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闻培直直地朝外走,陈复年刚抬起手,想让他别出来,人已经站在他跟前,陈复年微一挑眉,“怎么还把碗筷带出来,现在回去吃饭,不然回去只能吃面条了。”
  闻培抿着唇,没来得及说什么,赵良吉看到他们站一起,上前两步招呼着他们进来:“那个帅小伙,你也进来吧,正吃饭呢。”
  陈复年吃过饭,自然要推辞,不过被老板注意到了,还一直站外面不好,跟着闻培一起进去了。
  陈复年走进去,微微笑着问:“他没给您添麻烦吧,他有什么不对的直说就行,我也能教他改。”
  “没,能添什么麻烦。”赵良吉呵呵笑道:“干活认真还细致,没啥毛病。”
  “那就行。”陈复年说。
  吃完饭,赵良吉大手一挥便放人了,闻培第一天上班得以圆满结束。
  想着让闻培记记路,陈复年没骑车,两人在路边不紧不慢地走,权当消食了,在陈复年的寻问下,闻培开始分享今天的日常,“削土豆,洗盘子,吃饭,洗盘子,睡觉,洗盘子……”
  陈复年微微点头,“伸手我看看。”
  闻培扭头,眼神有些不解,但还是伸出手;走到一个有光的地方,陈复年抓着他的手指,垂眸看了会儿。
  闻培的手今天一直在泡水,指尖有些发皱泛白,不算严重,他不怎么在意,反倒说:“陈复年,你的手好凉。”
  陈复年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一反常态地要求:“那你帮我暖一会儿。”
  闻培脚步微顿,眉梢眼角的得意劲藏不住,偏偏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好像十分勉强:“好吧。”
  他扣住陈复年的手,掌心挨着掌心,手指触着手指,尽量放大接触面积,源源不断地传递着温度。
  闻培的手长时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自然越来越凉,他感受到了,甚至有些着急,抓着陈复年的手要往自己口袋里塞。
  陈复年却反过来将他的手带进自己口袋,“摸到了吗。”
  “这是什么?”
  “闻培的奖励。”
  棉花糖不能久放,今天给闻培的是满满一口袋的巧克力糖。
  *
  接下来一周,陈复年和孙天纵最后进的一批皮鞋开始清仓,价格上调低了不少,最后剩了一些断码的鞋不好卖,好在没折手里太多。
  两人最后清帐,不到三个月赚了差不多两万,分到陈复年手里也有小一万,三个人还吃了顿散伙饭,孙天纵可劲拉着陈复年拼酒,结果最后醉得是闻培,舌头捋不直了脸上却没有一点红晕,听话的不得了,陈复年说什么都乖乖点头,看得孙天纵一脸稀奇。
  这一周里,闻培通过了他的“试用期”。
  赵良吉没什么可挑的,这几天闻培的表现他看在眼里,加上长得好看又有点小缺陷的男生,似乎格外招人心疼,要是不留下,他老婆这一关都过不去。
  闻培熟悉了去饭店的路,自己能独立上下班,陈复年给他配了把出租屋的钥匙,之后中午休息的三小时,让闻培可以回去午休。
  陈复年看来,一切在往好的地方发展,闻培却越来越烦闷。
  原因无他,现在闻培八点多起床,陈复年已经出门,接下来更是一整天见不到,一直到晚上九点半他下班回去,两人才能说得上话。
  因为这件事,闻培对这份工作愈发不满,甚至觉得还不如去乞讨,谁料他说出自己的想法,陈复年不仅不支持,还面无表情地凶了他一顿。
  闻培气得不行,他不肯承认是自己想陈复年想得食不下咽,又不能换掉这份工作,只好在其他方面做功夫。
  比如陈复年发现,最近闻培睡觉时间晚了不少,平常晚上十一点多该喊着睡觉的人,现在硬生生要熬到将近凌晨一点。
  最开始陈复年没有发现,毕竟他通常零点一过准时睡觉,是闻培不睡觉的这段时间太不老实,手肘撑在枕头上,一会儿抓抓陈复年的头发,一会儿碰碰陈复年的鼻梁。
  然后陈复年就会被他闹醒。
  这天晚上又是如此,闻培的一根手指,从陈复年的嘴唇划到喉结,一路往下来到胸膛的位置,末了,他似乎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伏下脑袋,耳朵轻轻贴上去,听到一阵阵平缓而有力的心跳。
  “你在干什么。”
  陈复年懒洋洋地掀开眼皮,嗓音略带沙哑:“别玩了,听话。”
  闻培拒绝他:“我不要。”
  陈复年的困意逐渐消失,眼前是闻培模糊昏暗的轮廓,他的语气低沉:“为什么不睡觉?”
