌子,撑着气力想要起身。
但刚刚退烧的她体力不支,整个人摔下了床。
感觉不到痛,她死死盯着茶壶,伸手一点一点爬过去,撑着凳子,再到桌子,把自己托起来,抓过茶壶,将早已经凉透的茶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小姐你醒了。”洛娥惊喜一声,快步从门外走进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念了句阿弥陀佛。
“喜儿呢。”恢复了些许的苏芮坐下问。
洛娥摇头,“不知喜儿姑娘去了何处,前日人出去了就没见回来。”
喜儿走了?
失败一次皇上就放弃她了?
也是,在外宫门当着那么多人被云济从车内那般赶下来,任由谁都知晓她是惹恼了云济,自然也就不会在她身上多耽误时间了。
“方才侯爷派人来过了,让小姐你醒了就去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