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曲簌没料到陈淑妃会把矛头朝向她,一个不注意,踉跄一下,如不是肖政扶的快,肯定会站不稳摔倒。
肖政扶住曲簌,确认她无事后,不满道:“陈淑妃,注意形象。”
曲簌无端被质问,还牵扯到小满,曲簌也起了怒气,冷声嘲讽:“陈淑妃真是慈母心肠啊,二皇子坠马,你来第一时间不关心二皇子的伤势如何,居然只关心是否会留疤。”
曲簌点到即止,没继续说,在场的没一个蠢人,都能明白的。
陈淑妃没理会曲簌的嘲讽,又去问曲济仁是否会留疤,得到一样的回答。
陈淑妃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破口大骂曲济仁是庸医。
哪还有一点宫妃的样子。
肖政先想顾忌二皇子的面子,打算等送走二皇子再惩罚陈淑妃,现在看来没必要,冷声呵斥道:“陈氏,你还要闹到何时?你从进殿到现在,关心过一声二皇子吗?”
肖政的话起了作用,陈淑妃暂时安静下来,然后开始求曲济仁一定要治好二皇子脸上的伤。
先骂后求,加之刚才曲簌的话,连皇后都忍不住同情躺在榻上红着眼的二皇子。
肖政准备让嬷嬷将陈淑妃拉下去,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这时,二皇子开口了,声音很低,语气却很平静,“母妃,你够了。”
肖政的话对陈淑妃是震慑,二皇子的话对陈淑妃就是打击了。
陈淑妃不敢相信听到的,错愕地望向二皇子,“明儿,你……你说什么?”
话一出口,再无收回的余地,二皇子也不后悔,“儿臣说,够了,母妃别再闹了。”
陈淑妃想扑向二皇子,被嬷嬷押住了,陈淑妃不满阻拦的嬷嬷,对嬷嬷拳打脚踢,二皇子觉得前所未有的心累,母妃究竟要闹到何时。
“母妃,不用白费工夫,脸是儿臣故意摔的,留疤是儿臣所愿,就算曲太医能治好儿臣的脸,儿臣也会想方设法留疤的。”
二皇子话音刚落,屋内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宫女太监把头埋地低低的,恐怕火烧到自己身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皇子自毁容貌,是大罪啊。
说出来了,二皇子反而轻松了,“父皇,原谅儿子不孝,儿臣受伤与训练场的所有人无关,父皇不要责罚他们,要罚,就罚儿臣吧。”
肖政眉头紧皱,联想到陈淑妃的反应,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向二皇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心疼又生气。
“何必呢,你是朕的儿子,朕不会不管你,你该与朕说,朕会替你解决的,何必走了一步最差的棋。”
二皇子以为父皇会责怪他,然而,等来是安慰,二皇子再也憋不住了,嚎啕大哭,可怜的样子看得曲簌和皇后都红了眼。
皇后说了进殿来的第一句话,“陈淑妃,你真是造孽啊,好好的儿子,好好的日子,看你作成什么样了。”
陈淑妃面色如纸,不用嬷嬷压制着,也无法动了,“你骗我,肖明,你骗我的对吗?你为何要自毁容貌,你是我生的,没本宫的允许,你凭什么自毁容貌,你小时候不是什么都听本宫的吗?为什么越大越要与本宫对着干。”
陈淑妃先指着皇后,又指着曲簌,“是你们,一定是你们挑拨离间的,二皇子一定是和你们待久了,信了你们的话,才忤逆本宫的,哈哈哈……,二皇子容貌毁了,现在你们满意了,哈哈哈……”
陈淑妃一副疯狗乱咬的模样,连一向好脾气的皇后都骂道:“不可理喻。”
儿子的离心,加上自毁容貌一事,给陈淑妃的打击太大了,陈淑妃不敢对曲簌和皇后出手,居然趁嬷嬷没注意冲上去打二皇子,被二皇子的太监柱子拦住了。
没打到二皇子,陈淑妃嘴上不停地骂着:“打死你这个不孝子,本宫生你养你一场,你就是这样报答本宫的。”
二皇子彻底死心了,陈淑妃的谩骂声回荡着殿中,二皇子面子没有丝毫变化。
柱子不愿看着主子继续委屈下去了,决定不再隐瞒,“皇上,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我们主子心里苦啊……”
柱子边哭边把二皇子这些年在陈淑妃那里受的委屈说了出来,包括昨日陈淑妃动手打了二皇子的事。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陈淑妃想去阻止柱子,有人压着,想动都动不了。
反观二皇子,静静听着柱子说,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
柱子每说一句,肖政脸上黑沉一分,说完,肖政转身踹了陈淑妃一脚,因为带着愤怒,这一脚用了全力。
陈淑妃痛呼一声,趴在地上,久久无法起身。
此时此刻,肖政看陈淑妃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第264章 二合一
陈淑妃还在骂着二皇子,越骂越难听,未等肖政开口,曲簌忍不下去。
蹲下揪住陈淑妃的衣领,脸上全是嘲讽之色。
“陈淑妃,你是真的疼爱二皇子吗?不过是满足你的控制欲和虚荣感罢了,自己满心都是功利,就别把母爱说的那么伟大。”
面对曲簌的质问,陈淑妃一时慌了神,眼神本能的闪躲,不敢与曲簌直视。
恍惚间,她居然从曲氏身上看到了皇上的影子。
隔了好一会儿,陈淑妃稳住了心神,才支支吾吾地反驳:“生恩比天高,我……我生养二皇子一场,他不该听我的吗?我是为了他好。”
曲簌放开陈淑妃的衣领,起身拍拍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笑话,生恩比天高?生的恩是基于养和爱的基础上的,对孩子只有利用,无真情,把孩子当做谋权和满足私欲的工具,生便不是恩,是罪,陈淑妃,你说是吧?”
