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众人皆竖起耳朵,只见秦忘幽抬起手臂,目光炯炯,直直指向姜月萤的方向。
姜月萤茫然不知所措,眨巴眨巴圆润的眼睛,用纤细手指指着自己:啊?我?
秦忘幽细长的眼睛迸发恶意:“太子妃姜月萤与人私通,罪不容诛!”
“我跟谁私通了?”姜月萤感到匪夷所思,率先反问。
秦忘幽冷笑:“你跟寒衣剑客私会,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看见你送了他一个香囊!姜月萤你敢不敢发誓,说你自己和寒衣剑客清清白白!”
姜月萤露出古怪的神情。
谢玉庭默默鼓掌,哇哦。
在厉声质问下,姜月萤不紧不慢:“我不敢发誓,我跟寒衣剑客确实不清白。”
“今日文武百官皆在,我就实话实话了,”姜月萤缓步走下高台,莞尔一笑,“我就是心悦寒衣剑客,我爱他如痴如狂,非君不可,香囊的确是我送的,我还打算亲手再绣一个给他。”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第80章 打脸何不偷一回欢?
所有大臣面露震惊,怀疑太子妃是不是疯了,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对其他男人海誓山盟,有几条命都不够使呀!
百官冷汗直流,腿抖如筛糠。
而姜月萤泰然自若,冷静自持。
秦忘幽神情恍然,准备好一箩筐的话没来得及逼问,对方就轻而易举承认了。
这是自暴自弃,还是真心对那寒衣剑客爱得深沉,蒙了心智?
果然是个蠢货,为了一个江湖人连命都不要。
不论怎么说,她承认就好!
秦忘幽抬起下颌,细眼轻睨,鄙夷道:“身为太子妃,水性杨花红杏出墙,我若是你,现在就找一条白绫吊死自己。”
语罢,她得意洋洋看向谢玉庭,想看看夺嫡之争的胜者露出恼羞成怒的神情。
自己的太子妃如此不知廉耻,谢玉庭颜面何存,就算日后当上皇帝,这事儿也会在民间传开,遭人耻笑万年!
看他今日还敢不敢袒护姜月萤!
一想到此处,她心中快意无比。
刚得意没多久,秦忘幽觑起眼睛,清晰地瞧见谢玉庭不仅没有暴怒,甚至笑吟吟盯着姜月萤,唇角上扬堪比天边弯月,翘得不得了。
看他的模样,倒像是兴奋喜悦。
又疯了一个?
东宫的人都有病吧。
自己媳妇儿都爱上其他男人了,他还笑得出来?
秦忘幽头晕眼花,皱起眉头,大声嚷嚷:“太子殿下,姜月萤如此口出狂言,你不该治她的罪吗?!”
“治罪?”谢玉庭果断反问,“我家太子妃何罪之有?”
“她说自己心悦寒衣剑客,你没听见吗!”
“孤听得一清二楚,”谢玉庭摇起手里的洒金折扇,眉飞色舞,“今日方知太子妃对孤的情意如此炽热,连如痴如狂四个字都说出口,哎呀哎呀哎呀呀,孤好害羞。”
“这种情意缱绻的话咱们回宫说,在外人面前孤多不好意思。”
姜月萤瞥他一眼,让他收敛一点。
秦忘幽懵了。
满殿大臣更是摸不着头脑。
好半晌,隐约有人回过味儿来,目瞪口呆看着太子殿下。
谢玉庭折扇一收,桃花眼灿烂潋滟:“不错,孤就是寒衣剑客。”
“嚯——”
殿里直接炸开了锅。
谁人不知寒衣剑客在民间声望极高,他接济救助的贫民百姓围起来比长城还长,被百姓称为活菩萨,如此救死扶伤,不求回报的江湖大侠,竟然是东宫的太子殿下?!
曾经的太子殿下纨绔顽劣,走街串巷没个正形,谁又能想到,他在不学无术的同时,还在偷偷接济百姓?
有些早已是太子党的官员昂首挺胸,忍不住骄傲,他们选择的君主果然是最优异,最适合继承大统的人。
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秦忘幽,身形摇摇欲坠,耳朵嗡嗡作响,猛地朝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在地。
不可能……这不可能……
怎么可能!谢玉庭怎么会是寒衣剑客!
她双腿发抖,无数嘲讽和怜悯的目光尽数凝聚在身上,令人作呕。
恨不得剜了这些人的眼睛,凭什么嘲笑她!
本以为是揭穿姜月萤的本面目,到头来,唯有她成了笑话!
秦忘幽大口吸气,喃喃道:“太子殿下,你……真的是寒衣剑客?”