  闻培支起脑袋,说话吞吞吐吐:“不困……不想睡觉。”老天爷似乎看不惯他撒谎,紧接着他就不受控地打了一个哈欠。
  陈复年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闻培气哼哼道:“我难受,不舒服。”
  “你过来。”陈复年忽而笑了一下,在黑暗中显得晦暗不明,“教你一个好玩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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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我不要!”
  昏暗不清的夜色中,闻培脸上微微发烫,一副抗拒又嫌弃的表情,想不到陈复年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他以为陈复年要说什么好玩的事,结果陈复年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碰到自己,还说什么自己拿着上下动一动。
  闻培当即把陈复年的手甩开了,漂亮的眼睛受惊了一般圆圆地瞪大,面红耳赤地呵斥他:“我才不会这样!你也不准,不要脸!”
  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的陈复年:“……”
  陈复年勾起右侧的唇角,淡淡撇了闻培一眼,呵呵一声冷笑。
  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一个多正气凛然的人,如果陈复年没有每天半夜、早上被抱着勒着,磨他的后腰、腿侧的话。
  “不要脸怎么了。”陈复年面无表情地开口:“管的真多,你不喜欢算了,我摸我自己有问题?”
  “你——”闻培胸膛起伏不定,嘴唇微微张开,想反驳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只得干巴巴重复一遍:“……就是不要脸。”
  陈复年着实气笑了,这逼玩意儿占了他多少便宜,睡着的时候就不说了,清醒时那双爪子也没少往他身上摸,结果让他摸自己,小嘴叭叭的开始骂他不要脸?
  装,真能装,我看你能装多久。
  陈复年咬牙切齿地想,他盯着上方模糊的身影轮廓,转怒为笑,泄出一声短促的轻嗤,伸出长臂忽而往下探去,精准地抓住。
  “你、你……你干什么!?”身处在黑暗中,闻培看不见,可身体的感受分外清晰,他的瞳孔微微扩大,本能地想逃离那双手,稍一往后仰,却被一股蛮力猛得推倒。
  陈复年迅速地调换位置,撑在闻培上方,膝盖压住他的两条长腿,不要脸的手再次覆上,甚至拉开两层阻碍,嗓音却极为冷淡:“别乱动。”完全听不出是在干这种事的人。
  闻培眼睛瞪得更大了,长而弯的睫毛簌簌地颤动,看不见的地方,耳廓红的能滴出血来,他恼羞成怒一般,又开始你你你个不停,就是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复年的手法相当粗糙,和温柔没有半点关系,可即便这样,也让某个振振有词的人,迅速有了不要脸的反应。
  闻培彻底不说话了,死死咬住下唇,原本淡色的唇瓣被咬出艳色的绯红,而后长臂一把搂住陈复年的脖颈,泄愤似的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陈复年随着他的动作伏下腰,无声地勾起唇,薄唇几乎贴上闻培耳畔,语气带着淡淡地戏谑:“shuang吗。”
  闻培不肯说话,羞恼地要捂住陈复年的嘴巴,被陈复年偏过头躲开,他便蛮横地要求道:“不许你说话……”
  陈复年微微一笑,真得没再开口,室内的寒冷完全影响不了被子下的热潮涌动,闷热不透气的环境下,两具修长健硕又富有美感的身体,上下直面地相对,传递着灼热的体温。
  闻培定定凝望着陈复年,黑夜中也亮的惊人,他似乎忘却一切,专注体会这种诡异又舒适的感觉,由陈复年带给他的。
  然而在一切到达之际,陈复年骤然松开了手,从一片潮热中离开,轻轻甩了甩手腕,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啧,“累了。”
  陈复年戛然而止的行径,让闻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什么恶劣的负心人,气恼又……急迫,咬着牙磕磕绊绊道:“你、你怎么能,能这样!?”
  陈复年坦然在另一侧躺下,淡定道:“我怎么了。”
  闻培翻身转而伏在陈复年上方,胸膛处像烧起来一把火,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干瞪着他看。
  大概是头顶的视线太灼人,陈复年被他怒气冲冲地瞪着也睡不着,算是给闻培一个机会,他散漫地问:“谁不要脸?”
  闻培死性不改,依旧凶巴巴地说:“你!”