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湿濡灵活的舌头舔舐在柔软细腻的皮肤上,带来愉悦感,李折竹感觉到吞咽到胃里的血液好像烧了一把火,向上烧到心脏,向下烧到小腹,他情不自禁地喉结滚动了一下,猛地伸出手捧住顾茗松的脸颊,张口吻了上去。
  他热情又激烈,像是要把两人和欲望一起烧干,他大力推向对方,把对方按在床铺之间,与对方纠缠热吻,眼神充满侵略欲,像是狩猎的野兽。
  口腔里全是带着异香的血腥味,他的眼睛通红,手不由自主地抚摸和揉着对方的肩膀和大腿。
  一吻终了,他气喘吁吁地松开对方,低下头看向顾茗松。
  对方嘴唇红润,衣冠不整,领口和腰带都被他扯开了,一副惨遭蹂躏的样子。
  而被蹂躏过的顾茗松挑起眉,眼含笑意,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着他说出这次的借口。
  “殿下,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对方嗓音犹带着未退潮的情欲,手指勾着他的腰带,“不然你怎么总亲我?”
  李折竹扭过头,小声道:“才没有。”
  “明明是你身上有奇怪的香气,我一闻就会失控。”
  “我要是身上真有一闻就让人失控的香气,那我在军中就不用待了,行走的春.药。”对方调侃道。
  李折竹:“下次别让我喝你的血了,我不想喝。”
  他一想到药人的制作方法,就不想喝那些血。
  顾茗松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把手放到他的后腰上,猛地一用力。
  一股力量袭来,李折竹重心不稳,往前一扑,正好摔在对方的胸膛上。
  顾茗松搂着他的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在他耳边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道:“喝不喝血我管不着,但是我身上可没什么诱惑人是香气,承认吧,李折竹你分明就是想亲我。”
  耳朵被牙齿轻轻划过,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敏感的颈侧,引起一阵酥麻。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再次升起了亲吻对方的念头。
  他茫然地想,有没有香气这重要吗?
  反正他就是会想亲他。
  十日后,地牢。
  幽暗的地牢燃着昏暗的火光,令人心悸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痛苦的呻吟。
  李折竹跟随着狱卒穿过一间间刑室,来到了一处木架旁。
  上面钉着一个人。
  碗口大的钉子钉在他四肢的各个关节处,琵琶骨被铁钩穿刺,他低垂着头,浑身是细小的伤口和血痕,凄惨无比,狼狈不堪。
  李折竹走到他身边,站定,缓缓蹲下身,用匕首把对方的脸挑了起来。
  一张很年轻的脸。
  对方大概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睫毛颤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万象阁阁主,姬连城。”李折竹缓缓念出对方的名字,“你的武功还在吗?”
  对方颤动了一下,声音如火烧过一般嘶哑:“幕后黑手已经告诉你了,想刺杀你的人是四皇子,我已经没有价值了,这个问题重要吗?”
  “你有一个三岁的女儿。”他突兀地说。
  对方脸色骤变,猛地看向李折竹,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别动我女儿。”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放你走,你现在还能统领万象阁吗?”他问。
  “我能,我的武功还没废。”对方答道,随机不可思议地问:“你要放我走?”
  “刺杀我是你们雷火堂堂主私自接的任务,大部分万象阁的人对这个命令毫不知情,他们很无辜。”他慢条斯理地说。
  “我和你做个交易吧。”
  “我会向父皇求情,饶恕那部分无辜的人。”
  “那你想要什么?”对方盯着他。
  “我要万象阁。”他冷静地说。
  “我要你们为我卖命,从今往后听从我的命令,为我所用。”
  “你们的命,是我的。”
  这简直是双赢,对两方来说都是天上掉馅饼天上掉馅饼,对于万象阁的人来说,他们可以活命,而对于李折竹来说,他获得了自己的第一个势力,拥有了自己的爪牙。
  对方声音嘶哑地笑了一下:“成交。”
  李折竹掐住他的下颌,将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这是毒药,每三个月你们找闲王府的人拿缓解的药。”他平静地说:“所有万象阁的人都要吃,我要确保你们之中没有人会背叛我。”
  他是个很和善的人,从来不会主动伤人,他的暴戾只留给敌人。
  必要时,他会变得很辣,睚眦必报,反咬自己的敌人。
  他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又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对方的脑袋,五指捋过对方柔顺的头发,像是在抚摸他的宠物小狗。
  他温柔地笑了起来,甜蜜的像是诱人的蜜糖:“你要乖,要听话,才能活命,知道吗?”
