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如今只能自己多努力点了。
  “唉!”久恒叹了口气,心想家里的弟弟妹妹,真没一个省心的。
  就在久恒盘算着给阿箬多备点嫁妆时,突然听到门外有仆人禀报说宝亲王来了。
  久恒闻言起身出门迎接,弘历却已经大步进来,久恒连忙上前行礼:
  “见过王爷。”
  弘历一把托住久恒的手臂道:
  “大哥不必多礼。”
  久恒忙称:“不敢。”
  弘历却又道:“我有事与阿箬商量,还请大哥成全。”
  久恒只能暂时退下,反正赐婚旨意已下,也没啥嫌可避了。
  久恒走后,弘历快速走到阿箬面前,而阿箬还坐在厅中的太师椅上喝茶,一副无视弘历的模样。
  看着阿箬不在意他的模样,弘历眼中划过一丝黯然,随即开口道歉:
  “阿箬,此事是我对不住你…”
  闻言阿箬轻“哼”一声,并不答话。
  光靠嘴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喝,还不如来点实际的。
  看着阿箬的反应,弘历眼底浮现薄薄的悲凉:
  “我知道你怪我,是我不顾你的意愿,去皇阿玛那强求,害的你成为我的妾室,此事是我的错。
  但我不后悔,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除非我死!”
  话说到此,弘历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漫上一层雾气。
  可惜他真情实感的话,打动不了阿箬丝毫。
  弘历也没指望几句话就能让阿箬心软,因此说完话后,他摘下左手大拇指的翡翠扳指,然后放进阿箬手心。
  阿箬不明所以的看着弘历,给她这个干嘛?
  看着阿箬干净的眼神,弘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才道:
  “我想向你表达我的心意,可言语太浅薄,说的再多,都不如拿在手中真实存在的东西。
  这两年,我模仿皇阿玛的血滴子培养了一批人手,这些人是我的心血,扳指就是信物。
  现在我将它交给你,不期望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愿与你荣辱与共的决心。”
  说罢,弘历又拽下腰间的荷包,从荷包里取出一枚精致小巧的印章道:
  “这枚印章是我的私印,这两年我在朝堂上结交的所有人脉,但凡忠于我的,只要看到这枚印章都会无条件帮我。
  还有我在宫外的一些私产,凭此枚印章,你也都能得到,现在我也把它给你。
  扳指与印章已经是我眼下最贵重的东西,是我如今所有的底气。
  我用这两样东西作保,绝不会让你永远低人一头,只要你给我时间。”
  第79章 索绰伦阿箬20
  阿箬表面愣愣的接过弘历放在她手中的扳指与印章,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内心却在感叹,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这印章与扳指她当然要收。
  但表面对着弘历,阿箬却用赌气的口吻说道:
  “我要你这些东西做什么?以后都被你困在后宅,天大地大,哪也去不了。
  莫说这些,你就是给我一个军队,我又能干什么使?
  弘历看到阿箬终于愿意开口理他了,眼中露出喜意,柔声道:
  “把这些东西给你,是希望你能看到我的决心,感受到我对你的真心。
  我保证,不会永远把你困在后宅,就像我们儿时说的那样。
  以后我会带你去江南,去草原,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只要你给我机会。”
  闻言阿箬叹气:“赐婚旨意已下,我不给你机会又怎样?还能抗旨不成。”
  弘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阿箬,眼底荡漾出一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情:
  “就算有了圣旨,我还是希望你能心甘情愿。
  我保证,以后我所有的荣耀与权势,都愿与你同享。
  但在此之前,我不指望你能体谅我,只希望你能不再怪我。”
  阿箬沉默,没想到弘历这两年还进修了语言艺术。
  这一套一套的话术,都快赶上她了。
  阿箬对弘历的警惕心又上了一个台阶,这小子下限低,上限却奇高,不防不行。
  弘历此次的真心付出,终换得阿箬与他暂时和好。
  弘历走后,阿箬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思考以后的路要如何走。
  就在这时,长生却悄无声息的出现了阿箬面前,聚精会神的阿箬被他吓了一跳。
  “你要死啊!”阿箬白了长生一眼。
  长生却小心翼翼的看着阿箬,低声道:
  “二姐,你不生气吧?”
  阿箬觉得莫名其妙:“我生什么气?”
