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这真是个馊主意。
  他也明白。
  顾茗松怒气值飙升。
  他狠狠地咬住李折竹的唇齿,给对方了一个血腥味的吻。
  唇齿纠缠间,鱼尾缓缓变化。
  它分叉,变形,变白,鱼鳞褪去,变成两条又白又直的腿。
  顾茗松一把把他从浴缸里抱出来,放到了床上。
  “一会我就告诉你惩罚是什么。”顾茗松咬住他的耳垂,“等我一会,我去洗个澡。”
  第86章
  李折竹趴在床上,眼尾绯红,眼神迷离,艰难聚焦,快感冲刷着他的大脑,他却难以集中精力去感受。
  “我每天说爱你三百遍都不嫌多......”他抖着嗓音,手里攥着那封送错的信,逐字逐句的念着。
  “继续,”身后的顾茗松命令他。
  “我期待你的吻,你的吻落在我的后颈......”
  柔软的吻烙在他的后颈。
  “脊背......”
  脊背上传来一阵酥麻。
  “腰窝。”
  湿濡感从后腰传来。
  “嗯——”
  他身体克制不住地痉挛,像是猫一样的弓起,脸埋在被褥之间,双目失神,那封露骨的信掉落在一旁。
  “我错了。”沙哑的嗓音响起,李折竹闷闷地说,“你饶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乖乖受着,”顾茗松咬在他的耳垂上,“一会再念一遍,我要再来一次。”
  他发出一声呜咽。
  都是他自己造的孽啊!
  清晨的阳光洒在李折竹的脸上,他感觉睡着的时候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脚腕上缠绕了一圈,他也没在意,继续昏睡。
  昨晚实在是太累了。
  等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他一下子惊醒了,今天是周测!
  这么重要的日子,顾茗松怎么没有叫他起床!
  他飞速掀开被子坐起来,看了一眼表,七点半,还来得及。
  他喊了一声:“松子?”
  无人应答。
  对方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自己刚下床,就听到咣啷一阵响。
  他错愕地低下头。
  发现自己的左脚脚腕上挂着脚环和铁链,铁链一路延伸到床尾,和沉重的大床拴在了一起。
  他被囚禁了。
  李折竹有一瞬间的无语。
  他大声呼喊起来:“我今天周测,顾茗松你给我解开!我要迟到了!”
  房子里空空荡荡,除了自己喊声的回音,安安静静毫无声息。
  他今天还要考试,如果缺考,则默认0分,考试没有过关,他就必须参加社会实践。
  又称补考。
  他在床头摸索了一下,发现了一根细细的发卡,很细,像是能撬锁的。
  他捏着发卡,想起自己并不会撬锁,于是瞎捣鼓看一会......
  发卡断锁孔里了。
  他没招了,喊道:“多奇奇——”
  砰的一声,恶魔凭空出现。
  “师父,叫我有什么事呀?”多奇奇左手拿着牛奶,右手拿着汉堡,吃得正香。
  “帮我打开这个锁。”他指了指脚腕。
  “师娘锁的?”多奇奇眨眨眼。
  “对,帮我打开。”
  “不可以哦。”多奇奇说。
  “为什么?你打不开?”
  堂堂恶魔怎么可能这点事都办不到。
  “师娘说,师父要出门找别的野男人了,师娘请我吃了汉堡包,我要帮他守护他的爱情,”它指了指铁链,“把你锁起来,你就没法找野男人了。”
  “你听他的,不听我的?”他咬牙切齿。
  “多奇奇喜欢从一而终,所以师父,你委屈一下。”
  说罢,多奇奇拿着汉堡包消失了。
  李折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决定用月华斩。
  他手腕一翻,正准备切开铁链,忽然顿住了。
  不行。
  顾茗松已经生气了,自己再闹一出越狱,对方只会怒火再次飙升,到时候就很难收场了。
  绝对不能越狱。
  但是这样的话,他的周测就要泡汤了。
  他忍痛接受了他无法参加考试的事实,乖乖地把床头柜上摆放的早餐吃完。
  顾茗松可能会把他锁很久,为了尽快获得自由身,当务之急是让对方消气。
  怎么让他消气呢,李折竹撑着下巴想。
  诶,有了。
  他发现铁链还是很长的,他的活动空间很大,他可以在整个卧室活动。
  所以他去书柜里拿了一沓纸,用剪刀把裁处一个个爱心状,叠在一起。
  然后查了古咒语词典。
  他在爱心剪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我爱你。”
  他写了很多遍,然后在爱心剪纸的三个字下方画了一些简笔画,有的是一只小猫咪,一朵小花,一朵云。
  最后他把爱心纸都贴在了墙上,贴了满满一墙。
  等他忙完,已经到了下午。
  他吃过多奇奇端来的午饭,翘首以盼顾茗松回来。
  “多奇奇,去做晚饭,要丰盛点,糖油混合物优先。”他吩咐多奇奇,指使对方讨好顾茗松。
  “好,包在我身上!”两米高的大恶魔围着围裙,哼着歌在厨房做饭。
  等到日落西山,门锁传来了钥匙碰撞声。
  紧接着,门被打开,露出顾茗松俊美的脸庞。
  “师娘!吃饭!”多奇奇将食物端到餐桌上。
  “李折竹呢?”
