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哪里来的勇气说出那些话?
  秦夜阑抬手抹了一把脸,又扯起嘴角笑了两声,硬生生被时漾给气笑了。
  说他身材不好,他身材不好,他身材不好……
  笑话。
  当天深夜,所有人都睡了之后,秦小少爷摸黑去了楼下的健身房,撸铁撸到半夜三点。
  —
  时漾回到自己房间往床上一躺,美滋滋地回味了一下秦昼腹肌的手感,然后开始反思自己。
  【阿8,你说我大部分时候是不是欠欠的啊?】
  系统:【小部分时候也欠欠的。】
  时漾:【……】
  时漾很严肃:【你惹到我了,我不会再跟你好了。】
  晚上十点,时漾兴冲冲地跑到楼下去,又开始呼唤王妈。
  “王妈王妈王妈,我的木薯羹做好了没有啊?”
  王妈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这大馋小子一天到晚跟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嘴巴肿成那样都没个消停的时候。
  她从冰箱里端出一碗已经煮好的木薯羹,重重地放在时漾面前,双手叉腰,“时少爷,吃吧。”
  “王妈,你又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女孩子要温柔点……”
  王妈:“赶紧吃,别逼我扇你。”
  “……”时漾看着王妈那高大粗壮的体格,乖乖巧巧地应了一声,开始吃宵夜。
  由于提前冰镇过了,木薯羹冰冰凉凉的,口感软糯清甜,味道很好。
  时漾一口气吃了大半碗,吃着吃着突然想起还有正事儿,攻略王妈。
  他吸了吸鼻子,肩膀开始颤抖,喉咙里发出小声的哽咽。
  再一看,眼眶都泛红了。
  这下可把王妈给整不会了,她见惯了时漾嚣张跋扈的嘴脸,还没看过他哭鼻子。
  “你……你这是突然干什么?”
  就算木薯羹再好吃,也不至于把自个儿吃得感动哭了吧。
  “呜……王妈,”时漾抬起一张白皙的脸,泪眼汪汪地看着王妈,抽抽嗒嗒地说:“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妈妈。”
  王妈:“……”
  时漾继续抽抽嗒嗒,“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我妈妈她也会给我煮木薯羹,你煮的味道跟我妈妈的一模一样,呜呜……”
  时漾说着说着,突然就张开双臂抱住了王妈的腰,扑进了她怀里,眼泪还往人衣服上蹭。
  王妈难得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把人推开还是怎么的。
  哭归哭,别往她身上蹭眼泪啊,多埋汰。
  “不是,你先松开!”
  时漾抱着王妈不撒手,仰着一张泪眼朦胧的脸,眼巴巴地望着她。
  “王妈,我好想我妈妈啊,你能当我表妈吗?”
  “呜呜呜……”
  时漾一边嚎一边掉小珍珠,余光里不经意瞥见不远处站着一道身影。
  男人手中端着水杯,修长颀长的身姿站在那儿,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正安静地往他这边看过来。
  看一场沉浸式表演的好戏。
  时漾吸了吸鼻子,默默把脸扭向了另一边,抬手猛掐自己的大腿。
  “呜呜王妈!”
  第20章 失去贞洁的男人要不得
  时漾想躲着秦砚川,偏偏王妈这时候也看到了秦砚川。
  王妈使劲儿把黏在她身上的时漾给推开,“秦爷,这么晚下来有什么事吗?”