  长生嘀咕:“还不是怕你没当上四阿哥的嫡福晋在这伤心,毕竟你们可有近十年的感情。”
  阿箬闻言有些无语:
  “拜托,我是来搞攻略的,不是来谈恋爱的。
  跟封建社会的一国之君谈感情,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脑子有问题?
  感情这个东西,平时说一说,骗骗对方就行了,我自己要当真那就是脑子进水。”
  长生有些不信阿箬的铁石心肠,他好奇道:
  “那你策划了十年,才当一个侧福晋就不伤心吗?不怪四阿哥无能吗?”
  阿箬暗笑长生的天真,她坦然道:
  “如今当权的是雍正,跟我有感情的是弘历,莫说我策划了十年,就是二十年又怎样?
  弘历自己尚且活在雍正的控制下,不能决定自己的婚事,我有什么好怪他的?”
  长生却道:“如果四阿哥坚持要选你为嫡福晋,未必没有一线希望,说来说去,还不是他怕惹怒皇上,自己怂了。”
  阿箬却不这么认为,这是清朝,不是汉朝明朝,在这里家世大于一切。
  尤其是自清世祖顺治帝痴迷董鄂妃,不思朝政以后。
  爱新觉罗氏更是不能容忍皇家有痴情的人在。
  当年雍正不正是用此自污,才躲过太子的忌惮。
  如今弘历根基未稳,大局未定,他放下阿箬选择江山再正常不过。
  且就算他一意孤行要选择阿箬,雍正也不一定容得下阿箬。
  所以如今这个结局,早在阿箬的意料之中。
  不过这些跟长生却是解释不清的,他政治敏感度太低了。
  因此阿箬挥手赶他:
  “行了行了,你有这个功夫跟我唠叨,还不如回去好好思考下次给弘昼哭灵,如何哭的更真切些,省的他又说你哭戏太假!”
  长生气闷:“我好心好意来安慰你,你居然揭我伤疤,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说罢,长生扭头走掉了,并在内心暗暗发誓,他三天之内都不会理自家二姐了。
  阿箬才没有时间搭理长生的想法,赐婚圣旨已下,她要在家中备嫁。
  桂铎夫妇在外上任,得到消息后,连忙上折子请求归京嫁女。
  阿箬本以为她会和剧中一样,八月初和富察琅嬅与乌拉那拉氏青樱一起嫁到宝亲王府。
  但弘历为了弥补阿箬,向皇上请求让她提前一月嫁进王府,单独举办婚礼。
  其实清朝的规矩,本就是侧福晋先进府,嫡福晋进府时,侧福晋与一众妾室跪迎。
  因此面对弘历的请求,雍正毫不犹豫同意了。
  甚至还打算让青樱也提前一月跟阿箬一起进府。
  弘历提出这个请求,本就是为了弥补阿箬,想给她单独办一场婚礼,而不是如剧中那样,侧福晋蹭嫡福晋的婚礼一样。
  如今又怎会同意这场婚礼加一个青樱。
  看着弘历百般拒绝的样子,雍正也明白弘历的小心思,不过这也无伤大雅,雍正不再勉强。
  阿箬得知自己提前进府的消息,故意跟弘历闹别扭,质问他:
  “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去跪迎你的嫡福晋进府?”
  弘历闻听此言,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让你跪她?
  别说她了,长这么大,我让你跪过我吗?”
  弘历觉得自己冤枉死了。
  阿箬就是以前给他当侍女时,也只有自己伺候阿箬的份,阿箬什么时候伺候过自己,更别说给他下跪了。
  他尚且舍不得阿箬跪自己,又怎会让她跪别的女子。
  弘历看着阿箬一副自己欺负她的样子,忍不住感慨,自己上辈子肯定欠她的。
  为讨阿箬开心,他只能继续发誓:
  “我向你保证,莫说嫡福晋成婚那日,以后就是在王府,你也不用跪任何女子,到时借口与理由,我自会给你办妥。”
  面对弘历的保证,阿箬并不满意,反而得寸进尺道:
  “那如果以后你有更大的造化呢?”
  弘历闻言一愣,随即收敛了神色,郑重道:
  “真到了那一天,我会兑现对你所有的承诺,那你更不用再跪她人,包括我!”
  男人的保证与誓言,听听就算了,要是信以为真,那就莫怪他坑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