  “还在卧室里。”
  顾茗松打开卧室门,看到了满墙的贴纸,和乖巧求原谅的李折竹。
  他心下一软。
  李折竹观察他的神色,觉得有戏,于是他夹着嗓子可怜巴巴地说:“宝宝,我错了,你放了我好不好。”
  泪眼朦胧,我见犹怜。
  顾茗松要是不动容,那简直是铁石心肠!
  他期待地看着顾茗松。
  “别夹了,你的公鸭嗓夹不住的。”顾茗松瞬间清醒,“本来我都心软了,你这一夹,给我夹清醒了。”
  “顾茗松!”李折竹怒道,“不许提公鸭嗓。我变成公鸭嗓是为了谁?”
  “我今天周测都没去,过几天就要参加社会实践了,”他叹了口气,埋怨道,“都怪你。”
  “你有本事把我锁一辈子。”他爬上床,把被子盖过头顶,摆烂了。
  爱咋咋。
  许久,他听到一声叹息。
  紧接着,是脚步远去的声音。
  过了一会,顾茗松回来了,似乎拿回来了什么东西。
  脚腕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似乎被一只手握住了。
  然后他听到了咔嚓的金属活动声,脚腕顿时一轻。
  他消瘦的脚腕被人握在掌心,然后是柔软的指腹落下,轻轻按摩着他被铐久了血液不流通有些发麻肿胀的脚。
  “抱歉。”对方低低的说,“我只是有些接受不了。”
  “我精神状态不好,受不了刺激,你昨天......让我想起了很糟糕的事。”
  “我很害怕你离我而去。”
  “我打开信封的时候,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情绪就失控了,后面的事......我其实意识有点模糊了,有点记不清楚。我昨天很粗暴,对吗?”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有些委屈:“李折竹,你会嫌弃伴侣有精神问题吗?”
  李折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他刷一下坐了起来:“你有精神问题?”
  “嗯。”顾茗松松开他的脚,蹭了过来,跪坐在床边,将头枕在他的腿上,“你会嫌弃我吗?”
  这是个送命题,但凡李折竹字里行间表现出他介意这个事情,他就把对方重新锁上,这辈子都别想解开了。
  李折竹浑然不知这是个送命题,他小心翼翼地斟酌道:“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吧?”
  “不会。”但是他现在手痒了,想去拿锁了。
  “你也不会无缘无故伤害他人的,对吧?”
  “嗯。”顾茗松手已经摸上了刚刚打开的锁。
  ——对方再说一句,他就把对方拷起来。
  哦对,对方有月华斩,这个锁以后还得加强一下,他准备刻点咒文,免得被挣脱开。
  哪料到李折竹温和地说:“我会一直照顾你的情绪,让你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绝对不会再犯病。”
  顾茗松听完,咣当一声扔开铁链:“最好是这样。”
  李折竹这才看到刚刚被对方攥紧的铁链和铁锁。
  他有点无语。
  “去吃饭。”对方亲了亲他的脸。
  第二天一早,李折竹去了魔法学院。
  一只手从身后拍了他一下:“李折竹!”
  他回头一看,是温小微。
  “你也挂科了?”温小微问,“我在社会实践名单里看见你了。”
  “别提了。”李折竹幽幽地说,“你写的情书写的真好啊。”
  经过这两天他都能熟读背诵了。
  “嘿嘿,包顾老师满意。”温小微嘿嘿笑道,非常没有眼力见,“走,社会实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