  秦砚川扫了眼此时正背对着他,似乎在抹眼泪的年轻人,颇为贴心道:“没事,你们继续。”
  说完就走了。
  时漾这才松了一口气,又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来,哭哭啼啼喊着王妈,伸出两根手指捏着她的衣角,轻轻扯了扯。
  “王妈,反正你一把年纪了也没有结婚,你就认我当你的表儿子吧,好不好嘛。”
  说实在的,时漾的长相本来就好看,安安静静的时候看着还有几分乖觉。
  搭配着那双眼尾微微下垂的小狗眼,仰着脸,红着眼圈,眼巴巴地看着别人的时候,无辜又楚楚可怜,让人为之动容。
  王妈一时之间被他给蛊惑了,不由心软了下来,正准备开口说两句的时候,时漾又继续道:
  “王妈,你这买卖绝对不亏,以后我给你养老送终,要是不想活了我也给你拔氧气管。”
  王妈:“……”
  王妈:“再说一句,别逼我扇你。”
  时漾失落地哦了一声,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低头擦擦眼泪。
  王妈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抬手粗鲁地揉了揉时漾的脑袋,语气似乎放缓了些:
  “行了行了,赶紧吃你的木薯羹,少烦我。”
  说完这话,王妈立刻转身大步往外面走去,生怕再被时漾给缠上。
  她搓搓手臂,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也不知道那死小子想玩什么花样。
  任务总算是有了点儿进度,时漾擦干净眼泪,暗搓搓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继续吃木薯羹。
  吃完了宵夜,他正准备回房间,走到半路突然碰见了迎面走来的梁管家。
  这大晚上的,梁松寒依旧一丝不苟地穿着西装三件套,戴着白手套,走过来的姿态端正又做作。
  时漾脚步骤然停下,他的眼眶还红着,眼睫湿漉漉的,眼珠子随着心思一转,又开始抽抽噎噎。
  在梁管家走过来的时候,他立刻泪眼朦胧地看过去,扯住了对方的衣袖,同时扯着破了音的嗓子情真意切地喊了一声:“梁管家!”
  “时少爷,请自重。”
  “梁管家,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呜哇……”
  “我想我爸爸了,还突然觉得你长得有点儿像我爸爸,你能不能……”
  “时少爷,我今年才三十五岁。”
  梁管家无情地打断了时漾的施法,同时推开他拽着自己衣袖的手,一边整理着袖口的褶皱,一边道:
  “所以,我当不了你的表爸,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
  时漾小声哔哔:“那咋了,我今年十九,你当年要是努努力,说不定就能生了。”
  梁管家看他一眼,语气刻板:“时少爷,我是男人,就算再怎么努力也生不出孩子。”
  时漾:“……”有道理。
  梁管家说完这话,便继续往外面走去。
  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出去干什么。
  时漾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努努力,就算不能让梁松寒当他表爸,也得当个表叔表哥什么的。
  于是,时漾转身往洗手间走去,往自个儿脸上洒了几滴水当作眼泪,站在入门玄关处等着他未来表爸回来。
  几分钟后,别墅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脚步声传来。
  时漾伤心地低着头,先嚎了一嗓子,“梁管家……”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梁管家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一个年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青年。
  青年的打扮颇为讲究,穿着黑色长裤,颇有设计感的丝质衬衫,领口松松敞开着,露出白皙的胸膛和半截锁骨,还坠着一条锁骨链。
  那张脸也长得秀气俊雅,身姿如竹,气质不俗。
  时漾看着那人,那人也在看着时漾,青年的目光停留在时漾那张因为过敏而红肿的嘴唇上,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问:
  “梁管家,这位是?”
  他声音也好听,听起来温温柔柔的。
  梁管家并不打算解释时漾的身份,只回了这么一句:“秦家的客人。”
  “许先生,走吧。”
  时漾站在原地,目送着那位许先生跟在梁管家身后,往里走去,他也悄没声地跟在了后面。
  没多久,那两人走到了电梯前,乘坐电梯前往三楼。
  三楼,目前只有秦砚川一个人住。
  时漾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冒出了一个念头,趁着梁管家不在,他悄悄上了楼梯,往三楼走去。
  乍一看,三楼没什么特别的,格局跟二楼差不多。
  时漾躲在角落里,正好看见梁管家带着许先生停在了某个房间前,敲了敲门道:
  “秦爷,人到了。”
  没多久,梁管家打开了房门,徐先生走了进去。
  房门关上,梁管家也随后离开了三楼。
  时漾古怪地盯着那道紧闭的房门,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秦砚川的记忆。
  据说,有钱的男人都有那么一个特点,身边的情人特别多。
  据说,秦氏集团的秦爷在A市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花心,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这么些年从来就没有断过。
  也就是说,那姓许的是秦砚川的情人。
  情人大晚上的进了秦砚川的房间,那还能做什么?
  时漾蹲在角落里,心痛地捂着自己的胸口,他受伤了,真的。
  秦砚川长得那么合他心意,居然是那样的人。
  扣分!他要扣分!
  俗话说得好,失去贞洁的男人要不得。
  而且,秦砚川情人那么多,肯定虚得很。
  时漾捂着自己的小心脏,黯然神伤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