谢玉庭打个响指,玉琅立马上前,双手奉上一柄黑色长剑,剑柄的刻字龙飞凤舞,潇洒至极,清清楚楚写着“寒衣”二字。
寒衣剑客的佩剑,足以证明身份。
秦忘幽浑身瘫软,如同被抽走三魂七魄,悄无声息崩溃。
她一败涂地。
“四皇嫂,你属实是多虑了,孤的太子妃对
我一片真心,怎会移情别恋他人呢?”谢玉庭噙着笑意。
在秦忘幽听来,这是赤.裸裸的炫耀与讽刺。
她抬起腿,原地踉跄。
谢玉庭立马吩咐人扶住她,并关怀道:“四皇嫂精神不济,不如回去和四哥一起养病。”
“四哥有腿伤,日后不必再来上朝。”
秦忘幽呼吸不畅,如同被掐住了脖子。
今夜过后,四皇子府会日渐式微,不复荣光。
她的眼神缓缓扫过大殿内每一位官员,其中不乏当初来四皇子宫殿示好的人,可如今他们纷纷垂首,对她避之不及,生怕沾染半分。
呸。
一群墙头草。
小婢女上前扶住她,小心翼翼说:“主子,咱们快走吧。”
雄赳赳,气昂昂进来,最终灰头土脸离开。
狼狈离殿之前,她扭头看了一眼姜月萤,对方仍旧挂着盈盈笑意,眼睛焕发光彩,明媚得令人嫉妒。
这个人,最终会成为皇后。
姜月萤得到的一切,本该是她的。
她闭上眼睛,终究是不甘心。
……
更深露重,清荷殿灯火通明。
一缕袅袅清风入寝殿,潜入深处。
多少人今夜辗转难眠,而谢玉庭只关心他的香囊。
寝殿床榻之上,谢玉庭抱着怀里的少女,美滋滋问:“你真的打算亲手给我绣一个香囊?”
姜月萤不明白为何有人能心大到如此地步,刚经过荣王谋反,老皇帝病重,接连暴露自己的本性和另一重身份,这家伙居然完全没放在心上。
从回屋开始就追问香囊!
香囊香囊香囊,话里话外都是香囊,生怕自己哄骗他。
哪有帝王满脑子儿女情长呀!
“谢玉庭,你都没有一丝局促或者紧张吗?”
谢玉庭挑眉:“这天下马上就是孤的了,我紧张什么?”
“该紧张的是那些贪官污吏,他们就要倒霉了。”
姜月萤弯起唇角:“我相信梁国会越来越好的。”
谢玉庭低头亲亲她的脸颊:“孤日后连偷懒的机会都要被剥夺,你还不趁着这个关头,好好陪孤放松一下?”
“怎么放松,给你按摩?”姜月萤下意识伸出手。
谢玉庭把她按倒,笑得不怀好意,俯身凑近,炙热呼吸喷薄少女白嫩的颊侧,染红一片肌肤。
忍着痒意,她软软问:“我给你按肩?”
谢玉庭摇摇头,意有所指:“孤给你按摩。”
姜月萤眨眼,羞赧一笑:“也行。”享受一下太子殿下的亲手侍奉。
“不用手按。”他的手抓住她的手,往下拉。
姜月萤茫然不知所措,一声疑问还未出口,自己的手就触碰到火勺热。
瞬间意识到对方要用什么按。
呼吸一滞,她的面颊脖颈耳垂红成连绵的霞,声音颤抖:“你、你、你想按哪里?”
“你说呢,”谢玉庭笑得狡黠,颇为流氓地在她耳畔吹了口气,“自然是最软的地方。”
谢玉庭笑吟吟:“孤的按摩技术一绝,保证太子妃舒服,要了还想要。”
闻言,姜月萤羞成一团,结结巴巴:“你成天哪来那么多花言巧语,说的一本正经,实则……实则……”
话音未落,一个温情的吻覆上唇.瓣,堵住她的话语。
谢玉庭衔住她的唇角,用齿尖慢慢轻磨,芬芳的桂花清香被榨出来,带着丝丝缕缕的甘甜,惹人沉醉。
少女柔软的双臂勾住男人脖颈,回应他的亲吻,二人唇齿纠缠,发出渍渍的声响。
他舔着她的唇.瓣,嗓音蛊惑:“该按摩了。”
姜月萤骤觉身下一凉。
有什么东西被丢了出去。
月亮高高挂在天际,飘进寝宫一抹皎洁,榻前脚凳上丢着小衣寝裤,渐渐散去温热。
床幔轻扬,姜月萤躺在榻中央,被谢玉庭伺候得泪眼婆娑,娇口耑连连。
姜月萤怀疑谢玉庭永远不知疲倦,今夜刚打过仗,还不够过瘾,回了房还要继续打。
忍不住小声嘟囔:“贪婪……”
谢玉庭欣然接受,咬住她的耳垂:“只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