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温存后的老婆起来做早,夜宵,还穿的是真空风衣,这个场景大概是所有男人心中最温馨的NO.1。更何况这还是蒋行从另一个小贱人手里抢回来的失而复得,这令翻滚的爱意中,增加了胜利者的快感。
  他甚至转眼就把自己刚刚的失败丢至脑后,心猿意马的去抱陈珂的腰,刚好蛋液在热油中炸了一下,陈珂连头也没回,伸手精准打击:“你别进来。”
  蒋行捂着被打的手,不可置信,目瞪口呆。
  你之前给那个趁虚而入的小三做饭时,你可没让他出去,你不仅没让他出厨房,你还让他进去,你们还玩了和我都没玩过的play!
  凭什么我就得出去!
  衣服磨身,腿脚发软,陈珂哪里顾得上蒋行的心理活动,闷头做好夜宵后,一回头就是蒋行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的样子,手里抱着的被子都擦不干他的泪水,洪湖水浪打浪也比不上他的流速。
  蒋行觉得自己哭的可怜可人,实际上是那张纯男性化的脸故作哀怨,清晰的轮廓流不出来温婉的美,反而有种不伦不类扭曲鬼面感,看得陈珂一阵哆嗦。
  随后他擦着眼泪,极度哀怨的问:“你是不是还是放不下那个贱人?”
  陈珂大半夜被这惊悚的画面吓到失语,这简直比床头站了个人还恐怖。
  他就犹豫了一会儿,蒋行的眼泪掉的更大,脸上也更绝望,他甚至特别狠心的通知:“我以后给你做饭,再也不会笑了,你永远也吃不到我快乐做的饭,这是我对你的惩罚。”
  “………”
  “我快乐的时候,给你做的饭菜,你觉得是奖励吗?”
  陈珂站在原地,面无表情,身上的风衣漫延下去,变成吞噬人的黑雾,刚刚做好的鸡蛋饼没有热气的躺在餐盘上,透出被砸碎瓷片拼凑起的冷感。
  陈珂低下头:“我难道就是你的保姆吗?”
  这句话变成锁链,倏忽缠绕过来,拉着蒋行下坠,他在窒息中醒来,旁边躺着蜷缩的把脸都裹进被子的陈珂,他睡着了。
  蒋行伸过去试图触碰的手,僵在半空。
  他狠狠握紧左手,指尖挑开掌心还未结痂的伤口,刺痛和鲜血让他明白,这是现实,不是幻觉。
  蒋行无声的大口喘息,看着身边隆起的被团,感受着疼痛,近乎自虐的凌迟自己:他给不了陈珂幸福,哪怕在梦里,他都没能让陈珂吃上一口他做的饭。
  此间长夜难明,于是蒋行学会了做饭。
  过去的回忆,变成了今日的菜谱,蒋行等到天明后,轻手轻脚的起身去了厨房。
  在新的家里,他不用再带监控下楼,所有的房间都在一个平层,陈珂无论干什么,都会有动静传过来,他没关厨门,时刻留意着陈珂的需要。
  陈珂也陪着蒋行睁眼到天亮,他假装没注意到蒋行起身,等到对方离开后才再次睁眼。
  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床上,身旁还有余温,手指摸着残留的热气,陈珂漫无目的的想,他曾经想要的家不就是这样吗?
  一个全心全意,只有自己的伴侣,蒋行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非陈珂不可的人。
  陈珂想要每天能见面的安全感,想要不会被人打扰的空间,蒋行推掉一切工作陪着他。
  陈珂还要不加掩饰的爱,说出口的坦白,哪怕傲娇如蒋行,也亲口承认了沦陷。
  谢焕成给他的,蒋行给了。谢焕成没有给他的,蒋行依旧给了。
  可为什么,陈珂茫然的发现,在蒋行祈求般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他还是不能给对方答案。
  一个连自己都没看清的人,如何给别人答案。
  他们究竟,是谁在驯化谁?
  蒋行站在锅前,拿着木勺机械的搅动着米汤,厨师和他讲过,这样熬出来的米汤会更浓更好喝,一只手横过来关掉了火,蒋行今日走神到都没有发现陈珂出来。
  他穿着围裙,举着勺子,显得有些傻的看着穿戴整齐,甚至穿好运动鞋的陈珂,心头涌上绝望:“粥,粥还没好。”
  粥还没好,早餐也还没吃。
  陈珂拿过他手中的勺子,解下围裙:“今天不在家吃早饭,我们出去吃。”
  没有出行计划的蒋行,脸上露出茫然:“出去?”