“我……我……”陈淑妃被问的说不出话来。
然而,曲簌没打算放过她,继续道:“再说了,你养了二皇子多少,你的吃穿用度都是肖……皇上给的,你又拿什么来养的二皇子,喔~,早些年你没得罪敏贤妃的时候,用了敏贤妃不少银子吧,像你这样过河拆桥的人,配谈恩情二字吗?”
敏贤妃是个心里憋不住事的,在昭纯宫吃高兴了,把早些年与陈淑妃的那些事一股脑的说与曲簌听,曲簌心里没嘲笑敏贤妃太单纯,而是彻底厌恶上陈淑妃了。
任何时候,善良和单纯不是原罪,不应该成为一个人被嘲笑的原因。
最应该谴责的是利用他人善良和单纯的人。
多年前的事被翻出来,陈淑妃却没觉得有错,只觉得屈辱,“你……你闭嘴,那是我陪她解闷,任她差遣,她自愿给我的。”
“我看你才该闭嘴。”闻讯赶来探望二皇子的敏贤妃来不及请安就回道:“我差遣你什么了,你是给我洗衣做饭还是端茶递水了,至于解闷,是你天天往我宫里跑的,我逼你了吗?
“不是你在我面前说你有多可怜,家中继母当家,父亲重男轻女,我可怜你,才每个月补贴你银钱。”
“从王府到宫中,六七年间,我至少补贴了你一万两银子有余,还不包括分给你的金银首饰,既然你不识好人心,那把我这些年给你的全还给我,我给你的每一笔钱,你我身边的宫女都是知道的,你休想抵赖。”
敏贤妃骂完,才想起要请安,与曲簌、肖政和皇后娘娘一一请安。
敏贤妃的话让皇后和肖政惊愕,没想到敏贤妃和陈淑妃之间还有这些往事,由此看来,陈淑妃做下的恶事怕只多不少。
这一切,打击最大的是二皇子,他终于明白了,为何突然间敏贤妃不与母妃来往了,为何有一段时间大哥也疏远自己,原来全是母妃造的孽。
听到敏贤妃让她还钱,陈淑妃人懵了,她哪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
“你……你自愿给的,怎还让人还……”
“现在我不自愿给了,你就得还给我,还不起拿咸宁宫的东西抵账,金银首饰这些我都不嫌弃,你赔给我都要。”
“娘娘。”贺嬷嬷拉了拉敏贤妃的衣袖,提醒她说话注意点,哪有在皇上寝殿要账的,而且陈淑妃一看就差不多完了,娘娘要了也是白要。
敏贤妃却不这么认为,当着皇上的面不要一点回来,等陈淑妃被处罚了,更要不回来了。
她要回来给二皇子也行啊,只要能膈应陈淑妃。
“皇上,臣妾求皇上做主,陈淑妃拿的臣妾的钱,是臣妾母亲每月补贴给臣妾的,臣妾不要回来,对不起臣妾的母亲啊。”
随着敏贤妃的话一出,贺嬷嬷恨不得刚才拉住自家娘娘,不要她来。
娘家补贴宫里的嫔妃是常有之事,但哪个与你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的,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而且比起历代皇上,当今皇上已经算大方的了,为何自家娘娘不够用,完全是自家娘娘在家里奢侈惯了,份例内的金银首饰根本不够娘娘戴。
敏贤妃没意识到她的话有何不对,还满脸期待的望着肖政,等待他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