  说罢,他拿手帕擦了擦沾了血污的手指,扔到姬连城的脸上,像是甩掉什么脏东西,转身离开。
  狱卒观察着他的脸色,没想到看上去温和的二殿下也能这么很辣,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试探着问,“殿下,他们已经招了是四皇子指使的,还用继续用刑吗?”
  应该不会吧,毕竟这位二殿下敲上去挺温和好说话的。
  “用刑。”他听到二殿下冷冷地说,“但是别让他们死了,雷火堂的人除外。”
  “那雷火堂?”
  只见李折竹神色冷淡,昏暗的光照在他冷漠的面庞上,映照出那漠视一切的双眼,他残忍地说,“禀明父皇,都杀了吧。”
  “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雷火堂的堂主,他屠杀了很多僧人,”
  他眯起眼,浅笑了一下,“把他凌迟了吧。”
  然后在狱卒震惊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如前文所说,必要时,他是个狠辣的人。
  他永远不会对敌人手软。
  马车停在了闲王府门口,车帘掀开,露出里面一张白玉一样的面孔。
  李折竹下了车,缓步走入府内,刚一进门就和顾茗松撞了个满怀。
  顾茗松干脆赖在他身上不走,从身后抱住了他,亲昵的将头放在他的肩上,结果不到一秒就骤然变脸拉开了距离。
  “这么臭?”
  “什么?”李折竹问。
  “你刚刚去哪了?”
  “刑部大牢啊,怎么了?”
  顾茗松将他的手指拉到鼻尖,轻嗅了一下,露出嫌恶的神色:“怪不得一股畜生味。”
  李折竹也觉得自己身上血腥味太重了,他也想沐浴更衣了。
  可他肩上的伤还没好。
  他道:“洗澡是不能洗的,只能擦一擦,然后换换衣服。”
  顾茗松纠结的看着他,最后大声抱怨:“你再这样,我晚上不抱着你睡了!”
  他咬牙切齿:“你已经十天没有洗澡了!”
  他真的不想抱着臭臭的身体,哪怕是李折竹都不行!
  李折竹也嫌弃自己,但顾茗松不抱他,他求之不得,他乐颠颠地说:“那你晚上别抱了。”
  对方幽怨地看着他。
  晚上,他还是被迫被塞进了浴桶。
  “水只到肋骨。”顾茗松按着他,“我保证不会让你沾到水。”
  他也挺想洗澡的,但前提是顾茗松出去,对方和光着的自己出现在同一个空间会让他浑身不得劲。
  不只是因为害怕被占便宜,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窘迫和害羞。
  他清了清嗓子:“我自己洗就行了,你赶紧出去吧。”
  顾茗松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凭什么?”
  狼见到肉,还有不吃的道理?
  “我要洗澡,不想给你看!”他抿抿唇。
  “我们都要成亲了,凭什么不能看?”
  他不仅要看,他还要帮着洗。
  说着,顾茗松就拿起了皂角,往他身上擦。
  “你——”他急得不行,慌忙和他去抢。
  呲溜一声,滑溜溜的皂角因为他俩的争夺,掉进了浴桶里,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你!”李折竹怒视着他,“你看你干的好事!”
  顾茗松往里面看了一眼:“我帮你捞出来?”
  李折竹本来想说你想得美,他要自己来,然后他就发现他做不到。
  他的肩上有伤,不能沾水,根本无法弯腰捡皂角。
  他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
  顾茗松见他不说话,就当是他默认了,说罢,就开始脱衣服。
  “你脱衣服干什么?”他脸色爆红。
  “挤进浴桶里给你捡肥皂啊。”顾茗松理直气壮。
  “你还想进来?”李折竹大吃一惊,大惊失色。
  顾茗松此时已经脱得干干净净,抬脚就爬了进来。
  “啊啊啊啊,你出去——”他拼命推搡,“你要干什么!”
  浴桶十分狭小,顾茗松一挤进来,他俩的皮肤难免挨着碰着,他能感受到对方滑溜溜的腿蹭着他的腿,手臂蹭到他的腰,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