  陈珂拽着他走出厨房,回头露齿一笑:“走啊,我带你去买领带。”
  第92章 求婚
  沉疴成疾92求婚
  “这领带要我两万?!”陈珂听见价格,收紧的手指差点扭断蒋行的手,他不是没见过奢侈品,但他一个老师更没见过这么回收资本资金流的奢侈品。
  失言的陈珂,拳头放在唇边咳嗽两声,面对导购的温柔一笑,“我再看看。”
  货都是现调的,陈珂的话明显是婉拒的意思,为蒋行清店的柜姐站在原地,礼貌回应:“好的。”她的笑容乃至眼神都没变一下,这是为VIC服务的基本素养。
  陈珂转身拉着蒋行靠头吐槽:“这领带里面镶金线吗?镶金线都不能这么贵,这点布料要我两万?!”
  蒋行看着他眼睛瞪的大大的,声音小小的样子,忍不住想亲他一口,陈珂一巴掌扒拉开他的头,对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导购歉意的笑笑,示意自己还需要一会儿单独的空间,随后又把蒋行的头,双手捧着转过来:“你认真听我说话。”
  蒋行的头被固定,不能点头,他放松脖子的力气,整个人都要撞进陈珂的怀里:“嗯,我认真听了,你刚说这领带没用金线织。”
  陈珂捧着他说悄悄话:“这不是重点,算了,你非要这个牌子吗?”
  是不是这个牌子其实不重要,陈珂就算是出去捡个绳子给他,蒋行都能快快乐乐的拴在脖子上。
  但陈珂现在跟他在一起,吃的喝的玩的都不用到他花钱,那他存钱干什么,上次陈珂存钱的时候,可是背着蒋行差点跑掉。
  男人没有能存下钱的!他的钱在哪爱就在哪,他不把钱花在家里,就一定会花在外面的小三身上。
  蒋行打定主意,就是要掏空陈珂的钱,每一分钱。
  他采取怀柔政策,并不强要,被陈珂质疑后低眉抿嘴,一副全听陈珂的样子,嘴里却小声为自己争取:“人生路易,事业威登。”
  这幅可怜巴巴的小委屈样,直击陈珂柔软心脏:“这就是营销的厉害,有多少人冲这句词,为情绪价值买单,但这真不值得。”他硬着心肠,还在负隅顽抗。
  蒋行不说话了,把头从陈珂手里抬起,站直瞥陈珂一眼,又看了一眼柜台那条领带,转过头后瘪着嘴叹口气:“听你的。”
  他这个样子哪里是听话,分明是不情不愿的妥协。也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样的契机,让蒋行打通了任督二脉,某一天起,遇到不合心意的事情,他再也不对着陈珂大吼大叫,也不闷着偷偷哭泣。
  就当着陈珂的面,不反驳不质问,一句:“全听你的。”后默默低头,十足十的温顺听话,如果没有每次陈珂看过去,都能看到他挂在下巴上的水珠的话,就更好了。
  假如蒋行大吵大闹起来,陈珂多的是对付熊孩子的方法,正好能拿来治治他的嘴硬傲娇,但偏偏对方不按常理出牌,顶着那张脸不声不响的坐在他旁边,眼巴巴的盯着他想要但没得到的东西。
  陈珂怎么可能不抓狂,他一狠心一咬牙:“非要这个吗?”
  蒋行听出点意思,知道自己的软磨硬泡有了效果,于是依依不舍的再看一眼领带,故作矜持的抬眼望他:“我没有很想要的,不买也没事,我们走吧。”
  绝杀。
  这句彻底把陈珂逼进了死路,他咬咬牙,下定决心扯住了蒋行的手腕:“不买这个行不行?我带你去买金子。”
  前半句让蒋行凋谢,后半句令蒋行回春:“同等价值?”
  陈珂狠狠心:“同等价值!”
  蒋行美滋滋的被陈珂带去了金店,再出来时,两个沉甸甸金灿灿的镯子,分别戴在蒋行左右腕上,他把镯子戴在衬衫上,美滋滋的对着阳光看了又看。
  陈珂可没心情注意他的炫耀,呲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的钱包,心都在滴血。
  果然美色误国,蒋行进去后直奔大件,从几个柜台中挑了一只金镯,拿出来后左右手比划一下,觉得戴在哪只手上都好看。
  拿不定主意后,盯着陈珂的眼睛,徐徐念了句:“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陈珂看着那双在他面前总在流泪的眼睛,现在盛满被偏爱的小得意,在人群中抬着下巴看向他,连眸光都在开屏。
  不由自主的,陈珂把卡递了出去。
  等回过神,短信到账显示已扣除四万三千二,包装和发票都没要,蒋行直接把镯子套在西装上,举着手凑到他鼻子前,迭声问他:“好不好看,配不配我?”
  存款一下去了三分之一,三分之一啊!哪怕蒋行此刻手腕上挂着两块破铁,陈珂也得睁着眼夸:“好看,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