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谢玉庭在她颈侧落下一个个吻,尖锐的齿牙叼住一小片薄薄的肌肤,故意狠狠咬了一口。
  “嘶……”姜月萤轻声呼痛,被咬过的地方酥麻难耐,甚至想要更多。
  宽大的手掌长驱直入,扌尞开单薄衣襟,挑开系带,双手如同灵活的鱼。
  床帐外的风缓缓吹拂。
  不经意间,衣裙丢在了地上,连带小衣衬裙,全部堆叠在一起。
  突然有点凉,她抖了一下,谢玉庭立马把她圈得紧紧的。
  姜月萤低吟一声,全身泛起绯红。
  她的眼睛早已迷蒙,水雾氤氲眼眶,湿漉漉的好生可怜。
  “感受到了吗?”他拉住她的手。
  姜月萤眼睛倏地睁大,意识到什么,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对劲儿,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她挣扎着要起身,谢玉庭不明所以,由着她撑起上半身,只见少女的眼神直勾勾盯着那处,脸若桃花泛滥。
  谢玉庭亲了亲她,低声问:“怎么了,还非要看个清楚?”
  姜月萤眼泪吧嗒一下掉下来,突然就哭了。
  “?”谢玉庭赶忙哄道,“你哭什么?”
  姜月萤又偷偷瞥了一眼,咬紧唇瓣:“你怎么跟其他男人不一样,你的太……夸张了。”
  “你还见过其他男人的?”谢玉庭眼睛倏地一眯,危险十足。
  “不、不是,是在避火图上见过……”
  谢玉庭深吸一口气:“所以你是吓哭的?”
  姜月萤不好意思承认,但是又没做好准备,怕到时候很痛,只好说:“再等等吧,我……怕吞不下。”
  话说的容易。
  谢玉庭额头青筋直跳:“你要扔下我不管了?”
  她本就理亏,圆房是她主动答应的,到头来又退缩,换谁都会生气……得亏是谢玉庭脾气好,不然已经当场翻脸了。
  于是姜月萤也顾不上什么廉耻,在谢玉庭小腹轻轻落下一吻,难得撒娇:“求求你了……”
  撒完娇,她双颊通红,抱过旁边的软枕把脑袋捂住,彻底没脸见人了。
  空气瞬间安静,姜月萤不敢看谢玉庭的表情,也不明白对方为何不说话,真的生气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嘛……
  她忐忑不安,挪开软枕,露出一条缝偷看谢玉庭,结果就瞧见谢玉庭缓缓……
  昏暗中,他的轮廓蒙上一层薄纱,低了下去。
  姜月萤惊得差点瞪掉眼珠子,紧接着,脑内炸开烟花。
  “别,谢玉庭……”
  对方充耳不闻。
  有风吹过,轻轻晕开一大片羞赧。
  明月西沉的时候,姜月萤如在梦中,眼睛红润得像兔子。
  迷迷糊糊瞅着他,只见谢玉庭露出轻笑,转而亲了亲她的耳朵。
  很轻盈,很珍重。
  姜月萤回神,嗓音软糯:“谁让你……都不……”
  “我家小公主这么爱干净,自然是最香甜的,”谢玉庭笑着,“这回先放过你,下次可别想跑了。”
  怎么什么腻歪话都往外说,姜月萤红着脸,羞得不成样子:“我……下次一定不临阵退缩了。”
  对方为了她连这种事都能做,反观她,圆个房推三阻四的,实在太不应该。
  谢玉庭把锦被往两人身上一盖,搂着她安慰:“夫妻间的事儿,愧疚什么,不过下回你可得好好哄我,不然孤就要闹。”
  姜月萤点头,依赖地蹭了蹭。
  ……
  翌日,上朝的大殿之上。
  在提到皇陵失窃一案的时候,工部的孟侍郎突然站出来,说自己有办法找出幕后盗贼。
  此言一出,满朝惊讶。
  孟侍郎成竹在胸:“启禀陛下,臣怀疑此事乃是内贼所为,当初工部在重修皇陵的时候,臣曾在各个陵墓砖石之间涂上了特殊的粉末,此粉乃江南香阁秘制,能够留香半载,哪怕雨水冲刷亦不会变淡。”
  梁帝颇为讶异:“你的意思是,这盗贼脚底会留下这种香气?”
  孟孺惠此人做事一板一眼,从不说谎,众人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不错,”孟侍郎刚正不已,“只要让工部所有官员和看守皇陵的官员一验便知。”
  有官员立马绷不住:“看守皇陵的侍卫验就罢了,凭什么工部也要验?”
  第60章 发落贬为庶人,流放渚南
  “因为工部最熟悉皇陵的构造,想要偷运陪葬品,必然对皇陵的路线了然于心。”孟侍郎严肃道。
  梁帝颔首,认同他的说法:“此事交给孟卿全权处理,但凡查到可疑之人,直接移交刑部严审,若有不配合者,一律视为抗旨。”
  “臣领旨。”孟侍郎叩谢。
  下朝后,孟孺惠带着一条嗅觉灵敏的黑犬前往工部,挨个查验,把里面的三皇子党全部逮了起来。
  一时间,人心惶惶。
  谢欲遂在府邸怒火滔天,杯盏茶具摔得咔咔作响,他的心腹尽在工部,如今竟被一锅端了!
  里面有几人根本没有参与盗窃皇陵,更遑论脚底沾上什么破香粉,分明是孟孺惠这个王八蛋故意为之。
  这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
  孟孺惠向来假清高,到底是谁收买了孟孺惠为他办事,甚至撒下弥天大谎,不惜犯欺君之罪也要害他,谢欲遂双眸赤红,握紧拳头,是宣王吗……
  除了他的好二哥,他实在想不到谁能有如此心术。
  如今他的人皆进了刑部大牢,想要
  全部灭口难如登天,到时候几十道大刑一上,谢欲遂可不认为他们能守口如瓶,不供出自己。
  明日上朝,就全完了。
  他在屋内反复踱步。
  没关系没关系,父皇向来最疼宠他,只要他诚心请罪,大不了像老四一样被禁足个一年半载,总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谢欲遂花了一宿的功夫打腹稿,还不忘揉红自己的双眼,装装可怜。
  天微明,谢欲遂惶惶不安上殿。
  刑部的人办事雷厉风行,连夜审问所有疑犯,将他们分开审问,最终每个人都指认三皇子,无一例外。
  梁帝果真震怒,从龙椅上站起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谢欲遂。
  好啊,他最看重的儿子,竟然是个不敬列祖列宗的混账,这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过,谢欲遂竟愚蠢至此!
  谢欲遂跪地不起,流尽了眼泪。
  其他官员不敢求情,皆低头不语,唯有宣王谢羽桐顶着天子之怒,为他求情道:“父皇,三弟也是一时糊涂,求父皇从轻发落。”
  “三弟一向恭敬仁孝,勤勉克己,朝中大臣皆可以作证,就连坊间也时常称赞三弟的仁心,今日之事,他必定是受了人蛊惑!”
  “求父皇息怒。”
  梁帝瞬间变了脸色。
  宣王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恶心得谢欲遂想当朝翻脸,这就是他的好二哥,看似求情,实则提醒父皇民间流言之事,让父皇更加猜忌于他。
  好心机好谋略,谢欲遂咬碎了一口牙,恨不得将宣王碎尸万段。
  在一旁的谢玉庭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看他们狗咬狗,好不自在。
  众人还在猜测梁帝会如何发落三皇子,岂料侍卫来报,有个七品小官要状告三皇子,如今正跪在殿外。
  梁帝本就头痛欲裂,对着侍卫吼:“状告皇子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侍卫跪地不起:“启禀陛下,席大人说……说三皇子殿下害死了杜老太傅,请求陛下明鉴!”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杜老太傅不是辞官回乡了吗……”
  “到底怎么回事?”
  曾经的杜老太傅门生们,再也没了看争储热闹的心情,全部下跪求梁帝让席倪上殿,将此事一五一十说个明白。
  梁帝迫于压力,只好宣席倪上殿。
  席倪双手还在发抖,他的品阶太低,轻易见不得圣上,可是他不把真相说出来,杜老太傅就会无辜枉死,他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众人目光如炬,死死盯在他身上,尤其是三皇子谢欲遂,满脸不可置信。
  在无数视线下,他参拜当今圣上,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封血书,呈上。
  血书是他去柳州的时候,杜老太傅的夫人所写。
  这封血书有可能要了他的命,可他仍旧义无反顾把它从柳州带来京都,只为让天下人看清三皇子的真面目。
  三皇子乃梁帝最宠爱的皇子,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如此歹毒之人登上帝位!
  梁帝读完老夫人的字字泣血,失望地看向谢欲遂,谢欲遂最会揣度他父皇的心意,只一眼,他就能明白一切,父皇彻底放弃他了。
  天命流言和偷盗皇陵,再加上谋害老太傅,处死他都不为过。
  百官大气都不敢喘,心想从今日起,朝堂局势怕是要大变天了。
  梁帝坐回龙椅,沉声道:“皇三子谢欲遂,盗窃皇陵,谋害帝师,即日起黜其宗室,贬为庶人,流放渚南。”
  谢欲遂耳中轰鸣作响,表情尽数碎裂,变得绝望、狰狞、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